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
宋岩第二次求人,陸加全當然沒有問題,雖然他在京市人和勢力不多卻還是第一時間幫宋岩開始查人,另一邊就是姚聚。
姚聚也顯然沒有想到這場看上去突如其來的意外竟然還另有隱情,但是宋岩的價值和重量不必言說,事情很快上報。
上面很快有了動作,甚至派了破案重組下來,很快,余年的這次之前勘定的意外就和h大近幾年的女大學生失蹤案合併了。
破案組的組長是個很乾練的三十多歲的女警官,併案的時候宋岩就在旁邊,少年有一段時間沒有休息了,他熬得眼睛發紅,手指都緊緊攥成拳頭。
——失蹤案……
女警官走過來安慰少年,對方的特殊身份她也很清楚,雖然運動員這個身份說出去是輕飄飄的,他沒有明星來得那麼耀眼,也沒有科研工作來得讓人景仰,卻是一個國家文化和實力最直接的體現。
一個田徑項目的佼佼者,z國在田徑上已經被壓制多年,宋岩的價值和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她拍了拍宋岩的肩,姚聚早就已經跟她說過情況,她向宋岩保證,她的女朋友會毫髮無損地回來。
——絕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出乎她意料的卻是,少年顯得很平靜,可是他眼神黢黑,抬眸的一瞬間,竟叫她背後隱隱發寒。
可這感覺卻很快又消失了,面前少年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尊重和感謝的神情,向她鎮重道謝。
***
陳遼這兩天仍舊在正常上課,事情很順利,就差余年了。
距離事情出事已經過了兩天,不久前那女生才緩緩轉醒,卻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連程爺都沒有興緻了。
陳遼也心急得很,他手上出去的人向來品質保證,余年如今這一手卻是要砸他招牌。
余年此時躺在特殊材料製成的隔音包廂里已經修養了兩天了,一天前她就轉醒了,再不醒也容易叫人起疑,這兩天一直有人來看她的狀況,余年也對自己的處境基本了解了。
她還在京市,這裏很可能是地下的一處見不得的販賣調教年輕女孩子的會所,買下自己的老闆有點性癖,喜歡虐待漂亮鮮活的女生。
正好她本來就身子差,余年醒過來后第一件事是就裝虛弱,雖然她確實身體不適,卻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嚴重,果然,那個所謂的程爺來看過一眼后,就揮揮手走了。
她現在留在這裏調養,只能暫時隨機應變,等待救援,把守的人太多,她實在沒有信心逃出去。
陸加全和破案組兩邊齊頭並進,破案組的進度是比陸加全那邊快的,可是就在宋岩幾乎不眠不休和案子守在一起的時候,一天晚上,陸加全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宋岩。”那邊青年聲音壓得很低,電話里很安靜,他似乎很小心。
“你想個辦法,讓你那邊的人查查程安,道上人稱程爺的,我剛才聽他提到余年了。”
陸加全現在還在飯店的廁所里,他和程爺的那筆生意還沒有談完,酒過三巡,驀地,就突然聽見余年的名字了,說是新到手的美人,就是身子太弱。
他甚至沒顧上敬酒,就找了借口繞出來,給宋岩打電話。
宋岩掌心緩緩收緊,他應了一聲好。
一分一秒也耽擱不了,宋岩很快就把程安擺到了破案組的眼前,他最近和陳遼聯繫密切。
破案組的能力自然不容小覷,很快這次案件的整條路線基本就清晰起來。
陳遼顯然是h大近幾年女生失蹤的元兇,他家境貧寒,就靠不正當渠道掙錢,販賣人口,他負責物色,會所負責賣出。
程爺就是這次余年的買家。
“小姑娘挺聰明,現在我們的信息是她暫時還沒有任何事,你別但心。”
宋岩閉眼,點頭,心裏卻泛起一陣陣冰冷的嘲諷的寒意。
他是好人嗎?他當然不是好人,宋岩的心比冬天的雪更加讓人唇齒生寒,但凡年年這次出了任何意外,他都絕無退路,宋岩將不擇手段。
在重案組的救援計劃還在擬定的時候,程爺那邊卻突然出了事,因為家裏遺產分配問題,程爺手下的一個兒子弒父未遂,卻也將程安直接送進了重症病房。
陸加全知道消息的時候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9月28日,京市積垢多年的舊案破除,一所私密會所被查抄,裏面救出來了數不清的被迫害的女孩子。
余年躺在床上,才剛恍恍惚惚睜開眼,就看見一道熟悉的光影,少年跪在她床邊,他小心地親吻她的一根手指。
陸加全看着這個從頭到尾都忍着沒流幾滴眼淚的少年,卻在此刻,在女孩子抬眼瞧他那輕飄飄一眼的一瞬間,他嚎啕大哭。
他心裏百感交雜,這幾天日子不長,可是在宋岩心裏是怎樣的煎熬,他是清楚的。
他這一輩子也是第一次看見宋岩這樣狼狽而不顧形象的哭泣,幼時就在他記憶里冰冷而強大冷靜的那個孩子終於全部消失不見,變成眼前這個為了另一個人衝鋒陷陣的勇士。
怎麼能說一個人不可以是為另一個人活着的呢?
他們行屍走肉,遇見摯愛,就是終生依附。
我可以不擇手段,但是我的愛人將毫髮無損。
窗外京市的天炙熱,文清今天也帶着病體來了,她站在門外,沒有進去,顯然也有些感觸。
“先生。”
陸加全朝他點點頭,他的心裏是多麼憐愛她啊,可他卻看向窗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他的小玫瑰話語帶着寫溫柔的羨慕,她看着裏面宋岩抽泣到無法呼吸的模樣,道:“要是有人也這樣愛我就好了。”
陸加全收回目光,他低下頭,眼神里柔情不可言說,千言萬語卻沒有說出口。
怎麼會沒有呢。
陸加全也正這樣愛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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