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明大人

哥特瓦倫霸佔了村長的房子，他可憐的家人全部被傑克擺上了餐桌，任由哥特瓦倫享受。

吃飽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哥特瓦倫鑽到了顱骨堆中，上面的血肉已經被啃食乾淨，原本它打算把這些頭顱收集起來，就像那些骸骨一樣，留作日後使用，但它不知為何居然會本能的喜歡這些顱骨，想要靠近它們。

因此它將自己的身體全部藏入顱骨之中。

根據血脈繼承得到的知識，哥特瓦倫得知那條觸手還活着的時候曾經在宇宙中飄蕩，它最喜歡的食物就是智慧生物的腦子。

很多祭祀和獻祭中的道具都會用到智慧生物的骨頭，尤其是頭顱最不可或缺，就在它準備休息一會，解決三年乏困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哥特瓦倫鑽出顱骨中，依舊是耷拉在顱骨堆上，“門沒關，進來吧。”m.

傑克推開門，帶進來一個衣着涼快的少女，瓜子臉，狐狸眼，藍發大波浪，單純的雙眸中滿是驚恐，潔白細嫩的窈窕身姿也忍不住顫抖。

“神明大人，這位就是您要的少女，名叫……”、

哥特瓦倫打斷了他，“叫什麼無所謂，我也不在乎，給她找點衣服穿，我讓你好女人過來不是因為我要釋放慾望，而是女性身上沒有那麼多噁心的氣味。只準備她一個人的飯菜飲水就行了，平日除了送書和食物之外，不要進入這個房間，吾好夢中殺人。”

“是，神明大人。我已經下令命人把村子中的所有書全部給您送來了。”

哥特瓦倫點頭示意他們把書送進來，自從變成這樣之後，哥特瓦倫就對知識充滿了渴望，根據血脈記憶得知，哥特瓦倫這一族掌握着知識和分解的權能。

如果不斷獻祭，不斷向上攀登，就能躋身進入神明之列，掌握無窮的權能，再之上記憶就沒了。

哥特瓦倫對那種恐怖的權能極度痴迷，反而對這些低俗的慾望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若是說沒興趣也是假的。

根據記憶得知，他需要獲得一個世界中的起源力量，在吃飯之前，它就對信仰之力進行了分解，發現它就是一種起源力量，但想要得到所有信仰之力就要讓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智慧生物信仰它一個存在。

哥特瓦倫果斷放棄，這個世界的神明不少，它深信這個世界上有不少起源力量，而且它對自己的力量沒有多少自信。

觸手的原主之所以死亡就是想要得到藍星的起源力量，然後死在了陰陽主神的手中，陰陽主神則利用那股力量孕育了無數生命和強大的存在。

他們忙活完離開之後，哥特瓦倫轉頭問道：“你叫什麼？”

“柯爾特·瑞雅，神明大人可以叫我瑞雅。”

“我知道了，把我抱到書堆邊！”瑞雅小心翼翼將哥特瓦倫抱到書堆邊，然後跪在它面前幫它拿書。

“去睡覺吧，這裏不需要你了。”

“是，神明大人。”瑞雅轉身離去，睡在了村長女兒的房間中。

哥特瓦倫浪費了五分鐘大致閱讀了所有書，它十分失望的回到了顱骨堆中，在內心抱怨着，“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愚昧，極其的愚昧。這個村子的人八成人均胎教畢業，最高學歷不過小學學位，指不定花了多少年攻讀下來的。這麼一堆廢紙加起來的價值，還不如一本《母豬的產後護理》。”

它陷入了思考之中，很快就放棄了在這種愚昧村子中尋找知識的想法，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周圍的大城市中，法羅國的大城在四百多公裡外，太遠了，現在世道不太平，就算收集到了好書也有可能在半路被打劫。

莫爾國的大城市距離這裏不遠，只有五十多公里，可城市被特倫丁家族控制，哥特瓦倫剛剛乾掉他們子爵的五百多人。

“都行不通么？不可能。”哥特瓦倫冷笑道：“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敵人和朋友，只有給沒給到位的利益，或許，我能利用特倫丁家族的力量，修復好我殘破的身體。”

它現在的身體還是殘缺的，就算找到起源力量也無法獲得它這一脈的更高權能。

身為半神的它永遠都是半神，永遠都是那個百級之下我亂殺，半神之上我喊爸爸的境界，十分尷尬。

但它所擁有的力量和知識，也足以讓任何一個半神之下的存在瘋狂，它決定利用自己的知識和力量來慢慢達成目的。

哥特瓦倫閉上了眼睛，整個世界都和平了三分。

次日清晨，它再次睜開眼睛從顱骨中鑽了出來，看到瑞雅正坐在桌前吃飯，房間很大，傢具卻不多，只有一張大桌子和幾張椅子，還有一些它也叫不上來名字的傢具，剩下的不過是一些裝飾品。

由此可以判斷出這個村子得窮成個什麼鬼樣子。

當然，哥特瓦倫並沒有一點想要幫助他們的想法，秉承着尊重他人命運的想法，它決定什麼都不管，只顧着享受就行了。

“神明大人，您醒了。”瑞雅立刻跑到它面前跪下，她雖然年紀不大，只有十四歲，但適應能力很強大，早已生死看慣，過了一夜就能接受這數百顆顱骨躺在房間中。

“吃的什麼？”哥特瓦倫爬到她懷中，讓她幫忙抱到桌子上，現在它只想當個懶狗，一點力氣也不想浪費。

“麵包，馬肉燉菜和玉米糊糊。”瑞雅十分不雅的打了一個飽嗝，隨後她羞紅了臉，說道：“對不起。”

“沒關係，人之常情，玉米棒子吃多了是這樣的。”哥特瓦倫繼續躺在桌子上，“你們的伙食還不錯，今年不是缺收么？”

瑞雅掰下一塊麵包放在它嘴邊，卻被一把推開，“我不吃素，牛羊才吃素。回答我的問題。”

“是，主人。”瑞雅起身說道：“因為那些士兵搶奪了很多糧食和財富，還有不少女人。金子和銀子被新村長拿走了，糧食分給了我們。神明大人問這個幹嘛。”

哥特瓦倫在內心暗想，“那肯定是看着毛片喝涼水——沒憋好屁。”

可表面絕對不能這麼說，“你們的糧食夠么？”

瑞雅低着頭，十分難過的說：“可能不夠，今年的收成太少了，會有不少人挨餓。”

哥特瓦倫冷笑着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人類就是如此脆弱，渺小，不是么？”

瑞雅猛地抬起頭說：“神明大人，你那麼厲害，肯定能幫我們對不對？”

“但神明大人也不能免費幫你們對不對？”哥特瓦倫攤開兩條觸手，無奈的笑着說：“如果無償幫助人類，只會讓人類越來越懶，越來越墮落。萬事皆有代價，不是么？”

“我這就去找新村長。”瑞雅穿上大衣跑了出去。

哥特瓦倫冷哼一聲說：“傻丫頭，被他們賣了，還幫着他們數錢，愚昧至極。你應該取悅我，然後捨棄靈魂和身體，請求我消滅那些把你推出來擋災的村民。要真是這樣，也太惡俗了。”它再次閉上眼睛，等待着他們來乞求。

它從不會主動幫助，那隻會讓你陷入被動的境地，要讓別人求你，然後讓他人自己做出選擇，給予報酬，惡魔都是這樣做的。

十分鐘后，傑克進入房間，他走到哥特瓦倫面前慢慢跪下，低聲問：“偉大的神明大人，您真的能幫助我們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么？”

“我能幫你們度過任何一個難熬的冬天，瑞雅把我的頭踮起來。”

瑞雅爬上桌子，跪坐在它身後，然後把它的頭放在膝蓋上。

傑克搓揉着雙手問：“那麼我們該獻上什麼來回報您呢？”

“少拿點這些廢紙來糊弄我，我需要更好的書籍，更多記載這個世界，記載魔法，獻祭，禱告的知識。”

傑克眼咕嚕一轉，苦笑着說：“偉大的神明大人，我們沒有那麼多錢去購買那些珍貴的知識。”

哥特瓦倫伸長觸手，取來一個骷髏頭，在上面寫下複雜難懂的文字，然後遞給傑克，“昨天的那些屍體全部扔到土地里，然後把這個骷髏頭放在稻草人身上。下午你們就能豐收，我保證是一個巨大的豐收。”

“可這還是不夠呀。”

哥特瓦倫笑着說：“放心，那些小麥和農作物里會有很多的紅色農作物，那些珍貴的農作物能延長人的壽命，而且還有肉味，把它們拉去賣給莫爾國的貴族們。如果無法換到讓我滿意的知識，我會找另外一個人當村長。”

“是！”傑克轉身跑了出去。

瑞雅低頭撫摸着哥特瓦倫的頭說：“主人，他騙了你。”

“我知道。”哥特瓦倫一動不動，“瑞雅，記住，不要揭穿一個人的謊言，這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每個人撒謊都有所求，滿足他們的所求，然後讓他們自以為是，直到他們犯下大錯，再順理成章的消滅他們。這樣，你的狗就永遠也無法威脅到你。想不想去莫爾國的大城市玩玩？”

瑞雅十分興奮的點頭，然後失落的說道：“可我聽說那裏都是貴婦人的聚集地，我這種窮孩子不會被允許進入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