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查

全球科技聯盟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余途的團隊已經基本成型，今天他就要啟程率團趕往日內瓦參加大會。這次一行一共十八人，參加完會議后將會有4名成員常駐日內瓦總部開展日常工作。

在前往機場的車上，余途仍不忘翻閱會議的資料。老爹留守國內，這次他得獨擋一面了。“名譽主席”埃克也不去，只參與線上會議，所以余途算是與會的最高負責人了，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緊張。不過他爹把老董派給了他，作為余銳的左膀右臂，公司實際的二號人物，久經沙場的老手，有這樣一位重量級人物給他坐鎮，余途還是稍稍安心些。想到這他忍不住朝前望了眼，前面那輛車坐得可就是他此行的最堅強的後盾！

很快達到了機場，由於是包機，瀚海一行人下車后徑直走入了專屬通道。余途見董浩已等在了入口處，便快步走上前去。

“余總先請吧！”董浩微笑着說到。

“董總客氣了，您是前輩您先！”余途也不是假裝客氣，對董浩他還是敬重的。邊說邊輕推着讓董浩走在了前面。

兩人快速通過了安檢進入專屬貴賓廳等待登機，並開始聊氣今日下機后的行程。過了一會董浩似乎感覺等候的時間有些久了，便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余途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喚來了隨行秘書詢問狀況。

“余總、董總，機場VIP通道的行李檢測儀器出現了問題。現在隨身行李還在用機械人安檢，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我現在再去盯一下。”

“行，那你去吧！”余途話音剛落，董浩順勢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聽董浩這一說，余途也感覺自己坐得挺久了，想着起身走走便附和道：“那一起去看看吧。”

秘書顯然有些意外，兩位大佬居然一起去看行李？！特別是董總，小余總可能沒那麼較真，但董總可是出了名的嚴格。在去安檢去的路上，秘書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什麼環節出了紕漏。

行李安檢被安排在單獨的一間房內。門口兩位安保模樣的人站着守衛。余途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

還是董總先開了口“隨身行李檢查我們沒人看着的嗎？”

“有的，有兩位同事在裏邊的。”秘書趕緊回答。

“恩，那進去看看吧。”能感覺到董浩有些嚴肅了起來。

秘書趕緊上前交涉，其中一位安保打開了門，不過余途注意到開門之前，另一位保安輕點了兩下他自己的耳機，不知做何意。

門開了董浩率先走了進去，只見一台機械人正在掃描一筆記本電腦包，掃描后停頓了片刻，似乎在分析行李是否存在問題。一旁的兩位工作人員則在將檢測完的行李整理到相關區域。

“怎麼那麼久還沒結束，馬上就到起飛時間了吧。”董浩掃了眼在一邊玩手機的瀚海員工，又將目光鎖定在兩名工作人員身上。

負責隨身行李搬運的是開車來的司機，他們早想着收工回去了。見董總來了也抱怨道：“是啊，太沒效率了，我都催過他們，可他們說這機械人就這麼慢。”

“不好意思，馬上就結束了一定不會耽誤各位登機起飛的。”兩位工作人員急忙道歉。董浩並沒有理會他們，踱步走到了那台正在工作的機械人面前。觀察了檢查行李的機械手臂，又繞着機械人轉了一圈，隨後拿出手機問道：“可以拍照的吧？”

兩位工作人員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點了點頭，董浩便拍了幾張機械人的照片。此時，行李也已經檢查完畢。歸還隨身行李的時候，余途發現他們一些電子產品是被集中分類在一起的。其餘的東西則被隨意擺放，似乎不那麼重要。此時，他也對安檢的機械人產生了興趣，走到機械人的面前，想認真地看上一看。不料，機械人卻突然動了起來，朝着門外走去。兩位工作人員上前解釋道：“不好意思，余先生。機械人還有別的安檢任務，我們立馬安排後續工作人員協助你們登機。”余途只得悻悻作罷。

之後的過程就順利多了，一行人很快便全部登上了飛機。由於是瀚海的專用公務機，前方艙位被改造成兩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余途和董浩自然是此行這兩個位置的主人。

“余總、董總，飛機十五分鐘後起飛，沒什麼囑咐的話我先回後面去了。”秘書上前來徵得兩位老總同意后，便回到了後方自己座位。

余途想着還有些時間，便起身走到了董浩的座位邊。

“董總，今天安檢是不是有些奇怪？”

“恩，我也覺得不對勁，小余總是看出些什麼端倪嗎？”董浩感興趣的反問。

“首先就算專用通道的行李檢測儀器都壞了，直接人工檢測的效率也會更高一些。而不是找一個笨笨的機械人來幹着活。並且他們遮遮掩掩的樣子就很奇怪。還有從桌上的擺放來看，他們明顯對我們的電子產品更感興趣。”

董浩讚許的點了點頭。

“董總剛不是拍了機械人的照片嗎，有什麼發現沒？”余途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我給產品部的同事看了這個機械人，他們說這是個模塊化的產品，可以根據不同需求配置功能，所以光看照片不能確定用途”。

余途的表情略有些失望：“所以董總覺得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董浩沒有回答，而是把架在鼻樑上的眼睛摘下來遞給了余途。

余途懵懂的接過眼鏡了戴起來。起初這只是一副正常的眼鏡，但隨着董浩發出確認了指令后，眼鏡內部的投影功能開啟。余途的眼前展現出了一份數據表格。余途快速瀏覽起來，顯示的是時間、入侵指令、處理結果等字段。結合剛才的遭遇，他瞬間明白了，這次安檢是對他們所攜帶電子產品的一次“檢查”，通過設備破解讀取其所儲存的內容。

“所以還沒踏出國門我們就已經被盯上了？”余途看着眼前的一行行數據，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很正常，比起埃克遭受國會質詢，我們所遭到了壓力小多了。例行檢查，不用擔心。”董浩伸手示意余途將眼鏡歸還給他後繼續說到：“我們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些資料也不涉及什麼核心內容，查就查了吧。”

余途也沒有再回應什麼，默默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此刻他的內心有些複雜，一方面再度見識了董浩的老謀深算；另一方面，今日這個小插曲也為這趟“出差”來了個小小的下馬威。之後的旅途不知還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

此時，艙內傳來了準備起飛的播報，余途繫上安全帶，望着窗外開始緩緩滑動的機翼。他不斷壓制自己內心不好的暗示，但強烈的不詳預感依然不斷滲入他的惱中。余途放棄了抵抗，緊靠在座椅上，感受着飛機加速帶來的推力。離地的那一瞬間，失重感使他默默閉上了眼，這躺旅程似乎已經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