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路靠搶

一盆盆散發著香味的肉湯也被擺在了饅頭旁邊。

石青在饅頭抬上來時瞬間就瞪直了雙眼。等到肉湯放下的時候他不光眼睛不會動，腦袋轟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了。“肉肉肉，饅頭饅頭。”石青聽到的唯一聲音只剩下“要要要”。就在石青準備起身去搶的時候，馬臉漢子的聲音傳又傳了過來“想吃的就在這張紙上把自己的名字寫上。不會寫字的在上面按個手印也可以。”

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圈周圍圍過來的難民，馬臉漢子晃了晃手裏的幾張紙“早晚是個死，與其餓死在這裏，不如就吃頓飽飯，也許就能博出個活路來！”也許覺得自己後面的話很有煽動性，馬臉漢子拿着紙張的手還在空中用力的揮舞了幾下。不過他的這番自以為不錯的動作明顯是點燈給瞎子看了。因為難民們，尤其是那些沒有領到粥本來感覺快挺不住覺得自己就要死掉的難民，他們在看到饅頭的第一時間就瞪着直愣愣的雙眼向前面擺放饅頭的籮筐衝去。有這些難民帶頭，就是今天喝到粥的難民也跟着一起沖了過去。一碗粥對於這些難民來說只能吊著他們的一條命不死。飽腹是遠遠不夠的。

“啪、嘶、啊！”見難民居然無視了自己。本來還一幅高高在上樣子的馬臉漢子頓時惱羞成怒起來。一把扯出纏在腰間的軟鞭就向沖在前面的難民抽去。軟鞭上帶有倒刺，啪的一下抽在身上，馬臉漢子在向回一拉就會嘶的一下從人的身上撕下一塊肉。被抽到人很多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因為泄了最後一口氣，永遠的倒在了地上。

馬臉漢子只是一名武者，雖然他的鞭子厲害，但是餓急了的難民太多。人群只是繞過他仍然執着的向饅頭衝去。

“哼！”眼看場面就要失控。隨着涼亭中喝茶的那位仙人的一聲哼，沖在在最前面的人猛然被一陣狂風吹到了半空。然後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掉落聲音。

被饅頭和肉食沖昏了頭腦的難民終於被眼前的變故驚醒了過來。尤其是身邊那些個將脖子折斷，腦袋怪異的折在一邊的屍體，是這些難民又記起來一個道理。聽話也許明天會死，不聽話立刻就會死。

看見人群被震懾恢復了理智。馬臉漢子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心情。將手裏的紙張向身旁的桌子上一拍“饅頭每頓給兩個，一天管三頓。簽了字，畫了押一直管到你死。”話音落下，立即在提前搭好的涼棚里走出了許多下人模樣的男人。這些人手裏拿着畫押用的紙張和印泥，迅速分組將難民組織了起來。

石青的原來的村子是一個叫石霞的小山溝。村裏有一個老秀才，老秀才平時在農閑的時候也會教村裡孩子認些字。老秀才不是免費教，凡是來上學的孩子都要帶束修。村裡人窮，兜里都沒有幾個錢。自己家有娃想去的就在孩子書包里塞個雞蛋或幾把粗糧，有些愛小算計的甚至給自己孩子書包里只賽一個地瓜。老秀才也不計較。老秀才的規矩只有一條，來上學可以，但不能白學。用老秀才平時的話說就是，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師不順路。

石青在村裡跟老秀才讀過兩年書，在簽字畫押的時候，由於人多擠得他只來得及在上面按了個手印就被後面那些急着按完手印好去吃饅頭的人給擠開了。慌亂中他只看清了那張紙上好像寫着自願賣身給······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把自己給賣了，此時正一手一隻，嘴裏塞滿了饅頭的石青卻一點也不在乎。因為他知道，他們這群的生死其實早就掌握在那名仙人的手裏。就像那個馬臉漢子說得，早晚是個死，也許吃了饅頭還能有個活路。命運，誰又說得准呢？他們的村子本來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溝，管轄他們村子的城池也很高大牢固。可是突然間他們的村子沒了，他們那高大牢固的城池連同城主也一起落在了妖族手裏。他們這些曾經衣食無憂的人一下子全變成了難民。

馬臉漢子等畫了押的人都領到饅頭后，一路小跑到涼亭里，點頭哈腰的對着仙師說道：“趙仙師，領了饅頭的一共七千六百五十四人，其中四十個因為吃的太急被噎死了。還請趙仙師示下小的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做的不錯，這是賞給你的。”隨着話落，一顆圓潤潤的紅色丹丸憑空出現在了馬臉漢子的手裏。

涼亭距離發粥的地方大約有百步遠。趙仙師一步跨出就站到了發粥的涼棚頂上。

“謝仙師活命之恩。”難民中有那機靈的。一見姓趙的仙師在涼棚上現身，立刻跪下高呼起來。其他人見壯，有樣學樣。呼啦啦的全跪在了地上高呼起來。

臉色冷俊的趙仙師看着眼前跪拜的人群，嘴角微微向上提了提。“獸人殘暴，每每侵略我們家園，使你們流離失所，飢不果腹。更有許多人餓死在荒野。望月城城主痛恨獸人對我人族的殺戮，憐憫受苦的你們。在這裏設下粥場使你們不至於餓死。”看着跪在地上恭敬聆聽的人群。趙仙師滿意的點了頭，繼續說道：“獸人兇殘，難道我人族就任由它們那些畜生宰割嗎？”頓了一下，姓趙的仙師周身似乎有一道波紋盪開。只見趙仙師接著說道：“你們可願意隨我一起去抵抗獸人？為自己，為親人手刃獸人？搶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