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 137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西川邊境流寇橫行已經不是短時間內的事了,那些流寇多是些犯過事的亡命之徒,燒殺搶掠,奸.□□女那是無惡不作,每回提起他們不論是將士還是百姓都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前幾日,蕭祈澤帶着西川軍絞殺了一撥流寇,還抓住了兩個俘虜,帶回軍營一連拷問了兩天,愣是一點東西都沒有挖出。

戚綾也是一臉愁容,這些個流寇深知自己的腦袋都是拴在褲腰帶上的,而且都幹了那麼多草菅人命的事,就算是供出了其他據點,他們也是沒命活的。

對此,戚綾很是苦惱,作為堂堂西川軍的副將,竟然連在兩個流寇嘴裏撬點東西都撬不出,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正當戚綾正在蕭祈澤門口踱步猶豫時,營帳的帘子被掀開,蕭祈澤冷峻蒼白的面容出現在他眼前。

雖然蕭祈澤上場殺敵十分英勇,用的手段也十分高明,讓手底下的將士們都十分佩服,但他到底是上京最好的風水養出來的最尊貴的人,到了這白日裏熱死人,晚上能涼死鬼的西川,到底是出現了水土不服的跡象,再加上終日勞頓,所以面容總是蒼白沒有血色。

戚綾上前行了軍禮,恭敬地說道:“殿下,那兩個人還是什麼都不肯吐露。”

蕭祈澤絲毫沒有意外,只是淡淡地說道:“那便由我親自來審吧。”

“是。”說罷,戚綾便帶着蕭祈澤去了關押流寇的營帳。

走到營帳門口就能嗅到濃重的血腥味,拷打的將士手底下仍舊沒有鬆快,可以聽到裏面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呼聲,但這聲音明顯充斥着沙啞、疲憊。

戚綾掀開帳簾,蕭祈澤入了帳之後便看到帳內有一個人被繩子吊著,有一個人坐在老虎凳上面,他們臟污不堪的衣服上血跡斑斑,就連地上的泥土裏都被鮮血給浸污了。來到西川之前,蕭祈澤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人會流那麼多的血,但是見得多了,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戚綾舉手示意拷問的將士停下,或許是疼痛感消失,那兩名流寇紛紛抬起頭,看着眼前的這位穿着輕甲,肋下佩劍,腳踏雲履戰靴,看着便氣度不凡的男子。

流寇見過不少猶如待宰羔羊般慌張流竄、懦弱無比的百姓,也見過在戰場上以一敵百、英勇無比的將軍,但如此貴氣逼人,眼角眉梢都帶着一淡漠,彷彿生來就是屹立在蒼穹之上的人,他們倒是第一次見。

這樣的人,讓身為流寇的他們,有些自慚形穢。

蕭祈澤看着他們兩個人,嘴角露出一絲笑,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敘舊一般:“都僵持那麼久了,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說嗎?”

其中一個流寇憤恨地開口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們,休想在我們嘴裏得到一絲消息。”

蕭祈澤的臉上依舊帶着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看得戚綾都是一愣一愣的。戚綾見過不少心狠手辣的刑訊逼供,他自認為自己狠辣的刑訊手段絕不在鎮撫司的詔獄之下,可就是從未見過有人像殿下這般,和這些個階下囚談笑風生的。

若是大家都如同殿下這般,那在這些個雜碎眼裏,還能有半點威懾力嗎?

對於他們的嘴硬,蕭祈澤也是沒有半點生氣,只是淡淡地笑道:“二位都是好氣節,我知道二位都自認為自己是被逼上梁山的英雄好漢,但是事到如今你們已經成為階下囚,那便也不必在我面前充大了。”

不光是戚綾不知道殿下想幹什麼,就連這兩個流寇都是一臉茫然,來了這裏之後他們好話歹話也都聽過了,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此刻在這裏說這些是何用意。

蕭祈澤扭動了一下脖子,像是在放鬆酸痛的肌肉,他側臉對戚綾道:“趕盡殺絕向來不是我的一貫作風,既然兩位都是好漢,那便把他們分開拷問,咱們到時候看他們的配合程度,殺一個,放一個。”

說罷,蕭祈澤側過頭對這兩個流寇揚嘴一笑,眼神中依舊風輕雲淡。

但這兩個流寇心裏立馬就開始不好受了,他說的配合程度肯定指的就是招供了,雖然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被殺死的心理準備了,可若是有活下來的機會,誰不想爭取一下呢?況且就算你不想,並不代表另一個人不會產生這個想法。

出了營帳之後,戚綾忍不住誇讚:“殿下這招真是高。”

蕭祈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腳下依舊大步流星地向主營帳走去:“這兩個人自己被俘必死無疑,那我們定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求生不是求死的,只要我們給他生的希望,就不愁沒人去追尋這個希望。”

戚綾覺得殿下說的話都甚是有道理,甚至都想拿個本子給他記下來了,但是這樣又顯得自己太過愚鈍,只好自己默默記在心裏。

翌日天剛蒙蒙亮,手下的將士便來找戚綾上報,經過一夜的反覆盤問,那兩個流寇紛紛不同程度地招了其他據點,戚綾便趕緊派出了人馬悄悄地去核實情況。

正當他準備走到蕭祈澤帳中彙報情況時,突然意識到營中的雞都還沒叫,殿下興許還沒有起床。戚綾朝着蕭祈澤的營帳望了一眼,竟發現裏面已然亮了燈。

戚綾理了理衣服,壯着膽子上前。

到了營帳內,戚綾看見蕭祈澤端坐在案前正一絲不苟地看着西川地界的圖紙,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殿下這是一宿沒睡,還是剛醒?”

蕭祈澤頭也不抬地說道:“自是剛醒。”

戚綾心下忍不住想這殿下醒得也太早了,但也沒有忘記自己來此處的正事,立即將從流寇那裏套出的話細細稟報,蕭祈澤聽完之後說道:“你做得很好,能問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那兩個流寇便按照我說得做,殺一個,放一個。”

戚綾覺得自己被誇得有些心虛,主意也都是殿下出的,他自認為沒出什麼力,就是差人反覆幾句話問了一個晚上,不過如今殿下說殺一個,戚綾便犯了難,試探性地問道:“殿下,依您之見,咱們殺哪個?放哪個?”

蕭祈澤抬頭看了戚綾一眼,頗有些玩味地說道:“你看誰不順眼就殺了誰吧。”

戚綾差點沒驚掉下巴,如此……草率嗎?

但他打心眼裏又覺得殿下如此英勇慧極的人,做出的任何決定都不會有錯,於是便大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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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樹葉在蘇余臉上映出斑駁的影子,她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僵掉了,渾身上下的所有力氣都被抽幹了,森林上空盤旋着空靈的鳥叫聲,在一聲聲清脆的鳴叫聲中,蘇余逐漸清醒了過來。

她和覃令依舊靠在樹榦上,從前她睡覺都會翻身的,可如今她睡前是什麼姿勢,醒來還是什麼姿勢,她覺得自己現在不是睡覺,而是昏迷。

看着覃令臉色慘白地靠在自己旁邊,蘇余膽戰心驚地伸手在他鼻翼間試探了一下。

還好,有呼吸。

蘇余鬆了一口氣,仰頭看着上方的密林和落在身上的一束束光斑,竟覺得這世界有些虛無了起來。

她深知自己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若是繼續坐在這裏只能等死,便強撐着拉覃令起來,繼續走。

但她也不是漫無目的地走,她始終朝着樹枝茂盛的一方不停地走去,這樣也好判斷方位,否則若是不停地在樹林裏打圈,那也是必死無疑。

蘇余拉着覃令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到前面的枯草堆上竟然放了一堆白菜葉和胡蘿蔔,蘇余趕忙放下覃令向前走,也顧不了那麼多立即撿起胡蘿蔔往嘴裏塞,可這蘿蔔還沒來得及塞進嘴裏,這地上的枯草堆便陷了下去,蘇余整個人都掉入了一個大坑裏,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蘇余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坐摩天輪,感覺天旋地轉,到了後面又以為自己是棵白菜,但是一棵白菜為什麼要睡覺呢?蘇余便強迫自己醒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蘇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身上還蓋着柔軟的被子。

耳邊傳來了不知名的音調,像是有女子在哼唱曲子,屋子裏充斥着濃濃的草藥味,但蘇余卻覺得香得很。

蘇余正想從床上起來,卻聽見一個女子帶着命令語調的聲音:“不準動。”

蘇餘一抬頭,便看見一名年歲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女子穿着靛青色羅裙的女子端着一碗葯走進來,烏黑色如絲綢般的長發被束起,垂下的髮絲隨着她的行動飄動,她的步伐利索,雖瞧着不像深閨小姐般的做派,但也不是尋常的鄉野村婦。

女子將葯端至蘇余面前,她秀麗的面容和淡若遠山的眉目才在蘇余有些虛晃的視線里映得真切。

雖然並不認識她,但蘇余卻是下意識地端過了要就往嘴邊送。

那女子甚是滿意:“倒是個聽話的病人,既然你落了我的陷阱,那我便對你負責,幫你養好你身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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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的炮灰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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