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陳星河身體僵在原地,手頓時撒開。
江盛祠看着他連頭髮絲都僵住的後腦勺,也沒動。
其實他不太理解陳星河這兩天的行為,要偷溜出門來找他,刻意躲着他爸。
畢竟陳星河以前在他爸面前,跟他鬧着玩的時候也一向大大咧咧的。
陳星河像個機械人似的慢吞吞轉過身:"爸?你也在這?好巧。"
陳耀輝看一眼他,又看看他旁邊的江盛祠,再聯想到剛才兩個人手牽着手,一看到他就心虛逃跑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過來!”陳耀輝忍着脾氣,怒目而視。
陳星河只好緩慢地轉過身往回走,期間瞥一眼江盛祠,在心中略微思索了一番,要不要讓江盛祠先跑。
不過沒等他思考出結果,江盛祠已經大大方方跟他走了回去。
“爸、阿姨。”陳星河禮貌地頷首叫人。
江盛祠也緊跟其後叫了一聲"叔叔、阿姨"。
陳耀輝面無表情,示意他們在旁邊兩張椅子上坐下。
陳星河跟江盛祠端着坐着,有好一陣,桌上沒人說話。
直到服務員拎了壺茶上來,陳耀輝才有動靜,給江盛祠倒了杯茶,問:“小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江盛祠畢恭畢敬地舉着茶杯答。
哪知道旁邊還有一個搶答的:"今早。"
江盛祠一頓,瞥一眼陳星河,索性不說話了。
剛搶答完的陳星河表情都裂開了,他想瞪江盛祠,多嘴幹嘛,但後者連眼都不抬。
悄咪瑪眼看--眼他
陳早河白口倒了杯蘇唱---
際星河自己倒了懷余,喝一口,你味哈眼看一眼他。
顯然陳耀輝的表情比他裂得更開,雖然沒鬍子,但就跟“吹鬍子瞪眼”一個樣。
陳星河不敢說話了,他深刻理解了一個道理,心虛的時候,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
陳星河拿起筷子想夾一塊糕點吃,以此來緩解心虛和尷尬,被陳耀輝利落地拿筷子打了手。
“還吃得下?我問你,你昨晚住哪的?”陳耀輝說著想起什麼,眉一擰,深深吐了口氣,好半晌才道,"我說你這個夜貓子,昨晚怎麼睡這麼早?合著你就是為了半夜偷溜出去!"
陳星河沒話反駁,索性不說話。
陳耀輝看着低着頭,難得安分的兒子,覺得這件事八成鐵板釘釘了。
然而看向旁邊的江盛祠時,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老實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
“爸……”陳星河想辯解。
他一剛開口,看到他表情的陳耀輝立刻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抬手一指:“你閉嘴。”
畢竟是親爸,還是有威懾力的,陳星河噎了一下,不服氣地閉上了嘴。
見他安分下來,陳耀輝才看向江盛祠,問:“小祠,你比他有擔當。你說,你和陳星河是不是在談戀愛?”
江盛祠沉默一瞬,瞥了眼陳星河,見他低垂着腦袋不說話,否認:“沒在談。”
江盛祠給陳耀輝的感覺向來比較實誠,這也是為什麼以前陳星河不回家,住江盛祠家,陳耀輝知道陳星河心裏不爽,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但這回鐵錚錚的事實擺在眼前,陳耀輝實在無法再相信他們的話。
顯然,他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快釀成大禍了。或許已經釀成大禍了。
“……以你家裏的條件,你家老爺子的身份,你家裏過年應該挺忙的吧?”陳耀輝喝一口茶,婉轉地問。
畢竟不是自己兒子,且陳星河確實多受江盛祠照顧,所以他態度不算差。但得知他們的真實關係,也實在沒法跟以前一樣熱情。
按照他們一直以來的親密相處,陳星河還隔三差五住江盛祠家,豈不是——高中就搞一塊去了?
陳耀輝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理解兒子年齡小,還不懂到他這種年紀,必須找個能一起過日子的人,所以放任他任性。
結果倒好,把兒子拱手送人了!
“爺爺家拜訪的朋友多,但我沒什麼事。”江盛祠如實回答。
陳耀輝瞥一眼他,又問:“過年你跑這麼遠,你爸媽不說?”
這回江盛祠沉默了小半晌,才答:"我昨晚才走,他們不知道。"
一個打飛的跨越幾百公里就為了跑過來見一面,一個半夜三更偷溜出去,還說不是情侶。
編故事的最基本邏輯都沒有,還是高材生,陳耀輝真懷疑他們這一年是不是光談戀愛,書都白讀了!
見江盛祠一股腦全交代出來,且明明他們就是普通情侶,呸!普通好友,卻莫名被江盛祠描述出那種小情侶偷偷私會的錯覺,陳星河表情都麻木了。
福利一點沒享受到,挨罵的帽子倒是扣得扎紮實實的。
“你們沒談戀愛,犯得着一個兩個偷溜出來?”陳耀揮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問。
然而當他看到陳星河那張臉,氣就不打一處來:“來,陳星河。你跟我說說,你們沒談戀愛,你剛才見我跑什麼?你們沒談戀愛,你拉着江盛祠的手幹嘛?"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連聲音都不由放大了點,楊青見狀扯了扯他袖子提醒,還在公眾場合。
陳耀輝瞥一眼楊青,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情緒。
安靜片刻,陳星河反駁道:"還不是因為你想太多。"
雖然陳星河確實心虛,畢竟他對江盛祠確實有那種心思。但他轉念一想,江盛祠對他又沒意思,而且他們本來就沒在談戀愛,相處也跟過去無異,為什麼要心虛!
“我們本來就沒談戀愛,是你上次非說我跟江盛祠在談戀愛,搞得我有心理陰影出來了。”陳星河理直氣壯地反駁,倒打一耙,“為了避免你多想,自己把自己嚇壞了,我只能偷偷摸摸出來了。”
見他還不肯承認,陳耀輝氣的:"……陳星河,你還不跟我說實話!你跟我說說,有哪家朋友像你們這樣出來吃個飯手牽着手的?有哪家朋友,過個年,跨幾百公里來看你的!”
“誰說沒有?”這陳星河就有話說了,他言之鑿地反駁道,“我們學校以前有兩個學長,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別說牽手擁抱了,年紀小的那個學長從小都是另一個學長照顧着長大的,喂飯、送水、穿衣服,睡一張床,連吃不完的東西,都是另一個學長吃了,人家就是好兄弟!雙方爸媽從小看着長大的好兄弟!”
江盛祠知道他在說誰,不由瞥了他一眼。
陳耀輝看着陳星河,過了片刻,問:“行,那你跟我說說,你們那兩個學長,現在關係怎麼樣,各自結婚沒?”
他們彼此結婚了。
陳星河在心中默默答,嘴上卻說:“我哪知道,我又不認識他們。”
"……你都知道他們喂飯、穿衣服,你不知道他們現在關係怎麼樣?結沒結婚?"陳耀輝吃過的鹽比陳星河吃過的飯還多,"你當我不懂?你們都能把人家睡一張床的事挖出來,現在能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各自結婚?看電影都知道看個結局,你弄這種半吊子的故事來糊弄你親爸?"
陳星河被他爸反駁得無話可說,沉默了好一陣,才低聲嘟囔了一句:"我本來看電影就只看一半。”
聽到他這句咕噥,陳耀輝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今年是大年夜,江盛祠還得趕飛機,所以吃完早餐,陳耀輝沒多為難江盛祠,讓他先回去了。
他們一行人送江盛祠到古鎮大門口,陳耀輝跟楊青走在前面,楊青在勸他。
陳星河則跟江盛祠走在後面說話。
“真不要我陪你?”江盛祠看着陳星河,再一次確認。
“陪什麼?”陳星河瞥他一眼,“我們本來就沒在談戀愛,你留下來挨罵挨得多冤啊。”
江盛祠看他兩秒,撇開了眼,沒再多說。
一路把江盛祠送上出租車,陳星河扒在窗口,原本想說“記得想哥哥”。想了想後面還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瞬間沒了心情。而且,這句話好像也確實不太合時宜。
陳星河默默嘆了口氣,最後只說了句:“注意安全,一路川風。”
江盛祠看他片刻,低低“嗯”了一聲。
回到楊青家,陳星河就被陳耀輝叫去了房間。他早知道會有這一遭,認命得跟了進去。
房間裏,陳耀輝一臉惆悵地點了根煙:"老實說吧,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陳星河沉默了一會兒,嚴肅道:“爸,我先問你個問題。”
陳耀輝瞄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葯,彈了彈煙灰:“說。”
“如果你被抓進了精神病院,你要怎麼證明你沒病?”陳星河一臉正色地問。
陳耀輝聞言頓時一拍桌子:“陳星河,你別跟我插科打諢,剛才在外面我是給你們面子。”
陳耀輝吐一口氣,擰滅了煙,又道:“我老實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陳星河垂着眼睛,沒說話。
陳耀輝看他一眼,越看越心煩,揮了揮手:“行了,出去吧,別得我眼。”
陳星河不想再多說,聽話地出去了。
屋外全是熱鬧地走街竄巷,陳星河人生地不熟,沒地方去,索性就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躺着。他躺了一會兒,聽見一陣腳步聲走到他旁邊,略微遮住了眼前一縷陽光。
陳星河睜開眼,看到李碩站在他身旁。
“曬嗎?”李碩遞給他一盒牛奶。
“還行,我喜歡曬太陽。”陳星河微眯着眼睛,接過牛奶。
牛奶還是熱的,盒子上有點濕。估計是用熱水燙過。
李碩笑笑,像是不想打擾他,在他旁邊的小板凳落座。
陳星河也沒心情多說話,喝完牛奶,在冬日的暖陽里靜靜躺着,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李碩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察覺陳星河睡著了,側眼看過去。
他剛才路過陳星河的房間,聽到了一點他和陳耀輝的對話,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畢竟他們整個學校都在懷疑他們的關係,陳耀輝有所懷疑並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
這種事向來只有當局者最迷。
李碩盯着陳星河安靜的睡顏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極淺地觸碰了一下陳星河的手背。
不過兩秒,理智回歸,李碩收回手,起身進了屋。
過完年,李碩還要在家住幾天,陳星河跟陳耀輝、楊青依舊一行三人原路返回。
雖然陳耀輝嘴上說不讓陳星河跟江盛祠在一起,但從那之後並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對陳星河態度也一如既往,好似那件事沒發生過。
倒是令陳星河有些意外。
陳耀輝一回夏城連家都沒回,就有事要去處理。
他一走,陳星河就沒了顧忌,回家放完行李就跑出去了。
今天下午江盛祠跟他那幾個發小約了打球,陳星河知道他們打球的地址,所以沒跟江盛祠說就直接過去了。
他們打球的地點在一個很出片的網紅籃球公園,因為臨近地鐵口,坐那條線的地鐵,從窗口望出去就能看到一片色澤亮麗的籃球場和公園,一到周末就有很多人過去打卡拍照。
平時周末和晚上那裏打籃球和跑步的男女生都不少,所以也被稱為艷遇聖地。
陳星河到的時候,籃球場邊圍了不少人,江盛祠正在球場揮灑汗水。
見人太多,陳星河索性沒過去,在後頭找了個位置坐下,看江盛祠打籃球。
過了新年,夏城的天氣稍稍回溫,但依舊冷,陳星河是穿了羽絨服出來的。
但打球特別容易出汗,所以江盛祠他們幾個都穿着單薄的球服。
幾個男生在籃筐底下奔跑跳躍,說說笑笑,旁邊的謝安南撞了撞江盛祠胳膊,不知說了句什麼,江盛祠懶懶一笑,眉眼跟着彎起來,顯得特別巾氣,特別朝氣蓬勃。
底下坐着的女生被他勾得一陣激動。
最激動的當屬坐在最靠球場的一個男生,每回江盛祠投進球,都特別賣力地站起來鼓掌。
陳星河都懷疑是不是江盛祠花錢請來捧場的。
陳星河一隻手支在腿上,拖着半邊臉,掃一眼球場邊的男生,懶洋洋地盯着江盛祠看。
帥是挺帥。但可惜不是他的。
陳星河惆悵地嘆了口氣。
一輪籃球結束。
一幫男生說說笑笑,並肩下場,謝安南他們幾個人的女朋友上前給他們送水。
唯有江盛祠一個人是單身,被他們調侃了幾句,江盛祠不在意地笑笑,準備獨自回去拿水,就見一個男生衝到他跟前。
這個男生跟他們算半個發小,以前也經常跟他們一塊玩,從初中開始就經常纏着江盛祠。只不過後來江盛祠去了十中,也就沒什麼機會接觸了。
這次聽說謝安南他們要跟江盛祠一塊打球,非向他們討了地址要過來。
那男生從來沒刻意隱瞞性取向,所以他們一幫人也多多少少看得出來他對江盛祠有意思。
甚至還調侃過江盛祠是不是被他纏得太緊,所以高一才突然從貴族學校轉去了十中讀書。
男生天生愛瞎幾把起鬨,所以一見那男生跑上來送水,其他幾個人立刻一陣起鬨。
江盛祠一默,掃一眼他手上的飲料,略一沉吟,禮貌拒絕:"抱歉,我不愛喝飲料。"
那男生睜了睜眼:"……這是你初中最喜歡的飲料牌子。"
江盛祠“嗯”一聲:“多喝飲料不好,我戒了。”
男生一時無言,盯着他看了兩秒,又從膠袋裡掏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一臉“你現在拒絕不了吧”的先見之明。
江盛祠果然沉默了。
這時身後有人看着陳星河那邊的方向眯了眯眼,撞撞旁邊的謝安南:“哎,那是不是陳星河,長得挺像的。”
話撥街安市沿谷他同簽倒早牛注音到他加住的陣異河郵他小幅度壇了揮手話洛謝女國及結他回答,但是先注意到他祝我的,職他小心腹持了揮手。
男生見狀一喜,立刻扯着嗓門,沖他喊:“陳星河,你坐那幹嘛,過來啊。”
周圍一眾目光都被他的大嗓門吸引了注意力,側頭看向陳星河。
江盛祠的目光也越過扎堆的圍觀人群,落到後頭的陳星河身上。
陳星河下意識眼睛一撇,看向江盛祠。
四目相對,江盛祠意外地挑了下眉。
陳星河沖他揚了揚眉,又小幅度揮一揮手,無聲用唇語道:"嗨~"
江盛祠頓時笑了,微冷的眉目在冬日的太陽底下微微舒展,薄唇輕啟:“過來。”
陳星河頓了片刻,才慢吞吞起身,在周圍一大群人的目光中走過去。
大家都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唯有江盛祠旁邊的男生一臉防備地看着他。
走到江盛祠跟前,陳星河瞄了眼情敵,快速得出結論。這個情敵是下位的。
但他是上位的。
江盛祠微垂着眼,看走到跟前的人:“什麼時候到夏城的?”
陳星河聞言從胡亂的思緒中抬起頭,對上江盛祠深邃點漆的瞳孔:“哦,剛到。”
“剛到就來了?”江盛祠微揚了下眉,笑了,又垂眸掃一眼他手上提着的水,“有水嗎?渴了。”
有是有,就是有點尷尬。
江盛祠大概也覺得尷尬,默了一瞬,才從陳星河手上拿起飲料喝兩口。
男生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盯着江盛祠看兩秒,又瞪向陳星河。
一臉的跋扈,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公子哥。
等江盛祠喝完,男生才勉強維持一點笑容,語氣略微僵硬地說:"你不是不愛喝這個飲料嗎?"
江盛祠掃一眼手上的飲料包裝,沖陳星河抬了抬下巴:“還行,他買的。”
男生回味了一下這句話,聽來聽去好像都只有一個意思————他買的,不喝也得喝。
男生瞥一眼陳星河,不高興地撅了噘嘴:“他是你什麼人啊?他們說你去了十中后,交了個很好的朋友,就是他?”
江盛祠擰着瓶蓋,沒說話。
陳星河也沒說話,一臉看戲的表情。
他倒想聽聽江盛祠會怎麼回答,要是回答得不好,就讓他回去跪榴槤。
陳星河還處於看戲的狀態,沒想到下一秒就被cue了。
江盛祠側目,看他半晌,碰了碰他胳膊:“問你,什麼關係。”把問題推到了他身上。
男生立刻循着江盛祠的目光,轉向陳星河。
陳星河側頭看江盛祠,一臉問號的表情,用眼神跟他打暗號"他在問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盛祠看着他,見他黑眼珠骨碌碌得在那兒打了半天安好,眉眼忍不住彎了彎,卻跟沒看懂似的,又催了一聲:"等着你呢,說啊,什麼關係。"
陳星河無語,看他片刻,眉眼一挑,沒什麼感情得朝他扯了扯嘴角。意思是“你別後悔”。
而後就沖男生一笑,指了指江盛祠:"我男朋友。"
男生眼珠子一瞪,不敢置信地看陳星河,又看向江盛祠,最後又轉回到陳星河身上。
"你少來,他明明是直的。"男生很篤定地說。
是直的你還來撩,兄弟,你跟我一樣不太要臉啊。
陳星河暗道,又一隻手勾住江盛祠肩,懶散一笑:“不信你問他。”
男生眼睛狐疑地轉向江盛祠,扭捏了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得向江盛祠確認:"你們兩個,真是一對?”
江盛祠手裏把玩着飲料瓶,聞言瞥一眼陳星河,過了須臾,笑着沖他微抬了抬下巴:“嗯,聽他的。”
本來以為江盛祠是個直男,但他長得帥,荷爾蒙爆棚,就算追不到,哪怕當個舔狗,養養眼也行。更別說萬一追到了,那就賺大了。
現在倒好,搞了半天,他也不怎麼直,只不過彎得對象不是他。看他這幅樣子,指不定背地裏比他還舔。還不如當個直男。
男生一陣氣,在心中腹誹了好一陣,最後看一眼江盛祠,像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氣呼呼地跑走了。
見狀陳星河意外地挑了下眉,還在一旁說風涼話:“不是,你好端端的,把人氣跑幹嘛。”
“怎麼是我氣跑的?”江盛祠側眸瞥他。
“那肯定是你之前給人家留下過什麼曖昧的希望,導致人家誤會,所以這會兒才會被你氣跑啊。”陳星河胡謅得有理有據。
“我給他留下暖昧的希望?”江盛祠重複一遍,簡直被陳星河氣笑了,“我從高一進十中就沒見過他。”
“那就是初中。”陳星河篤定地說。
眼皮一抬,漆黑的眼瞳在江盛祠臉上轉悠一圈,撇了撇嘴,得出結論:“一看你肯定就不會拒絕人,最擅長給人留下曖昧的遐想。”
莫名被扣了這麼大一盆髒水,江盛祠盯着陳星河看了好半晌,才提醒道:“之前說我拒絕人太冷漠的是你,現在又變成不會拒絕人,給人留下暖昧的遐想了?"
"……他跟之前那些女生又不一樣。"陳星河面上沒什麼表情,嘴上一本正經地胡亂分析,"這不是你發小嗎?還知道你最喜歡喝的飲料的牌子,你們關係親密,給他留下遐想不是很正常?”
江盛祠目光在陳星河漂亮的眉眼間略作停頓,才解釋道:“之前我們關係也不親密。”
陳星河“哦”了一聲,沉默片刻后,又一臉嬉笑地拍了拍江盛祠胸膛:“那我們祠祠魅力真大,居然能讓人從初中惦記到大學還念念不忘。真厲害!"
江盛祠沒說話,看了他好半天,才喊一聲:"陳星河。"
“你———”江盛祠緩慢開口。
陳星河心頭頓時一咯噔。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