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養狗
傑克瞪大眼睛呼吸愈發急促，他太興奮了，從出生起，這是他最興奮的時刻。
他比誰都清楚，未來他必然成為萬人唾棄的“魔鬼”，但無所謂，他得到了權力。
“主人，請問您喜歡什麼口味的人類？”傑克笑着問。
“最近吃的都是一些糙漢子，肉質不好，我很不喜歡。想要嘗嘗肉質鮮嫩的小姑娘，最好是聰明的姑娘。”哥特瓦倫對着他擠眼，好似在暗示他什麼。
傑克立刻點頭說：“主人，我明白。但我們有一個更大的危機。”
“說說看。”
傑克咳嗽兩聲，“那些難民吸引了收稅官，今天上午哈里斯伯爵的收稅官帶着一名騎士來收稅。我答應明天給他們，您懂得，我們根本沒有多餘的糧食納稅。”
“哼！”哥特瓦倫猛的拍在地面上，“該死的帝國混賬，不保護你們還想要糧食？”
傑克咳嗽兩聲說：“主人，哈里斯伯爵的軍隊很強大，雖然他現在陷入戰爭的苦惱中，但想要消滅我們還是輕而易舉的。畢竟他們有六百名騎士，我們的身份也比較特殊。最好還是妥協一下！”
哥特瓦倫輕輕拍着他的臉說：“我知道，但傑克你要記住，永遠別在劣勢時談條件。他們認為自己很強大，可以隨意支配我們，就不會和我們談判。我們要先打一拳。”
“可要是把他們打急眼了呢？”
哥特瓦倫回到瑞雅的裙子上，“這就不是你的事情了，糧食還能支撐多久？”
“半個月。”
“滾吧！”哥特瓦倫閉上眼睛，“足夠了。我相信子爵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讓給予你們糧食，房子讓他們自己建造。今晚去尋找一些智商不是很高的魔獸聚集地。不要驚擾它們，回來告訴我即可。”
傑克想要再問，他摸了摸肚子上的疤痕，決定做一條長記性的狗。
他離開之後，哥特瓦倫癱倒在瑞雅的腿上。
瑞雅輕輕估摸着它的腦袋問道：“主人，您為什麼要尋找魔獸呀？”
哥特瓦倫白了她一眼，“等到日後決戰，難道要當你們這些弱小的村民上去么？開什麼玩笑，別說職業軍人了，就算是拿着刀的土匪都能讓百倍於他們的村民跪下。各安其職便好，羊就要好好產羊毛，殺人的事，交給拿刀的人。”
“那我呢？”瑞雅低頭和哥特瓦倫眼對眼，“我在主人面前又該扮演什麼角色呢？”
“你是我的替身。”哥特瓦倫抬起右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等我完成第二輪獻祭之後，我的重要器官都會恢復。到時候我會對你改造？”
瑞雅十分興奮的看着他問道：“我會成為主人的眷屬么？”她以前就覺得成為邪神眷屬是一件好事，不僅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還能永生，最重要的是能永葆青春。
“當然，你會成為我最強大的眷屬，而我則會在你的體內重生。”
瑞雅臉色煞白，恐懼的問道：“我會死么？”
“如果你是普通人，你死定了。但你會成為眷屬，自然不會死。”
瑞雅的臉快速紅潤，好似在滴血一般，她轉過頭不去看哥特瓦倫，“可我還是處女。”
“放心，很快就不是了。處女什麼的，麻煩死了。”它飄向顱骨堆，準備繼續閱讀子爵贈送的書籍。
瑞雅皺眉問：“神明大人不是最喜歡處女和童真的男孩么？”
“誰說的？”哥特瓦倫轉頭怒吼：“這是污衊。”
“神父說的。”她悻悻低頭。
“哼，難怪。”哥特瓦倫繼續看書，“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出去，未來你將成為我的傳話器，就像在子爵的莊園一樣。如果有必要，我會接管你的身體控制權。”
“是，主人。”
傑克離開之後便按照哥特瓦倫的吩咐照辦，同時他還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村長的房間。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人提起，吃人的不是傑克，而是哥特瓦倫，是他們的惡神。
但這些人的墳頭草都長得很慢。
晚上八點，骷髏怪物送來了食物和一個女孩。
她被綁住雙手雙腳，蒙住了眼睛和嘴巴。
當女孩被放在桌子上時，瑞雅瞪大眼睛說：“這是傑克的妹妹。”
“你認識么？”哥特瓦倫鑽出顱骨，飄到了桌前，它看到女孩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淚水打濕了蒙住眼睛的布，口中不斷發出嗚嗚聲，好似在哀求。
但哥特瓦倫沒有絲毫慈悲，自從變成這個鬼樣子后，它基本喪失了人類的感情，變得愈發冷血，無情，理智，同情這種感情已經消失了。
觸手撫摸着女孩的皮膚和肉質。
瑞雅點頭說：“認識，以前我們是朋友，她是個很可愛，很善良的女孩。特別喜歡養狗，還給了我一條小黑狗。”
“狗？”哥特瓦倫笑着說：“的確是一種很有趣的生物，人類都喜歡養狗。”
瑞雅激動的問道：“主人喜歡養狗么？”
“我不養狗。”它轉過頭，沒讓瑞雅看到它的眼神，那是高等生命看向低等生命的眼神。
冷漠，無情，毫不在意，卻有一絲絲身為強者對弱者的悲憫，但這一絲悲憫什麼都改變不了。
“哦！”瑞雅低下頭，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女孩問：“主人可不可以不要吃她？”
“那我吃誰？吃你么？”哥特瓦倫鬆開桌子上的女孩說道：“我知道你忍心看到自己曾經的朋友被吃掉，這樣吧，你把她抱到木桶里。我去房間內吃掉她，以免弄髒房子。”
瑞雅抬起頭問道：“要不要先殺掉？我可以讓她死個痛快，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哥特瓦倫怒吼道：“你個混蛋，居然想要讓我吃那些正在腐爛發臭的屍體，如果你敢殺了她，我就活生生抽出你的腦子。”
瑞雅立刻抱起女孩進入房間，不多時她抱住女孩的衣服走了出來，“主人，這些衣服要燒掉么？”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留下。”哥特瓦倫飄入房間中，然後猛地關上門，房間內不斷發出掙扎的聲音和利齒撕碎肌肉的聲音。
瑞雅打了一個寒顫，她低頭看着手中的衣服，隨後把它們丟入壁爐中燒掉了。
晚飯吃到一半，哥特瓦倫走出房間，它已經洗了一個澡，身上很乾凈。在它身後，骷髏怪物們把染血的木桶搬出去清洗。
它落在桌子上說道：“我還沒吃飽，喂我吃飯。”
瑞雅小心撕下一塊牛肉放入哥特瓦倫的口中，隨後疑惑的問道：“主人，傑克為什麼要把他的妹妹給你，你也沒說要他的妹妹吧？那個傢伙瘋了。”
“這是為了向我表忠心。”哥特瓦倫冷哼一聲：“他是在告訴我，他絕對效忠於我，只要是為了我，哪怕是親妹妹也能送給我吃掉。哼！”
“主人好像很不屑。”瑞雅趁機把一塊牛肉塞入口中，然後再切下一塊牛肉餵給哥特瓦倫。
“你會因為狗的忠誠而高興么？你會在意狗的忠誠么？狗必須忠誠，他不明白這個道理，你也不必告訴他。讓他一個人悶頭傻樂，到他死的那一天你別笑出聲就行。”哥特瓦倫咽下牛肉，伸出觸手端起牛奶倒入口中。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瑞雅繼續吃飯，然後洗澡睡覺，哥特瓦魯則鑽入顱骨堆中休息，死亡的氣息給了它家的感覺。
次日清晨，傑克前來尋找哥特瓦倫。
瑞雅站在門口說：“主人讓我去解決那個騎士，你繼續尋找魔獸的群落。”
傑克眉頭一皺問：“你能解決？”
瑞雅冷哼一聲，語氣輕蔑的說道：“我就是專門解決你無法解決的事情。”言罷，瑞雅越過他向外走去。
在二人的精神交流中，瑞塔抱怨道：“主人你真是太壞了，我全心全意侍奉你，可你卻這麼針對我。傑克村長肯定會記恨我的。”
“不這樣說他就不記恨你了？”哥特瓦倫冷哼一聲說道：“別想那麼好，傑克不是個好東西，這種誰都能出賣的人，往往善妒。”
事實也如它所料。
傑克在內心暗罵，“小婊子，不就是運氣好么？要不是我，你以為你能有今天？”
瑞雅來到圍牆外，快步走向騎士和收稅官。
騎士身穿銀白色盔甲，背後有一條藍色披風，肩甲為雄鷹，頭盔也是雄鷹樣式，胸甲上有風雷鷹王的圖騰。
他是風雷騎士，侍奉並信仰風雷鷹王。
收稅官冷笑着說：“怎麼？他們讓你出來取悅我們？即便這樣，也必須納稅。現在哈里斯伯爵正在為帝國征戰，抵禦敵人的入侵，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你們必須繳更多稅。”
瑞雅攤開雙手冷笑着說：“哼，是么？為什麼在我們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沒有看到伯爵大人，沒有看到騎士大人。如今我們收割了莊稼了，你們卻帶着騎士來了？”
收稅官青筋暴起，他指着瑞雅怒吼道：“如果沒有風雷鷹王大人庇護，你們早就死……”砰，收稅官的腦袋應聲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