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星際男主白月光沒死(9)
此文是我開,要想從此過,前章補起來。
她將衛生巾敷住他的傷口,再將紗布撕成細條,將一個夜用、兩個日用的衛生巾扎在他的胸腹上。
但見他身上的布也只夠遮出下面了,書穎取出包里的運動服給他套上,給他穿卻太大了一些。
書穎做完了這一切后,拿出手機中的老爺機對着天空各個方向比了比,不由得吐嘈:“什麼鬼地方,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雞怎麼會有信?”白長卿只知道他們蛇才會吐信。
“你小孩子沒有手機……”她取出一塊巧克力,撕開了包裝紙塞進他嘴裏,哄道:“你乖乖躺在這裏等我,我爬到高些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收到信號。”
白長卿嘴裏觸不及防迎來一陣醇厚的香甜,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書穎卻被他這個眼神戳中了怪阿姨的心理,揉了揉他的頭:“真是個好孩子。”
書穎艱難跋涉,終於爬到了附近一座小山山頂,拿出手機對着天空接收信號,可是手機仍然顯示無服務。
她不死心,在山頂等了十幾分鐘,仍然沒有得到絲毫的希望,只好無奈下山去。
書穎剛撥開一人高的灌木葉,就見一條人臂粗的四米多長的大青蛇拱起了身子,她不禁嚇得背脊生出一陣寒意,就要逃跑。
“別動!不許動她!”白長卿冷聲道。
聽他一叫,書穎不敢逃了,就怕這青蛇追她。她忍不住渾身顫抖,一股熱流就湧出眼眶。平常說她矯情的人不少,可是她對現在的恐懼一點也不矯情。
聽得哧哧幾聲響,那青蛇卻伏下身子,溜進灌木草叢離去了。
書穎仍然獃獃地站在那裏不敢動,身上兀自冰涼,瞄瞄那地上的孩子:“你……你怎麼樣?被咬了嗎?”
“沒有。”
“我……我是不是被咬了?聽說毒蛇咬人會麻醉的,我沒有感覺……”
“沒有,他走了,沒有咬你。”他篤定地說。
“真的?”
“我看得很清楚,他絕對沒有咬你。”
她終於忍不住神經崩潰了,哇一聲嚎了出來:“我要回家……這是什麼鬼地方……”
白長卿是蛇妖,蛇是沒有眼淚的,所以不明白人類為什麼會哭,有什麼作用。他只有度過“風劫”,才能進一步進化,他也許才更像一個人類,但是力量與壽命比人類強大得多。
“你……你怕蛇?”
書穎看着他還倚在一塊岩石上,表情十分淡定。他的眼睛如一汪深沉平靜的湖水,看着他的眼睛,她緊崩的神經奇妙地放鬆了許多。
“誰不怕蛇?”她擦了擦鼻涕眼淚,又奇怪地看着他,“你怎麼不怕?”
白長卿愣了愣,才說:“我……我也有點怕,但是……害怕解決不了問題……我不是拿着樹枝打算刺它嗎,你就回來了……”
她看着他手中的小樹枝,懷疑:“你用這麼細的樹枝刺它?那條……有成人的手臂粗呢,你用這根樹枝怎麼可能贏它?”
“那我能怎麼辦?跟你一樣站着發抖或者哭?”
“……”
白長卿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漫不經心地說:“那條蛇好像並不想吃我們,不然我們不是對手。萬物有靈,你不惹它們,它們就不會傷害你。”
書穎許久不動,他猜中她的心思:“那條青蛇已經離開這裏,真的沒有傷你。”
她軟下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白長卿剛剛吃了徒弟青蛇送來的水和野果精神多了,細細打量着眼前的人類。
“你……你去幹什麼了?”
她抱着膝蓋,嘟囔:“不是跟你說了我去看看山上有沒有信號嗎?這究竟什麼地方,居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青城山一帶。”白長卿目光怪異地看着她。(白長卿:聽說人類會放狼煙為信號的,難道她去山上查看狼煙?)
“青城山?”書穎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我跑到四川幹什麼?”
白長卿也覺得對方很奇怪,打扮、口音和他見過的人類都不一樣。
她又看着孩子:“你的傷怎麼樣了?”
白長卿沉默了一會兒,說:“多虧你醫術高明,我沒有大礙。”
饒是書穎臉皮厚如城牆,也不由得臉紅心虛,頓了頓笑道:“你受這麼重的傷也不哭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剛的孩子。”
他的臉這時乾淨一些,幾許陽光透過灌木灑在他的身上,白皙細膩的皮膚似浮起一層瑩光。
他垂下黑蝶一樣的雙睫,臉上泛起一抹紅。她暗想:真是單純的孩子,大人誇兩句也能害羞。
他忽又抬起澄澈富有靈氣的眼眸,書穎冷不防對上他如天狼星明亮、如貝加爾湖一樣澄澈水潤的大眼睛,不禁吃驚於他的丰神俊秀。
他的傷勢和狼狽並不損害他的美麗,只不過讓他平添了一種特珠的脆弱,讓人心生憐惜,常人見到美好的東西差點毀滅時,都會生出這種感覺。
書穎忍不住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好一會兒,他才回答:“我……我姓秦,單名一個白字。”
“秦白……”
“姑娘怎麼稱呼?何方人氏?”
書穎聽他言辭像電視劇似的,也不計較,便也玩笑地說:“小女子姓葉,閨名書穎,杭州人氏。”
白長卿不由得疑惑:眼前的女子顯然不會武功,一個人千里迢迢從杭州跑到芙蓉城一帶幹什麼。可是這女子自己也糊裏糊塗的。
她看了看太陽,嘆道:“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這裏吧。我記得成都在青城山的東北邊,我們往東北方走,就能找到人求助了。”
書穎扶着他出了草叢,找了一片平整的空地休息,然後取來幾根小木棍。
書穎將一根小木棍插/進土層,然後在其影子頂端插/進一根木棍做標記,打算利用木棍在陽光下的影子辨別方向。
然後看了看手錶,手錶時間正是一點半了,她得等上十五分鐘。
書穎到白長卿身邊坐下,從包中取出巧克力、餅乾,分給他一些,便吃了起來。
忙活大半天,她早已經餓壞了。
白長卿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分到的餅乾和巧克力,伸出舌頭舔了舔巧克力,再愉悅地用舌頭卷進口中。
欣賞他的堅強勇敢,喜愛他的靈秀可愛,珍惜他的天真單純,所以書穎比平常更有愛心一些。
她將自己的水遞給他,他卻搖了搖頭。
“你不渴嗎?”
“渴,但我不能跟姑娘喝同一瓶水。”
我本將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書穎翻翻白眼:“你這副犀利哥的樣子,我沒嫌你,你還嫌我?”
白長卿不知道什麼是“犀利哥”,但估計不是什麼讚美。
“我不是嫌你……我……男女有別。”他現在中了“還原**”,身上也傷得不清,功力剩下不到兩成,所以身上的妖毒妖氣不受控制。人類要是不小心中了他的毒可就麻煩了。
她聽了這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頰:“哪來冒出像你這樣的孩子?”
白長卿訝然:這個愚蠢的人類女子,居然敢捏我的臉!
白長卿深呼吸,又吃了一口香甜的巧克力,把被人類捏臉的不滿情緒都化解了。他喜歡這種糖的味道,能讓他感到放鬆和愉悅。
再高冷的孩子吃着巧克力總會露出溫暖快樂的樣子來。
書穎看着他可愛滿足的表情,後知後覺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她到了這個地方第一時間想要的是讓自己得救,而不是研究他的來歷因果。這時他們難兄難弟,她才有閑心問他的事。
書穎才舒服得躺下,忽問:“今天是星期一,你不用上班嗎?”
“調休,我有很多假沒有休。”
忽然,書穎的手機在房裏大咧咧的響起來,她不想爬起來,就讓他跑去給取來。
“你媽。”
“啊?”書穎忙接過電話,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許講話。
“穎呀,你放假了吧?什麼時候回來?”
書穎撓了撓額頭,反省自己放假還滯留在省城“花天酒地”、“耽於男色”而不早日回去探望父母。
“我得下個星期回來……”書穎跟她解釋了要去探望意外死亡的同學的父母。
“他們沒了女兒是真的可憐,那你去吧。”葉母感嘆一聲,“有錢買機票嗎?我給你打過來……”
“不用不用,媽,最近我店裏生意很好,我的錢夠用。”
葉母又在電話里交代女兒注意安全,這才掛了電話。書穎的肚子又酸脹起來,然後招了招手再讓他來給她揉。
書穎就躺在沙發上登陸店鋪和微信,玩着手機,他在一旁乖乖給她按摩。
直到昨天買的縫紉機、畫圖桌子和布匹都送貨上門來,送貨工人搬來了東西安裝好,布匹也放進了他的陳列架上。
書穎想要取一匹塊米色小格子的布製作一件情侶休閑襯衫,可是一會兒肚子又疼了。
書穎頭一回羞愧,問他:“怎麼比大姨媽還疼?這是縱慾過度?”
某蒙古大夫說:“有些女子第一次會這樣……”
因為法醫也修習過成體系的醫學、生理學方面的課程,所以她就傻傻地相信了。
結果書穎一整天都無法幹活,他也侍候了她一天,到了晚上她才好了一點。
書穎恍恍惚惚又置身於一片荒野草地之中,書穎感覺對這裏非常熟悉,可她叫不出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朝前方灌木縱中走去,到了一塊巨岩旁。
書穎撥開前方的草木葉子,這時沒有見到一個人,只見一條白色的巨蟒從中探出了身子。他兩顆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她,朝她吐着信子,撲了上來。
“啊啊!!”書穎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穎穎,怎麼了?”床頭的燈亮了起來,白逸衡坐了起來。
這時她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同房了,所以以後晚上床上多了一個人。
書穎嚅嚅說:“又做那個夢了……”
“就是那個黑色的大蟒蛇要吃你的噩夢?”
書穎搖頭:“這回不是黑的,是一條白色的大蟒蛇。”
白逸衡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帶着深不可測的暗涌。
“你被嚇着了?”
書穎想了想那畫面,揉了揉額頭:“倒沒有黑蟒那麼可怕……”
他攬住她的肩膀:“別怕……”
書穎倚在他懷中,突發奇想:“小白,我不會是女皇命吧?”
“啥?”
“你看,漢高祖斬白蛇當了皇帝。我夢中一條黑蟒、一條白蟒,難道我在夢裏雄起,斬了黑白二蛇,我將來就能稱霸全球?”
白逸衡絕代俊顏表情僵住,半晌才說:“你想多了吧?”
書穎推開他,說:“不然呢?好端端的,為什麼我就總是做黑蟒和白蟒的夢?可是我在夢裏也沒有帶劍呀,它們那麼大條,我打不過……”
白逸衡一多汗:“你也真敢想,憑你這樣的,還跟……跟他們打。”
書穎現在夢醒就不怕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白,等我當了女皇,封你做皇后。我帶你大/閱/兵,就叫‘烽火戲諸侯’。”
白逸衡漆黑的眼睛熠熠生光:“那我是要期待一下。”
書穎哈哈哈笑了笑,勾了勾他線條優美的下巴:“真是個狐媚子。”
“……”
書穎扶着腰起來上廁所,嘆道:“總有妖孽想危害朕的江山……”
……
白逸衡陪她坐了高鐵前往南京,訂的是商務座的票,艙內也沒有坐滿,環境還不錯。
書穎看着外頭的綠野平原往後風馳電掣飛過,感嘆僅僅這幾年時間,變化太大了,越發接近她穿越前的時代了。
三年前,智能手機和平板絕對是比較新鮮的東西,原主用的就是那種只能打電話,拍照模糊的手機,但是10年、11年之後變化得讓人措手不及。
三年前,高鐵也沒有那麼多,今年以來發展日新月異。
白逸衡也不禁悠然出神,現代的空氣雖然差了一些,但是現代人類文明讓他覺得更有趣。其實,他活了兩千多年,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真正完全融入享受人類的生活。
白逸衡看着書穎露在外的大腿,起身把毯子蓋在她腿上:“空調太涼了,以後出遠門時不要穿短褲。”
書穎躺着一邊看手機,一邊矯揉造作地說:“我的腿又細又長,當然要穿短褲了,不然怎麼勾引帥哥?”
他呵一聲笑,伸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一下:“你要勾引誰?”
書穎還沒有回答,正走來一個乘警看到他的動作,提醒道:“公共場所,注意點!”
只是當他看到白逸衡的模樣時,跟所有人一樣都驚艷了。
白逸衡好歹是警察,不想在同行們面前丟臉,所以就不敢再那樣了。
一個半小時后,兩人抵達了南京站,與肖瑤、王海燕碰面,然後改乘另一輛高鐵。肖瑤和王海燕還是窮學生,一應用度依靠父母,所以選擇坐經濟實惠的二等座。
但是白、葉二人坐的仍是商務座,因為白逸衡不願坐二等座。
五個小時后,從邯鄲火車站出來時,已經到了傍晚。他們打了兩輛出租車到了XX酒店,在前台辦理了入住手續。
他們要到酒店住一晚,再去余筠筠家探望。
要是只有幾個女生,三人擠一間經濟房就好了,但是“白水仙”非要住最好的房間。
書穎和白逸衡住得是酒店最好的豪華雙人大床套間,而肖、王二人只要了普通雙人標間。
書穎躺在外間的沙發上,看着“田螺郎君”擺放行李,懶洋洋地說:“你這是花公家的錢花習慣了吧?公務員都這樣,不知民間疾苦……”
白逸衡淡淡道:“我從不亂花公家的錢,我是自費的。有些酒店並不是每天換被褥的,我聞着床上別的人味道太重的話,我就睡不着。”
書穎不由得瞠目結舌,不一會兒門鈴響起,他去打開了門。酒店客房服務的經理帶着兩個工作人員搬來了嶄新的被芯和被套床單,正是白逸衡多花錢要的服務,他不睡舊的被子。
他們的速度很快,五分鐘搞定了,“白水仙”給了他們一人一百塊小費。
等他們走了之後,書穎吐嘈:“你這樣的毛病,要是鄉下有案子……比如上回在一個小鎮上,你怎麼辦?”
“真沒有條件,我就算了。”他笑,“餓了吧,去吃晚飯吧。”
書穎拿了手機打電話給肖瑤,想問她們放好行李了沒有。
肖瑤卻神經兮兮地說:“葉子,不好了,我們隔壁死人了!我好害怕……”
可書穎還沒有來得及看就被爸爸沒收,鎖在了儲物間的柜子裏。
當時書穎和他進行了激烈的討價還價,最後他霸道地表示:只要你考上了大學,就將這些還給你。
結果這一擱置就是八年了,書穎從原來的渴望變成了現在的遺忘。
書穎將這一大紙箱的小說都搬回房間放在了大書桌上,不禁好奇自己當年心心念念的書,回首一下當年的青蔥中二歲月。
書穎打開紙箱蓋子,拾起一本書正要翻一翻,忽見一條肉嘟嘟的蟲子從書的縫隙中“神奇地”爬了出來。按照物理空間來看,那書的縫隙絕對無法容納這條蟲子,可是一切的不可能就發生在書穎眼前。
那蟲子有點像蠶寶寶,身子軟綿綿的,渾身呈淡藍色,表面光滑剔透,頭上還長着兩隻長長的黃色觸角。
“好可愛!”書穎小時候養過蠶,所以看到類似的蟲子也不害怕,反而十分好奇。
書穎打開一包墮落必備的辣條,撕下一小塊來喂它,那蟲子的觸角試探地碰了碰辣條塊,然後張口吃了起來。
那蟲子吞下辣條塊居然在桌上亂滾亂跳,書穎納悶:“這是什麼蟲子?”
那蟲子忽然發出軟糯的聲音:“辣死我了!快給我水!”
書穎這才被嚇了一跳,椅子一歪,一屁股摔在地上:“蟲子說話了!?”
“快給我水!”那蟲子跳到了書穎的手背上。
書穎渾身瑟瑟發抖:“你……蟲子怎麼會說話?”
那蟲子又跳到了書穎的零食架上,咬破一個可樂瓶,吸食裏面的液體。
書穎不由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完全蒙圈了,三觀一時之間無法重組。
那隻蟲子喝夠了可樂,又跳到了床上躺着,伸了一個懶腰。
“以後我就是你的老大。”那條肉嘟嘟的蟲子姿態慵懶,兩條觸角晃來晃去,“你就跟我混吧。”
書穎見它不咬人也不吃人,還通人性,終是好奇心驅散了害怕。
“你要當我老大?憑什麼?”
那蟲子居然跟人類一樣側躺着,化出“手”支着頰,另一支“手”比劃着:“你喜歡看小說,我帶你去玩呀!”
“去哪玩?玩什麼?”
“你上床來躺着……”
“……”書穎沒有回答,只懷疑地看着它。
那蟲子不耐煩了,身上忽然發出一陣藍光,書穎一陣暈眩就不省人事了。
…………
正文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
——書穎頭昏腦脹地坐了起來,敲打着自己的腦袋,看看四周環境。
天地間籠罩着白霧,似披着一層層白紗,隱隱透出遠方的青山與湖水,地上芳草凄美、花團錦簇,這實是一片純凈美好的世界。
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到這裏來的,難道遇上了綁架?可是她的手腳並沒有被綁着,面前也沒有綁匪威脅她。
一個旅行用的登山大背包落在她身邊,書穎便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頭裝着一件運動外套、食物和女生用品。
見四周再無旁人,再打量一下背包:這包是我的嗎?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應該馬上報警求救。她不記得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四周沒有人可以問路,沒有飯店可以吃飯,沒有賓館可以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