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肉豐母
次日！
特倫丁子爵莊園中，尊貴的子爵正在大發雷霆，因為無法控制的憤怒，他打死了兩個女奴和四個男僕。
連殺六人之後，才讓他的憤怒略微平息。
“五百多人。”子爵對着自己的管家怒吼道：“五百個披堅執銳的士兵，雖然不是騎士，但依舊是我百分之八十的軍事力量。我完蛋了，家族內的人肯定會趁機吃掉我的產業和我的田地，我該怎麼辦？”
管家無奈嘆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只是一個子爵，但所佔有的土地和產業卻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家族內的貴族們肯定會因為這塊肥肉翻臉，這太常見了。
子爵怒吼道：“我要復仇，都調查清楚了么？我要讓我的騎士們把那個村子裏的所有活物全部殺光，雞犬不留。”
管家推了一下單片眼鏡，皺眉說：“很奇怪，他們不僅不害怕，居然還在城內售賣一種紅色的小麥。並且指名要賣給貴族，從而換取知識。”
“哈？”子爵被氣笑了，“那群畜生居然還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做生意？真是找死。派遣騎士，幹掉他們。”
管家輕輕搖頭，“主人，我不建議這樣做。或許，這是我們向上的階梯。”
“什麼意思？”子爵疑惑不解。
管家笑着解釋：“主人，您想，五百多名披甲的士兵，普通刀劍根本無法傷害他們。而且他們已經輕易摧毀了多個村子，卻在那個村子被全滅，說明那個村子中有不得了的力量存在。”
子爵興奮的瞪大眼睛說：“邪教？那他們完蛋了，只要我們舉報他們，他們就死定了。”
管家再次搖頭，“主人，萬萬不可。現在我們是弱勢方，舉報那個邪教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如果能拉攏那個邪教，我們就能從家族弱勢方成為家族強勢方。”
子爵猛地點頭，“對，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能在這個家族中生存下去，我必須學會忍耐。立刻帶着知識去購買，拿出點誠意，然後告訴他們。特倫丁男爵有請他們背後的力量，我願意與他們進行深度合作。”
傍晚，傑克帶着大量書籍和財富回到了村子，還帶回來了不少食物。
他推開人群，興奮的去邀功，並準備把子爵邀請的事情告訴哥特瓦倫，特倫丁子爵邀請他做客。
來到它的門前，傑克興奮的推開門，卻被直接震飛了出去。
“神明大人，是我，我給您帶來書籍了！”
“進來吧！”
傑克推開門，看到哥特瓦倫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身上還有牛奶，而瑞雅不見蹤影。
“神明大人，書籍都在外面。”傑克笑着說：“根據神明大人的要求，我還採購了不少奶牛，就是不知道神明大人要那麼多牛奶幹什麼？”
話音未落，傑克慘叫一聲跪在地上，他的頭髮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下來一大把。
“是誰允許你打聽我的事情？”哥特瓦倫慢慢站起身漂浮到他面前，“我能讓你榮華富貴，也能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傑克連忙把在城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它，然後被一腳踢飛八米遠。
房門關閉，傑克在外面不斷翻滾，同時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
內房門緩緩打開，瑞雅伸出半個腦袋，確定房門鎖死之後才走到哥特瓦倫面前，溫柔的將其抱入懷中，隨後帶到內房的牛奶桶中幫它洗澡。
哥特瓦倫整個身體浸入牛奶中，絲滑的觸感讓它爽的叫出了聲。
“主人，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浪費了？”
“浪費？”哥特瓦倫睜開左眼看着她，“那你說說怎麼不浪費？”
“孩子們都很缺少牛奶的營養，如果把這麼大一桶牛奶給他們，孩子們肯定能更好的成長。”
“然後呢？”哥特瓦倫冷哼一聲說：“他們長成了健康的男孩和女孩，然後有一天敵人打來了。健康的女孩們被敵人搶走，健康的男孩們被拉去做苦工，最終沒有一個好結局。”m.
瑞雅皺眉問：“神明大人不是會保護我們么？”
“你們連牛奶都捨不得給神明大人，居然會指望神明大人保護你們？可真是夠不要臉的。”哥特瓦倫抬起她的雙手，看着她因羞恥低下去的臉，“如果沒有泡牛奶，你這雙粗糙的爪子比剃刀還要鋒利。”
“對不起神明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敢說這種話了。”瑞雅被罵哭了，晶瑩的淚水從她潔白嫩滑的臉蛋上滑落到牛奶中。
她的雙手十分細嫩，沒有老繭，因為她以前的主要工作是照顧弟弟和擠牛奶，正因如此她才明白牛奶的可貴，但哥特瓦倫不在乎。
“我原諒你了，因為你還是一個孩子。如果你是大人的話，哼……剛才聽到傑克村長說什麼了么？”哥特瓦倫閉上眼睛，繼續享受着。
“聽到了。”
“我打斷了傑克四根肋骨，並且在他小腹上留下一條長五厘米的傷口。他有極大的可能性會因為感染在痛苦中死去，只因為他問了我問題，讓我很不爽。而我則仁慈的放過了他的小命，把他交給運氣。”哥特瓦倫抬起頭看着她驚恐的眼睛繼續道：“不要學他，明白么？”
“明白了，神明大人。”
哥特瓦倫冷哼一聲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我為何如此邪惡。而不是你心中那個正義的神明對吧？”
瑞雅點頭。
“你很聰明，知道撒謊是最大的死罪。”哥特瓦倫閉上眼睛問道：“那你認為那些前來攻擊你們的士兵是正義還是邪惡？”
“他們想要搶走我們的糧食，把我們殺光，都是邪惡的壞人。”
哥特瓦倫在牛奶表面漂浮着，它點頭說：“但如果他們不搶到足夠的糧食，他們的孩子就會被餓死，他們的家人都將痛苦的死在寒冷的冬日之中。”
瑞雅二極管一樣的三觀瞬間崩塌，她低下頭，小聲的問：“真的么？”
“假的，但一定會有這樣的人。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活着，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先活着。”哥特瓦倫飄到她面前，讓她繼續幫忙洗澡，“他們搶劫你，他們是邪惡的。哪一天你沒糧食，你搶劫別人，你也是正義的。這個世界上，只有相對正義，我們永遠正義，敵人永遠邪惡。明白了么？”
瑞雅輕輕點頭，“但我感覺神明大人好極端。”
“哦！”哥特瓦倫被她抱入溫水桶中清洗，“無論是是否極端，你們都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要不然我一個噴嚏就能打死你們所有人。既然要依附我而生存，你們就只需要照顧好我就行了。我不喜歡別人問我問題，我只需要絕對的服從。”
“是，主人！”瑞雅把哥特瓦倫放在床上擦乾淨，隨後把它轉移到顱骨堆中。
哥特瓦倫鑽入顱骨中，“把身體洗乾淨，吃完午飯之後，你背着我去城內。特倫丁子爵還在等着我們呢。”
“可是我沒有好看的裙子。”瑞雅十分自卑，她從小就聽說著大城市的故事，對那裏嚮往又懼怕。
哥特瓦倫右手一揮，桌子上出現一條漂亮的洛可可風蓬蓬裙，“洗完澡換上。”
“謝謝主人。”瑞雅興奮的跑去沖洗。
哥特瓦倫鑽入顱骨之中冷笑道：“哼，虛榮是我最喜歡的原罪，它能輕易控制任何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信仰之力作為起源力量之一，可以隨意轉化成其他物質。”
它閉上眼睛回憶着有關血肉豐母的一切記憶，所有血脈記憶全部刻印在它的腦海之中，就像一座巨大的圖書館，只要它願意隨時可以翻閱。
這座“巨大”的圖書館中記載着大量的神明和邪神，在吞噬掉那些士兵和村長一家的大腦之後，它了解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神明和邪神。
而血脈記憶中儲存着無數有關這些神明和邪神的知識，讓它不得不懷疑觸手的原主是否來自這個世界，但士兵和村長一家的記憶卻沒有有關觸手原主的任何記載。
拋開這些無趣的思考後，哥特瓦倫開始潛心尋找有關血肉豐母的知識。
在這個世界上知識就是真正的力量和財富，獻祭，魔法，禱告這些不僅要看天賦，還要看你能不能搞到咒語，如果沒有咒語，沒有知識，一切都是徒勞。
了解到自己的強大之後，哥特瓦倫感覺自己以前有點太低調了，這很好，必須保持。
因為這個世界太大，位面過多，不知道潛藏了多少神明，它現在重傷，只能先苟一下，至少要苟到身體完全恢復，恢復到半神境界的巔峰戰力。
哥特瓦倫獻祭屍體得到了紅麥就是向血肉豐母獻祭，她司掌血肉與生長，乃是一位極其強大恐怖的神明，信徒遍佈多個世界與位面。
敲門聲響起，村民送飯進來，瑞雅小心收好蓬蓬裙，將飯菜擺放上桌，抱哥特瓦倫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