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些年錯過的妹子
彎彎的柳眉旁，幾滴細密的汗珠滲出毛孔，高挺的鼻樑下，藏着一張櫻桃小口，那雙好似黑寶石一般的眼眸，是那麼的深邃迷人。
即便此時身上穿着一件打滿補丁、土裏土氣的花棉襖，也絲毫無法掩蓋住少女獨特出塵的氣質。
很難想像，一個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的青澀少女，竟能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哪怕是後世見慣了各類美女的衛尋真，在看到孫挽螢完整容貌的那一刻，也不得不在心裏感慨：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一想到如此巨大的寶藏就在面前，而當時的他卻並未在意，陷入自我懷疑之中的衛尋真，便忍不住在心裏哀嚎：那時候的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世上美女千千萬，我卻偏偏弔死在了那一座傲嬌的冰山上！
以至於高三畢業后，灰頭土臉的輟學務工，最後走上了一條海王選手的網文撲街不歸路……
不過這是往事，不談也罷。
在走出壓抑的辦公室后，衛尋真的視線，始終有意無意的在這個名為孫挽螢的女孩兒身上打轉。
許是察覺到了衛尋真的視線，此刻心中委屈的孫挽螢，不禁吸了吸小巧的瓊鼻，嘟囔着嘴，口中輕哼一聲，三兩步便走到了前面。
回想起這個被他視為同一類人的戰友，莫名在辦公室對自己發動了一次堪稱完美的背刺后，現在居然還給自己甩臉色看，衛尋真的心裏就一陣無語。
拜託，我才是真正受傷的那個人好嗎？你委屈個什麼勁！
小姑娘家年紀輕輕的不學好，非要學人家玩腹黑背刺那一套……
這是沒把本海王放在眼裏啊！
真要腹黑起來的話，你還能腹黑的過我一個寫了幾年小說的戴作家？
信不信老子咬咬牙，把你追到手后再甩了你？
老子渣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想了想，衛尋真最終還是沒有與孫挽螢計較。
畢竟，誰讓她長得好看呢！自己也完全沒必要和一個小丫頭片子置氣。
換做自己在這個年紀，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事乾的也未必少了……
正當衛尋真胡思亂想的時候，空蕩蕩的樓道里，突然響起了一陣“咕嚕嚕”的怪聲。
那是來自衛尋真肚子的抗議。
甚至，還引來了走在前方的孫挽螢回首注視。
民以食為天，肚子餓什麼的，就是神仙來了也沒辦法啊……
尷尬的從口袋裏摸出半個還沒啃完的麵包后，衛尋真將麵包放到自己嘴邊，毫無形象的啃了起來。
在孫挽螢怪異的目光注視下，衛尋真不禁梗着脖子道：“看什麼，沒看過帥哥吃東西啊？”
“不要臉！”鄙夷的看了衛尋真一眼后，孫挽螢扭過頭繼續上樓。
被衛尋真那不要臉的模樣逗笑后，她甚至暫時性遺忘了在辦公室內的不快，蒙在其心頭的陰霾，也漸漸褪去。
誰料。
“咕嚕嚕……”
這一刻，衛尋真笑了，而孫挽螢則是羞得掩面而逃。
看着少女飛奔的背影，一連串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在衛尋真的腦海中翻湧。
八零年代那會兒，一些不甘平凡的農村年輕人背井離鄉，踏上了外出務工這條道路。
而這個現象，在零零年以後變得極為常見，這也形成了所謂的打工狂潮這一現象。
08年的錫城雖然算不上多好，可來這裏打工謀生的家庭卻並不在少數。
要是自己沒猜錯的話，孫挽螢多半便是隨着父母，來到錫城謀生眾人中的一員。
從孫挽螢那身衣着打扮來看，她的家庭條件目前並不好。且方才那有意遠離自己的動作，明顯是不想與自己產生任何交集。
想想老黃方才的區別對待，視線始終停留在孫挽螢絕美背影上的衛尋真，此刻不禁在心裏嘀咕：她和我真是同一類人嘛？
隨着復蘇的記憶越來越多，衛尋真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了些許有關於孫挽螢的信息。
這為數不多的信息，也讓衛尋真確切地認識到，目前的自己，確實和孫挽螢算不上是同一類人。
初三畢業后，遠在廣省開辦工廠的父母，因為衛尋真成績不佳、無緣高中的原因而回到了家鄉，最後動用鈔能力，強行把他塞進了師資力量強大的南菁高中，並與初中班裏幾名尖子生再次成為了同學。
進入南菁后不久，孫挽螢也漸漸長開，成績優異的她，常被人與另一名才貌兼備的天之驕女放在一起比較。
誰都不會想到，在成績和樣貌不相伯仲的情況下，那位家境優渥的楊姓少女，在追求者數量方面，竟是遠不及出身貧寒的孫挽螢。
至於原因……
我想，在飛機場和高聳山巒之間，屏幕前的各位美男子都會不約而同的做出相同的選擇吧？
要是衛尋真沒記錯的話，在進入南菁后，自己還和孫挽螢做過一年半的同桌。
在做同桌的那些日子裏，沉迷小說的衛尋真，愣是沒有過多關注過這位出眾的少女。
唯一還有印象的，也不過是高二下半學年時，孫挽螢轉校一事。
至於原因……好像是因為學籍？
話說回來，這麼優秀的女孩，這樣的年紀，可不就是自己最好的下手對象和時機嗎？
在官能、言情小說上頗有建樹的衛尋真，幾乎把先下手為強這句話刻進了骨子裏。
他知道，像孫挽螢這樣的女孩兒，若是不能在她處於懵懵懂懂的年紀時，在她心上打開一道缺口，以後再要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無疑是千難萬難的……
而打開這個缺口最方便快捷的方式，無疑就是走小道兒了。但走小道、先上車後補票的風險同樣很大，畢竟這會兒兩人的年齡擺在這裏不是……
衛尋真捫心自問，牢底坐穿終不悔，斷頭台上笑不虧這種境界，目前的他還是遠遠達不到的。
甩了甩頭，衛尋真不再多想，心底有了計較的他，當即邁開步子向著孫挽螢追去。
快步趕上孫挽螢后，衛尋真變魔術般，從口袋裏再次摸出一個還未開封的麵包：“喏，這個給你！”
注意到衛尋真動作的孫挽螢步子一緩，整個人愣了一愣。
雖然強烈的飢餓感，讓她忍不住想要接下這個遞向自己的麵包，可最終她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婉拒道：“謝謝，我不餓。”
看着轉身走進教室的孫挽螢，衛尋真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
好犟一姑娘！
明明餓的肚子咕咕叫，可還是選擇了拒絕。
不過，這樣才有挑戰性不是嗎？
衛尋真並沒有和孫挽螢一樣走前門進入教室，而是自覺的從後門溜了進去。
作為差生的他，在班裏的待遇自然和孫挽螢不同，從他目前所坐的座位便能夠看出一二。
初三（6）班共有四十二名學生，座位也被分成了七排。
經過老師的刻意調整，成績處於中下游的衛尋真，毫無意外地被安排在了第六排。
和差生僅有幾步之遙！
坐回自己的座位后，衛尋真將書包一把塞進課桌，隨後轉頭看向了趴在課桌上的同桌齊少虞。
作為穿着開襠褲便混在一起的發小兼死黨，衛尋真自然不會忘記齊少虞這個名字。
“話說，下節是什麼課來着？”
順着木質課桌縫隙，聚精會神看着藏在桌肚中小說的齊少虞頭也不抬：“數學。”
聞言，衛尋真當即從書包中抽出了數學書。
不多時，悅耳的上課鈴聲響起，眼看齊少虞還沒有一絲要抬頭的意思，注意到教室外腳步聲的衛尋真，不禁用手肘推了推齊少虞。
“狗東西，還看呢！數學老師都走到教室外面了，真不怕死啊！”
誰想齊少虞聳了聳肩，不以為意道：“反正他也不會在意我們這種差生到底學沒學，來就來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