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第53章 第 53 章

季礪寒的勤務員在大門口焦急地張望,一看見首長的小汽車就猛打眼色,讓小方趕緊把車開走。

但晚了。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那不是季首長的小汽車嘛,你們要找的人在那兒!”

有兩個老人瞬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哭天搶地地跪在了小汽車前面。

人群也跟着全圍了過來。

魏大姐都被搞懵了,“怎麼回事啊這是,想幹什麼啊這是?”

還能怎麼回事。

季礪寒從地方上了解過情況,就讓小方協助安思慧辦理離婚,這時候村裡很多人結婚的時候沒有辦過結婚證,離婚無非立個字據,雙方在村長和族人們的見證下籤字按手印,就算把關係解除了。

原本地方上施壓,村裏頭配合,安思慧那個混賬男人再混賬,總混不過公家,結果關鍵時候借口上茅房,扔下一屋子人直接跑了。

今天就有老人和小孩鬧到了這裏。

白嬌簡單講了下來龍去脈,魏大姐聽得直咋舌。

勤務員急匆匆跑過來告知,"安思慧的公婆帶着她兩個孩子從鄉下趕過來,一過來就跪在這兒哭訴,他們說……說首長您仗着宮大,強行逼迫他們兒子和兒媳婦離婚,悠要是繼續干涉,他們就一直在這兒跪下去……”

“保衛科的人來了不管用,婦聯溝通安撫也不管用,任誰說破嘴皮都不肯起來……”

“我叫人去醫院通知殷媽,應該在往過趕的路上……”

老人加小孩向來天下無敵,齊刷刷地往雪地里那麼一跪,已經佔領了輿論高地,這時候一個處理不好,製造出什麼官民對立事件,輕則讓季礪寒名譽受損,重則傷筋動骨。

魏大姐對這個再了解不過,已經冷汗直流。

天玩在哈各書住秦李礪寒臉色都陰沉到難看。

“我下去看看。”

推開車門之前他扭頭特意叮囑白嬌一句,“嬌嬌,你不要下車。”

白嬌想讓他也別下去,這個時候避免矛盾升級才是主要的,可情急之下只抓住他軍大衣。

季礪寒順手將大衣脫下罩到了她身上,警告道,“聽話。”

“砰”一聲就關上了車門。

魏大姐也趕緊下車。

白嬌把人拉住,“等下。”

扭頭先安頓小方,“去,找你家首長,記住別讓任何人靠近他身邊。”

小方為難,“可是……”

首長最後丟給他的眼神,是讓他留下看住夫人,以防外面發生什麼,夫人衝動了。

白嬌生氣,“沒有可是,趕緊去!”

小方趕緊走了。

白嬌指了指跪在雪地的兩小孩,附在魏大姐耳邊說了幾句話,魏大姐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

季礪寒一下車,安思慧的公婆就猛地嚎了起來,”首長哇,你濫用私權逼迫我們家兒子兒媳婦離婚,究竟是何道理啊!”

“其負我們小老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這算什麼首長啊!”

一邊嚎一邊想扒拉住季礪寒大腿。

幸好小方早有預備,跟勤務員兩個把人趕緊攔下。

大院裏絕大部分人信任季礪寒的為人,這時候不會胡亂站隊,但周邊群眾早被點燃怒火,紛紛站出來給兩位老人說話撐腰,甚至吐唾沫星子,眼看保衛科的人都壓不住了。

季礪寒不為所動,看着兩個老人沉聲道,“你們是安思慧的公公婆婆?”

“是啊,我們就是!”

“你們跟兒子兒媳是不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是,是的啊……”

“你們的兒媳安思慧,長期受到你們兒子拳打腳踢,暴力毆打,你們知道不知道?”

兩老人對視一眼,“首長,你說話要不要那麼嚴重,你問問這周圍的大伙兒,夫妻哪有不打架,哪對夫妻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合,我們兒子是混賬了一些,可跟我們兒媳娃都生了兩個啦,你再問問我們那兩孫女,她們願意父母分開過嗎?”

群眾通過這一問一答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怒火終於平息了下來,但絕大部分人聽了老人的話,都點頭,是這個道理。

甚至還有人幫腔,"說到底您一個外人,不能聽風就是雨,干涉別人家的家務事啊!"

“村裡打老婆的多了,個個都這麼個管法,全都成光棍了,那日子也不用過了……”

“就是啊,還有孩子們呢……”

季礪寒冷冷看向人群,“孩子們的母親,五天前在她們父親的拳頭下差點丟掉性命,現如今身上各處骨折,就躺在醫院裏下不了床。"

他問,“我想問問各位之中有母親妻子女兒的同志,你們願不願意你們的母親妻子女兒,也來承受這個罪?”

這下所有人都靜悄悄的了。

居然那麼狠,把老婆打得差點丟掉性命,全身骨折下不了地。

人們看向兩個老人的目光都變了,彷彿他們是幫凶。

安思慧的公婆眼見不好,忙扯着嗓子強詞奪理道,“在我們鄉下,打老婆就是天經地義,這是我們家的事,大花二花,你們……”

兩人回頭剛喊完兩孫女,猛地尖叫,“別碰我們孫女,趕緊把人放下來……”

原來魏大姐趁着季礪寒分散兩老人的注意力,跟婦聯的人打了個手勢,就從後面出其不意抱起兩小孩就走。

按照白嬌的說法,把小孩抱走,兩個老的自然跟着跑,大院對面就有招待所,把人引到招待所里門一關,管她們雞飛狗跳要死要活,也都好解決了。

果然安思慧的公婆連滾帶爬過來阻止,婦聯的人左右胳膊一架,和顏悅色地勸說道,“這外面天寒地凍,你們不怕凍着,總得給孩子們着想,咱們到招待所暖和暖和,你們有什麼訴求和想法都敞開說!"

群眾這個時候也覺察出兩老人的可惡之處,紛紛勸說道,“就是,有啥話不能坐下慢慢說,堵在大院門口算咋回事……”

更有甚者批評道,“我們城裏可不興打老婆天經地義,還把人打到醫院,你們兒子混賬,你們不找你們兒子算賬,有臉過來禍害人家首長,還讓兩孩子跟着遭罪!"

“你們兒子那個德行還要啥老婆,放過人家一碼吧!”

安思慧倆公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可也知道真被這麼架着到了招待所,一切就都晚了。

兩人豁出老臉,急着大喊,“大花二花,去了招待所你們就見不上你們媽了!”

兩孩子瞬間掙紮起來。

大花還算明事理,能聽得進去話,二花卻是個嫉惡如仇的,掙脫不開猛地朝魏大姐肩膀上咬了一口。

魏大姐忍着痛沒敢鬆手,沒想到這孩子轉眼張開五個手指,就朝她臉上抓來。

幸好有人及時衝過來,一巴掌把那孩子打到了地上。

魏大姐站在原地,心有餘悸。

原來殷媽帶着安思慧過來了。

二花爬起來叫道,“姥,媽!”

沒人理會她。

安思慧從醫院出來,由殷媽自行車載着過來,臉上耳朵上都纏着紗布,只露出來一隻又腫又青的眼睛,手臂打着石膏掛在脖子上,渾身虛弱無力,連走都困難。

婦聯的人過去忙把人扶住。

人們看着都不落忍,“造孽啊……”

大花眼淚汪汪,抱着她的人把她放下來,就跑過去輕輕抱住她媽的腿,哽咽道,“是不是很疼啊…"

安思慧揉了揉她頭頂,問她,“為什麼跪在這兒?”

大花道,“爺奶說跪在這兒才能見到媽。”

安思慧說,“我跟你爸不過了,你跟誰?”

大花彷彿生怕被拋棄,抱住她哭道,“我跟媽,我不要跟爸,爸會打人……”

安思慧看向二花。

二花眼裏充滿仇恨。

安思慧的公婆忙喊道,“二花,趕緊求求你媽別離開咱們家啊!”

安思慧沖二花伸出手。

二花退後兩步,“你敢跟我爸離婚,我就叫你一輩子後悔!”

白嬌察覺不對,推開車門就喊道,“季礪寒!”

季礪寒幾乎在二花話音沒落完的時候就猛地動了起來,在二花轉身奔向牆邊,以頭撞牆的那一瞬間,險險地從後背抓住了她。

人們都被這驚險一幕嚇到腳軟,不乏有人驚叫出聲。

安思慧整個人如脫水般坐到了地面上。

殷媽也捂住了胸口,久久說不出話來。

安思慧公婆反而響亮地誇讚一句,“好樣的,不愧是你爸的種!”

所有人出離憤怒地看向這兩個攪屎棍。

白嬌已經下車,敏銳地感覺到什麼,扭頭就見對面公共汽車站牌底下,有個男的一直朝這邊張望,行跡鬼祟。

白嬌不着痕迹地找到小方。

小方一眼認出來,“就是他!”

白嬌交代,“叫兩個身手好的把人抓過來!”

耳邊猛地再次傳來驚呼。

她扭頭就見季礪寒臉上多了幾道血淋淋的血痕,簡直觸目驚心!

而那個始作俑者,瞪着季礪寒滿眼都是仇恨。

白嬌從來沒有這麼憎惡過一個小孩,過來把人一把掀開,"你去死吧。"

或許畏懼她一瞬間表現出來的血口的絲毫不加掩飾的惡意,二花摔在地上也沒有爬起來。

白嬌把軍大衣披季礪寒身上,從他口袋中掏出手絹按到了他臉上。

季礪寒盯着小孩,以防她再干出格的事,分神看白嬌一眼,冰涼的手覆蓋上她後背,安撫道,“沒事。”

這叫沒事?

白嬌冷笑,“你這張臉毀了,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甩了?!”

季礪寒心臟都漏跳一拍,握住她手腕,“嬌嬌!”

殷媽過來泣不成聲,不停道歉。

人群圍上來衝著二花指指點點,都搖頭,"這孩子沒救了。"

小方跟兩個保衛科的把人抓了回來,一頭按到人群中央。

“就是他,把老婆打成那個樣子,不肯簽字離婚跑了就算了,還指使老人孩子到大院門口鬧事,差點鬧出人命!"

今天但凡出了人命到了沒法收場的地步,首長首當其衝就會受到牽連。

小方出離憤怒。

人群也是怒不可遏,有看不下去的上來就狠踹兩腳,罵聲不斷。

派出所的人也過來了,就當著人群讓男的在字據上簽名按手印,解除兩人夫妻關係,再把兩老的一起帶走了。

鬧事鬧到大院門口,還差點鬧出人命,首先聚眾擾亂軍事管理區秩序的罪名就少不了!

男的想要掙扎,被按了回去。

安思慧倆公婆明顯怕了,不斷求饒。

只有二花依舊仇恨地瞪着每個人,帶走之前衝著安思慧大喊一聲,“我恨你!”

安思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事情告一段落,人群漸漸散了。

老賀在人群之中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白嬌看了看魏大姐肩膀上被咬的地方,雖然隔着厚厚的衣服,牙印依舊清晰可見。

白嬌叫小方帶着魏大姐和季礪寒去醫院打破傷風和狂犬疫苗。

殷媽想一起去。

白嬌叫她跟安思慧回醫院,安思慧經過這一出,心裏受到的傷害並不比別人少。

殷媽內疚難安。

白嬌擺正她思想,“瘋狗咬人的時候能怪人沒做好防備嗎,不是人沒做好防備,是狗太瘋了,不要有壓力。”

把人安頓走她就回去了。

晚上勤務員從食堂打回來飯菜。

白嬌沒什麼胃口,就在樓上沒下來。

季裴回來聽說白天的事,上了樓又下來,下來又上去,猶豫好幾回終於敲了白嬌的門。

白嬌倚靠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翻着一本雜誌。

聽見便說,“進。”

季裴小心翼翼走進來,站在隔斷外面輕聲道,“白姨。”

白嬌抬頭,“回來了啊,吃飯了沒啊?”

季裴見她神色像沒事人,可也少了平時的神采奕奕,半躺在床上,鞋子也沒換。

他輕聲道,“吃過了,你怎麼不下去吃?”

白嬌無聊地把書扔開,“不想吃呢。”

季裴一手拿着飯盒,一手拎着她拖鞋試探地過去。

白嬌也沒阻止。

他便把拖鞋放到地上,把飯盒打開,"不吃飯不好。"

居然還是紅燒肉。

白嬌看了一眼。

季裴,“很好吃的,你要不要來一塊兒?”

白嬌勉為其難點了下頭。

季裴拿起叉子就叉了一塊遞到她嘴邊,目光充滿期待。

他知道她嬌氣,平時他爸不喂飯都不肯好好吃飯。

白嬌噗嗤一笑,很給面子地咬了一口,不過哪裏真需要他喂,手指在床頭櫃櫃面輕輕叩了下,叫他放下。

季裴聽話地放下飯盒,見她打算往起坐,趕緊彎下腰把拖鞋放過去,又把她脫下的鞋子拿到門口擺正。

“還有蛋花湯,我幫你去拿!”

不等白嬌說話就跑了。

一會兒端着碗回來。

蛋花湯燙嘴,他搬了個小凳坐在床頭櫃前,拿個小勺攪拌晾涼。

他說,“你再等等哦,我爸說先喝湯暖胃。”

白嬌歪坐在床頭,身子一側倚靠在兩隻枕頭上等着。

想到什麼她笑,“季裴啊,你將來打不打算給我養老?”

季裴猛地坐起來。

白嬌,"?"

季裴有點臉紅,"……你還年輕呢,幹嘛想那麼長遠的事啊。"

白嬌,“哦,不打算養我啊!”

季裴急了,“哪有,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臉都紅了。

白嬌簡直笑不活了!

又故意逗他,"那我跟你爸要是有了小孩呢,你什麼想法。"

季裴埋着頭,“當然高興了……”

白嬌,“怎麼還高興呢,一般家裏有了小的,都關注到小的身上了。”

季裴臉上更紅了一些,“我也想要弟弟妹妹。”

他看向白嬌,認真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弟弟,不跟他們搶東西。”

他能明白搶東西的深層含義嗎?

這個年齡顯然應該明白的。

白嬌忍不住揉了揉他頭頂,“季裴真乖。”

季裴這下臉色爆紅。

忙給她端起蛋花湯道,“趕緊喝,都涼了。”

白嬌舀着喝了一勺,吃着味道怪怪的,“這你打的蛋花吧?!”

季裴,“……

他紅着臉支吾道,“咋地,還嫌不好喝?!”

一下就露餡了。

白嬌簡直要敲他腦袋了,“沒放鹽好不好。”

魏大姐從醫院回來,跟司令道,“我這不算啥,季礪寒臉都被抓破了。”

司令也很生氣,“嚴不嚴重?”

魏大姐一言難盡。

司令就要過去親自走一趟。

魏大姐忙攔下,“白嬌今天也不高興,季礪寒回去估計得好好哄哄了,你改天再過去吧。”

司令拍拍桌子,“這就有人送來匿名信,說他處事不當,造成了不良影響。”

魏大姐冷笑,“這事也就老賀幹得出來,季礪寒的小汽車剛到大院門口,我一眼就看見老賀在那兒喊了一嗓子,說季礪寒過來了,那人唰唰唰就全圍過來了!”

司令搖頭,“這事怪不了季礪寒,地方上對於家庭暴力歷來不作為慢作為,苦主遇到地痞無賴更是求助無門,季礪寒為人向來正直,不可能看到了還放任不管……今天的事誰都所料未及,也幸好結局還算圓滿。”

魏大姐小名叫之桃。

司令說,"之桃同志,保障婦女權益,任重道遠啊。"

魏大姐點頭,回頭就在大院裏開展“家庭有新風”,當然這是后話。

季裴出去找鹽,才發現他爸在門外的陰影里站着。

"爸……"

他目光心疼地停頓在他爸臉上,眼裏都有些淚花。

季礪寒問他,“吃過飯了?”

季裴點頭又搖頭。

季礪寒揉揉他腦袋,“去吧。”

季裴不走,手指握住又鬆開,鬆開又握住,“疼不疼?”

季礪寒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臉。

“不疼的。”

季裴不信。

季礪寒便說,"爸什麼沒見過,這點疼算什麼。"

他伸手將兒子握住的手展開,“心裏有恨的人是走不遠的。”

季裴低下了頭。

季礪寒安撫道,“不過你知道心疼爸,爸還是很高興的。”

白嬌打開門,“說夠了沒有?”

季裴立馬跑了。

季礪寒忙拿手絹捂住了傷口。

白嬌看他一眼,扭頭回了房。

季礪寒好半天才走了進來。

他一個男人,他從來不怕留疤,這時候卻畏縮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好不容易才開口,“嬌嬌。”

白嬌也知道不該跟他生氣,但他怎麼能把臉毀了,身上的疤痕是男人的勳章,臉上算什麼?

她沒好氣道,“過來,我看看。”

季礪寒也知道這時候說多錯多,在她身邊坐下,把臉轉過去,她視線落上來一剎那,他彷彿有些忍受不了,眼睫顫了顫,把眼睛也閉上了。

可能就因為她氣頭上說的那句話,真怕她嫌棄了他。

白嬌真是又心疼又無語。

手指托住他下巴看去,齊刷刷的三道血痕經過處理,看着倒是不那麼觸目驚心了,但也很硬

這算什麼啊,戰損美人?

那小混蛋是真的狠,白嬌雖然知道那麼小就有那麼執拗的恨,這輩子算是毀了,但還是不甘心,她傷到的不是別人,是她的男人,是那麼一張原本英俊無暇的臉。

她男人在戰場上都沒傷到臉,居然就在那麼一個小丫頭手底下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她手指撫上去,也虧季礪寒當時躲得快,三道血痕都接近脖子那裏,沒有傷到正臉,處理得好應該不至於留下疤痕。

季礪寒感受到她輕柔的撫摸,睜開了眼,目光有些晦暗,嗓音有些微啞,"醫生說過幾天就結疤,癒合良好的情況下疤痕不會很明顯……”

看着她眼神都掩藏不住有些緊張。

平時回來就忍不住摟她抱她,這次卻是連拿手指碰碰都不敢。

白嬌故意道,“那萬一留疤呢?”

季礪寒看着她不說話。

白嬌手指撩他下巴,就像撓貓咪下巴一樣。

“說話呀,啞巴了?”

季礪寒猛地捉住她手腕,但沒阻止或者避開她繼續撩逗。

他眼角有些發紅,“嬌嬌,留疤你就不打算愛我了?”

白嬌動作停下,“你猜。”

他眼角愈發紅了,一字一句道,“你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白嬌最膚淺了好不好!

白嬌還想逗逗他,但看這男人真的當真了,他就不是個經逗的人。

她趕緊照着他嘴上親了一口,“恭喜你猜對了。”

季礪寒猛地從低估到山頂,一下沒緩過神來,“嬌嬌,你說什麼?”

白嬌摟住他脖子,又親了兩口,忍不住笑,“哎呀我說你猜對了啊,我不止沒有那麼膚淺,也不會那麼沒良心啊,怎麼可能因為你臉上多了兩道傷疤,就真的不要你了啊!”

季礪寒俯身就把人抱住。

白嬌問他,“你不會真害怕了吧?”

怎麼不怕?

別人說他性子捉摸不透,其實只不過是懂得掩藏情緒,她不一樣,她鬼靈精怪,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有可能完全是兩回事,季礪寒有時候感覺她像一陣風,自由的風,他抓不到她,更怕她隨時會像風一樣離開。

她那麼嚴肅的說,他要是把臉毀了,她明天就甩了他。

他知道她對他絕對見色起意,她愛他的臉,愛他的身體,有可能遠遠大於他這個人。

他怎能不怕?

他緊緊抱着她,幾乎有些固執,“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新說一遍給我聽。”

白嬌,“忘了……”

那他就一字一句教她,“你說你沒有那麼膚淺,也沒有那麼沒良心,不會因為我臉上多了兩道傷疤,就真的不要我。”

白嬌,“……”她好無語啊。

她捧起他的臉,溫軟的嘴唇親吻那讓她嫌棄不已的傷疤,"親愛的,這樣呢,這樣還證明不了我很愛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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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后媽在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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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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