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一）
四下危機重重，沒有毒物防身，她還真有些不放心，上次遇見姜武，她攜帶的只是普通的迷藥，真要殺人，只能是銀針封喉，可她只有半吊子功夫，力氣和速度都不夠，屬實危險了些。
一個時辰后，柳絲絲因為喝了凌暮歌派人送過去的湯藥，隱隱有了小產跡象，好在府中大夫本就在為王氏調理身體，因此過來得及時，保住了孩子。
凌豫北下朝回來，聽見消息便怒氣沖衝去了柳絲絲的院子。
凌暮歌正坐在一旁，漫不經心喝着茶。
出了這檔子事，王氏、薛氏、凌雲妗等人也都圍在這裏，凌雲歆更是將頭垂得低低的，睫毛遮住了恨意。
怎麼沒把孩子給流掉，若是孩子掉了，她哥哥還是這府里唯一的男丁。
見凌豫北來了，床上孱弱的柳絲絲登時紅了眼眶，“老爺，三小姐要害奴……”柳絲絲眼含秋水，看向凌暮歌的眸中帶着害怕，柔弱極了。
凌暮歌只是冷哼一聲，眸中帶着三分涼薄，卻並不解釋。
“老江，湯藥中的確有毒嗎？”抱住柳絲絲，凌豫北開始問話。
“湯藥里含有少許紅花和麝香，若是喝完，必定流產。”聞言，柳絲絲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向凌暮歌，“奴自認從未得罪三小姐，為何她卻要置我於死地……”
“老吳，這食盒都過了誰的手？”
吳管家拱手，目光直指凌暮歌，“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清枝送過來的，只有清枝和柳姨娘經了手。”
“老爺，奴是如何珍視這個孩子，您不是不知道，若非因為孩子，奴……”柳絲絲說著，幾乎快要昏厥。
凌豫北忍不住心疼，他自是知道，若不是因為孩子，絲絲絕不會跟自己回府，如今又怎會捨得拿掉這個孩子。
勉強壓制住滿腔怒火，凌豫北安慰般握住柳絲絲的手，將目光投向凌暮歌，目光似鷹般銳利，“歌兒，她進府一個月，你之前從未送參湯，為何今日突然要送參湯給你姨娘？”
凌暮歌半分眼神都未移動，倒是一旁站着的清枝說話了，“老爺，小姐並非第一次送參湯，之前已經送過三次，卻從未出事，偏生江大夫給王姨娘診治這日，柳姨娘便中毒了，還請老爺還小姐一個公道。”
聽見清枝的話語，清漪心中疑惑，她已經親眼目睹清枝下藥，所以清枝一定是兇手，如此明目張胆嫁禍，真的有人相信嗎？
想起臨行前小姐的叮囑，清漪還是決定相信小姐，默默學習察言觀色的本事，猜測起清枝的用意，猜測此話對於四小姐有何好處。
果然，聽見這話后，凌豫北對王氏也起了疑心，“秀蓉，你素來不是這一日請大夫，今日是怎麼回事？”
王氏被點名，好在妗兒早已提醒了她，此刻慢步上前，“老爺，妾身昨天夜裏已經覺着不適，想着江大夫一把年紀，大晚上折騰麻煩，適才今早着人去請。”
身邊的嬤嬤也趕忙上前行禮，“老爺，夫人夜間夢魘，醒了好些次，這才請了大夫。”
江大夫在一旁點了點頭，證實兩人所言不虛。
聞言，凌豫北懷疑的眸色淡了些，看向了凌暮歌。但凌暮歌眸色清冷，分明不屑於使這種把戲，一如她的母親，受到誤會而不屑於解釋，好似世間一切齷齪在她跟前都無所遁形……
一時間，凌豫北沒再逼問凌暮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在場其他人。
然而，除了凌暮歌以外，所有人都是面露擔憂，凌雲畫和凌雲姝兩個小孩子眸中甚至透露着一絲害怕。
“是否……是在燉藥時被人鑽了空子？”凌雲妗面露遲疑，柔聲開口。
聽見這話，凌豫北好似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是誰負責燉藥？”
清枝有些害怕，卻還是當即跪下，“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清枝，老爺明鑒，奴婢絕沒有在湯藥里下毒……”
“你中途可有離開爐火？”
聽見這話時，清枝眼神有些閃躲，猶猶豫豫還是磕頭，“老、老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偷懶的，只是想着如廁時間不久，湯藥也不會熬干，便沒讓人看着火，求老爺饒命……”
“當時可有人看見廚房進人？”
“奴婢不知道、奴婢沒有看見……”
……
問不出結果，凌豫北索性召集了府里所有下人，追問可疑人物，卻仍舊一無所獲，憂愁地轉了一圈，看見雲淡風輕的凌暮歌，心中無名之火更盛，卻又十分無奈，“歌兒，沒有別的罪證，你是嫌疑最大的，就不能幫着找一下兇手，洗脫自己的嫌疑嗎？”
凌豫北心知，想要找到兇手幾乎是大海撈針，況且，即便找到兇手，他也只是小懲大誡，根本不能解決問題。但眼下這件事，他必須給絲絲一個交代，搜尋的目光落在清枝身上，眸色逐漸犀利起來。
“老吳，把這個人拖下去審，既然只經了她的手，就跟她脫不了干係！”
“我看誰敢。”凌暮歌站了起來，將顫顫巍巍的清枝護在身後，輕柔的聲音卻難以被忽視，甚至隱隱有幾分壓迫感，吳管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
她也想把清枝解決掉，可現下清枝還有大用處，必須保下來。
“你要造反不成？”凌豫北冷下聲氣。
“父親動清枝，與認定是我動手無異，不如直接朝着我來。”
凌暮歌眼中帶着幾分譏誚，淡聲道，“就當此事是女兒所為，日後女兒不會再靠近柳姨娘半步，也再不會讓清枝送什麼東西了，總歸王姨娘如今是平妻，是女兒多管閑事。”
從前王氏也不過妾室，執掌中饋名不正言不順，每每都需要凌暮歌的過目，而關心孕婦這樣的事情，更是只有凌暮歌順理成章。
說著，凌暮歌便已經漫不經心起身，好似被冤枉的並不是她，“清漪，扶清枝起來，我們走。”
見狀，凌豫北心中疑竇叢生，當即叫住凌暮歌，一個想法在心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