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慘案
阿嵐用石頭瘋狂砸那人的腦袋后,等累的砸不動了,愣愣的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屍體“哇”的一聲哭出來。
洛星夢趕忙安慰:“別哭了,別哭了。”
阿嵐邊哭邊喊“媽,爹。”
洛星夢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抱住阿嵐拍拍他的背安慰着“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廖墨元看了眼洛星夢安慰阿嵐,便轉身去收那幾個奴隸販子身上的錢物。
等廖墨元在一具屍體上翻出那一兩黃金后。阿嵐已經停止了哭泣,在洛星夢的詢問下告訴了阿嵐被抓為奴隸的經過。
阿嵐和他的父母和他們的部族在遠離人類的深山中居住,這是妖族的常態,在希洛滅萬妖國后,妖族就被淪為奴隸
可是妖族哪怕躲在深山,主動遠離人群依舊有人類進山狩捕,那一天人類的捕妖隊進山無意間找到了阿嵐的部族后。捕妖隊便結成伙進山。由於人類火器的發明,妖族完全不是對手。
妖族只得四散而逃。阿嵐一家便是逃出去之一。可是卻遇上了這一夥奴隸販子,奴隸販子用迷香將阿嵐一家迷暈,又擔心成年妖族醒來后無法控制,便將阿嵐的父母殺死。
當阿嵐醒來后第一眼便是自己父母的屍體,阿嵐被捆綁着扔上馬車,馬車上還有兩個人類小孩。
阿嵐將繩索在馬車上磨斷,剛想逃出去就出現了奴隸販子追趕阿嵐的場景。
洛星夢摟摟正在抽泣的阿嵐安慰“難受就哭出來吧,別憋着”
阿嵐好像找到了宣洩點縮在洛星夢懷中不停哭着。
—————————————
天剛蒙蒙亮,洛星夢廖墨元和阿嵐便趕着奴隸販子的馬車趕路。
有了馬車之後快很多了,大約還有三天便能抵達京都。
廖墨元在前面駕着馬車行駛在路上。可是路上不斷有衣衫襤褸的人往反方向走着。
“喂,老鄉為什麼都往那邊走。”廖墨元停下馬車扔兩枚銅錢問一個在馬車邊的人。
“姓李的和姓王的倆狗皇帝又打起來了。姓李的打過了征一波糧,姓王的打過來又征一波糧,還時不時的往戰場上拉人,趁還有些余量就趕緊逃難了。”那個衣衫襤褸的人看看廖墨元趕着馬車往那邊趕就好言提醒:“別往那邊去了,等那邊消停了再趕路吧”
“謝老鄉了,可是我們往那邊有急事,只能闖一闖,你知道那有些隱蔽路嗎。”廖墨元又給衣衫襤褸的人兩枚銅錢。
“在前面那個山山有個小道能避開戰場,就是你這馬車可能過不去。”那人接過銅錢指一指路。
等那衣衫襤褸的人走後,廖墨元扭頭向洛星夢叮囑“不要多管閑事。”
洛星夢撇撇嘴看看時不時走過的逃難的人有些同情的問廖墨元“這些人時不時一打仗就不得不逃難啊。”
“不然呢,留在那等死啊。”廖墨元趕着馬車看了眼路邊走過的難民。“你先準備一下,待會可能有你接受不了的。”
“啊,什麼事我接受不了。”洛星夢看看身邊的阿嵐嘟囔“這人就喜歡說話說一半。”
大約又行駛了兩三里路,路邊已經開始出現一兩個餓死的屍體,他們面帶有土黃色,倒在路邊,而一旁其他逃難的人對這慘象熟視無睹。
“這這……”洛星夢一時說不出話來。
“前面會跟多。”廖墨元看洛星夢現在已經有些無法接受便說出來讓洛星夢提前適應一下。“有些餘糧多一些的才可能逃難,
這些大多都是貧民。”
“那……他們為什麼也要跟着逃。”洛星夢露出有些驚愕的神色。
“沒辦法,不逃也是死,逃的話還有一線生機。”廖墨元看看路邊逐漸增多的死屍。
但馬車行駛到一個母親衣不蔽體的摟着一個嬰兒,好像要從胸口中榨出一絲絲的乳水。但是無論是母親還是嬰兒都已經死去,母親和嬰兒都維持着最後的姿態。
洛星夢脆弱的神經在也受不了,拚命讓廖墨元停車,然後飛快的抄起馬車上一個毯子,下車披在那位母親身上,為那位母親留下最後的尊嚴。
等在上了車洛星夢便縮在馬車車廂中,好似個鵪鶉一樣。
廖墨元看看洛星夢的模樣嘆了口氣“這狗世道啊”
又行駛了兩三里路,便能聽到遠處傳來如春雷一般“隆隆”的炮聲。
廖墨元看看在車廂中縮着如鵪鶉一樣的洛星夢和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阿嵐開口說“馬車不能在向前了,得下車抄小道了。”
洛星夢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縮着頭獃滯看着馬車的木板。
廖墨元又喊了一遍洛星夢,洛星夢才如夢初醒一般“啊,什麼”
廖墨元看看洛星夢的狀態說“沒事,好好休息一下吧”
廖墨元將馬車停在已經無人的一個客棧,在裏面找了一床棉被,遞給阿嵐讓他給洛星夢披上,自己坐在馬車外看着逐漸黃昏的天空聽着遠處不斷傳來炮聲
戰場上,一排排被抓來的壯丁端着剛學會開槍的火槍在督戰隊的監督下一批又一批的送上戰場。
兩面的炮火響個不斷,爆炸時不時在土地上炸開。面對着炮火人們本能的想要逃,但那些被抓來的壯丁卻能端着槍向前沖,不是他們多麼勇敢而是身後的督戰隊的黑洞洞的槍口瞄着他們的後背。
向前沖可能死,但後退一定死。這些無辜的士兵報着這樣的信念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鋒。
倒地的傷兵無人醫治,只能發出絕望的哀嚎。
武器的進步卻是人性的倒退,在冷兵器交鋒的人妖靈三族交鋒的時代尚有急救隊。
在遠離前線指揮部中,他們御駕親征的皇帝端着酒杯,面前有着舞女載歌載舞。
“諸位將軍,前線就拜託諸位了,打贏后我會為諸位將軍親自舉辦慶功宴。”皇帝面向著肥肥大肚的將軍端起酒杯來。
而在另一邊,那位皇帝憤怒將前方傳來的軍情狠狠的甩在一個跪在地上的誠惶誠恐將軍。“拖出去,斬了”皇帝無情的宣佈了這位將軍的命運。
可是兩方士兵卻是想盡辦法的活下來。
這種戰爭就是一個農民的兒子不遠萬里去殺死另一個農民的兒子。而他們卻無法在戰爭中擁有一絲絲的獲利。利益都是身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