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把弓箭
看上去兩鳥似乎心有靈犀，實際上卻是雞同鴨講……
趙飛宇的儲存脂肪：“我們要多抓點肥肥的動物，做個貯藏室把肉囤起來。”
楚鷹的儲存脂肪：“過幾天和我去捕獵，你多吃點，多長肉。”
趙飛宇：？？？
趙飛宇瞪大雙眼，指了指自己：“帶我去捕獵？”
楚鷹點點頭。
趙飛宇對自己菜鳥的事實供認不諱：“我不會拖後腿嗎？”
楚鷹搖搖頭。
他做這個決定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往他喜歡捕捉一隻巨鹿或者野牛，吃上一頓，守在旁邊等餓了繼續吃，直到把能吃的部位吃乾淨或者不能吃為止。
負擔起趙飛宇的伙食后，捕捉大型獵物就變得不太划算，往返運輸的過程中，剩下的肉大概率被其他捕獵者叼走，他只能選擇捕捉一些中小型的獵物直接帶回來。
這樣下去，他真怕這個“雌性”因為吃的不夠多脂肪不足，下個月被凍死。
於是他少有的在捕獵之外光速運轉起自己的大腦，決定帶着趙飛宇去狩獵。
當然趙飛宇這樣的菜鳥不參與戰鬥，在附近草叢裏蹲着就行，等他抓到獵物再上來吃，冷了他再像最開始那樣把趙飛宇放翅膀下暖暖。
楚鷹覺得這個計劃很完美。
但趙飛宇對自己在狩獵中的定位認知，明顯有一些誤差。
捕獵啊！這才是掠食者的遊戲！趙飛宇激動地兩頰微紅，興奮的想去跑圈，他終於要邁出成為頂級掠食者的第一步了嗎！
他要好好準備才行，趙飛宇輕咳一聲，故作冷靜道：“那我提前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楚鷹疑惑，但這個“雌性”一向奇奇怪怪，他也就沒有反駁什麼，默認了對方的話。
趙飛宇所說的準備就是製作出一把弓箭來，他現在可是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不做弓箭都對不起自己。
中國古代的弓箭多是竹制，這裏沒有。他只能考慮蒙古人制弓所用的樺木、花楸木，或者英格蘭人用的橡木、白蠟木。
去附近林子溜達了一圈后，他掰了一截合適的樺木準備做成弓身，反曲弓複合弓什麼的太複雜，能做個最簡易快速的非洲叢林弓就不錯了。
新鮮的樹枝需要剝皮晾乾才能使用。於是第二天趙飛宇才正式着手打造弓箭。
把昨天帶回來樺樹枝拿出來彈了彈，確定一下自然曲度，趙飛宇用堪比小刀的指甲對着手握的部位和兩端颳了刮，略微收窄處理，再將弓身削平滑，就打磨完成了。
將弓身的兩端放到火上微微烘烤一下，放到圓滑石頭上弄彎，等它冷卻就可以上弦了。
動物的筋是最優選，皮革次之，植物纖維最次。但前兩者都不是能夠短時間製作出來的，趙飛宇只能選擇已有的植物纖維，就是之前讓楚鷹搓的比較結實的繩子。
弓箭，弓箭，弓做好后，就要開始制箭。
制箭所用的時間比趙飛宇想像中的要長。趙飛宇把精選的箭桿放在火堆邊烘乾，卻把它們烘裂了……
他不得不放棄這樣的速成的辦法，讓樹枝自然陰乾。
陰乾的樹枝用指甲刮圓后，趙飛宇在箭桿上制出放置箭頭和搭弓弦的凹槽，把磨製好的石質箭頭安裝上去。
就到了最後一步——安裝羽毛。
捨不得拔自己羽毛的趙飛宇準備找最近掉毛比較厲害的小七要幾根：“能給我點羽毛嗎？”
小七面露驚恐，他的幾個哥哥姐姐們也飛過來譴責趙飛宇：“小七還這麼小，你竟然就對他耍流氓！！！”
這和耍流氓有什麼關係？趙飛宇翻看原身的記憶，才知道討要羽毛竟然有求偶的意思！
想到之前生火時，他找楚鷹要絨羽的行為……趙飛宇都不敢深想自己在楚鷹心裏是個什麼奇怪的形象，鴕鳥心態的他決定直接當做無事發生，他什麼也不知道，反正他失憶了。
於是，他只能放棄用其他鳥的羽毛，轉為收集自己掉落的羽毛做箭羽。
他一開始用的樹脂粘羽毛，效果並不好。冥思苦想后，他用動物的皮和蹄子熬出些膠狀物，成功粘好了羽毛。
完整的弓箭大功告成！
趙飛宇試着拉了拉，搭上箭矢對着十幾米外的紅松射上一箭，精準命中，效果意外的不錯。感謝叢林的非洲兄弟，雖然你們的弓沒有華國古代的竹弓好用，但確實是簡易速成。
一旁的楚鷹見到這一幕，覺得有那麼點意思。如果能射出更大的力道，對他來說也會是一把可用的武器。
……
新的一天，趙飛宇要踏出他來到這個世界極為重要的一步——狩獵。
用繩子將他心愛的小弓箭和撿回來的投擲棒捆在一起背在背上，趙飛宇已做好準備，整裝待發，於是當楚鷹飛過來抓他肩膀時，他光速閃避開，讓楚鷹抓了個空。
楚鷹停在趙飛宇身邊，歪頭眨眼表示疑惑。
被猛禽歪頭萌一臉的趙飛宇，幾秒后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能不能提一個不情之請，咳咳咳，讓我騎你背上，別抓我肩膀，拜託了～”
楚鷹猛禽震驚！背上只有繁育期的伴侶可以騎，這個“雌性”竟然想去他背上！繼討要羽毛后，這個雌性又要突破新的下限。
楚鷹迅速搖頭，甚至背過身用後腦勺對着趙飛宇，渾身寫滿拒絕。
“抓着真的很難受，又疼又冷的……就讓我試一次就一次！保證沒有下次！”見楚鷹無動於衷，趙飛宇化作鳥形，貼到對方身邊，發出委屈的鳴叫，見對方不買賬又用求偶期撒嬌的聲音哼哼。
趙飛宇小時候看神鵰俠侶時就對楊過的雕兄垂涎三尺，現在他有了自己的雕兄，不騎一下都對不起自己的童年夢想。
楚鷹渾身羽毛都炸開了。雖然這個“雌性”做作的有點讓人不適，還奇奇怪怪的，但這個“雌性”靠的好近，她，她還那麼好看，這麼多白羽毛是怎麼長的。
被白羽毛的美色所迷惑，大腦已停止轉動的純情青年楚鷹，迷迷糊糊就妥協了。雖然心裏萬分唾棄自己的白毛控，他還是俯下身讓趙飛宇爬上他的背。
獲得楊過騎雕體驗卡的趙飛宇，興沖沖爬到楚鷹背上，屁-股正準備坐下的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羽族都不穿底褲的，騎上去他的兄弟豈不是要和對方親密接觸……怪不得只讓繁育期的伴侶騎，他腦中浮現不少奇怪play。
坐還是不坐？這是個問題。趙飛宇真想知道他現在說要下去還來得及嗎？
答案明顯是不能的，因為楚鷹已經上天了……
重力作用下，趙飛宇就算不想坐下也得坐下，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屁股接觸到對方羽毛的感覺。
一開始他嘗試過日式的夾腿跪坐，但這個姿勢在空中很難維持住平衡，他只能小心翼翼把羽毛裙盡量往下拉，抓緊對方的羽毛，一點點挪成側坐姿勢緩解一些尷尬。
隨着高度不斷上升，寒風刺骨，凍得不停哆嗦的趙飛宇最終選擇對自己的節操說再見，果斷趴到了楚鷹身上，兩條腿緊緊夾住對方的身體，獲取厚實羽絨傳來的溫暖。
在天空中翱翔的楚鷹有一瞬間的僵硬，還是一張白紙的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羽族都只背繁殖期的伴侶這件事……
“雌性”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怎麼和他差不多？好像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大腦持續一片空白，直到肌肉記憶帶着他飛向湖泊附近，楚鷹作為掠食者的理智才恢復正常。
那是一片掩映在低矮的群山中碧藍的冰湖，清晨的日光從山間灑落，讓它剔透得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極致純凈的冰，美到讓人窒息，也冷到讓人斷氣。
直起身，為美景所震撼、久久無法回神的趙飛宇，最後也拜倒在寒氣之下乖乖窩回楚鷹的絨毛里。
以上是菜鳥趙飛宇之所見。
掠食者楚鷹關注的卻是灌木傾倒留下的小徑，那是駝鹿走過的痕迹。順着痕迹往前飛，楚鷹陸續看到被啃食過的枝條，駝鹿的糞便和越發清晰的腳印。
幾公裡外的雲杉林邊緣，五隻罕角駝鹿正在小溪不遠處悠閑地啃食樹枝，它們高約4米，體重超過一噸，皮毛黃白相間。其中有一隻雌鹿，一隻半大的小鹿和三隻雄鹿。
楚鷹沒有驚動他們，在雲杉林里一棵不遠不近的樹上停了下來。
趙飛宇從他身上滑下來，搶先一步雙手合十，用自己水潤潤的大眼睛無辜又歉意地看着對方，說道：“對不起，太冷了我就趴下了，可能帶的東西有點多從背上掉了下來，像投擲棒什麼的，如果不小心碰到你，你不要介意啊。”
是這樣的嗎……楚鷹鳥臉迷惑，難道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雌性”和他也差不多？
從很小就離開母親，並沒有上過生理衛生課，且遠離族群的楚鷹被趙飛宇忽悠瘸了。
趙飛宇為自己的節操默哀，眼神飄忽，又用求偶期的撒嬌聲哼哼幾下，轉移話題：“下面我要幹什麼？”
楚鷹化作類人型，指了指身後的樹洞：“你就在這，不要走動，等我叫你。”
他是唐僧嗎？趙飛宇汗顏，用飽含期待的語氣問道：“你叫我，我就衝上去偷襲獵物？”
楚鷹：“叫你上去吃。”
趙飛宇：“……”
看來他們之間的溝通有那麼一些不良，這個狩獵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他是來搏鬥的，沒想到是來乾飯的。
幫趙飛宇拾取一些柴火后，楚鷹就扇着翅膀離開，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等待狩獵的時機。
有些鬱悶的趙飛宇則在樹洞墊好石頭準備給自己生堆火，以免又凍出失溫來。
火種是他早晨準備的。把杉樹皮捲起來，放進一些略微潮濕的爛樹葉，再將點燃的火絨倒進去，等煙冒出來，就用泥巴把口封死，這是最簡易的火種保存方式。
他一共做了五個，有兩個一開始就失敗了，剩下三個帶在身上。
泥掀開后，一股淡淡的煙灰味逸散而出，趙飛宇食指微動將還帶着星火的火絨抖落出來，放進剛剛採集的乾草里，雙手捧住有規律的吹氣把火點了起來。
等火堆溫暖樹洞時，他已經看不見楚鷹的身影，只能看到幾隻雄鹿用巨大的角撞來撞去的角斗畫面，是在為了爭奪配偶而決鬥。
趙飛宇無聊地呢喃道：“現在是巨鹿的繁殖期嗎?”
確實，秋末初冬的時節是駝鹿的求偶期。溫帶針葉林地區，冬季漫長資源匱乏，駝鹿根本無法形成規模群聚，所以除了求偶期外，其他時候多只能見到孤身的駝鹿。
看了一會還是你頂我一下，我頂你一下，趙飛宇逐漸對這些巨大的鹿失去興趣，轉而觀察起杉樹林裏的其他東西來。
風吹過草叢，一抹黑色隱約透出。趙飛宇側身注視過去，發現幾隻松雞……雞啊！沒吃早飯的他忍不住咽口水了，好懷念辣子雞、尖椒雞、口水雞、板栗雞、芋兒雞、雞公煲……楚鷹怎麼還沒開始行動，不然他先自己搞點東西吃？他現在也是有武器的鳥了。
大腦還沒作出決定，趙飛宇的手卻很誠實的摸出腰間的投擲棒，對着其中看上去最肥美的一隻松雞用力甩出去。
只見那隻雞就地卧倒一個，向前翻滾躲了過去，投擲棒打到了後面那隻松
雞的雞屁股，把對方的尾部裝飾羽打得七零八落。
趙飛宇撓撓頭，納悶道：“雞怎麼還會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