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線索
余途升起了隔音玻璃，轉頭問道：“胡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老胡看了眼這位小少爺，反問道“你覺得呢？”
余途也知道，想找到自己再容易不過“老爹啥反應？”
“沒什麼反應，到了公司就準備開會吧”老胡將平板遞給了余途。
果然不出所料，是公司入駐聯盟工作人員的動員會。說好今早給老爹最終名單的，現在看來老爺子是不給自己這個機會，直接拍板了。
一會開會的時候老爹會不會給自己難堪，應該不至於，沒耽誤什麼大事。雖然如此安慰自己，但余途心裏還是有些不淡定，為了平復此刻有些不安，他試着回憶自己昨天斷片之前的場景，只能斷斷續續記起自己勝少負多，喝得逐漸失去意識。靈光一現，余途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留下聯繫方式，下次我們再戰！”隨後就徹底失去了記憶！苦笑着微微搖頭看向窗外，發現車已駛入園區。
會議室門口三三兩兩的站着與會人員。按照老爹的習慣，此時肯定已經穩坐會議室了，余途有些糾結，要不要先進去“挨訓”，猶豫了兩秒，決定還是推門而入了。令人意外的是，會議室內老爹正和一位姑娘相聊甚歡，看着年輕的背影，余途第一時間想到這位應該就是陳思因了。聽見了開門的動靜，兩人都轉頭望向門口，看到姑娘面容的余途頓時有些震驚了。這難道不是昨天酒吧里那個小姐姐？
看着楞在門口的余途，余銳一改之前放鬆的表情對門口吼道：“怎麼，酒還沒醒？”余途只得走上前去，屬於他的位置自動旋轉過來，余銳怔怔的坐下，打量了對面的姑娘。對！這就是陳思因，那昨天酒吧里把我喝趴的也是她？
望着獃獃的余途，陳思因不禁莞爾一笑。錯不了了，就是她了！雖然打扮妝容反差有些大，但這甜甜的一笑，余途的心可是記得很清楚！
“還需要我給你介紹嗎？陳思因。”
“所以，你是啥時候認出我來的？”余途壓根沒仔細聽老爹在一旁說了啥。
“你剛坐過來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來了，余總！我申明，不是我要把你喝醉的，是你自己不依不饒！”
會議是由余銳主持，只有宣佈一下入主聯盟的人事安排與工作。雖然全程正襟危坐毫無異樣，但余途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很難說是什麼原因導致如此反應，緊張、不安還是心動？他自己也無法確定。會議結束后，他只想快速離開會場。起身之前還是忍不住往陳思因的位置瞄了一眼。兩人的視線再度相遇，回應他的仍是那標誌性的微笑。
走出會議室的大門，余途如釋重負。自己早就過了熱血少年的歲數，這砰砰的心跳是來自老爹該死的壓迫感吧！余途只能如此寬慰自己並快步往專用電梯走去。
市局大樓內，剛熬了通宵的吳省準備起身去食堂吃早飯。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吳隊長，什麼時候請吃飯啊，說話不會不算數吧？！”
“怎麼，要你查的事有線索了？！”
“問你話呢，別扯開話題啊！”
“這個點肯定開夜車了吧，還沒吃早飯？食堂碰面，我請客！”
“少來這套啊你！”
“好好好，那我端正態度，給您送上門，待在辦公室等我啊！”
還沒等祁期答覆，吳省便掛斷了電話。興沖沖的準備起身去食堂，還沒走到門口，轉念一想，返身回到桌前，打開抽屜翻出了兩小瓶日威揣進了口袋。
手裏拎着兩大袋早飯，吳省以腳代手敲響了網絡科技組組長辦公室的大門“祁組長，幫忙開下門！”
祁期一臉嫌棄的給開了門，也不等吳省進來便轉身回座位了：“真有你的啊吳隊長，這就算搞定了我一頓飯？”
“哪能啊！”吳省放下早飯將夾在腋下的打印紙鋪在辦公桌上，關好門后，從口袋裏摸出了那兩瓶日威。
“這可是好東西啊，我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喝。知道你不喜歡太烈的酒，就給你帶來了，瞧瞧！”
“你這是要坑我，工作時間喝酒？”
“你留着，隨你啥時候喝，先吃早飯。”說著便拿起一個包子咬上了一大口，另一手也不忘遞給祁期一個。
“食堂阿姨的包子不香嗎！”
祁期沒有搭他的腔，自顧自得咬着包子喝着豆花。
吳省一個包子塞下肚迫不及待的開始切入正題：“那事有進展了？”
“沒查到什麼東西，敢打擾吳大隊長？”
吳省挪到了祁期身邊：“說來聽聽！”
祁期也懶得再和吳省賣關子了：“還記得余銳出車禍時候市委秘書接到的那通電話嗎？”
“追到源頭了？”
“你急什麼，聽我把話說完！”
吳省識趣的拿起一根油條填住了自己的嘴。
“源頭肯定是追不到的！”
吳省這次沒打岔，望着祁期等着他繼續說。
“這通電話用的是量子糾纏加密，是有很高技術含量的加密方式。”
“說重點！”吳省還是沒忍住。
“費勁！簡單點和你說吧，老早以那種詐騙電話的虛擬IP很容易就追蹤到歸屬地，但現在區塊鏈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雖然這類加密方式，我們有很嚴格的備案監管機制。但像他們這種一鎚子買賣，我們很難技術破解。所以它們根本沒有必要啟用這麼高等級的加密。”
祁期也拿起一根油條邊吃邊說：“本來我們也發現不了其中特殊，但最近不是在跟瀚海的各個項目嗎，結果發現瀚海在量子加密技術又有了新的花樣，一下就讓我聯想到那通電話的加密方式，雖然百分之百不能確定，但國內甚至放眼全世界能有這個技術能力的企業也不多！”
“這有啥用？你這也算線索？”
“至少很大程度上確定了你的懷疑吧，想找有實際性的證據，我們這種小打小鬧的力度，不太現實。”
“那我去申請調查瀚海內部資料的權限？”
“且不說上頭會不會給你批，像瀚海這種級別的公司，除非是突然襲擊，否則也很難從他們的內部系統里發現你想要的東西。”
“那他們要是違法犯罪我們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也不能這麼絕對，還是要相信我們相關部門的監管能力！”
“啥能力啊，你們團隊查了那麼久不也啥都沒查到嗎？”
“嘿，你這小子怎麼，這就準備過河拆橋了？”
“我不是這意思，就是擔心！這麼大的科技企業，監管措施跟不上，那他們不是能為所欲為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說實話，我們公安系統這點技術確實不夠看得。真正能夠掌控瀚海的還得看軍方！”
吳省瞬間明白了祁期說得話，軍方為信息戰儲備着最優秀白帽黑客團隊，同時擁有最頂尖的硬件實力，完全有實力監控瀚海。
“據我所知，瀚海和軍方時有合作，經常相互進行技術交流與模擬對戰。這樣大規模的科技企業，高層不太會任其發展。”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電話便響了起來。祁期接起電話，沉默片刻后，乾脆的回答：“好的，我馬上到！”
幾乎同時吳省也收到了信息，處長要他馬上去頂樓開會。
“頂樓大會議室？”吳省朝着剛掛斷電話的祁期問道。
“走吧，應該是部里的督察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