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
陳遼是在上課時間被警察押走的,在h大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幾乎沒有人想到,學校里近幾年發生的所有失蹤女生全是這個風光霽月的學長所做出來的事情。
學校的論壇炸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余年在醫院休養了幾天,宋岩不知道怎麼跟姚聚請到的假,一直陪着她。
她也聽說了陸加全那天晚上的事情,宋岩全須全尾地說給她聽了,唯一蒙在鼓裏的人卻是文清。
余年有些震驚,她沒想到陸加全的情意深重到這個程度,可是也正因為了解,她便也自然地理解了他的所有瞻前顧後。
當愛超過佔有,沉默卻也最震耳欲聾。
與此同時,余年也回憶起了上一世關於這件事的一點片段,可是奇怪的是,分明這一世有了宋岩的干擾,走向的進度和時間卻還和上一世一模一樣,若是要說實在有什麼不同,便是上一世她醒來時,床邊靜悄悄一片,沒有紅着眼圈幾乎崩潰的少年。
余年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點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讓她心頭一震,看向床邊低着頭小心翼翼給自己削蘋果的少年,他眉眼凌厲英氣,五官完全張開,可以像陸加全一樣應該稱為青年了。
余年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腦子裏驀然浮現那天課間操時,在宋岩課桌里看見的那句有滾燙愛意話語。
他應當是許久許久以前,就一直愛着她的啊,她怎麼會忘記呢?換而言之,宋岩是在她重生之前便愛上她的啊。
那年夏天購物袋裏大包大包莫名的自己喜歡的糖果,雨夜裏一言不發送她回家的身影,和那本……差點被她遺忘的日記。
所以,那上一世呢?上一世他也這樣愛她嗎?
余年的心一時竟有些震驚,這個時候宋岩已經削好了蘋果,他會把它們用勺子直接挖下來變成一小塊一小塊,再給她吃。
心口的那條項鏈發燙,余年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女孩兒心底動情而又憐惜:“……阿岩……”
宋岩抬頭瞧他,他很溫柔地笑。
余年竟然覺得恍惚。
這張熟悉而溫順的臉和那年她在報紙上一瞥而過的冰冷麵目重合,余年在想——阿岩呀,難道在上一世,你也曾這樣愛着我嗎?
從年少的懵懂一直到你慢慢步入青年,我只曾遠遠望你一眼甚至不曾關心你半分的那些歲月里,你仍舊是這樣溫柔地愛着我嗎。
“怎麼了?”宋岩湊過來,他有點擔心地拉住女孩兒手指,粗糲兒骨節寬大的手指捏過她一根柔軟的無名指,他下意識輕輕地摩挲,很耐心地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余年搖頭,宋岩很牽挂她的身子她已經從軍訓就了解了,她沒想讓他擔心。她像個好奇的受寵的孩子似的,滿心依賴地窩進受信賴的父親的懷裏,宋岩低頭親她。
余年問:“阿岩,如果我之前沒有主動,我們沒有在一起,你會怎麼辦啊?”
宋岩聽見這個問題顯然愣了一下,他很認真地思索。
毫無疑問,他將永遠愛她,可是他是懦弱而自卑的人,得不到月光的垂憐,便只能在陰暗裏自憐。
“宋岩不好,我不曾有轟轟烈烈的勇氣和少年肆意,只有謹小慎微的愛意如履薄冰,此生都等待你垂憐。”
余年一時竟然愣住。
“也許我會拚命向上爬,想要配得上你,可是我太了解我自己了年年,我甚至也許沒有與你相識的勇氣。”
“我會消無聲息地愛你,我會像變態窺探你,我會如影隨形,我將失去自己。”
我將瘋狂地痴迷你,不分晝夜地愛你,絞盡腦汁地思考你,要怎樣才能討得你的歡心。
他喜歡你很多年啦。
有人一直喜歡你,只敢偷偷愛你呢。
“真的嗎?”余年覺得鼻子發酸,“好浪漫哦。”
宋岩鼻腔里溢出一點輕微而愉悅的笑,余年要哭了,他低下頭,閉眼。
“年年。”他請求,“給我親一親,好嗎?”
舍*尖掃過口腔,余年只“唔”了一聲,今天的宋岩好像在發顫,卻又極其溫柔。
她沒有再說話,一滴淚落在她臉龐,是溫熱。
***
文清只能說又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她想着等等吧,等等吧,等親完就好了,結果床上那兩人萬分忘情,三十多分鐘過去了,還沒親過小嘴的余年面紅耳赤站在門外,裏面已經不只是在親嘴了。
她齜牙咧嘴,氣得沒話講,最終氣急敗壞,羞得臉都紅了,只覺得年年這也太過了。
——這……這宋岩就是再好,那她也不就是這麼,這麼,……放*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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