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陳星河一動不動地窩在江盛祠懷裏,感覺身上捂出了汗。
張雲帆和石磊陸陸續起床,床鋪被他們爬起來的動靜搖晃出吱嘎響。
陳星河聽着他們的動靜,安靜地躺了幾秒。
江盛祠的手又動了。
陳星河呼吸都停了。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他希望江盛祠把手放在哪裏……
然而江盛祠哪裏都沒放,下一秒他就慢吞吞把手從他身上抽了回去。
陳星河:“!”
又不介意給你多摸兩下!你摸就是了!
起床后,張雲帆和石磊在底下說了一會兒話,見陳星河跟江盛祠仍然躺在床上,還沒有起床的打算,問了一句:“你們不起床?不準備上課了?”
床上沒人回應他,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張雲帆識趣得沒再多問。
男孩子洗漱很快,張雲帆和石磊刷完牙,洗了把臉就相約一塊出去吃早飯了。
等他們一離開,宿舍頓時又安靜下來。
被窩的溫度攀升,陳星河捂了一層薄汗,搭在江盛祠身上的那隻手忍不住動了動,想收回來偷偷擦擦汗。
哪知他手臂剛一動就被江盛祠逮住了。
江盛祠掌心滾燙,牢牢竿禁錮着他手腕,灼燒着他的肌膚。
陳星河手指一蜷,呼吸頓時亂了。
正當他快要忍不住想對江盛祠做點什麼的時候,就聽江盛祠問:“起床嗎?”
”……嗯。”陳星河慢吞吞應一聲,掃興地撤撤嘴,賴在他懷裏沒動。
過了片刻,江盛祠把他從懷裏扒拉了出去,陳星河滾到了另一邊。
陳星河:“……”
江盛祠把被子全部裹到他身上,自己下了床,將整個被窩留給了他。
陳星河盯着天花板,聽到江盛祠翻下床后,在桌子前搗鼓了一陣,然後去了衛生間。
沒多久,浴室里響起淋浴的水流聲。
陳星河靜靜聽了一會兒,想像了下江盛祠現在可能在幹什麼的畫面,耳朵尖驀地紅了。
水流聲不止地響在耳邊,陳星河越聽臉越熱,一把扯過被子,整個罩過頭頂。
過了聖誕就迎來了元旦,今年過年早,所以學校放假也早,元旦之後就臨近了期末。
一到期末,圖書館和自習室就擠滿了人。平時玩得浪,期末抱佛腳。
作為一個上課經常渾水摸魚的人,陳星河也是臨時抱佛腳的一員,一早爬起來就去圖書館佔座,準備突擊複習。
他找了個靠窗的座位,抬眼就能看到窗外一片碧綠的草坪。
陽光透進落地窗照進來的時候更是暖烘烘的。
陳星河在陽光底下複習了一個多小時,被暖烘烘的太陽曬得犯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拿起手邊剩下的咖啡喝完后,一隻手支着桌子,懶洋洋地撐着半邊臉,看着窗外發了一會兒呆。
也不知道江盛祠在幹什麼。
想了一會兒江盛祠,陳星河忍不住嘆了口氣,以前還都是他經常吐槽江盛祠纏人,尤其高中的時候。
那時候他跟楊沉他們一起玩,不管幹什麼,江盛祠都要跟着他。後來漸漸的,他們倆可以結伴一起玩的東西,就不太需要喊別人了。
再漸漸地,他們倆就成了經常一塊玩的。其他人逐漸融入不進去了。
明明過去是他想愛嫌江盛祠纏人,現在卻變成了他想跟江盛祠黏在一起。
喜歡可真是種複雜的心情,明明以前沒跟江盛祠在一塊,他也會想江盛祠,會直接給他發消息,或者打一會兒遊戲把他拋卻腦後。
現在卻滿腦子都是他,偏偏還不願意給他發消息,想等着他來找自己。
陳星河睡棄了自己一秒,心臟忽地一緊,他該不會也是個戀愛腦吧?
他和江盛祠不會是一對戀愛腦兄弟吧?
以後該不會輪到他被江盛祠嫌棄黏人了吧?
胡亂瞎捉摸一陣,陳星河掏出手機看了眼。沒有消息。
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江盛祠起床都不知道找他!
想當年———
一杯咖啡放到他桌前。
陳星河一愣,扭頭看過去,就見江盛祠站在他旁邊。
“你愁眉苦臉在想什麼?”江盛祠垂眸淡淡掃他一眼,問。
剛剛還在想他,這會兒就來了。
“複習。”江盛祠道。
陳星河立刻眼睛四處掃着替他找座位,邊說:"你還用複習。"
話落旁邊的男生剛好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還特別禮貌地朝他們說一句:"你坐這吧。"
陳星河一喜,朝他微頷首:“謝謝。”
江盛祠也道了聲謝,等男生走後,在陳星河旁邊落座。
坐下后,江盛祠喝了兩口咖啡,陳星河湊過去想跟他說話。
江盛祠抬眸一掃,一隻手掐着陳星河下巴,將他腦袋轉了回去。
江盛祠微抬下頜,薄唇一動,淡聲說:“先看書,看完再說。”
陳星河:“…哦。”
陳星河有種回到高三的感覺。
那時候江盛祠也這麼管着他,不讓他玩,不讓他開小差,就盯着他學習學習。
不過江盛祠一來,陳星河看書的勁頭就足了很多。他把椅子拖得離江盛祠近點,與他胳膊抵着胳膊,沒再胡亂瞎想。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他太容易被江盛祠的一舉一動吸引注意力。
看了一會兒,見江盛祠翻了一頁書,陳星河側過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江盛祠扭頭,朝他微揚了下眉,用眼神詢問“什麼事”。
陳星河也用唇語無聲回復:“你在吃什麼?”
“口香糖。”江盛祠答。
“吃口香糖幹什麼?”陳星河問。
“……充饑。”江盛祠又答。
陳異河:“我也要吃陳星河:我也要吃。
江盛祠掏了掏口袋,把口香糖盒子擺到他面前。
陳星河倒了兩顆,丟進嘴裏,說:“我聽說經常有男生會在約會前吃口香糖,為kiss做準備。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沒約過。"江盛祠垂眸翻了翻書。
陳星河咬碎嘴裏的口香糖,頓時一股跟他牙膏味很像的薄荷綠茶味在嘴裏擴散開來。涼得他口腔和舌尖都火辣辣的。
“嘶——”陳星河張嘴哈了口氣,“好辣。”
江盛祠側頭看他。
"……你買這個味幹嘛?"陳星河口齒不清地說,"太辣了。"他被薄荷的清涼味刺激得眼眶微微泛濕。
江盛祠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聲:“想嘗嘗什麼味,有這麼辣?”
“嗯。”陳星河點點頭,“剛咬破那一陣特別上頭。”
說完端起咖啡喝一口,等那種清涼的刺激緩解,才看着江盛祠,道:“你想知道什麼味,我把我牙膏借你嘗嘗。這口香糖,就跟我牙膏一個味。"
陳星河又拿起口香糖盒子看了眼,緊跟着吐槽了一句:"還沒我牙膏好吃。"
雖然口香糖味道很刺激,但十分上頭又清醒腦子,陳星河看着書,忍不住多吃了幾顆。腦子愣是被那陣清涼刺激得一點困意都沒了,精神抖擻的,連帶看書的效率都提高了。
下午的時候,張雲帆和石磊都不在宿舍,陳星河索性在宿舍複習。
陳星河本來就多動,在宿舍又能吃又能動,不時還能指指江盛祠的油,自由多了。
複習了一下午,陳星河合上書本,看了眼陽台。
冬天臨近傍晚,天色就完全黑了。
陳星河伸了個懶腰,去了趟廁所。
從廁所出來,陳星河拆了根棒棒糖塞嘴裏,準備去陽台透透風。一抬頭看到了正低着頭看書的江盛祠,他手上還拿着支筆在那轉。
一天的無力和疲憊頓時消散,陳星河看江盛祠半晌,輕手輕腳走過去,走到他身後,兩隻手就順着他脖子摟了下去:“祠祠,去吃飯嗎?”
他說話時就貼在江盛祠耳邊,嘴裏棒棒糖的甜味一陣陣往江盛祠那兒撲。
江盛祠一把擒住他兩隻亂摸的手:“別亂摸。”
陳星河靠在他肩上,看着他電腦屏幕:"又不是第一次,你這身材我都摸了幾年了,摸摸怎麼了。"
陳星河說著一隻手掙開,又不安分得從他白襯衫的門襟探進去。
江盛祠還想抓住他,但晚了一步,只抓到他手腕:"把手拿出來。"
"不拿。"陳星河摸着流暢的肌肉線條,甚至還企圖往裏伸。
江盛祠沉默幾秒,吐了口氣,聲音微沉:"你確定?"
“又不是第一次……”陳星河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隻手圈到他腰上,將他勾住,緊跟着另一隻手抓着他手臂,就將他整個人提溜到了江盛祠面前,被迫坐到江盛祠腿上。
完全的力量碾壓。
他就真的一下子被江盛祠提溜了起來。
陳星河:"…"
陳星河忽然有點擔心。
萬一他以後想對江盛祠強制愛,不僅扛不起來他,還可能被他扛起來丟到門外。
“行,禮尚往來。”江盛祠說著一隻手握到陳星河腰上,輕輕摩挲了兩下,“你也讓我摸摸。”
腰本來就是敏感部位,又是被江盛祠摸,陳星河頓時一陣腿軟,一把抓住江盛祠的手,求饒:“別、別摸。”
陳星河咽了咽喉嚨:“我怕癢。”
江盛祠看他片刻,眼睛垂了垂,示意他把那隻伸在他衣服里的手拿出來。
陳星河叼着棒棒糖,頓了片刻,在江盛祠的指腹在他腰間來回摩挲時,乖乖把手拿了出來。
想當年他也經常這樣逗江盛祠,摸江盛祠,那時候他還沒有占江盛祠便宜的覺悟。
哪知道現在有了覺悟,江盛祠的便宜倒是越來越難佔了,摸都不讓摸了。他以前獨一無二的福利呢!
陳星河臉上有些許不服氣。
江盛祠垂眸看他片刻,問:“什麼味的?”
陳星河沒聽明白,下意識抬起眼:“什麼?”
四目相對,江盛祠微抬下頜:“棒棒糖,什麼味的?”
“好像是葡萄。”陳星河張了張嘴,“是紫色嗎?”
江盛祠眼睛一掃,低低“嗯”了一聲。
“那就是葡萄。你想吃?”陳星河邊說邊往桌上掃一眼,“好像沒有了,就這一根了。”說完他抬起頭看江盛祠。
與他微垂的眸光對視片刻,陳星河視線往下一瞥,在江盛祠那張唇上掃過,又很快撇開眼。他們以前經常會同喝一杯水,同吃一樣杯子。
一旦察覺自己的心思,明明和以前一樣再普通不過的舉動,就是沒以前自然。
“你要吃嗎?”陳星河慢吞吞問,又抬了抬下巴,將棒棒糖送到他面前,“我這根給你。”
這樣的姿勢像是在索吻。
尤其陳星河還坐在他腿上,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江盛祠沉默片刻,掃他一眼,別開臉,散漫道:“不吃,起來,去吃飯,餓了。”
期末過後,就迎來了寒假。
去年楊青陪陳耀輝在夏城過的年,所以他們今年約好了,陳耀輝陪楊青回榕城過年,讓陳星河也一塊去。
陳星河不太願意,想獨自留在夏城,但陳耀輝不同意。他說陳星河要是不過去,可能會被楊青那邊的親戚誤會他不待見楊青,堅持要他去。
所以寒假還沒開始幾天,陳星河還沒玩夠,就被迫跟陳耀輝和楊青一起去了楊青家。
最關鍵的是,他才剛發現自己的心思,本來這個寒假能跟江盛祠一塊過的。結果就要被迫跟江盛祠分開十多天,有人能理解他暗戀的相思之情嗎!
沒有。
陳耀輝是自駕過去,跟陳星河約好了,每人開一半路程。
陳星河懷疑這就是他去的作用。
路上,陳耀輝開車,楊青就坐在副駕駛陪他說話、聊天。
陳星河則獨自坐在後座,跟江盛祠發消息。
【陳星河:我們已經出發了】【江盛祠:什麼時候回來】
【陳星河:不知道,最起碼過完年吧?】
【陳星河:聽我爸說,阿姨家在一個古鎮,那裏能放煙花】【陳星河:聽起來挺好玩的,我先去看看】【陳星河:好玩下次帶你一起來】江盛祠:嗯[7]mlq.
【江盛祠:開車過去多久?】【陳星河:八九個小時吧】【江盛祠:嗯】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陳星河就睡著了,等他一覺醒來就到了跟他爸輪換開車的時間。
陳星河又開了幾小時的車后,他們終於輾轉到了榕城,到楊青家。
一走進楊青家的院子,聽見他們的動靜,一早就知道他們要過來的親戚紛紛熱情得迎出來,又是給他們泡茶,又是拉着陳星河的手,直誇他長得帥。
這種場合,陳星河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禮貌地笑。
等長輩們寒暄結束之後,李碩才從後面走過來,沖陳星河笑道:“歡迎,開了一天車,累嗎?”
“還行,我爸開的時間長。”陳星河說。
兩人並肩往裏走,李碩看一眼陳星河,又道:“你今天累的話,先好好休息,明天有什麼想玩的,告訴我,我帶你去。”
他笑着說:“這一塊我都熟。”
陳星河不太想麻煩他,笑着抬了抬手機:"謝謝學長,不過我已經約了一周的雨林激殺。"
李碩知道陳星河還是沒有完全接納他們,所以不太願意跟他牽扯太多關係,也笑了笑,沒說話。
有長輩提出帶陳星河去二樓的房間看看,李碩也陪他一塊上了樓。
二樓有好幾間房,長輩帶陳星河去了中間一間,裏面是偏古典的裝修風格,窗戶正對着院子。應該是把視野最好的一間留給他了。
陳星河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而後留在房裏休息了一會兒,玩了兩把遊戲。直到晚飯時間才被人喊下樓。
臨近過年,這裏的年味比夏城重了許多,這個時間點幾乎家家戶中的院子裏都亮着燈,有歡聲笑語從裏面透出來。
吃飯的時間,外面就有人在放鞭炮和煙花。
陳星河都不知道幾年沒見過新年的煙花了,一吃完飯就跑出去看。
楊青家門口不遠處有塊大空地,視野特別好,陳星河就站在那看,能將四周的煙花都收入眼中。
璀璨的煙火直衝雲霄,“砰”得一聲,在天空炸開,美不勝收。
陳星河掏出手機,一邊看一邊拍視頻,準備發給江盛祠。
這時李碩吃完飯走了出來,也站到他旁邊一起看。
陳星河扭頭看他一眼,隨口道:“還沒到過年,這麼早就有人放煙火了。”
“嗯,接下來幾天都會有,會放到過年。”李碩笑着側過頭,看他,”只要你不嫌吵,天天有得看。早上還會有鞭炮。”
陳星河微挑了一下眉:"這麼熱鬧?我都好幾年沒見過這麼有年味的年了。"
李碩“嗯”一聲,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遠處的煙火:”大城市年味比較淡,你要是喜歡,每年都可以來這邊過年。"
這時手機震了一下,陳星河低頭看,是江盛祠回了消息。
陳星河又拍了段視頻發給他。
煙花結束,四周就安靜了下來,陳星河跟李碩一起走回去。
“你以前過年都怎麼過?”李碩問。
“基本都在家跟我爸兩個人過。”陳星河說,略微一頓,他想起什麼,又笑道,“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年是高三的小年夜,那時候我們學習壓力太大,江盛祠和我們班另一個同學都考了駕照,就每人開了一輛敞篷跑車帶我們出去兜風。"
那時候零下幾度的天氣,冷風呼呼地刮,兩輛敞篷跑車一路馳騁在無人的馬路,他們一群同學就在車上揮舞着手臂,放聲歌唱,對着無人的夜色大聲喊自己想考的大學,說未來的理想。
雖然那晚回去就病倒了兩個,但現在回想起來,那幅畫面依然很美好,有青春的肆無忌憚。
回到家,一幫長輩在打牌,陳星河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直接上了樓。他打算回房玩一會兒遊戲,睡前在跟江盛祠開個視頻。
走到房門口,陳星河跟李碩揮手告別,推開門,正準備走進去,就聽李碩在後面喊住了他。
“星河。”
陳星河轉頭看他。
李碩略微一斟酌,笑道:“星河,我知道你可能沒法一下子接受我阿姨,但我很喜歡你這個弟弟。我們以後還會相處很久,你一直叫我學長太見外了。如果你不願意叫我哥,就叫我名字吧,或者叫李碩哥也行。”
微微一頓,他又笑一聲,道:"雖然不指望能成為像江盛祠一樣對你很重要的朋友。但我還是希望我們可以成為聊得來的朋友。”
除夕夜,榕城飄起了雪花,但絲毫不影響過年的氣氛。
屋裏放着熱鬧的春節聯歡晚會,屋外全是噼里啪啦的煙花爆竹。
陳星河磕着瓜子看了一會春晚,聽到李碩進門來喊他:"星河,湖邊有一場大煙花,要出來看嗎?”
“看。”陳星河放下瓜子,拍了拍手,站起來。
“趕緊去趕緊去。”陳耀揮笑着揮揮手,“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去放放鞭炮,放放煙花,看什麼春
ng"晚。
陳星河跟李碩一塊去了門口那塊空地。
這裏安靜,沒什麼人,視野又好,能清晰將湖邊的煙花秀盡收眼底。
陳星河就這麼看着一朵朵璀璨的煙花在眼前高高升起,又絢爛地作成一束花,緩緩往下墜。
忽然就,特別想江盛祠。
雖然他們昨晚還開過視頻,但他們已經有八天沒見過面了。
本來陳星河每天玩玩遊戲,放放煙花,打打牌,過得很充實。
但這會兒四下寂靜,眼前是一場璀璨而盛大的煙花,那種想念突然就抑制不住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江盛祠。
如果江盛祠現在能出現,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朝他奔過去。
看了一會兒煙花,陳星河跟李碩的發梢和肩頭就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
李碩掃到陳星河肩膀,視線逗留片刻,抬手輕輕替他撥去肩上的雪花。
陳星河側過頭,見李碩還準備幫他拂去頭髮上的雪花,剛想拒絕,就見李碩眸光忽地一滯,筆直地看向旁邊。
陳星河下意識順着他目光看過去。
就見紛揚的雪花下,站着一個身高腿長的男生。
他眉目冷淡,面上沒什麼表情,卻比冬日裏的精靈和這場盛大的煙花還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