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大樑(《天鵝湖》重啟)
陳思雨列的名單上全是新古典主義芭蕾,有《阿波羅》,《妖女之吻》,《夢遊者》等,有這些劇,對陳思雨新劇的場景塑造特別重要。
如果不是路易.奈非斯提前答應,她會在黑市上把積蓄兌成錢,自己去買的,但因為對方答應了,她就沒有買。
雖然早知道路易.奈非斯不是什麼好鳥,可陳思雨本着華國人以誠信感化國際友人的心思,真誠付出,也沒有為自己留後手。
結果就是,她對洋鬼子的聖母行徑,直接導致她吃了個大虧。
幸好她只是個文藝工作者,如果她是外交官的話,這就等於喪權辱國了。
氣的咬牙切齒,但偏偏這是個悶虧,陳思雨還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事就連梅霜都不知道,而整天忙着盯梢的於媛媛,本身心思比較齷齪,只知道陳思雨和路易.奈非斯有往來,但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協議,反而以為,陳思雨和路易導演之間,是有些感情方面的勾扯。
自認自己也算個知心大家,看陳思雨臉色難看,專門坐到她身邊,悄聲說:“思雨,你是不是被那個跳舞的老外給耍了,他沒欺負你吧?”
陳思雨臉色刷的一變,厲聲說:“於媛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收過那個華裔老頭的巧克力,還吃了,再敢多嘴,我就把這事兒反映上去,讓思想委好好的批評批評你!”
於媛媛被戳中心懷,才知道陳思雨盯她,果真盯的夠緊的,她卑鄙,陳思雨比她更卑鄙,結舌半天,撂了句:“我是為你好,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誰是狗呢,你才是狗,我是惡人,是毒蛇,誰敢咬我,我回一口下去,誰就得死!”陳思雨咬牙切齒的說。
她生得漂亮,脾氣也隨和,於媛媛只拿她當個小姑娘,此刻突然發火,嚇的於媛媛不知所措,結巴半天,捂着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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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外事訪問,旅途是愉快的,但回來之後,所有人都得蛻層皮。
因為每一個人都得被思想委審查一遍。
而一旦有誰說別人的壞話,被思想委揪住了短處,拷問起來,大家相互揭發,就誰都沒有好下場了。
陳思雨嚇唬的夠狠,於媛媛害怕,到了思想委之後,守緊嘴巴沒敢告別人的狀,剩下的人都厚道,思想委的審查就很輕鬆的翻過頁了。
本來,陳思雨以為她給軒昂的買的西裝夠大,得過兩年才能穿,結果她出門三個月,軒昂猛的一下竄了個頭,穿在身上剛合適。
這孩子有一條背帶褲,套上白襯衣,小西裝一穿,往穿衣鏡前一站,連他自己都驚訝,深鼻大眼的,鏡子裏的他,恍惚間跟個外國人一模一樣。
但軒昂不喜歡自己這種樣子,只看了一眼,就把西服脫掉,拿回卧室,掛到衣櫃裏了。
“對了,你最近鋼琴練的怎麼樣,我不在這段日子,有好好練琴吧?”陳思雨說著,從行李箱裏往外搬台本。
這三個月,她在演出的路上,把《一尺的確良》的台本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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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昂一看台本,又來勁兒了,故意耍大,翹起二郎腿坐到了沙發上:“怎麼,終於要用到我啦,準備讓我給你譜曲子?”
“想啥呢你,小傻瓜,原來你譜的,只是三五分鐘的一首小曲子,這回我要的,是一部長達九十分鐘的劇情配樂,你呀,還差的遠呢。”陳思雨說。
《一尺的確良》是一部三幕式的芭蕾舞劇,長達九十分鐘,它的配樂,可就不是軒昂這種小孩子能弄出來的了。
而為它譜曲的,會是為梅霜寫《想親親》的那位王老師。
那可不是一首歌,而是一部恢弘的交響樂。
把台本搬了出來,陳思雨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望了窗外半天,突然問:“軒昂,咱的雞呢?”
她總共養了八隻雞,在她走之前,只吃掉了三隻公雞,剩下的五隻母雞養的胖乎乎的,每天都在下蛋,這才走了三個月,回來時,雞窩裏一隻雞都沒了,雞呢,哪去了?
軒昂本是翹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坐沙發上的,說起雞來,趕忙坐正了:“對不起,姐,有一天我回來,就發現咱的五隻大肥雞,全被人給偷了。”
這房子臨街,只有一堵矮矮的小院牆,真有小偷翻牆進來,偷啥都是分分鐘的事,聽說雞被偷了,陳思雨倒不怕,怕的是軒昂的寶貝,那個蜂窩煤爐子,她給嚇的臉色大變:“你的爐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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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少東今年去當兵了,馮大鋼和虞永健也早就走了,而方小海呢,手腕不夠硬,也沒啥號召力,說是小將們的老大,可小將們壓根兒就不聽他的。
以致於現在北城的小將就是一般散沙,無人約束嘛,就喜歡偷雞摸狗。
房子他們倒不敢進,也不敢偷別的,但誰家養幾隻大雞大鵝啥的,但凡給他們聽見聲兒,總得逮一隻出去。
軒昂是個小孩子,陳思雨又不在,鄰居,從龔小明到程家又都是婦女,膽子還小,他們就專門盯着軒昂偷,五隻雞,一隻只的,全給偷走了。
給姐姐講完情況,軒昂說:“我認得那幾個傢伙,等咱冷哥回來了,我帶冷哥去找他們,收拾他們。”
“行。咱先排隊去買點肉吧,今天晚上我給你做紅燒肉吃。”陳思雨攬上弟弟的肩膀,說:“明天咱就孵新的,重新養,這回咱多孵幾隻,誰敢來偷,咱在雞窩旁裝個獸夾,夾死他!”
軒昂抿唇,重重點頭,聲音卻是輕輕的:“嗯,好!”
那八隻雞可是軒昂養大的,他對它們有感情,一隻只的被人偷走,甭提有多傷心了,而每當有一隻雞被偷走時,他都會特別特別的想念姐姐。
晚上躺在床上,他也懷疑過,陳思雨這趟出國,是不是從此就不回來了。
他動不動就胡思亂想,一會兒覺得,乾脆姐姐就留在國外,永遠別回來了,過她的好日子去,可一會兒又覺得,姐姐要不回來了,他往後怎麼辦啊。
而在那樣的心境下,他經常半夜爬起來譜曲子。
他把自己的擔憂,難過,和憤怒,全寫成了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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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跟陳思雨得瑟,顯擺,就是想把自己譜的那些曲子全送給她。
但既然有作曲家王思華老師幫她譜曲,軒昂譜的那些,就不往外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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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兩天後,陳思雨也該上班了,而她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市思想委的葉主任看《一尺的確良》的劇本和台本。
葉主任也是個文藝愛好者,正好這一年多北城思想方面的問題也少,清閑,聽說有原創劇本,直接就讓陳思雨講給自己聽,看是個啥故事。
為確保過審,陳思雨儘可能的沒有涉及政策。
《一尺的確良》是個很簡單的故事,講的是在邊疆上做知青的一群女孩子,為了能拼到一個,進縣城買一尺的確良的機會,於是努力爭功搶優秀,繼而引發的,一系列叫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她大概講起了劇情,葉主任也興緻勃勃的聽着。
突然,他說:“思雨,你是在胡扯吧,什麼叫男知青一人六碗蘿蔔湯,夜裏放屁吵的雞以為天亮了,跟着咯咯直打鳴,一人吃六碗飯,那不得撐死。”
陳思雨正色說:“葉主任,知青的伙食票里只有毛糧沒有油,要不您回家試試,三天不吃油呢?”
“什麼叫知青沒有油?”葉主任反問。
陳思雨解釋說:“下鄉知青的糧票里只有毛糧,是沒有油票的,男知青又都是十七八的大小夥子,沒油水就容易餓,一頓吃六碗,在邊疆特別正常。”
“我家沒知青,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改天我問問,核實一下你說的情況。”葉主任訕笑着說。
從他尷尬的笑容里,陳思雨判斷的出來,他其實是知道的。
現在的城裏頭,基本家家戶戶都有知青,孩子們在鄉下過的啥日子,家長都知道。但一則,家長們都是苦過的,覺得孩子們也該吃點苦頭,再則,大環境下,人們習慣于越苦越光榮,於是就默契的,沒有人提知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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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知青終究會忍不下去,他們會鬧亂子,會暴動。
一旦被蕭文才那種壞分子利用,十七八歲的年青人,才開始的人生就毀了。
陳思雨編的整個故事是輕鬆愉悅的,甚至有點荒誕,是一出喜劇,但她以喜劇的形式,把知青們的苦難改編成各種喬段加在其中,用搞笑的方式呈現出來了,從表現上看,它積極,向上,樂觀,會忍不住給逗的哈哈大笑。
不過,正所謂喜劇的內核是悲劇,在看完,在笑完后,人們會去思考,會去正視知青面臨的苦難,這,才是陳思雨想要的。
葉主任的手一直在不停的敲桌子,眉頭緊皺。
要他嫌麻煩,或者不想惹事,就不會批准陳思雨去排這部劇,但如果他也像陳思雨一樣心存善良,願意改變知青們的處境,就應該放她去排劇。
而現在,這部劇能不能上,全得看葉主任的態度。
思索良久,葉主任才說:“排吧,雖然我不能保證過審,但每一個有良心,有責任的國人都應該知道,上山下鄉的知青們,在鄉下過的是什麼日子!”
“好,我回去就排練。”陳思雨站起來鞠躬,笑着說。
雖然過程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她的新劇,終於進入排練程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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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思想批評搞的最紅火的階段,而在如今的人們看來,這種批評會伴隨他們一生。
在聽說這個消息的一瞬間,臭美如陳思雨,也會暗暗想,是不是自己在法藍西的努力和表演,才能推動《天鵝湖》,能比上輩子提前上映的。
年青人們為了一張門票,大冬天通宵排隊不說,還有好些人為了排隊的位置而打架,打的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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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反過來,芭蕾演員攜技自重,就可以跟團長談條件了。
據說在第一天公映時,有很多首長會蒞臨,親自來觀賞表演。
因為《一尺的確良》,完全就是她個人的獨創。
不過冷梅是個把私隱看的很重要,也不喜歡跟別人分享自己感悟世界的人,試着問了幾次,冷梅都不着痕迹的把話題給避開了,陳思雨也就不問了。
但現在是,全國都沒有苗子,就北城,也只剩下為數不多幾個能跳的了。
曲團深深瞪了李倩一眼,才說:“也只能這樣了,你去市團喊人吧,把你倆徒弟都喊來。”
“由陳思雨帶隊,馬上啟程去西南慰演,慰演完成後要即刻歸隊,訓練,為春節公演的《天鵝湖》做準備,陳思雨,白天鵝是你,黑天鵝也是你,你得給咱挑大樑了,有信心吧。”曲團說。
人們瘋狂的湧向劇院,其實只是為了,女性的身姿之美。
但其實,它早晚會結束的。
“不是我不信,而是……”指了指天花板,李倩低聲說:“你去了趟法藍西,引起了那麼大的轟動,上面有人盯上你了,正在盯着挑你的錯,我勸你還是收斂着點,別像你姐陳念琴一樣,因為抄襲啥的,被人揪住小辮子可就不好了。”
之後的每一天,在全北城,《天鵝湖》將一票難求,還有些外地的年青人,會從天南海北跑到北城來,掏出所有積蓄來,只為看一張門票。
倆人從團長辦公室出來,陳思雨收拾包,準備去市團,李倩卻喊住了她,先問:“思雨,那部《一尺的確良》真是你寫的?”
她一生浸淫在芭蕾行業,於國內的芭蕾歷史發展特別了解。
而從方主任到葉主任,再到曲團,梅霜,有那麼多人站在她身後。
當然,那只是她的妄想和臭美而已。
見到冷梅,陳思雨就想起了那個為幫冷梅擺脫前夫的勒索,主動調到海島去的吳營長,她其實很想問問,看冷梅和吳勇之間有沒有進一步的可能。
另一個說:“我聽說《天鵝湖》是黃.色舞蹈,單位應該不會允許咱們去看的吧。”
第一個消息還好,戰區慰演往年也有,不算啥大事。
曲團思索了好半天,問陳思雨:“咱們總空再沒別的苗子了,怎麼辦?”
這幾個月,陳思雨在排《一尺的確良》,兼帶着平常團里的演出任務,李倩呢,則抽空懷了孕,現在已經三個月了,正在孕吐期,上班也是來點個卯,混點工資而已。
有人誇,讚美,就必定有人會嫉妒,會找茬,挑刺,想批評她。
但要從抄襲方面找陳思雨的毛病,那註定是找不到的。
話說,上輩子,陳思雨曾聽前輩提過,《天鵝湖》在被封禁十年後,重啟,並公演時的盛況。
“曲團,我已經結婚了呀,你讓陳思雨先排着唄,趁這段時間,我正好懷個孕,生個孩子吧,要劇能上了,我再跟着排,也不晚呀。”李倩說。
別的演員都服從管理,說上就上,終於要排一部新劇了,大家都很開心。
她拂了拂頭髮,故意開玩笑說:“我頭上頭髮多,但我不喜歡扎小辮子,我頭上都沒小辮兒,你揪啥,咋揪。”
一趟法藍西之旅,讓陳思雨成功的,從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女孩,一躍而起,在全國聞名了。
走在路上,陳思雨看到有倆穿着軍裝的小伙在聊天,一個捧着報紙,說:“《天鵝湖》啊,被禁了那麼多年,居然要公演了,到時候你要不要去看?”
但李倩並不樂意,她又是個口無遮攔的,當著陳思雨的面就說:“曲團,這劇最終能不能上還不一定呢,我不想浪費時間排這種東西。”
但第二個消息,不但文工團的領導們給驚到合不攏嘴,大清早的,陳思雨捧着報紙,也給驚的,險些在雪地里滑了一跤。
而在她經歷過的上輩子,《天鵝湖》自六零年代初被禁,重新在國內公演,要到七十年代,而且是二號首長力排眾議,才能讓它重新上映的。
團員都是女孩子,結婚了,要備孕,要生孩子,很正常。
“領導,慰演是陳思雨,是因為她對象在西南,你給她開後門,讓她去看對象,這我能理解,但是咋《天鵝湖》也是她呀,咋啥好事兒,風光都讓她一個人給占完了?”她尖叫說。
排練帶演出的,時間過起來飛快,轉眼又是紛紛揚揚一場大雪,就是元旦匯演了。而在元旦匯演結束的第二天,突然,報紙上登了倆爆.炸性新聞。
另一個是,春節期間,《天鵝湖》將重啟,並於人民大劇院進行公演,公演期限為,六天!
這件事情能達成,背後有太多太多的人在努力,在推動它。
李倩才22歲,就急着生孩子,也是為了跟她撇清關係。
“哎哎,你要能搞到票,也幫我搞一張唄。”另一個趕忙說。
曲團可真是恨鐵不成鋼,嘆氣,她反問:“我倒是想讓你上的,但你能嗎?”
而如果不是因為這幾年芭蕾演員斷代了,斷茬了,曲團馬上就可以啟用新人,讓李倩回家去。
捧着報紙的小伙說:“那不行,你多正派一人呀,我不敢給你票,怕帶壞你呢。”
“那就讓趙曉芳上吧,程麗麗給我當B角,咱們和市團一起,聯合排吧。”陳思雨說。
倆小伙回頭一看,見是個漂亮的大姑娘,頓時臊紅了臉,快步走了。
“有!”陳思雨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不用李倩提醒,陳思雨也猜得到,現在有一大幫人拿着放大鏡在挑她的錯。
要說躲,關起門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也行,再過幾年,它就結束了。
但正因為她是個名人,誰要批她,就得師出有名。
而《天鵝湖》,是這個年代,最能展現女性曲線美的舞蹈了。
思想委不能保證過審,可是同意了排練,這已經是個了不起的進步了。
回市團找倆小徒弟時,陳思雨驚喜的發現,休了很長時間假的冷梅也已經回市團,正式上班了。
曲團說:“就算上不了,排一排,增加點經驗總是好的,最近團里也沒別的安排,你不跳它,你想幹嘛,閑獃著?”
“啥叫黃色呀,那叫藝術,懂嘛,藝術。能在人民大劇院公演的,能是黃色的東西嘛,我才不信呢,反正只要能買到票,我到時候肯定去看。”捧着報紙的小伙說。
而當《天鵝湖》能在北城上映,就意味着,文藝領域的限制被放寬了,也就意味着整天你批我,我批你,大家以批評為樂的這場運動,會逐漸緩和下來了。
陳思雨就走在他倆後面,忍不住噗嗤一笑。
而因為是雙女主,李倩外貌形象好,功底也好,曲團就準備讓她跟陳思雨搭檔,飾演另一個女主。
而因為是一部大劇,整個總空,所有的芭蕾演員都要上。
但她這個老師懷孕了,可不就得陳思雨上?
一是,總空需要組織一支文藝隊於元旦時,赴西南戰區慰問演出。
“那就下放唄,我樂意!”陳思雨說著,揮揮手走了。
當然了,並不是因為人們有多麼的熱愛芭蕾藝術。
可陳思雨已經站出來了,也許她的力量是微薄的,是渺小的。
也沒人想過它會結束。
李倩正在妊娠反應期,總是暈乎乎的,但聽了這個消息,瞬間就清醒了。
陳思雨所貢獻的,只是其中一丁點,微薄的力量罷了。
而是,從六十年代以來,快十年時間,女性的性特徵和美感一直在被瘋狂的壓抑,打壓,有整整一代人,是模糊了性別的。
李倩攬上陳思雨的手,說:“你是不是傻呀,有人盯上你啦,想揪你的辮子,就算現在揪不到,將來呢,十年,二十年後,萬一揪到你的小辮子,把你下放了,咋整?”
而今天,大家甫一上班,曲團就宣佈了一個重磅消息。
如今,放眼全國,也就只有總空有兩隻天鵝,可以來跳《天鵝湖》。
誰想動陳思雨,也得惦量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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