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近日來蔡姑姑的兒子都住在了西南院,蔡姑姑雖然心裏不待見着蘇余,但是說到底她也是靠着照顧蘇余混飯吃,若是蘇余真的涼涼了,那麼她就相當於丟了飯碗。

要知道,照顧這個災星可比伺候普通的小姐多了點工錢。

於是乎,蔡姑姑每天給她那個寶貝兒子做吃的時候,也會給蘇余備一份送到她房間裏。

蘇余看着現下碗裏多了點肉腥,自嘲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要沾那個小胖子的光。

她不擔心蔡姑姑會痛恨她痛恨到要在她的食物里做手腳,她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反正有的吃先吃。得讓自己吃飽了有力氣,才能夠思考跟這些人鬥智斗勇。

蔡姑姑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在院子裏,有時候她會出去買菜,但她不會把那胖小子帶出去,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把他放在屋子裏讓他自己玩。

這天蘇余正想着要到院子裏逛逛,一出房門就看見那小胖子正蹲在水盆旁玩皂角水。

蘇余才不怕和這個小胖子正面交鋒,恰好蔡姑姑不在,她就給他做做規矩,省得他肆無忌憚地欺負到她頭上。

大概是上回見識到了蘇余的厲害,所以虎兒看見蘇余的時候多了那麼一分忌憚,甚至有一點想要後退的感覺。

這蔡姑姑平日裏看起來倒也還簡樸,作為一個下人平日裏穿得也都是粗衣麻布,可是她的兒子這衣裳料子倒是好,一看就是上好的綢緞量身定做的。還有他那脖子上的金項圈,還真像小學課本里在月光下插猹的閏土脖子上戴的那個,只不過多了個長命鎖。

只不過這小胖墩平日裏被溺愛慣了,雖然穿得不差,但舉止談吐就是和有教養的世家公子不一樣。

看來這蔡姑姑對自己親兒子倒是好,旁人的女兒就是草芥,自家的兒子就是寶貝了。

蘇余隨意在院子裏的板凳上一坐,二郎腿一翹,尋思着該怎麼訓誡這個小胖子好:“小胖子。”

蘇余講話的聲音很大且有點生氣的意味。

虎兒撅起嘴,叫道:“你說誰胖子呢?”

蘇余笑着說:“這裏誰應我當然是在說誰咯。”

虎兒氣鼓鼓的,毫不客氣地回擊:“你這個沒人要的乞丐,爹不疼娘不愛,有什麼資格說我。”

聽他這麼說,蘇余也不生氣,繼續笑着道:“怎麼,這些都是你那個娘告訴你的?你們娘兒倆都一樣沒禮貌,就愛在人背後嚼舌根。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的人死了之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被鬼差割舌頭的嗎?”

大概是被他娘保護的太好了,沒聽過什麼嚇人的話,一聽蘇余這樣說他就發怒了,直接把手中拿着的木偶玩具丟到了水盆里,皂角水濺了蘇餘一臉。

蘇余還沒先發火,那虎兒反倒先叫起來:“娘親,救命啊,有人要割我的舌頭!”

他一邊叫喊着,一邊朝着院落外跑去,蘇余抬手擦臉上的皂角水。那水裏浸泡着髒東西,也不知道多少污穢,幸好沒有進到眼睛裏去,不然的話蘇余真的是要宰了這個小胖子。

虎兒跑走了也好,蘇余也省的清凈,一個人獃著不知道有多舒暢。

蘇余在屋子裏找了幾本書來看,因為歷史設定原因,文中人物所用的都是繁體字,幸好和簡化字差別不大,蘇余讀起來也不吃力。

雖然這個世界算起來是蘇余塑造的,但是這個世界的發展十分全面,早就衍生出了自己的文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蘇余寫到的只是十分片面的一部分,想要完全了解這個社會的世界觀,還是得多讀書才行。

伴晚十分,蘇余坐在案前看書看得昏昏欲睡的時候,蔡姑姑突然跑了進來,也沒有經過蘇余的同意就東掀西找,嘴裏還叫着:“虎兒,虎兒......”

蘇余有些不耐煩這對母子,只淡淡說了一句:“你家虎兒跑出去了。”

蔡姑姑上前緊張質問:“我家虎兒跑哪兒去了?”

蘇余懶洋洋地往後一靠:“我怎麼知道,他是未時跑出去的,現下也過去一個多時辰了。我就在院子裏和他說了幾話,他就嚷嚷着跑走了,好像後面有洪水猛獸追他似的。”

蔡姑姑急紅了眼:“你跟他說了什麼?”

蘇余抬眸,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蔡姑姑:“我倒想知道你平日裏是怎麼教養孩子的、他空口就說我是個沒人要的乞丐,爹不疼娘不愛。我倒不信若不是旁人學給他,他會知道說這些?”

蔡姑姑一時啞然,大概是知道自己理虧也不好多說什麼,但她還是一跺腳發狠說:“你最好祈求我的虎兒沒事,倘若要是跑出去找不見,我要你.....”

蘇余目光直逼她:“要我什麼?”

蔡姑姑咬牙:“要你償命。”

說完之後轉身跑了出去。

蘇余坐在椅子上笑得有些無語。

她來到這裏也算是人生地不熟,都跑出去那麼多次了什麼人都遇見過了,每回都能平安回來。就她那個長得也不討喜的兒子還有誰會搶了去嗎?

蘇余才不怕這個蔡姑姑放的狠話,但是看她剛才擔憂自己兒子的心倒也是真切的。

算了算了,幫她一起去找找她那個寶貝兒子吧。

蘇余還是照舊從偏門出去,出門的時候還被一個年紀稍長的老頭看見了,他還叫了她:“蘇......蘇蘇小姐。”

蘇余頭也不回地說:“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

那人也很少看見蘇小姐出來過,而且雖然府里都知道有這麼號人物,但從來也沒有說過是不是禁止她外出。所以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阻攔,思索間,蘇余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這縣城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找起人還是十分苦難的。而且蘇余也不知道那胖小子平日裏都愛去什麼地方,也無從找起。

在街上轉了兩圈,沒見到一個小胖子的身影,反而先看見了張衍。

張衍看見蘇余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又轉為了欣喜,他跑上前和蘇余打招呼:“你怎麼突然就不辭而別了?我去客棧里尋你也找不到你,你怎麼這般待我,說好了咱們是兩肋插刀的朋友,你怎麼能就這樣不道聲別就離開呢?”

眼下蘇余忙着找人,沒工夫聽張衍說這些,她只能敷衍兩句:“不好意思,我家裏人找上來把我抓回去了。我現在在找人,是一個叫虎兒的男孩,十二三歲的模樣,胖胖的,穿着藍色衣裳,今天剛從家裏跑出來不見了。”

張衍皺眉思索:“怎麼你們家都時興離家出走嗎?”

蘇余擺擺手說:“這個先不跟你解釋了,你要是有空就先幫我找人吧。”

張衍說:“就算我沒空我也會幫忙的,誰叫咱們是朋友呢。”

蘇余看着張衍兩排潔白的牙齒頓時覺得這娃娃前途遠大,自己沒有交錯朋友。

雖然張衍沒見過虎兒,但是他對這裏熟悉,也不至於讓蘇余在原地兜圈子。

張衍說,既然那個虎兒年歲不大,若是家裏條件好定會上私塾。張衍上的私塾就像是重點學校,虎兒資質沒那麼高,家庭條件也夠不上,估計上的就是城北的另一所學堂,小孩子多的地方總會有許多好玩的東西,小孩子跑出去沒地方去,如果沒有回家興趣就會去那地方。

蘇余讚歎張衍聰明,兩個人立馬就朝着那個地方去了。

果不其然,兩個人在私塾周圍空曠的場地上找了一圈,就看見了正坐在樹下鞦韆椅上的虎兒。

虎兒看見蘇余,立馬拉開彈弓要打她。

拿彈弓可是牛皮筋做的,有的人放進去射的是松果,那玩意兒倒不傷人。可是現在對方手裏用的可是石子,若是被打中可要受罪。張衍知道這種玩意兒會傷人,立馬擋在了蘇余前面,蘇余親眼看着一顆石子打在了張衍的脖子上,還滲出了點血。

蘇余立馬上前查看張衍的傷勢,所幸只是擦傷,但對於他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貴公子來說也算是個大傷了。

蘇余緊張地問:“怎麼樣,你沒事吧?”

張衍依舊謙遜有禮地笑着:“不礙事,只是有些疼。但先生說過,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就算是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也沒什麼,何況這點小傷。”

蘇余感動得都快哭了,這是什麼三觀正的好孩子,她小說里怎麼就沒有出現過身影呢?太不科學了。

蘇余轉頭看向了罪魁禍首,虎兒知道不對頭剛想逃,蘇余就上前去揪住他,毫不客氣地教訓:“我看你這人是沒救了,怎麼這麼頑皮?你今天要是打傷的是別人的眼睛怎麼辦?你拿什麼賠?像你這種熊孩子就應該關在籠子裏,永遠不被放出來。”

虎兒掙扎着喊叫,還想對蘇余拳打腳踢,還是張衍拉住了他。

張衍對蘇余說:“罷了,我也只是小傷,快把他帶回家才是正經事。”

蘇余忍下了心口的那堆怒氣,然後和張衍一起拖着這個熊孩子回家。

蘇余看着這個小胖墩,覺得蔡姑姑真是給他起錯名字了,他不應該叫虎兒,應該叫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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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的炮灰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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