奇怪的人
自從餐廳一別之後,安藤由紀和松田陣平算是斷了聯繫,誰也不會再主動聯繫對方。
由紀和萩原研二的聯繫也停留在了[小由紀,還喜歡松田嗎?]的短訊界面。
這個問題是她現在沒有時間去思考的問題,不過看着他們倆個生龍活虎的活着,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要一直平安的活下去啊……
“喂,陣平,你看那邊那個男的眼神好奇怪啊。”萩原研二用胳膊肘輕輕懟着松田陣平。
拍完照的一行人正在站在訓練操場上最後的流連。
松田陣平的視線望向萩原研二示意的地方,操場門口處的人影,那人正出神的看着他們的方向。
“是很奇怪地看向咱們,而且長得也很奇怪。”松田陣平皺起眉頭,還問了問旁邊的人,“你們認識那個男人嗎?”
降谷零、諸伏景光和伊達航也看向男人,都搖了搖頭,“不認識。”
“我過去看看!”諸伏景光明顯地想到了什麼,說完立刻跑向男人。
“景光今天怎麼感覺心不在焉的?”降谷零感覺今天的諸伏景光很奇怪,“我也過去。”說著也跑向了操場門口。
留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要不……咱們也過去看看?”萩原研二提議。
三人一致認同,也都跑了出來。
安藤由紀正看着松田陣平出神,然後就眼看着諸伏景光跑了過來。
心想正好,把任務見面的信息交給他,由紀已經寫好小紙條了,趁着這個機會傳遞給他。
可是,由紀視線一歪,看到了諸伏景光身後的跟屁蟲,降谷零。
由紀下意識的緊繃起來,沒辦法習慣了,上輩子他作為安室透總是想從她這裏試探出什麼信息,可她當時不知道他是卧底,所以總是嚴陣以待。
降谷零跟得諸伏景光太近了,她的小紙條一給諸伏景光肯定會被發現!
等等——!後面怎麼又跟來三個人!
研二哥和陣平……怎麼辦怎麼辦……
要不她也跑?
不對!
她現在易容了!是男人!
肯定認不出來她的!
心裏有些緊張的由紀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不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
由紀與跑向她的諸伏景光四目相對,然後眼睛看向他的身後,挑了挑眉,並沒有說話。
倒是跟過來的降谷零先問了起來,“景光,是你認識的人嗎?”
“不認識。”諸伏景光如實的說,雖然他確定這個人是來找他的,但不能告訴其他人。
“請問你剛剛看向我們有什麼事嗎?”降谷零禮貌地問。
“……”誰看你了?明明看得是松田陣平好不好!
由紀正打算用她那做作的粗里粗氣聲音回答他的問題。
可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很快地也跟了上來。
由紀閉上了嘴。
她是從貝爾摩德那裏學了點易容術,但是沒學變聲啊!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不熟悉她,也沒怎麼和她對過話。
但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聽聲音一定會把她認出來的吧!
由紀謹慎地不想開口了。
“從遠處看奇怪,沒想到近了看更奇怪。”松田陣平的聲音不大不小,對着萩原研二說。
“……”由紀低下了頭,假裝聽不見,雖然她聽!到!了!怪自己的耳朵聽力太好了。
“你不覺得他的眼睛很像小由紀嗎?”現在也就萩原研二敢在松田陣平的面前提起安藤由紀。
“哈?”松田陣平走近了兩步,想仔細看一下正低着頭的男人的眼睛。
“……”由紀退後了兩步,遠離了他們幾個人。
很糟糕,忘記戴別的瞳色的美瞳了。
“松田。”諸伏景光把松田陣平隔開了,制止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你認識這個奇怪的男人啊?”松田陣平問。
“不認識,只是你有點嚇到他了。”諸伏景光說出制止他的理由。
“敢跑進警校來,膽子不應該這麼小吧?”松田陣平疑問地看着由紀,“還留着奇怪的鬍子,非常可疑啊。”
“應該是為了顯示一些男子氣概吧,看着他挺清秀的樣子。”萩原研二打着圓場說。
由紀剛想要認同的點頭,就聽見了降谷零問。
“為什麼你不說話啊?”一臉看她很可疑的樣子。
由紀靈機一動,頭也不點了,指指耳朵,又指指嘴巴,開始比劃。
之前辦案遇見了一位聾啞人證人,她在一旁學習了一點。
“啊?他是一位聾啞人啊?”伊達航開口。
由紀忍住了點頭的衝動,就這麼無辜的看着他們。
“確實很像由紀的眼睛。”松田陣平看着她說。
由紀只能假裝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餘光一瞥,看到了救星。
她“嗖——”地竄到了正向操場走過來的宇野旭旁邊,由紀內心欣喜,真是她的好搭檔。
對着宇野旭一頓比劃,然後躲在了他的身後。
只不過一抬頭看見了站在宇野旭身旁的正在盯着她的鬼冢八藏,松田陣平他們的教官。
由紀用力握緊了宇野旭的胳膊。
痛覺讓宇野旭機警起來。
“哦!你跑去哪裏了!找你老半天了。”宇野旭對着眾人打着馬虎眼,“我帶來的表弟,瞎跑跑到這裏了,嘿嘿……”
“……”嘿嘿個頭嘿嘿,由紀還抓着宇野旭不鬆手。
“你表弟不會說話啊?”鬼冢八藏問。
“啊?是啊,遠房表弟,借住我家幾天,有點自閉。”宇野旭反應速度還可以,“沒事我和表弟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呵呵哈哈哈……”
宇野旭另一隻沒被由紀抓着的胳膊摸上了自己的後腦,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
???她說要走了嗎?
由紀的紙條還沒傳遞出去啊……
這時鬼冢八藏說:“你不是要認識一下我帶的幾個麻煩人物嗎?”
由紀握住宇野旭胳膊的手不動聲色地往前推了推。
宇野旭懂了,“啊啊啊對,是啊,我認識一下。”然後看向五人組,“是他們?之前……嘶……”是由紀開始又用力了,宇野旭不繼續說,輕輕地呼痛。
“怎麼了?你們認識?”鬼冢問。
“啊啊,之前在附近的餐廳偶遇過。”宇野旭點點頭說。
“是這樣啊,那還是介紹一下吧。”鬼冢八藏對着五個人說,“這是大你們三屆的優秀前輩,宇野旭,還有他的表弟。”
由紀有宇野旭這個搭檔在旁邊就沒有這麼緊張了。
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握住了諸伏景光的手,停留了幾秒,與他對視。
然後快速鬆開,迅速和在場的人一個個都握了一遍手。
可是,唯獨最後被松田陣平抓住了,握着的手不鬆開。
宇野旭見狀,“我表弟有點神神叨叨的,各位請別介意哈。”
說完,宇野旭上前把由紀的手從松田陣平的手上解救了出來。
“你表弟手好像……女人的手啊,而且還有繭子。”松田陣平皺着眉說道。
在他說“好像……”時,由紀心跳的飛快。
“啊,我們家的傳統練劍道什麼的,雖然他有點神經質,但是很強哦。”宇野旭說著還拍了拍由紀的肩膀。
宇野旭第二次和眾人道別,“局裏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他這次終於帶着由紀頭也不回的腳步很快地離開了。
“優秀前輩?”松田陣平看着鬼冢教官問,“優秀在哪裏?”
“哼,比你們聽話。”
“就這?”松田陣平非常懷疑,“他也挺神神叨叨的。”
鬼冢八藏也感覺今天宇野旭很奇怪,尤其還有他那個表弟……
但他什麼也沒和這五個學生說。
而諸伏景光握着拳頭,看向由紀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景光?”降谷零問。
“啊,沒事啊,零。”諸伏景光緩過神來,回答降谷零。
降谷零又問:“你手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諸伏景光說,並把手攤開給降谷零看。
確實,諸伏景光的手上什麼也沒有,但降谷零還是感覺奇怪。
“遇見奇怪的人之後,所有人都變奇怪了。”松田陣平感慨道。
“你還說別人奇怪,你抓着人家的手不放是什麼意思?”萩原研二問。
“總感覺很熟悉……”松田陣平的手靈活且敏感。
“陣平,你有點變態哦。”萩原研二表現出有些嫌棄。
“就是一個小男孩,挺可愛的嘛。”伊達航不解他的同學們為什麼會因為一個陌生人變得都有些奇怪。
“呵呵,形容一個男人可愛,說明他很失敗。”松田陣平冷嘲熱諷。
“是陣平的經驗之談?”降谷零在一旁問。
“啊,我姐姐說過陣平很可愛。”萩原研二說。
松田陣平不再言語。
“好了好了,你們趕緊離開吧!”鬼冢教官開始哄人離開,“你們幾個令我頭痛的人終於要離開學校了。”
“哎,鬼老頭要記得想念我們哦。”松田陣平哥倆好的拍了拍教官的肩膀。
“你們幾個老實點,別在工作中惹是生非就好了。”鬼冢教官按住了松田陣平的頭頂,對着這五人說。
五個人齊聲說:“是!”
告別鬼冢教官的五個人一齊走在離開的路上。
“景光,為什麼你今天總走神啊?”降谷零擔心的問。
“沒什麼,只是之後咱們各自就要忙起來了。”諸伏景光無比感嘆。
“有什麼的,之後咱們再聚啊。”伊達航覺得無所謂,雙手挎上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脖頸。
“是啊,會有機會的。”
諸伏景光手放在褲子口袋裏,攥着由紀神不知鬼不覺塞進他口袋裏的紙條,回應着伊達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