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跆拳道社飛機頭
李慎黑着臉,走到陽台興師問罪。
“我怎麼吐了?”
小黃花搖晃兩下,很認真地問:
“吐不好嗎?”
這直接把李慎要說的話嗆了回去。
吐當然不好,可與自己對話的是一朵小花。
花又不會嘔吐,再加上它問的那麼認真,反而顯得李慎有點獃頭獃腦。
小黃花停止搖晃,彷彿在仔細觀察李慎的情況,過了一會,說:
“我覺得你挺好的。”
挺好就挺好的吧,看來修道之路還得從那對姐妹着手。
樂天派不是白叫的。
還是先刷碗吧。
李慎走到廚房,看到如蛛網般碎開的廚房門,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忙打電話給物業上門看看。
電話那邊說維修師傅馬上到。
那鍋葯湯是怎麼把門和窗震碎的。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慎用兩根手指拉住把手,準備把玻璃門拉上看看。
只聽“砰”的一聲,門以極快地速度合攏,門撞到左邊豎框,原本裂開的玻璃直接灑落一地,跟摔壞的碗混在一起。
嘩啦啦的響聲持續了好幾秒,家裏才安靜下來。
李慎伸出的兩根手指都僵了。不知道門為什麼突然猛烈地撞上,而且豎框裏的防撞條都被撞得陷下去。
“叮咚”聲響起,李慎沒管剛才的古怪,給維修師傅開了門。
師傅進門一瞧,沉默許久才開口:
“你是怎麼弄的?”
李慎疑惑地看向師傅,不知為何他這麼大的反應,但類似“只是把砂鍋蓋子拿開,窗戶和門就碎了”的話,他可說不出口。
就唯唯諾諾,說自己不小心成湯的時候撞到門了。
還指了一下地上的碗碎片。
聽完李慎的解釋,維修師傅的臉抽搐兩下,說:
“那你身體夠結實的。”
維修師傅轉頭看見窗戶也碎了,於是又問:
“這窗戶又是怎麼碎的?”
“那個...我不小心敲到了...”
打電話前沒想過還得解釋,只能信口胡編。
維修師傅摸了摸自己下巴,走到窗戶旁,抬手一巴掌拍到玻璃上,又補了兩巴掌。
整得梆梆作響,李慎的心都提起來,卻沒見窗戶徹底碎開。
疑惑看向維修師傅,只見他笑笑說:
“你住十層,我們裝的都是鋼化玻璃。”
“鋼化玻璃?”
李慎忽然覺得那鍋湯更了不得了。
“那廚房門呢?”
維修師傅看李慎的眼神都變了,說:
“廚房門用的是加固鋼化玻璃。”
最後李慎和維修師傅約好明早來裝新的。
待那人走後,李慎不自覺地盯着自己拉爆門的右手看,猜測難道那鍋葯有效果。
他先看向那扇裂開的窗戶,放棄危險的想法,萬一真碎開了,掉到樓下就屬於高空拋物。
找了半天,家裏都沒有能夠讓他破壞的玩意,就算了。
他決定明天去問問學姐,看看她究竟知不知道藥草的作用,更試探試探她是不是修道者。
外面天色微暗,時間還早,李慎清掃完玻璃洗好碗,猶豫半天,還是抓着綠色發卡姑娘的肖像畫和那封羞恥到家的情書,出門碰碰運氣。
...
繞了學校一圈,沒有半點收穫。
跟姐妹花模樣相差不多的姑娘都沒看見一個。
更別說長得像綠色發卡姑娘的人了。
現在才知道“好色筆”的夢想有多難實現。
嘗試和它溝通一下,它讓李慎再逛兩圈,可以“適當”放寬條件。
李慎忍住將它扔了的衝動,又帶着它去操場繞了一圈。
依舊無功而返,嘆口氣,李慎決定先回家休息了。
在學校的一條正路上,一群身穿跆拳道服的男生站成一圈,不知在看什麼。
他們的跆拳道服背上綉着“系舟醫學院”字樣。
李慎頓時覺得這群人親切起來,畢竟他正在系舟綜合醫院呆了七八個月,對從系舟醫學院畢業的醫生有相當的好感,自然對其中的學生也有點感情。
待走近了,才看到他們中間坐着一個寸頭男,他正捂着男人寶貝地方,滿臉漲紅,身體還不時抽搐兩下。
其他人指着前面的一個高馬尾姑娘的背影,大肆嘲笑這個寸頭男不自量力。
遠處那個高馬尾姑娘的背影有點眼熟,李慎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頭繼續看身邊的這群男生。
一個留有茂密鬍子的胖子,衝著寸頭男伸手說:
“趕緊站起來吧,我們要回學校了。”
“你說的容易,你被踢一腳試試。”
寸頭男說完,周圍人又笑了起來。
李慎也被逗樂了,也笑了一下。
一笑不要緊,寸頭男皺着眉,瞪了路過的這位陌生人一眼,他剛想說話,留有茂密鬍子的胖子拍了他肩膀一下,說:
“你還不讓別人笑了?都讓你不要去搭訕人家,你不光搭訕,還想拉人家去喝酒,被揍純活該!”
“我又不是想帶她去什麼酒吧夜店,我家飯館就在學校旁邊,請她喝個清酒都不行嗎?”
旁邊一個比李慎個頭還高的男生插話:
“你要請喝清酒也行,最起碼也注重一下形象,你看看人家。”他指了指李慎:“好歹收拾一下再去嘛。”
寸頭男又瞪了李慎一眼,心裏火氣更大了,身邊人將他扶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李慎見他們要離開,他也準備走了。
忽然在這群人中找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小樹林裏帶着女友的那個飛機頭!
飛機頭原本注意力都在地上的寸頭男身上,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就循着目光望過去,見是李慎,食指放到嘴唇上停住,見李慎點點頭,臉上瞬間掛起更大的笑容,喊到:
“誒,兄弟你是這個學校的?”
李慎雖然心裏不斷吐槽,這個飛機頭怎麼帶女朋友鑽別人學校的小樹林,但見他如此開朗,心裏也有親近的感覺。
“對啊,兄弟你系舟醫學院的,怎麼來這裏了?”
“說來話長,最近大學城六個大學的跆拳道社聯合起來要辦比賽,我們就來最近的祈井看看情況,我看你挺高的,怎麼沒...”
飛機頭話音未落,李慎身體突然往右一倒,幸好他右腿往右跨出,穩定身子,才沒有真的倒下。
李慎回頭看去,寸頭男仍保持着左腿抬起的姿勢,滿臉的不可思議。
寸頭男早就對李慎不滿,好哥們之間嘲笑還能接受,但這個陌生人笑什麼笑?
加上看李慎人高馬大,應該是個運動的好手,立馬決定教訓他一下。
寸頭男也是半開玩笑性質,只抬起力量較弱的左腳,控制力道,一記橫踢過去。
沒想到像踢到一塊鐵板。
眼淚都要出來了,卻只能傻笑。
李慎倒沒感覺疼痛,而且在被踢前有人讓自己小心左邊,分明是不想讓他倒下。
回頭看寸頭男在那抱歉的笑,明白人家跟自己開玩笑呢,想了想自己確實不應該作為外人笑他,便立馬道歉。
聽完道歉,寸頭男更不是滋味,也低頭認錯。
李慎和飛機頭交換聯繫方式,便分開了。
一行人攙扶着寸頭男往系舟醫學院走去。
有人問寸頭男:
“怎麼你的腿忽然瘸了?”
“蹲麻的不行嗎?”
李慎笑笑,也要提腳往家走。
忽然背後有人說話:
“你這人怎麼那麼沒禮貌,剛才我提醒你小心左邊,你卻連句謝謝都不跟我說就要走。”
李慎轉頭望去,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我在這裏,真是的,你還踩過了我一腳,也沒道歉!”
李慎低頭。
只有一個井蓋。
井蓋也開始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