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萬丈懸崖(有話說必看)
歐陽月面色陰沉,隨即又停下來冷冷開口道:“加派人手調查,我去太后那裏看看。”
冬雪急道:“王妃不可啊,若是太后抓了李小姐,那最大的目的便是讓王妃過去,您如此過去不正是着了她的道嗎。”
“太后若還沒到老糊塗的程度,就不會在眾人面前對我如何,不然她是自取滅亡。”現在太后正是被人指摘的時候,這時候她再出什麼問題,那可真是咎由自取了。太后絕不敢在眾人面前對歐陽月不利,否則就算她是太后,那也是找死的,害的大乾與大周兩國國本動搖,現在還在這裏內鬥除去有大周第一將軍靠山的妹妹,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麼。
她就不怕到時候軒轅朝華憤怒,起兵做亂嗎,再傻的人也不會自傷如此的。
冬雪還想勸什麼,但是歐陽月此時已經起身離開了,她也只能作罷,叫人前去尋人,而她則跟上了歐陽月,歐陽月這一路上卻是一連去了好幾家的帳篷那,叫了不少人過來,其目的自然是去看太后了。
所以來到太后帳篷這裏時,歐陽月身後起碼跟了十家的人,少說也有二十人,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過來,因為之前梅的事,便是太後手底下的下人見到這個么多也打怵,就怕她們這是來秋後算帳的:“勞煩通傳一聲,我等是來給太后請安的,聽說太後身子骨不好,也正想來看看探病。”
歐陽月語氣十分親和,這些下人聽了,這才放下點心,便有一宮女前去請示,不一會戰嬤嬤走出來,看到歐陽月站在前面,後頭跟着那麼多人,便是太后真的不舒服不想見都不行,這一下子撅了這麼多人的面子,以前的太后不懼,現在卻得思量下,更何況太后一直以來還要保持着那溫慈的形象,這趕人的舉動可不是好么好做的。
戰嬤嬤冷淡的看了眼歐陽月說道:“有勞辰王妃還有各府夫人小姐前來看望,太后很是感動,剛喝了葯,此時正在帳篷里等着諸位呢。”
這帳篷自然是不比自家的府里了,一般的帳篷進去后,都是視野開闊,全景皆可入眼,不過太後身份不同,進入帳篷一米左右的地方,設了一面四扇的綉壽菊花的屏風,一群人越過屏風這才看清帳篷的全景,左側是一個大床,中間擺着桌椅,右側還列了個簡單的梳妝枱,四下還擺着幾盆或紅或粉或白的梅花。
歐陽月嘴角勾着抹淡淡的潮笑,外人只道太后性子慈和大度,誰知她卻是個蛇心心腸的人,外人只道太后多年來不管朝政,又嚴於律已,可是光看看這帳篷里的擺設,誰又敢說太后簡樸了,從細節才能看出東西來,如此講究太后之奢怕是都在暗處的。
“孫媳\臣婦\臣女給皇祖母\太後娘娘請看,祝太後娘娘萬福金安。”一進來,歐陽月等便矮身給太后見禮。
太後半倒在床塌之上,面上有些白,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點頭道:“都起來吧,你們都是好的,不過哀家沒有什麼事情,倒是讓你們多跑一趟了。”
歐陽月笑道:“看皇祖母說的,就算沒有這事,孫媳等前來看望皇祖母也是應當的,更何況現在皇祖母重傷在身,我們更要盡些孝心不是。”歐陽月淡淡一笑,一點不在意太後面上變沉的表情道,“孫媳也知道皇祖母這是對昨天梅犯的大錯傷心自責了,孫媳覺得這件事皇祖母大可不必自責,這一切還不都是梅自己的過錯嗎,她這與姜萱公主有矛盾,最後卻是累到皇祖母,真是罪該萬死的大罪啊,皇祖母還因為她得了病,真是她的罪過,這件事絕是饒不了她的。”
戰嬤嬤陰沉着臉道:“辰王妃倒真是孝順太後娘娘,這事話也只有您敢說啊。”
歐陽月竟然還認同的點點頭:“其它的人都不是孫媳與皇祖母這個關係,自然不敢了,不是孫媳婦自誇,對於皇祖母的敬愛,怕是鮮少能有人比得的。所以孫媳一聽到皇祖母病倒的消息,便心焦急躁的很,皇祖母啊這事即也不是您的錯,您又何苦為了梅而勞累到自己的身體呢,到底只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早早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更好了,省得將來給皇祖母惹來更大的麻煩,皇祖母應該想開才是啊。”
太后本來軟軟半倒在床塌之上,身子卻猛的坐起來,原來微垂着裝病的太后,此時眸子卻是冰刀一樣直射向歐陽月。
歐陽月這話怎麼聽着都有些嘲諷的意味,那梅先不說怎麼得罪上姜萱這等身份的,便是與姜萱有矛盾,本都不該還擊鬧成之後的大罪過來,她不該有這個膽子的。當然這件事不是沒有人想繼續追查下去,可是太后的身份必竟不同,若是再查到最後什麼都查不出來,得罪了太后豈不是得不嘗失嗎,所以沒人傻的提出來,這件事便算這麼壓下去了。
當然明賢帝卻是將這件事交到太後手上了,是出於什麼,值得人深討,而這案子太后也明白的想要不認賬,至從梅被抓下后,她就沒派任何人去見過,連問話都沒有,擺明了放棄了。可是太后若真是無辜的話,又怎麼會病呢,是真病還是假病這些人都不在乎,他們只知道,在這種時候太后病下來,豈不是有些作賊心虛嗎。
太後事本是因為怕這些人前來煩她,好讓她想出更好的法子解決此事的,明賢帝當著那麼多人將事情交給她去辦,那就沒有可能再另做它法的,她不想出個解決辦法是別想好了,到時候林府受到重創,對她可沒有任何好處。可是現在歐陽月卻是巴巴帶人前來,說是看望着她,但是明裡暗裏都是指責此時受傷有逃避責任的意思,實在讓太后沒臉。
那些跟着前來說不上話的人,不時的雙雙對視,看着太后的樣子也都意味深長。
之前的事發生的突然,許多人雖是對太后品行有些懷疑,可是當然不敢肯定,也不敢說的太明白,今天歐陽月要去看望太后,這不正好是個由頭讓她們觀望嗎,是以得知之後,她們一個個急沖沖趕過來,其實大多還是有暗審的想法。其實她們誰又不清楚,在皇宮那地方能爭鬥活下來,最後尊來太后豈會是簡單的人物,只是之前太后裝的實在太好了,不少人已經選擇性忘記了太后也正是這群爭鬥中脫穎而出的女人了,之前梅與亊萱的事情出來后,才讓她們很是意外,心中還有着一種被欺騙的不舒服感覺。
現在聽了歐陽月的話,對太后更加有些不爽快了,這太后騙人的功夫還真是高明,將她們都當成傻子來耍了吧,恐怕在暗處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嘲笑她們兩句吧,就算這些都是她們自己不細心沒發現,可是在這時候她們也都將心中的不耍推到太後身上了。說的也是,人往往都是寬於待已、嚴於律人的,很少人能做到嚴行待已,寬以待人的。
看着只是問候的話,可是在給太后拉仇恨呢,太后如何能不怒。
太后盯着歐陽月冷笑:“還是老七媳婦懂得疼人,一大早便來看哀家了,這人年紀大了身子骨就是不好,哀家這些年來一直鮮少出宮,所以這周車勞頓的確實是傷人,再加上之前的事哀家也有些受驚,沒想到就這麼病倒了。”太后一臉無耐,看着那一臉蒼老的樣子,倒真似一瞬間老了幾歲,又有心腸軟的,對太后無限同情起來。
歐陽月笑着坐在軟塌上,輕輕握起太后的手道:“看皇祖母說的,您可是孫媳見過最年輕的祖母了,您這樣貌說出去誰會以為您都是做曾祖的人了,都以為是哪家的漂亮婆婆呢,皇祖母定會長命百歲的,孫媳看着您臉色雖然差了點,但是氣色還行。皇祖母啊,孫媳對這藥理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一點,生病的人最主要就是放寬了心,只要將心放寬了,還怕什麼呢,您說是不是呢,皇祖母。”
這豈不又是暗自嘲笑,太后因為太過掛心,而累到自己,不說她是做賊心虛,怕也沒人相信吧。
今天歐陽月便逮住這個把柄,準備一直拿她來打太後事的臉了,太後面色變了變,面上又帶着笑,只是那笑意根本不及眼底,反而那眸子盯着你還有種陰森的樣子,後面的各府夫人小姐且自然是看不到,若是看到了,必要被這陰森的表情嚇到了,更加認定心中的答應了。
“哀家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你們都先出去吧,哀家有幾句話與辰王妃說。”到底是親戚,還有太後下令有誰敢不從的呢。
眾人退出身去,戰嬤嬤送出去時不禁笑道:“這下雪路滑的,各位夫人小姐回去的路上還請小心。”
其中一個夫人卻笑道:“謝過戰嬤嬤的提醒了。”
戰嬤嬤卻有些不明所以,這些人說的好聽,可是此時卻都窩在太后帳篷外面不走,這是想做些什麼,不禁道:“眾位夫人小姐,這是……”
“噢,沒事,在這觀觀雪景罷了。”說著笑眯眯的四下張望,只是這太后與明賢帝的帳篷可是被四下包圍保護的,周圍全是帳篷,哪有什麼好雪景可看,這分明就是個借口,戰嬤嬤眸底冷了冷不再說話,卻也沒法子,身子有些冷卻要呆在這裏陪着不能失禮。
帳篷里,太后卻是冷笑的看着歐陽月:“哀家一直以來都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謝過皇祖母誇獎了,孫媳可不敢當。”眾人一離開,兩人面上也沒再裝那親恭的樣子,面色都淡了下來。
“你聰明雖聰明,可是卻不該與哀家為敵,今天還帶着這些人來擠兌嘲笑哀家,這行為極為愚蠢可笑。”太后冷冷看着歐陽月,那眸底深不可測,換一個人被太后這樣子盯着,都得腳底打顫,害怕的不能自己,只不過這些人里,卻不會包括歐陽月。
“皇祖母說的哪的話,當晚輩的打從心裏崇拜您還來不及呢,哪裏敢來擠兌嘲笑皇祖母了呢,皇祖母可不要再嚇孫媳了,孫媳膽子小的很,怕回去就嚇的病倒在床上起來不,以後都不敢前來給皇祖母請安了。”歐陽月說的惶恐,可是面上卻是帶着笑,滿滿的都是嘲笑。
太后坐起身來,面上也沒有了剛才的蒼白,只是靜靜的凝看着歐陽月:“你確實是個聰明人,只不過唯一一件不聰明的事就是不懂得討哀家歡心,反而與哀家做對,知道嗎?”
身後的冬雪此時搬來一個椅子放下,歐陽月緩緩落坐,落坐的姿態十分的周正,好似演示了無數次一般,十分優雅美麗,歐陽月突然道:“與您做對就是不聰明?呵呵,太後果然是霸氣且霸道的很。”
歐陽月的稱呼轉變,並沒有讓太后驚詫,她只是淡漠的看了眼歐陽月說道:“你現在才知道嗎。”
“是啊,本來早該知道的,只是我這個人是個念舊的,又不喜歡過多的懷疑別人,所以太后的本性如何,我也是最近才瞧出門道來的。太后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之一了,我這也不過才瞧出個門道來,您便開始出手不留情面了,只不過這主動害人的總是逃不過一個罪的,所以我僥倖躲過了,反倒是太后自將這麻煩招惹到身上,您說這是不是叫自食惡果,報應不爽呢?”歐陽月笑眯眯的看着太后。
太后冷笑:“自食惡果?哀家在宮裏爭鬥了多年,這種話是最無用的東西,哀家只知道要什麼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而在這個爭取的過程里什麼事情都能發生,這一次也只不過是失敗,還不是完敗,以後的爭鬥還多的是,你還怕沒有機會嘗嘗輸在哀家手下的滋味嗎。”
歐陽月搖搖頭道:“說的很對,我還真是不想嘗嘗呢,倒是希望太后能品嘗這其中的美妙滋味。”
太冷聞言倒是不語了,歐陽月緩緩開口:“其實太后很是清楚我今天來是什麼原因吧,我也配和的與您聊了這麼多久了,現在能告訴我如霜的下落了嗎,你將她怎麼了。”
太后挑眉:“李如霜?兵部尚書府的那個李如霜嗎?你怎麼知道哀家會知道。”
歐陽月面色嚴肅:“明人不說暗話,太后便直話說吧,將她怎麼了,太后不是個傻子相反很聰明,想要對付我,這如霜確實是其中一招,只不過卻不是太聰明的法子,之前姜萱剛剛出事了,如霜若是再出事了,太后覺得您的名聲能好的了嗎?太后之位雖是尊貴非凡,可是卻不是屹立不倒的,只是為了引我前來,太后需要這麼做嗎?”
太后淡淡一笑:“你確實是十分聰明,不錯,哀家是讓人將她引走了,那又如何呢,你自信聰慧,便將她找出來吧。”太后微仰着頭冷笑,“只不過哀家卻勸你快些行動,這天寒地凍的,若是時候久了,那李如霜找出來,也會半死不活,不久后的軒轅朝華回來,迎娶的也只是個廢人。”
歐陽月面容冷冽,眸若寒霜,看着太后眸光幽幽,眸底仿似有一道道鋒利的冰刀不斷放射着,太后坐在那裏,身上蓋着棉被,卻是似笑非笑盯着她:“怎麼,還不去找人,再不去找,怕是沒有機會了,現在來看你與她的友情也不過如此嘛。”
歐陽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着太后,聲音冷若冰雪:“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還拿朋友親人威脅我,我這個人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別人敢欺、敢辱、敢害我,我必會十倍、百倍、千倍的討回來的,你也要做好準備了,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對敵人手軟,姜萱的結果說不定就是你的結果。”
太后突然一驚:“你說的什麼意思,你不會與姜萱的事有什麼關係,是你害了她!”
歐陽月冷笑:“錯!害姜萱的是梅,這是世人皆看到的事實,我並沒有出手,只是躲過而已,你不要說錯了。太后,你知道嗎,這世上最慘的事,就是思念想念爭鬥了一輩子,但是那個最想得到的東西,她到死都得不到,你呢……你又最想得到的是什麼呢。”
太後面色大變,卻是閉唇不語,歐陽月手輕輕撫着唇角:“或許我猜的到,或許我沒有猜的到,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以為當年你設計陷害,祖父的死就這麼白白費掉了嗎?你是聰明,而且為目的不擇手斷,還想過要背叛先皇,每一件件一樁樁下來,都會讓你萬劫不復。”
太后冷笑:“可惜的是,你不會有證據的。”
歐陽月輕嘆一聲:“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現在卻是知道,你將會輸在狂妄自大還有這個野心上,要不要打這個賭呢。”說完,歐陽月也不得太后說話,帶着冬雪離開了。
太后坐在床榻之上,卻是面色陰沉,表情變來變去,胸口不斷起浮,呼吸有些急促,歐陽月一離開那些夫人小姐自然也跟着走了,戰嬤嬤此時進來,一愣,太后一向是很自律不凡的人,如此樣子實在不常見。
“太后……”
太后眸子眯了眯:“這個歐陽月果然是個厲害角色,所以更加留不得她了,這一次必要她死在這裏不可。”太后心中明顯感覺到了歐陽月的極大威脅,尤其她離開前的那一番話,她是有着不小的野心,為了這個野心她費心經營了半輩子,她絕對要成功,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有一點點威脅之人,她都不可能錯過。
戰嬤嬤卻是一愣:“可是太后,姜萱剛剛出事了,若是再出什麼事,怕是不好吧……”
太后直搖頭:“不行,哀家管不了這麼許多了,先是解決了她,哀家才會安心,而之後的事哀家卻沒放在眼中,就算麻煩一點,卻也不耽誤。你去叫人前來,哀家有事要吩咐。”
戰嬤嬤心中猶豫,可是不敢不從。
另一邊,歐陽月剛一轉身出了屏風,突然伸手戳向眼睛,而後拿着帕子微微擋着臉出來了,戰嬤嬤一見矮身行了一禮便進去了,所以沒看到歐陽月在一瞬間拿下的手帕,那雙眼睛十分通紅,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歐陽月肩微抖動了兩下,見到外面這麼多人卻是一愣,忙拿手帕捂着臉,一副沒料到這些人還沒離開的模樣。
只是歐陽月這做法,當真是掩耳盜鈴的,不少人都看以了她哭的眼睛通紅的樣子,原想她可能是因為擔憂太后的病情才會哭,可是她這一擋卻讓人心中急辦,這不可能。若只是因為擔憂太后哭泣,那是孝道,這不是丟臉,反而是光榮的事,該值得宣揚的,可見她這遮遮掩掩的樣子,顯然不是那麼回事,這辰王妃不是在太后那裏受了什麼委屈,又覺得在眾人面前露出此態覺得丟臉吧?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這些人不禁疑惑,太後到底與辰王妃說了什麼,能將人說的委屈痛苦啊。
不少人又在想,之前辰王妃與太后說話的時候,太後面色似乎也不太好呢,難不成太后還將之前的事情賴到辰王妃身上了。昨天事發時,太后便像要抓住歐陽月當替死鬼的模樣,太后難道與辰王妃有什麼舊仇嗎?或者說太后心腸如此惡毒嗎,這種事換成太后或者還好說,明賢帝佔着其母后,總不會將太后交出去隨大乾隨便處置,但換一個人卻是不同了,這是必死的結果。
那梅也是必死,只不過她的身份還不足以讓大乾消氣,若是換了辰王妃卻是大大不同了,可是辰王妃何其無辜。
當時雖然不少人為了保住自己不敢上前說真話,但都是有眼睛看的到了,那姜萱公主的死根本就是梅的過錯,這麼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太后原來的仁德去哪了。還是說遇到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太后真正自私惡毒的一面才會露出來呢。
三三兩兩互看一眼,決定快些回去,將探聽到這個消息告訴家裏。
在他們看來,若是太后仁名遠播是真的,對她們有好處沒壞處,若是生了這樣惡毒的心性,還善於偽裝多年沒讓人發現之人實在太過可怕了,像對辰王妃一樣,這太后看來也是個喜歡秋後算帳的小人啊,當初說話的到底也算是得罪了太后,這可不能讓她秋後算帳啊,到時候可就倒霉了。
這一瞬間,三三兩兩的人都跑開了,歐陽月拿着手帕輕輕試了試,因為疼而自然滴落的淚水,她的眸子依舊還有些紅,只是面上卻帶了絲淡淡的笑意:“如霜那邊可有消息了。”
“王妃,已經派出大半的人去尋了,兵部尚書那裏也派人傳了消息正在找呢,您說太后不是真拿李小姐開刀了吧?”冬雪皺着眉,若是如此,歐陽月也不好交待,李如霜還不止是她好友這麼簡單,而且還是她的未來嫂了,真出了事,對軒轅朝華這個哥哥,還有兵部尚書府都不好交待的,冬雪對此也分外的上心。
歐陽月眸色驟然冰冷:“這個女人能做出什麼事來,我都不意外,她心中有着無限的野心,為了這個野心,她可以犧牲掉周圍的一切人事物的,包括她的身體。”
冬雪心中一動,當年太後為了拉攏軒轅虎,就想過獻身,這已經放棄了女子的尊嚴,那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的,冬雪甚至在想,當初太后在皇宮裏十分得寵,而且地位超然,宮中勢力十分雄厚,這其中是不是也有靠她陪人得來的。皇宮裏雖然守衛森嚴,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公,可是皇宮裏的陰暗權謀,她也知道,比如宮女與太監就有對食一說,甚至還有宮女與侍衛偷情,不止是她們,有些實在難耐寂莫的嬪妃也有過與侍衛和外官偷情的事,當然這裏有真有假,有是真心耐不住寂莫,也有被人陷害的。
可有一點,那就是在宮裏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冬雪在想,當初先皇死的也有些急,這也是明賢帝登基朝政不穩,他也差點被刺死的原因之一,這太后不是也在這裏動了什麼手腳吧?!
歐陽月是勢要將李如霜找出來的,她之前去太后那裏也有着試探的意圖,太后最後那一番話真真假假,卻也是讓歐陽月掌握到了一些細微的消息。
半個時辰后,冬雪急沖沖趕來:“王妃,有消息稱,李小姐可能去往了北邊山那裏?”
“北面山?看到的人多嗎,可能確定。”
冬雪搖頭:“也不能十分肯定。”
“不行,先派人前去搜搜,你帶着一隊人陪我去找。”歐陽月站起身來,然而卻在這時,天空上颳起了雪花,歐陽月帶着冬雪正好趁着雪天,眾人都反回帳篷才更好行事。
這狩獵場可以說是三面環山,北面是高山峻鄰乃是最危險的地方,所以歐陽月就算知道這裏面有什麼陰謀,她也得去,當初就是她為軒轅朝華與李如霜牽的線,她希望她們幸福,也同樣希望她們安全,李如霜會出事,分明就是太后打擊她的目的,因為她而起,不論如何這件事都與她脫不了關係,她更加不能讓李如霜有事了。
而百里辰等人一早便被明賢帝叫去,明賢帝雖將這事交由太后解決,可是到底事關兩國之事,明賢帝也要事先找朝臣先想想有什麼好的解決法子才好。
歐陽月帶着冬雪冒雪前行,這雪才剛停,現在又下起來,恐怕她們真是一時半會離不開這裏了,李如霜若是被關在什麼山洞哪裏的,時間一長很容易被凍死了。
“不行便去皇上那裏借兵,一定要將如霜找回來。”
“是,王妃,奴婢省得。”冬雪與幾人保護歐陽月,亦步亦趨往北山行去。
冬雪此時冒着風雪道:“王妃,這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對啊,奴婢怎麼看,太後有些故意引您前去的意圖。”
歐陽月點頭:“這太后心機很深,她或許都算準了我碰到此事的各種反應了,但同樣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若是給了她的機會,如霜真會沒命。為了救如何,便是龍潭虎穴,我勢必要闖上一闖。”
冬雪微微點頭,對於歐陽月對友情的執念十分的感動與佩服,她殺手出身,懂事以來幾乎都是以殺人為生活,在第一殺盟里她們雖然也有生死夥伴,但是冬雪卻沒有什麼朋友,她心中也不是沒有過羨慕的,能有主子這樣的朋友相護,這也是李如霜的福氣啊。
“主子,前面有人。”冬雪突然說道。
遠遠的有兩個人飛跑而來,走近一看,竟然是冬雪派出去尋人的,這二人當即跪下,歐陽月卻是忙擺手道:“不有多禮,查到什麼了。”
“主子,現在又下雪,便是以前走過的腳印也要覆上的,再晚點怕是就要錯失蹤跡了,屬下之前在北山一個險山峰上發現了幾排腳印,其中就有兩名女子的腳印,看樣子還像是剛剛印上去的。”
歐陽月一聽,眸子卻是一亮:“快帶我上去,這很有可能是如霜留下的。”
“主子,那座山十分險,為了您安全,還是由屬下上去吧,屬下一定會儘力救出李小姐的。”那稟告之人面上卻是微微一變道。
歐陽月卻是搖頭:“不用,上去再說吧。”見歐陽月堅持,這些人也是沒有辦法,在前面帶路。
而就在同一時間,百里辰剛剛與明賢帝等談完話,帶着冷剎回來,一入帳篷卻是什麼人都沒有,心裏有些疑惑:“王妃去哪了?”
一個婢女前來回道:“回王爺,王妃之前聽聞李小姐來尋她人卻不知道去哪了,便出去了,而後回來待了一會又帶人出去了,具體的王妃並沒有交待。”
百里辰一聽,眉頭卻是緊緊一堅:“李如霜失蹤了?!冷剎快帶人去找,同時先將王妃帶回來,之後的事情有本王呢,不要讓她去犯險。”
“月兒!”卻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女音,百里辰一聽卻是極為熟悉,猛的一揭帘子,就看到李如霜盈盈站在那裏,只是面色有些蒼白:“你怎麼會在這裏,不是失蹤了嗎。”
李如霜也是一愣:“月兒呢?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進來詳說。”
剛一坐下李如霜便開口道:“我本是要來找月兒的,也正巧有個自稱是辰王府的奴婢前來尋我,一路上我與她聊了幾句感覺不對勁,此時這婢女也翻臉與我打了起來,我本有把握拿下她,可是這時身邊又冒出來約十餘人,我根本不是對手,然而她們卻極為古怪,將我嘴塞住,又將我頭蒙住,帶我不知道去了哪裏,然而走了一圈,又突然將我扔在一處矮林的地方,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掙開手上的繩子,我怕月兒擔心所以回來找她。”
百里辰一聽卻是沉默一記,突然道:“她們也沒對你做什麼,故意帶你走了一圈。”
李如霜面上也是疑惑:“是啊,只是帶我走了一圈,除了剛開始的手腳之後,我被她們綁着又堵嘴蒙頭,他們也沒再傷害我,他們這是做什麼……”
“不好,月兒有危險!”百里辰一聽,突然急道:“快,你帶我去原來打鬥的地方,然後回想之前走過的地方,她們真正的目的,怕是月兒啊,冷剎,你快派人前去尋王妃。”
“王爺,王妃將人都叫走尋李小姐了。”冷剎出去后沒多久又回來了,說出的話卻是讓百里辰與李如霜都變了臉色。
“現在只能靠你了,得儘快找出月兒來。”百里辰面上說不出的嚴肅,李如霜也不費話,雖然她躺在雪地很久,渾身上下都極為不舒服,但是現在歐陽月的危險才是最重要的。
歐陽月倒是分派出去不少人尋李如霜,可是到底是分散開的,在身邊保護的人也不見得會多。
歐陽月雖然不是個傻的,但是對於自己在乎的人,卻有着一種本能的執着,也就是護短,在這種時候她雖明知道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陰謀,可是為了李如霜的安全,她也不得不去。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百里辰與李如霜才會擔憂,歐陽月有時候其實也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在為了她在乎的人時候。
眾人火急火燎的奔去尋歐陽月,李如霜不得不逼着自己靜下心來,閉着眼睛去尋歐陽月,原本百里辰的人在這個下雪的天氣里想要靠着腳印尋人,幾乎是不可能完全的任務。
然而當他們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后的事情了。
北山山嶺之上,遠遠走過來就隱約聽到驚怒與打鬥的聲音,百里辰心中一緊,急道:“快,在那裏!”
眾人急奔上山,隨後不多久看到的卻是滿地鮮血,還有一些已死去的屍體,可見之前的比斗有多麼激烈,當然這裏面死去的大多人都是身着黑衣的黑衣人,顯然歐陽月這邊還沒有吃大虧,然而他們還沒等他們高興多久,他們已經看到了山頭上兩個激烈打鬥的人群。
其中一群自然就冬雪,另一個自然是以歐陽月為首的,此時兩人身邊都沒有什麼屬下,每個人周圍都圍了約有十個黑衣人,冬雪此時胳膊腿上都已經受傷,卻還頑強的與這些黑衣人打鬥,而歐陽月雖然比她好一點,可是身上也受了傷。
原來之前歐陽月與冬雪尋到此處的時候,突然衝出來一群黑衣人,他們帶的人多是尋人去了,身邊差不多十多個人,而這裏群黑衣人卻足有百八十個,以少擊多她們本不佔上風,雖然拚死解決了大半,但歐陽月的人為了保護她也死的死重傷的重傷了,此時也就剩她二人在頑戰。
“快,快去幫忙。”
百里辰看到歐陽月的傷,可謂目眥欲裂,飛奔而至便要幫忙。
然而那些黑衣人此時比他還急:“快,往前逼。”
那些黑衣人見百里辰等人前來幫忙,驚怒的出聲,突然喝出聲,同時五人齊掌而出向歐陽月各要命拍去,歐陽月大驚連忙躲避,然後又是五人五腿向她身上踢去,歐陽月就是行動再快也根本無可避免,被重重踢了一腳,然而下一刻她卻是面上大變:“不!”
這裏已臨近懸崖峭壁,她被一腳正要踢下去,歐陽月連忙使力,想以腳尖踩腳尖飛向上方,抓住懸崖:“撞她下去!”
黑衣人突然驚怒一聲,這些黑衣人明顯都是死士,此時三人突然飛沖向下,兩人抓着歐陽月的手,便狠狠向懸崖下摔去。
百里辰見狀面無血色,飛衝著要跳下去救人,冷剎卻是飛快抱緊了他的腰:“不,主子,這是萬丈懸崖,不可以。”
“滾!我要救月兒,月兒!”百里辰眸子圓瞪,眼珠上一瞬間佈滿血絲,憤怒的大叫,掙扎着出冷剎的手臂,便要衝下去,冷剎直接被兩掌齊拍,差點震碎內臟,他口吐鮮血,卻是死死的拉住百里辰,旁邊一片雪與碎石墜下去,根本激不起一點動靜。
這乃此地最高之山嶺,極高極陡,掉下便會摔成肉沫:“不!月兒!”
百里辰憤怒絕望的大叫,那邊李如霜早已軟倒在上,面無血雪:“月……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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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位,接下來小暄要請幾天假碼大結局了,預想的怕是要8、9號才能碼完上傳,接下來大結局可謂精華多多,皇位爭奪最後關頭到底誰能奪得,月兒掉下萬丈懸崖,結果又將如何,太后玉逍遙等的結局又將會是怎麼樣,姜萱的死又會對琅琊大陸造成怎麼樣的影響與格局變動,一切精彩全在最後的關頭了~
靜請期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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