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出征
須臾后。
顧羽笙站在了練武場上。
她不知道，平南王讓她過來，是否看穿她的心思。
看着士兵們對溫墨澤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不服氣，眼中輕蔑分外明顯，顧羽笙心中也跟着緊張起來。
溫墨澤卻沒有絲毫慌亂，只是親自下場，和有些不服的人，一一單挑。
都是些糙漢子，崇拜強大的人。
溫墨澤打敗了幾人，卻沒有下重手，其他士兵看着原本很強的人都敗了，也相信了他的實力。
一旁跟着的幾名將軍也在為溫墨澤說話，表明溫墨澤繼承了溫將軍的頭腦和實力。
雖然還是有些人質疑他帶兵作戰不行，溫墨澤很冷靜地回了一句，“三天內，我會證明自己。”
緊跟着，他指出了一些人的不足，那些人進行改正後，立竿見影。
顧羽笙就站在邊上看着，不敢進去。
此時，士兵們短暫的休息，幾個士兵也看見了顧羽笙。
“小兄弟，你是哪裏來的？怎麼之前沒看見過你？”
“我是奉太子殿下的令，與元帥隨行而來的侍從。”顧羽笙低下眼睛。
“元帥的能力這麼出眾，你應該也不差吧？”
“大哥過獎，我打架不行，只能在一旁指導一下。”如果可以，她還是不想跟這些男兒家動手動腳。
聽見能夠指導，幾個士兵都來了興緻。雖然他們是糙漢子，卻對顧羽笙沒有敵意。
“那……你們切磋一下，我看一看？”顧羽笙試探說著，目光劃過遠處的溫墨澤，他在和隨行的將軍低聲說話，似乎在討論什麼。
三兩句點出一些問題，見他們有起色，其他休息的人也跟着圍了過來。
顧羽笙閑來無事，索性給這些願意求教的人進行指導。
溫墨澤還在說話，一個負責操練的將軍湊了過來，“元帥，昨日和你一同過來的那位，正在那邊指導他們招式，您看這……”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大家也不好處理。
溫墨澤看了過去，士兵們圍得水泄不通，幾乎看不見顧羽笙的身影。
神色沉了沉，溫墨澤走了過去，士兵們不約而同讓出一條路。
“你們在做什麼？”
“回元帥，我們在請顧生將軍指導招式。”
“先訓練吧。”溫墨澤看了一眼正起勁的顧羽笙，“跟我回去。”
後者只好面露遺憾。
“顧將軍，有空了再過來啊……”士兵們大聲說著，回了隊伍。
“你真是不要命，唯恐別人發現不了你的身份？”
顧羽笙挑眉，男子粗獷的聲音響起，“他們生性單純憨厚，也沒近我身，如何能發現？”
溫墨澤沉默着，似是想不出什麼話來。
過了半晌，才再次開口，“你怎麼過來了？”
“溫將軍讓我過來看看，”末了，顧羽笙想起這父子感情不深厚，又補充道，“太子殿下也是這個意思。”
溫墨澤點頭，眼看着已經出了練武場，“你回去復命吧。”
說完，又轉身回場上。
接下來兩日，溫墨澤忙的腳不沾地。除了能在給溫震南換藥時瞧見，平時看不見他的身影。就連她去練武場，也沒瞧見一次。
上京。
凌暮歌接到了清亭閣送來的線報，看着上面的內容，不禁眉眼彎彎。
“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沐千塵原本神色肅然，瞧見凌暮歌眼中帶笑，登時也露出了笑意。
“兩天前的夜裏，墨澤率領三千精兵，從側翼偷襲，燒了北璃軍的糧倉。”
聞言，沐千塵同樣帶着笑意，“他的確沒讓我們失望。”
也正好，讓那些一直在朝堂上吵鬧的老匹夫們閉嘴。
“你今日怎麼沒久留書房，政務處理完了？”東凜帝不知怎麼了，好似揠苗助長，巴不得把所有政務都扔給沐千塵。
看着沐千塵眼底熬出來的淤青以及蹙起的眉頭，凌暮歌心疼地伸手按摩。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吧。”凌暮歌勾唇，“這樣聽好消息，會不那麼難受。”
“父皇下令，讓我做好親征西瓏的準備。”沐千塵將頭抵在凌暮歌脖頸處，感受着凌暮歌身上特有的清香。
“你自己提的？”
沐千塵避而不答，“我在短短半年，從皇子被封王，緊接着又被封為太子，即便有一些勢力，卻因為沒有政績，不能服眾。”
凌暮歌沉默片刻，應了下來，“好，準備何時出發？”
“眼下還沒正式開戰，想來也不過這幾日的功夫。最遲半個月，就要出發。”若是半個月，沒有開戰，自會有人點燃導火索。
“好消息呢？”凌暮歌深吸一口氣，看向了他。
“金達奪嫡成功。”
聞言，凌暮歌露出一抹笑意，“看來咱們的人還是有辦法。”
“是月兒你的功勞。”沐千塵笑道，見她神色驚訝，開口解釋，“他的身邊，有一個做輪椅的幕僚，叫做鄒子軒。”
凌暮歌搜尋了記憶，琉光中，的確有一個善用計謀的人，只是這人雖然坐輪椅，經過治療后只是跛腳，並非真的走不了。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入了金達的眼。”
“金達不知道他的身份，清亭閣和他已經取得聯繫，若是金達這個同盟不再可靠，他會立刻被帶走。”
凌暮歌頷首。
南疆不夾擊，北璃也有心無力，這個亂世，便是東凜和西瓏的單挑。
他們和南宮柝、柳疏桐之間的對決。
三日後，西瓏揚言，東凜人偷盜了西瓏的東西，雙方不能達成共識，事情由小化大，轉而開戰。
彼時北璃還不曾大面積對東凜發起進攻。
沐千塵身着盔甲，帶了一隊人馬從皇宮門口離開，凌暮歌不曾出現。
直至出上京城門時，沐千塵回頭看了一眼都城。
凌暮歌站在城樓之上，靜靜注視着他。
看見了她，沐千塵心中的想念愈發洶湧，卻還是面無表情轉身，策馬離開。
“夫人，咱們回吧。”不知停駐多久，清泠忍不住開口。
“不回去。”凌暮歌收回視線。
“夫人想去哪裏？”
“平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