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傲因
另外一邊，
就在趙明以為張明宇依靠大奔的速度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其中一頭怪獸忽然落在車頭上！
張明宇整張臉都貼在瞬間彈出的安全氣囊上，五官和身軀彷彿扭曲了起來。
……
摩托車剎停。
趙明呆住了。
他忽然感覺自己不會騎車了，手抖得冒虛汗，愣是抓不住把手。
腿也在微微打顫。
他看到那頭怪物，一把撕開了車窗！
此時張明宇緩過神來，可劇痛也在這時席捲全身。
大腦一片空白。
他在網上看過無數次關於傲因的圖片，也知道傲因的喜好——喜食人腦。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現在是……下午五點半，夕陽還未落山，怪物不講規矩，提前出來搗亂了！
“艹尼瑪！”
趙明加大馬力，騎着摩托車，飛了出去。
兩頭怪獸一躍而起。
這一躍便是十多丈，眨眼間怪獸堵住了去路。
“快……快報警！”夾在車裏的張明宇忍着劇痛喊道。
趙明掏出手機，迅速撥通110……嘟，嘟，嘟……
“你好，這裏是慶城派出所，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斷橋有怪物襲擊人類，快來！！”
乾淨利索，沒有絲毫卡殼。
報完警，他看了一眼張明宇，腦子裏立刻腦補出傲因啃食其頭顱的場景。
其中一頭怪獸，朝着趙明奔來，從他這個角度看，傲因像極了一頭張牙舞爪的黑猩猩。
“完了。”
趙明不假思索，跳下摩托車，往旁邊一個翻滾。
那怪獸竟直直和摩托車撞一起，巨響一聲，兩個輪子一個東一個西，化為廢鐵。
趙明很想罵人。
真特么倒霉。
兩個月工資買的摩托車就這麼沒了。
那怪獸一把甩開廢鐵，朝着趙明跳了過去，以俯衝之姿。
趙明仰頭，嘴巴微張。
此時他的腦海里卻產生一個奇怪的想法——這麼噁心厲害的怪獸，警察蜀黍打得過嗎？
“滾！”
一道怒吼聲傳來。
一個人影如離弦之箭，凌空撲來，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半空中怪獸身上。
一人一怪，墜落一旁。
趙明瞪大眼睛，整個人呆住了。
他在網上看到過有人說，有一群掌握着特殊力量的人，那時他不信，甚至有人拿全家發誓說他看到過，他也不信……如今輪到他親眼所見，一時三觀顛覆。
“喂，小鬼，你沒事吧？”
姜造臨擺了個拉風的姿勢回過頭，朝着他拋了個媚眼。
趙明：“……”
“小五，你先救人。”姜造臨知會一聲，指了指趙明，“躲遠點兒，好好欣賞老子的風采！”
“得令！”
小五本就精瘦，狂奔時速度如風，穿過破損的車子，一把將張明宇提了出來。
趙明滿嘴卧槽，又看到鬍子拉碴的姜造臨凌空而起，不斷毆打那頭怪物。
“這……這真的是人嗎？”
小五扛着張明宇來到趙明身邊，批評道：“誰讓你們靠近斷橋的，沒看到警示牌？”
“沒……真沒看到。”趙明無辜道。
“盡量不要移動，這怪物就喜歡活物。”小五囑咐了一聲，化作一陣風，朝着最近的怪物沖了過去。
“速戰速決！”
姜造臨的姿勢瀟洒而有力，充分展示了一個肌肉男的暴力美學，一拳又一拳砸在怪獸的面門上。
怪物吃痛，連連後退，咆哮衝天。
一連串的打擊之後，傲因怪的勢頭被大幅度縮減，姜造臨狂風暴雨般的進攻，完美無縫隙。
他對傲因太熟悉了，全力以赴之下，怪物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
強！強得超乎想像的人類，就像是電影裏的超級英雄一樣，看得趙明心神激蕩。
“送你上路！”
姜造臨大喊一聲，將那頭怪物擊飛的一瞬，從腰間掏出一把彎刀，迎着落日餘暉，寒芒一閃，狠狠地划向怪物的胸膛。
嚓！
姜造臨雙手握刀，穩住身形，目光卻是看着地面，直到那頭怪物轟然倒地，綠色血液汩汩而出。這名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嘴角勾起微笑，保持姿勢道：“小鬼，給老子拍張照。”
餘暉打在他的身上，鍍上金輝，影子拉得修長，彎刀泛着淡淡的光華。
野蠻而優雅。
“……”
趙明整個人心驚膽戰，都這個時候了還拍照？
“小心！”小五大聲提醒。
一頭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趙明。
趙明眼前一花，凡人怎麼可能是對手，求生本能驅使他奮力轉身逃跑。
刺啦！
利爪宛如鋒利的刀子劃過趙明的後頸。
“低頭！”
趙明低頭。
利刃瞬間將他的背包劃成兩截兒。
一把泛着金輝的木劍，筆直地插在地面上，怪物忽然停住腳步，瞳孔微張，像是看到了某種可怕的東西，定在了原地。
“超凡？”姜造臨大喜。
這下趙明徹底懵了，看着泛着金輝的木劍，喃喃道：“陳哥……”
張明宇亦是滿臉難以置信，痛苦席捲而來，昏了過去。
……
彼時，冥想狀態下的陳術，睜開了眼睛。
他緩緩起身，看了一眼將西沉的夕陽，轉身倒了杯水，理了理唐裝的衣領，離開了房間。
他的動作不急不慢，卻乾淨幹練。
陳術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兒？”司機問道。
陳術指了指斷橋的方向：“那邊。”
“小夥子，沒看今天的通告？那邊暫時不能去，有怪物出沒。”司機師傅搖搖頭道。
陳術也沒說話，而是默默從口袋中取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司機。
司機接好鈔票，囑咐道：“坐穩了。”
不管世界怎麼變，有錢能使鬼推磨，亘古不變。
……
一刻鐘過去。
那把小木劍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立在趙明的身前，而那怪物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姜造臨和小五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將兩頭怪物分別擊斃。
但兩人也耗了大量體力，受了點傷。
“馬德，老子明明封印了裂縫。”姜造臨緊握彎刀，盯着最後一頭怪獸。
“姜哥，有沒有信心？”小五氣喘吁吁地低聲問道。
聽到二人的對話，癱坐在地的趙明心慌極了，這特么是要跑路？
姜造臨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吐槽道：“支援怎麼還沒到？蝸牛都特么繞地球爬一圈了。”
“……”
“一會兒我正面攻擊，你在背後搞偷襲，看能不能一招斃命。”姜造臨看似粗糙，實則冷靜心細，注視着怪獸的一舉一動。
他不明白，為什麼怪獸無法移動。
木劍的光華正在減弱，怪物似乎也有了些許動作。
“小明。”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夕陽已經沉落，只剩半邊天的霞光打在來者的後背上。
不急不慢，閑庭信步。
“陳……陳哥？”趙明一眼認出了陳術，滿臉驚愕。
姜造臨先是無語，又批評道：“凈瞎添亂，趕緊走！”
陳術未予理會，徑直來到了趙明身前，打量着十米開外的怪物。
“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言的‘傲因’？”陳術疑惑地問道。
姜造臨道：“吆呵，知道的不少……想想它啃食人腦的場景，怕不怕？”
他記得自己初見那場景時，當場吐了。
像陳術這樣不怕死看熱鬧的人，姜造臨有很豐富的處理經驗。
誰知陳術面色平靜，搖搖頭道：“這麼弱的傲因，還是第一次見。”
“？？？”
噠。
那頭怪獸動了一步，木劍的餘暉也在此時消失殆盡。
姜造臨怒喝道：“快跑！”
唰。
那頭怪物不知為何，突然掉頭，朝着斷橋下狂奔而去，留下姜造臨和小五在微風中凌亂。
姜造臨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木劍，又看了看趙明，咽了下口水。
饒是他和裂縫怪物打了近十年的交道，也被這一幕給整懵了。
陳術抬起手，指了指斷橋。
姜造臨看到斷橋下，亮起異常的微光，高達三丈的裂縫凌空出現。
小五眼睛瞪大，嘴唇打顫：“高……高等……裂縫。”
他慌張地取出通訊器，結結巴巴道：“喂，喂……喂……”
莫名的干擾讓通訊器不斷發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這時，裂縫中走出了一個超乎想像的龐然大物——高達三丈的陰影。
即使是姜造臨這樣的富有經驗，膽識過人的老手，也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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