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跟着大款走，一頓飽三天
從心的人，一般比較長壽。
鍾奕想要活下來，也需要工作。
坐在上官曌贇的豪華座駕上，鍾奕此刻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不自在。
如坐針氈大概就是這樣的體驗。
處處充斥着逼格的豪華跑車是裝有自動駕駛系統的，在位於正中的電子屏幕上，標明了此行的目的地。
第四層，在鍾奕的眼裏，是個陌生的地方。
第一層和第二層之間沒有強制的封鎖，決定兩層人距離的，只是參差不齊的物價和莫名其妙的階級感而已。
第三層則與之不同，實力或者財力沒有達到限定的標準，是很難前往的。至少鍾奕只在執行公司派遣的任務時，去過一次第三層。
但不管怎麼看，鍾奕都不覺得上官曌贇僅僅是第四層的公民，就拿身旁一左一右盯着自己的兩個壯漢來說，那種氣勢，比起以往第一層所見的調查兵團有過之而無不及。
壓迫感直接拉滿。
良久，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哼着小曲的上官曌贇終於打破了車內沉悶的環境。
“我在第四層有一家公司。我爹說了，要是我能在二十歲之前把這家公司給搞垮，就不用繼承二十億的家產了。”
“也就是說，我需要你這條錦鯉給我帶來點好運氣。”
第一次見把敗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一攤手，上官曌贇挑眉看向了正襟危坐的鐘奕，“當然，這是個誇張的說法，我們家的產業怎麼可能只有二十億這麼點？”
焯，被、被裝到了！
猛地被口水嗆住，鍾奕忍不住咳嗽起來。
“所以你招募我就是為了搞垮你的那家公司？”
“我事先說明，之前那些公司倒閉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啊對對對。”
“……”
“別瞪我嘛，你知道的，有時候玄學真的很重要。喏，要來根口香糖嗎？”
白色的長方形物體擋住了鍾奕惡意滿滿的視線，散發出了薄荷獨特的清涼感，倍兒提神！
謝謝，不約。一段耳熟能詳的廣告詞突然在鍾奕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也就想想，不會說出來的。
形勢比人強，現在不是鍾奕試探上官曌贇底線的時候。正好鍾奕也有點暈車，被兩個大漢擠在中間，多少還是有點不適應。
口香糖或許可以緩解一下。
這——
入口的瞬間，濃郁的清涼感就炸裂了鍾奕的味蕾，隨着牙齒的開合，強烈的振奮感自下而上衝擊着鍾奕的神經。
成癮性藥品！？
不，這東西根本就是一種強化劑！
美食世界碎片里的產物。
鍾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口香糖是具有成癮性的毒藥，這是鍾奕可以想到最具有可能性的一種。
成癮性，是最容易掌控一個人，也是最容易毀掉一個人的東西。一旦沾染，再難翻身。
但下口的瞬間，鍾奕明白了上官曌贇的意圖。
如果說之前強行招攬自己算是打一棒，那這根特製的口香糖就算是甜棗了。
這是提升神經靈敏度的補品！
放眼第一層、不，第一層根本沒這東西！
僅僅是零食就這麼誇張嗎！？
“搞垮一家公司，太容易了。”笑眯眯地看着被震撼到的鐘奕，上官曌贇接著說道：“但是我的公司不同，它代表的不光是我個人的能力，也是我家族的顏面……，可以毫不客氣地說，哪怕我做虧本買賣，也會在其他商家的運作下，變得大賺特賺。”
“從商的人都不傻，我家族的面子，可比他們一時的利益值錢。”
瘮人的殺機在他的桃花眼中一閃而過，上官曌贇又恢復到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大度如我，很少會為難下位者的，雖然那些商家的做法駁了我的面子，但我總不能為此就掀了他們整個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飯碗吧？”
“就算我不打算接這個班，上官家也不能做這種醜事。所以，就只能試着走玄學路線咯。”
大棒和甜棗都給過了，上官曌贇說出這句話，也就到了鍾奕表達態度的時候。
“我需要做什麼？”
已經……不需要猶豫了，打不過就加入，更何況以上官曌贇的財力，鍾奕也可以得到比其他門路都要強上百倍的資源。
“沒想好。”
上官曌贇的回答很隨意，很不負責任，也很想讓鍾奕抓狂。
察覺到了鍾奕眼神中的無奈，上官曌贇補救道：“哦，對！你最近不是在找試行者的活嗎？雖然完全未探索過的世界很少，但是我會盡量給你找一些探索度低，或者發生過異變的世界的。”
盤算了一下，上官曌贇又補充了一句，“順帶投資個相關的電視節目吧，也不用你去拋頭露面，你選擇性的給我錄回來些視頻就好。怎麼爛，怎麼來，虧他個血本無歸，虧他個朗朗乾坤！”
“……，明白了。”
鍾奕似乎已經開始逐漸適應上官曌贇的說話方式了，這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不過上官曌贇的提議很有建設性，既保證了自己接下來的路，也不會暴露自己的私隱。
屬於是夢中情司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做一個小體檢。”
上官曌贇用摺扇擋住了嘴角，看着窗外飛速后滑的建築，說道：“你需要客觀的了解一下你自己的實力，這樣也方便我協助你。”
“放心，我只需要知道你的基礎數據，至於你有什麼特殊的才能……選擇性地告訴我就好。你要是死了，我的錦鯉計劃可就失敗了。”
這句話，上官曌贇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加重，也沒有殺機，但鍾奕摸不清。
字面上的意思，上官曌贇是想要儘可能的知道關於鍾奕的數據，而鍾奕想要更好的保證自己存活，也該如此。但這些數據會不會先一步流入上官曌贇的手上，鍾奕無法確定。
如果是測試的話……
“你不用懷疑我哦。”
“我對你有什麼秘密不感興趣，說不說謊也不感興趣，我只想要賠錢而已。”
常年生活在混亂地帶的鐘奕對自己的演技還是有信心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看穿了。
於是，鍾奕躺平了。
我隨意出牌，放棄思考，你看着盤算吧。
……
……
鍾奕心懷鬼胎，上官曌贇摸不清門路，但到了上官曌贇的私人醫院后，鍾奕還是很期待的。
鍾奕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拳頭上的印記對他的提升是必然的，但具體有什麼效果，還是需要全面的檢查一番才能確定。
雖說實戰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但在此之前，也總得有個理論數據吧？
“這是說明書，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所有儀器的使用說明。絕對簡單易懂，小朋友都可以理解的一條龍服務。”
“工作人員和監控儀器也全關了，你就放心去吧。”
拍了拍鍾奕的肩膀，上官曌贇的態度就差把“你要信我啊”這句話寫在臉上了。
無所謂了，既來之，則安之。
說明書是現寫的，還殘留着打印機的餘溫，從其輕薄的厚度上來看，書寫者顯然是廢了不少心思。既要讓鍾奕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門外漢會使用機器，又要保證在理解的過程中不耗費太多時間……真是辛苦了。
第一項，身體素質。
決定一拳能打多少傷害的力量，決定一共能出多少拳的體質，決定累成狗后還能不能堅持出拳的精神，以及決定打完拳后，能不能避開敵人老拳的敏捷。在儀器的幫助下，都會簡化成最基礎的數字，而這些數字，也是鍾奕唯一打算告訴上官曌贇的。
或許有點少了，但實話實說，這還真不是鍾奕信不過上官曌贇的問題。除去自身的基礎素質，和不能說的刻印之外，鍾奕沒有其他能耐了。
畢竟在獲得執劍人的傳承之前，鍾奕只是在底層拚命的普通人而已。
實在要說的話，就只能加上鍾奕那點稱不上是技能的槍法和格鬥術了。
一番搗鼓……
力量16，體質14，敏捷15，精神8。（未經過任何訓練的普通成年人數值均為5）
評價：力量、體質、敏捷相對均衡，看得出來，你每天的鍛煉都很穩定，至少欺負一些混混沒問題。至於精神方面，從體液的檢測中不難看出，就算是吃了精神口香糖的你也還是平平無奇。
彳亍口巴。
很客觀，雖然鍾奕平時打混混的時候行雲流水，但冰冷的數字不會撒謊，也確實是只有打混混的時候行雲流水了。
第二番搗鼓……
槍法E，格鬥E，劍之刻印？。（最低等級為E）
評價：有槍能使，有力會用，就是只比那些門外漢和初探門徑的新手強一點而已。不過你的拳頭值得表揚，或許你可以把它當劍使，實踐出真知，不去試試，怎麼理解這個能力有多強呢？
萬幸，鍾奕的槍法和格鬥術還是被機器認可了，雖然只是最低評級……
不過刻印會被檢測出來，鍾奕是沒有想到的。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憂喜參半，好處在於這個能力沒有想像中那麼少見，至少鍾奕不會被當作小白鼠。壞處則是在這個能力不那麼少見的同時，也意味着它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不過這個問號……
鍾奕眯起了眼睛。
“或許，我應該告訴上官土豪這個能力……不過評級需要稍微掩飾一下。”
下定決心，鍾奕按下了在說明書上多次強調本不該被按下的紅色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