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句道歉,未初受不住
紫色!靈源境,破!
藍色!靈台境,破!
青色!靈幻境——
一星,兩星……五星,六星……
包裹着鳳未初的紅光最外圍,一圈又一圈的淺淡光芒變換,讓在場眾人都傻了眼。
這算什麼?被打了一頓之後越級突破?
光芒依舊還在流轉,靈幻境的青色光芒由淡轉亮,隨着光芒亮到極致……
轟——
青色光芒在一陣喧鬧之後,破裂,咻然轉為綠色光芒籠罩在周圍。
靈幻境,破!進入靈馭境!
……
終於,鳳未初周身的光芒減淡,開始收斂。
停在了靈馭境六星巔峰才緩緩穩定下來,披着玄色外袍的女子緩緩從半空降落到石台。
眼波無溫,姿容倦懶中帶着不可違逆的氣場。
抬手,掌心凝聚出三根泛着綠色光芒的火球,形狀慢慢變換成箭矢形狀,揮袖朝着白挽汐的方向而去。
同樣三隻。
同樣分別朝着眉心、心口、與肚腹三處。
正如白挽汐此前對自己出手的一模一樣,甚至氣勢更猛,穩當的停在即將刺破皮肉的分毫之間。
淡聲開口:“二伯,既然您說有錯就該罰,那白姑娘身為妾室擅闖嫡系閨房當如何罰?攛掇外人誆騙陷害,令家族動蕩,當如何罰?巧言令色,借治病之便對家主行下毒之實,又該如何罰?”
這些罪名,一個比一個大。m.
讓嚴峻冷冽的鳳落痕都有些掛不住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如果小初你說的都是事實,自然該重罰。”
“如果?”鳳未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指尖輕晃。
刺向白挽汐眉心的箭矢往前,刺破皮肉,慢慢移動到下頜,直至頸側,劃出一長溜血口。
“痛嗎?白姑娘。”鳳未初嘴角的弧度充滿了邪氣,似笑非笑。
足尖點地陡然從台上躍下,步步逼近:“那你可知鬼愁澗里窩鳳家兒郎死的時候有多痛?那些水箭,雷電落在身上的時候有多痛?”
“啊!我的臉!鳳瘋子你居然敢……”
白挽汐因為臉上的痛意以及被毀容的怒氣,撕心裂肺的喊着,嚷着,完全沒有了往日柔花拂水的模樣。
抬手,泛着綠色光芒的水箭出現在她掌心。
不管不顧的朝着鳳未初襲去……
“……呵。”鳳未初笑容轉冷,慵懶隨意的避開水箭,“我說過,獎勵你最後看看這塵世的機會。現在時間到了,白姑娘,好走!”
鳳未初指尖輕勾,靈馭境火焰凝聚的箭頭猛然扎穿了白挽汐的肚腹,鮮血將她身上純凈的白色衣裙染上暗紅血污。
血流如注,但不會讓她立刻就死亡。
鳳未初走近她身前,透亮卻充滿邪氣的眸子盯着她,低笑着:
“至於下毒,我回來在爺爺房內尚且不足半個時辰,而且二哥和五叔也都在,我是如何當著他們下毒的?倒是白姑娘你,我聽二哥說爺爺最近都是靠你醫術調理,所以這麼算起來,難道不是你的機會更大嗎?”
“你胡說!鳳瘋子你污衊我……”白挽汐虛弱的說著,沒有了之前的撕心裂肺,快速變臉,像極了被辣手摧殘的小白花。
白挽汐,小白花。
還真映襯這個姓……
不過她的辯駁也就到此結束了。
鳳未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既然說下毒,不如先說什麼毒?白姑娘你這脈象似乎並不尋常……”
“我,我怎麼知道什麼毒?”
白挽汐在她手裏苦苦掙扎,可就在她掙扎中,褐色的藥瓶就這麼滴溜溜的滾落到地上。
嘣——藥瓶碎裂。
裏面的液體在石磚上冒起泡泡,並且將石磚濁出一一個不大不小的凹陷。
明眼人看得出來,有毒!
與此同時。
一直沒有露面的鳳未洺拖拽着一個八撇鬍子佝僂着背的中年人從院門外闖進來,神情充滿了着急。
人未至台前,聲先至,“二伯,未初不可能給爺爺下毒,我找到證據了……”
他聽下人說未初給爺爺下毒,就覺得這事不尋常。
未初即便以前再怎麼胡鬧,也斷然不會做這種枉顧人倫的事情,她對爺爺的愛與尊敬絲毫不會比爺爺對她的寵愛少分毫。
所以,察覺其中不對勁之後。
第一時間去找了別的大夫過來為爺爺診脈……
可當他穿過人群來到台前。
台上的鮮血與斷鞭,以及台下對峙的兩人,都讓鳳未洺有些出乎意外……
“二伯,這是妙手堂的許大夫,他的話你總不會不信吧?”鳳未洺急聲說著,看向台上。
妙手堂,滄月城首屈一指醫館。
以懸壺濟世為名,並且裏面的大夫都有着濟世仁心,他們的話自然不會有人不信。
被鳳未洺拽着的中年人,站穩之後,先一步發現地上被侵蝕的痕迹,從衣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撩起衣袍就蹲在了地上,銀針試探,立黑。
他又聞了聞散發的味道,神色斂了斂,“鄙人不才,聞到了斷骨草的味,還有砒霜,夾竹桃,以及鶴頂紅……”
這句話讓在場眾人都臉色大變。
這每一樣可都是劇毒……
“不可能,我用的明明是禁藥,十日黃泉……”面對眾人憤怒的目光,白挽汐口不擇言的開口。
不等說完,就見握住她手腕的鳳未初勾唇冷笑。
“十日黃泉,慢性毒,中毒者一連服用十日後,會血脈盡斷,狂暴而亡。”許大夫適時在旁邊作為醫者解釋了一句,垂眸,“鄙人不才,已經為老家主抑制了毒性,不出半月,定能康復……”
“二伯,還認為是未初下毒嗎?”鳳未初抬眸將白挽汐扔向高台。
嘴角勾出一抹譏諷,“就是不知二伯可捨得處置?”
鳳落痕老臉陰一陣晴一陣,別提多‘好看’了,略帶抱歉的沉聲開口:“未初,是二伯誤會了你……”
“不過是廉價的誤會,這句道歉,受不住。”鳳未初擺擺手,淺淡的眉眼中,蘊藏着殺伐的凌厲之意。
有過當罰,所以她受了那二十鞭。
也僅僅只會受這二十鞭。
說罷,轉過身看着為自己擔心的鳳未洺,低聲輕語:“二哥,我們回去吧……”
鳳落痕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抬手,想說些什麼。
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爺,救我……”白挽汐滿是臟污的手拉扯着他的褲腳,哭着求饒。
“白氏,我警告過你,私自挑起爭端者將受鳳家族規……”
她的話還沒說完。
泛着青色光芒的火球從院外扔了過來,砸中白挽汐的臉那一刻,驟然擴大,耀眼的火球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院牆外。
散漫慵懶的女子冷笑聲,隨着風聲飄進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二伯既然猶猶豫豫,未初可代你施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