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BOSS
哥特瓦倫走了出來，它拿起書不斷翻閱。
傑克輕輕搖頭，“對不起主人，我不知道人脈是什麼。”
哥特瓦倫跳到桌子上，伸出腦袋看着他，“人脈不是你認識多少人，而是你能幫助多少人。明白么？”
傑克楞楞的點頭，他很害怕，害怕哥特瓦倫因為憤怒暴起殺了他。
“記住傑克。”哥特瓦倫用觸手輕輕拍打他的臉，“不要做一個傲慢的人，自以為是的人總是被蒙住雙眼，覺得自己天下無敵。這種人的下場往往很慘，我也不喜歡這種人，傑克。”
傑克立刻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樹妖呢？說說它們的情況，我對樹妖不是很了解。”
傑克笑着說：“樹妖是一群很強大的生物，它們以家族為形式聚集在一起，喜歡富養的土壤，我們發現了一個很龐大的樹妖群。足有八十多顆樹妖。”
哥特瓦倫沉思片刻問：“你決定怎麼做？”
傑克十分激動的說道：“樹妖們很喜歡鹽水，而且它們戰鬥力強悍。我覺得可以用食鹽換取它們的保護，主人覺得呢？”
“我覺得不怎麼樣。”哥特瓦倫失望的躺在桌子上，“它們絕對不會因為食鹽而去對抗騎士，我們也暫時不需要它們的幫助。你說樹妖的戰鬥力很強？”
“對！”
“那就用食鹽來換取動物的屍體，把血肉賣給支咯，換取支咯的屍體。然後拿動物的皮毛和支咯背後的花去換錢，一條簡單的交易鏈就完成了。收穫之後，把麥稈燒成灰與動物和人類的糞便攪拌在一起培養富養的土地，吸引樹妖們和你們居住在一起。”哥特瓦倫抬起頭看着他問道：“明白我的意思么？”
傑克大喜，“主人真是天才，只要樹妖和我們居住在一起。哈里斯伯爵敢攻擊我們，就是在攻擊樹妖。但那些愚蠢的樹妖絕對想不到。”
哥特瓦倫點了點他的腦袋笑着說：“弱者磨鍊腦子，強者磨鍊利爪，動用你的腦子，使用它們的利爪。”
傑克連連點頭，暗自讚歎着哥特瓦倫的智慧和他自己的“英明決斷”，他在內心暗想，“我的選擇果然沒錯，只要能永遠跟着主人，我未來一定榮華富貴，權傾天下。”
“你去與支咯談判。”哥特瓦倫伸出觸手取來一顆顱骨，在上面寫下咒文，“拿着它，支咯的攻擊和臭味就對你們無效。有些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傑克連連點頭，抱着咒文顱骨便跑了出去，他親點三百人攜槍帶棒，隨他一同前往支咯的藏身地。
房間內，哥特瓦倫正一邊看書一邊享受着瑞雅的喂飯。
瑞雅想了很久還是說道：“主人是不是太殘忍了？支咯對我們是無害的，它們都很可愛，我以前就養過。能不能不要把它們全部殺光？”
“你養的東西還挺多。”哥特瓦倫白了她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支咯殺光？”
瑞雅迷惑了，她不理解，哥特瓦倫的確什麼都沒說，沒說要讓傑克送上妹妹，沒說讓傑克消滅支咯種群。
這一切都是傑克擅作主張……么？
瑞雅想不明白，她腦子有點笨。
哥特瓦倫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把解釋權牢牢掌握在手中，倘若事情對它不利，它隨時都能把所有責任推給傑克，然後置他於死地。
大boss們永遠是乾淨的，不幹凈的，都是那些黑手套。
“快點吃飯，吃完飯你還要去解決樹妖呢！”哥特瓦倫繼續翻頁，它現在正在對這個世界有更加細緻的了解。
瑞雅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震驚的問道：“我也要去么？”
“不。準確的說是需要你出手。”哥特瓦魯繼續翻着書頁，看都不看她一眼。
“如果是主人出手的話，一定能瞬間秒殺它們吧？”
哥特瓦倫點頭道：“對啊，因此才需要你出手，我們的目的不是殺光它們不是么？再說了，剛好測試一下那把騎士劍的威力。”
“騎士劍不是消失了么？”瑞雅將一塊肉塞入自己口中。
“沒有！”哥特瓦倫抬起一條觸手，無數銀白色顆粒從吸盤中飛出，它們快速凝聚成一個高速旋轉的圓環，“被分解不代表消失，而是來到了我的體內。這上面的雷電咒文十分有意思，出自大師之手，擁有古老神明的力量。”
瑞雅縮了縮頭，生怕那個高速旋轉的圓環會把她的腦袋一分二位，或者直接開個瓢。
哥特瓦倫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它擔心自己會失手，即使身為半神，它現在也只有一個已經死掉的殘軀，萬一出點差錯，就麻煩了。
很多大型組織，一旦最高領導下場，就必須贏，要不然最高領導的權力結構就會崩塌，即便不崩塌，最高領導的權威也不再像以前一樣。
如果是瑞雅出手，失敗了，哥特瓦倫就全部推到瑞雅身上，實在不行就殺掉瑞雅，反正有天賦的人又不在少數。
它是一個擁有野心的冷血陰謀家，任何行動都是為了它的野心和計劃，為此它可以犧牲任何棋子。
瑞雅點頭說：“好吧，可是我聽傑克說，樹妖在密林深處，只有最老練的獵人才能進入。我……”
“我會用傳送魔法，不用擔心。”
吃完飯之後，瘋神舉起觸手輕輕一劃，虛空裂隙打開，瑞雅和它一同進入虛空之中，眨眼之間，二人就來到了瑞雅腦海中鎖定的地點。
哥特瓦倫控制了瑞雅的身體，向北方走去，沒多久他們就聽到了水流聲。
瑞雅用精神力問道：“主人，它們在喝水么？”
“我在吃飯的時候查了樹妖的資料，它們是一群半植物半動物的生命，很奇怪。需要大量的水分，會吃水果，也會吃肉，但百分之九十五的營養都來自土地。它們紮根不深，無法搶過其他紮根極深的植物，因此會一直遷徙，但密林危險極多，因此樹妖都是以家族為單位群居。”
瑞雅興奮的誇讚哥特瓦倫，“主人好厲害。”
“書上的知識罷了！”哥特瓦倫控制着瑞雅站在一個長滿苔蘚的山包上，周圍都是百萬年以上的巨樹，龐大的樹冠遮蔽穹頂，即便是下午，森林也宛若黑夜。
幾個三米多高，長着四條細長“手臂”，手臂下方全部都是藤蔓的小樹慢慢彎下腰，將頭頂的樹葉浸入河水中，那些樹葉開始吸收水分，樹榦上半段的“眼睛”開始發亮。
哥特瓦倫開啟靈視，它看到河水中有一條十三米長的巨鱷，它用強大的精神力控制了巨鱷，讓其攻擊那些小樹苗。
巨鱷在水中掉頭，水花湧上岸。
小樹妖們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在不遠處的大樹妖通過對地面震動的感知發現了危險，它們伸出藤蔓把小樹妖們拉向森林中。
但巨鱷的血盆大口已經直撲到小樹妖們面前。
一輪銀白色圓環將巨鱷一分為二，龐大的殘軀沖入森林中，將岸邊的樹木全部撞倒。
樹妖們全部轉頭，它們看到瑞雅從天而降，她踮起裙子行禮，圓環飛到她身後，旋轉着，漂浮着，“各位，你們好。吾主哥特瓦倫命我來見你們。”
年輕的樹妖們想要動手，卻被一棵三十米高的老樹妖攔住，它通過震動軀幹發聲，“請問您的主人來找我們所為何事？”
“合作。”瑞雅起身笑道：“或者說是交易，我的主人整合了不少人類，它認為眾生平等，一切生命都能和平相處。”
老樹妖輕輕搖頭，“你的主人不誠實，這個世界上沒有平等，更沒有和平。不知道為什麼，千年過去了，你們人類還是那麼喜歡談論這些不存在的東西。如果你們沒誠意，就開戰吧。”
瑞雅輕輕搖頭，笑着說：“沒想到您居然有如此智慧，既然如此，我就不裝了。我們這些普通人是弱者，你們這些樹妖也是弱者，但弱者和弱者聯合起來就能戰勝強者。”
老樹妖來了興趣，它皺眉說：“怎麼聯合？”
圓環停止旋轉，平行在她身後，化作了一個椅子，瑞雅坐了上去，“你們樹妖需要鹽水和養分，這些人類都能輕易做到。但人類無法像你們一樣能在樹林中輕易獵殺野獸，你們知道的，熊掌，獸皮和一些其他野獸的內臟很值錢。”
老樹妖俯身看着她獰笑道：“樹妖的軀幹和魔核更加值錢，以前也有人提出與樹妖合作，然後呢？樹妖變成了魔法師和祈禱者們的材料。”
“所以，與你們這些樹妖合作的是弱者。”瑞雅張開雙臂，“當然，你們不能白拿那麼多好處，你們需要信仰我的神。要不然，你們就一定會變成魔法師和祈禱者的材料。”
年輕的樹妖們怒吼道：“狂妄！”
“是么？”瑞塔抬起右手，陽光落下，整個大地都開始上升。
老樹妖絕望的看着瑞雅跪下說道：“吾主哥特瓦倫永世不朽！”它身後的樹妖們全部跪在地上敬拜哥特瓦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