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紅樓赦大老爺（07）

“林兄啊，信我，那種私心甚重的老娘們，靠近會不幸的。”

林如海瞄了一眼搭在肩膀上的手手。

蒼白修長有力，像女人的手。

又是力證陸繁星就是賈赦的一個點。

林如海沒有在意，只是面露疑惑的道：“陸道長為何這麼說？”

陸繁星高深莫測的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林如海：“”

真的不能怪陸繁星故作神秘，而是怎麼說呢，自覺神棍技能沒有學到家。要是學到家了，說不得可以直接搞出‘黃粱一夢’的戲法，讓林如海夢中過一遍《紅樓夢》的劇情。

看林如海會不會如現在這般，因賈敏而維護榮國府。再怎麼愛妻如命，面對妻子娘家糟蹋作踐自己的血脈，也不會無動於衷吧。

可惜，陸·神棍·繁星沒有製造黃粱一夢的本事，倒是免了林如海痛哭流涕、悔不當初的好機會。

淦，大寫的失望。

就這樣，時光流逝，日子一天天過去，眨眼之間，就到了2月12日這天。古代2月初二，2月12，2月15都可稱花朝日。也就是花神節。

這時間段出生的姑娘，都可稱花仙子下凡。至於是哪種花仙子，傳說天庭有個百花園和百草園，顧名思義，百花園裏有百花仙子，百草園中則有草木成仙的百草仙人。

絳珠仙草嚴格來講，屬於參科植物，與人蔘、玉竹、露珠草屬近親，功效方面應該與人蔘差不多。其枝葉上的果實與長白山一代的紅菇娘兒相似，酸酸甜甜，卻有生白骨活死人的功效。

也就是說，嚴格來講，參科植物不屬於百花植物。而該是百草植物。可誰讓絳珠仙草化形，化的是女兒身呢。花草成仙的姑娘們，可比草木成仙的臭男人們，有話題多了。

化形之後的絳珠仙草，就歸納成了百花仙子中的一員。相熟的姐妹們，如芙蓉、海棠、牡丹、玫瑰等仙子，早在絳珠仙子受警幻仙子忽悠，決定以淚償還神瑛侍者灌溉之恩的之前，就選擇下凡歷練。

這下凡歷練嘛，也就是去人世間走一遭，顧名思義，得經歷人生五味，才算真真正正的紅塵歷練。何謂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

拿石頭精賈寶玉的一生做說明，含玉而生，從小就備受賈母寵愛，便是人生五味中的‘甜’，剩下的‘酸’‘苦’‘辣’‘咸’，賈寶玉體會到的，大概就是‘苦’了。至於其他下凡歷練的仙子嘛，嘖嘖，托石頭精的福，倒是將人生五味歷練了個遍。

這算是把話題扯遠了，轉回來接著說絳珠仙子的事。

絳珠仙子托生成林黛玉這天，也就是2月12這天，天氣十分的晴朗。雖說乍暖還寒，卻難得出現大太陽。

賈敏的預產期是四月份，現在的賈敏懷孕已經有七個多月了。離生產其實還早，賈敏便趁着天氣好出門，往陸繁星所住的城郊外一進農舍方向走。

賈敏是固執的。她認定陸繁星就是賈赦后，不管誰都不能說服她改變想法。哪怕林如海，都不能改變賈敏的想法。反而會讓賈敏更加的堅定，在賈敏的印象中，她的嫡親大哥，從來沒有着調過。

穿着道士服假冒雲遊道士的行為，不能說不會，而是一定會。

也是趕巧了，帶着丫鬟婆子出門的賈敏，剛坐上馬車剛剛出了揚州城，就感覺到不對勁。肚子一抽抽的疼，還有種想一泄到底的尿意。

賈敏慌張了，她第一次懷孕，並不知曉現在的情況代表什麼？

只以為早上出門之前，多吃了一塊紅豆糕，才導致了肚子疼。

賈敏忍了，催促馬車趕緊前往陸繁星住的地方。很快，馬車載着賈敏來了陸繁星目前的住所。剛一下馬車，還沒有站穩，羊水就破了。

賈敏慘白着一張臉，驚慌失措的喊大哥救命。

還躺在床鋪中央睡懶覺的陸繁星：“”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要客串一回穩婆，給血緣上的嫡親妹子接生！

芭比q了，日了狗了。

陸繁星哭喪着臉，到底上手將賈敏抱進房間裏，然後讓看起來嚇傻的丫鬟婆子，去燒水的燒水，回城請大夫喊林如海趕緊過來的回城請大夫喊林如海

原著中，有關賈敏生產模模糊糊，肯定沒詳細記錄，總歸一句話概括，難產。最終平安生下女兒，自身卻也落下病根。從此病榻纏綿，病病歪歪的。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人為，賈敏恰好跑來找陸繁星時生產，倒讓絳珠仙草的降生，順順利利的。沒有霞光鋪滿地，更加沒有銜玉而生的神話，就只有咦，院子裏的狗尾巴草長得十分旺盛，裏面還夾雜着開得正烈的牽牛花。

大意了。

陸繁星懷抱林黛玉深沉的望天。

早知道賈敏會跑來他家生孩子，他就往院子裏灑滿種子。澎湃的草木之精，定然會讓院子裏灑滿的種子，快速的生根發芽甚至成熟結果。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陸繁星低頭看了看懷中皺皺巴巴的肉團兒，突然發覺一個問題。

“她怎麼不哭？啞巴？”

原本正想說恭喜的婆子：“”

原本還虛弱躺在床榻上，任由丫鬟給自己清洗身體的賈敏如同重病患者一樣，垂死掙扎。

“大哥，姐兒怎麼了？”

還掙扎着要出房間看孩子。

“沒事。”

陸繁星乾脆利落的把爪爪放在林黛玉的臉上，沒怎麼用力，就出現了一個紅印子。

然後

“哇哇哇”的哭聲響徹雲霄，蒼穹之上，好像有什麼存在感受到了林黛玉的委屈，應景的落下好幾個炸雷。

陸繁星果斷將林黛玉塞給婆子，讓婆子趕緊把林黛玉抱給賈敏看，並且裝模作樣的撫須感嘆。

“青天白日打雷，要嗎是有道友在渡劫，要嗎就是有冤情。林大人”陸繁星轉而看向匆匆趕來，才剛剛進屋的林如海。“林大人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

——自然是用眼睛看的。

可惜林如海沒有看到陸繁星湊不要臉欺負林黛玉的一幕，只以為陸繁星是在問青天白日打雷，到底是有道友渡劫呢，還是有妖孽在劈叉。

“我，對降妖伏魔這方面不熟。”

林如海回答一句，就心急火燎的往房間沖。

一進房間，濃厚的血腥味兒差點把林如海熏暈過去。

這不是林如海體弱，而是讀書人的偏好。

就和後世學美術一樣，古代的讀書人，都要家中頗有資產，才能支撐起風花雪月的愛好。就像林如海，明明體弱，卻特愛熏香。

什麼檀香，什麼蓮香，甚至黃瓜果香，陸繁星都從林如海的身上聞到過。用林如海的話來形容就是，只有衣服染香的讀書人，才算真正了解風花雪月。

陸繁星不懂，卻不覺而厲，只認定林如海這個男人很騷包。

如今騷包的林如海，還沒來得及朝辛苦了的妻子述說自己的着急擔憂，就被濃烈的血腥味兒刺激得臉色蒼白，差點吐了。

幸好賈敏一向注重形象，從來不允許自己在林如海面前，有形象敗露的問題。當即掩面，直說產房污穢，林如海身為男子，怎好隨意闖入，別平白無故招惹了晦氣。

聽了這話，反倒是陸繁星不爽。

他怪自己耳朵靈敏，明明站在門口，卻把賈敏的‘糟心’話語聽得一清二楚。

陸繁星：“哪裏來的產房，那明明是道爺我睡覺的卧室好吧。”

林如海退出房間，沖陸繁星露出一個歉意滿滿的微笑。

“上天有好生之德。”

陸繁星哼唧一聲，一副懶得跟林如海見識的傲嬌表情，開始大大方方的將小院的居住權給讓了出來。

並且還說：“林大人工作繁忙，想必是沒有機會親自照料賈夫人。賈夫人剛剛生產，又不好挪動。索性就在陋居住下，好好的養身體。”

“咦，外面又開始打雷了。”

林如海本想說的話，被突如其來的炸雷打斷。都快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了。

好在林如海不是陸繁星那種人，只琢磨着說：“舅兄，你說我給姐兒取什麼名字。”

“你叫我什麼？”陸繁星就好像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毛的道：“都說了道爺不是賈赦那個老可憐，怎麼動不動就叫道爺舅兄？”

林如海默了，從善如流的改口。“那依道長的意思，該給姐兒取什麼名字。”

“姐兒粉雕玉琢，眉眼如黛。不如就叫黛玉？”陸繁星侃侃而談。“墨魚有了，帶魚也要有。”

林如海：“？？？”

“對了，回去后把墨玉送來了吧。”陸繁星突然眉頭緊鎖，一副‘你林家即將被妖孽盯上，大難臨頭’的模樣兒，很嚴肅的說。“道爺與他有緣，定會護住他一二的。”

其實也不是假話，林家的的確確被妖孽盯上了。就在一瞬間，林如海的面相就變了。原本天庭飽滿、福祿兒女雙全的面相，一下子變成中年喪妻、喪子的鰥寡面相。

依着陸繁星的經驗之談，以及後續對《紅樓夢》的深入記憶。陸繁星斷定，隨着林黛玉的出生，策劃林家悲劇的幕後黑手會出現，以‘撥亂反正’的方式，維護《紅樓夢》的原劇情。

而怎麼才算是撥亂反正呢，自然是率先除掉原劇情中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