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善與惡上
二皇子墨允行禮：“父皇，兒臣不知何錯之有。”
墨天昊揉着眉心，強行壓下心裏的怒意，看向三皇子：“浩兒，你來說看看。”
墨浩行禮：“父皇，兒臣認為二皇兄無錯。”
四皇子墨閔氣呼呼看向墨浩，隨即開口道：“父皇，是您訓誡的皇子不可結交朝臣，不可結黨營私，不可驕奢淫逸，如今二皇兄設宴款待南詔國郡主，來往甚密，並非兒臣一人所見，京城百姓皆可證明。”
墨浩道：“四皇弟，二皇兄與納蘭大小姐情投意合，兩情蜜意，怎就成了結交朝臣，若依皇弟的意思，你與榮府二小姐來往，豈不是結黨營私了。”
墨閔捏緊拳頭，想讓父皇看奏章上，但看到父皇龍顏不悅，喊了一聲“父皇。”所有的話都卡到了喉間，進不得半寸。
墨天昊被之前活死人之事鬧得頭疼，眼下三個兒子又在這裏鬧，臉上不耐煩道：“朕乏了，你們且退下，改日再議此事。”說罷，起身甩袖離去。
御書房徒留三人。
墨閔不服：“總有一日，定將你們腌臢之事公之於眾。”
墨允笑得謙遜，道：“那就等四皇弟‘禮尚往來’了。”說完，理了理自己衣袍，踱步走出書房。
墨浩緊隨其後：“二皇兄，等等我。”
墨閔因憤怒變得面目可憎。
正午門外。
納蘭玲瓏被紅翠扶上了馬車，緩緩朝城中一處宅邸駛去。
納蘭府將她逐出戶，將軍府閉關，整個上京城都在看她的笑話，愈是這個時候，她愈要穩住，幸好前一日，她已經秘密轉移了納蘭心那個賤人。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差池，納蘭德明明已經昏迷不醒，又怎麼會一夜好轉下榻走動。
紅翠在馬車外，恭敬道：“郡主，二皇子的馬車。”
納蘭玲瓏道：“不必停留，加快速度回府。”她和二皇子才剛剛有眉目，不能太過黏人，欲拒還迎才會讓男人為之癲狂。
這招還多虧了她那個好妹妹，經驗可真真是夠豐富。
紅翠聞言，很有眼力見兒地繞道了馬車的另一側，藉著馬車遮擋視線。
噠噠——
納蘭玲瓏的馬車很快就越過了二皇子的馬車朝前走去。
待納蘭玲瓏的馬車走遠。
墨允身邊的護衛才稟報了此事。墨允只是挑開馬車帘子一角掃了一眼后，不屑放下帘子。心裏嗤之以鼻，區區一枚棋子，架子倒是擺得足。
對着馬車外的護衛道：“去，挑些稀有的首飾，待郡主到府上后，再拜訪表明本皇子的傷心欲絕之意。”
馬車外傳來護衛的應答聲：“是。”
上京城風雲涌動。
鳳嶺城十里官道外，景色宜人，果香四溢。
蕪芊塵指着一處樹枝，“老闆，那邊的熟透了，多摘些，我可以泡酒，做果醬。”
暗處的影衛，看着自家高高在上的主上摘野果子，那畫面太過詭異，完全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所有影衛默默偏頭不忍直視。
墨折離大手掠過，掌心都有一小捧莢蒾果。
蕪芊塵走上前，將小帕子裏的莢蒾果放進小竹籃中，抬手將小竹籃遞了過去，眼裏全是笑意。
不少片刻，小竹籃滿滿當當裝滿了鮮艷紅透的莢蒾果。
墨折離拿着手帕擦拭手：“夠嗎？”
蕪芊塵挑出碎葉子，滿意道：“夠了夠了，這個酸果醬配上烤味兒，絕配。”
天底下也就蕪芊塵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指使攝政王摘野果子了。
也不知道兩人這是什麼惡趣味。
墨折離收起手帕，眼裏寫不盡地溫柔，看着面前人兒認真挑選野果的樣子，
挑選得差不多了，蕪芊塵將小竹籃放到廚房裏。
兩人悠閑地往前走。
還未走出幾百米，便看到官道上，一女子驚慌疾奔，手裏的布包散落了也不敢停下半分腳步，時而回頭朝來時路張望。
蕪芊塵順着女子來時路望去。
只見五十米開外有十幾人粗布麻衣裝扮，一看就知道是莊稼漢子，跑在最後的是幾名婦人。
每個人神色憤怒，罵罵咧咧，那架勢似乎要將疾跑的這名女子生吞活剝了似的。
墨折離牽着蕪芊塵站到了官道一側，避讓開來。
然而有心避讓，卻能事與願違。
疾跑的女子見到兩人衣着不俗，心中猜測定是大戶人家，一咬牙朝蕪芊塵和墨折離跑來。同時，面露哀求之色：“公子，求您救救小女子。”m.
墨折離置若罔聞，牽着蕪芊塵站在官道外，連視線都不曾施捨一分。
女子依舊苦苦哀求。
那群人隨之跑近。
各種污言碎語混亂不堪。
蕪芊塵蹙眉。
墨折離牽着蕪芊塵朝一邊開闊地避讓。
女子見求救無效，立馬就要逃跑。
一眾村民眼疾手快將女子摁倒在地，有的村民拿出麻繩將女子牢牢捆綁起來。
有的人在後面道：“東西找到了，找到了。”
眾村民憤憤不已。
“你個喪良心的，天殺的，怎麼就這麼沒良心？”
“我們村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惡毒婦人。”
“猴娃他爹哪裏對不起你了？猴娃才多大，你個天殺的，怎麼就這麼惡毒，我看啊！把她送府衙，讓官大人懲罰才好。”
散落在地上的布包，被跑在後面慢了一步的婦人撿了起來，婦人拿着布包氣憤不已，叉着腰就開始罵：“你個死賤人，怎麼就這麼黑心肝兒？”
一眾村民指着地上的女子，越罵越起勁，有村民氣不過挽起袖子衝著女子吐了吐口水：“我呸，真該死，真是白瞎猴娃爹對你這麼好。”
女子憤恨，眼睛裏充滿怨恨：“我是逃難來的，他收留我，我給他生了大胖兒子，已經兩清了，憑什麼要我留下來？”她自認自己的容貌不算貌美，但也有幾分姿色。若不是餓暈在路旁，那人救了她給了口吃的，她會留下來嗎？而今孩子已經生了，以她的姿色尋個好去處，難道有錯了？
一婦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地上的女子罵道：“你個喪良心的狗玩意，猴娃爹救你的時候，可是放你走了，是你死皮賴臉不肯走，現在猴娃爹摔傷了腿，你就捲走所有細軟，這是不給他們父子留活路了，猴娃爹腿腳怎麼摔傷的，你心裏沒點數嗎？要不是你嘴饞想吃山裏的野果子，猴娃爹會冒險進那麼危險的山谷去給你摘嗎？你有沒有良心？”
女子怒吼：“我讓他去了嗎？是我拿着鐵棍攆着他去的嗎？”
這邊爭吵不止。
在幾米外的蕪芊塵看了一回熱鬧，有點不可思議問身側的男人：“慕塵公子，元鳳國的女子一向都這麼奔放嗎？”
墨折離道：“不能一概而論。”
兩人不再理會這個熱鬧，是非對錯，他們自會定奪。
半個月後。
兩人站在南陽城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