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戀愛腦62% (二更)
蒔桐也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掉了兩滴貓淚。
一滴自己蒸發,另一滴被魔尊擦拭。
眼淚一收,她就明白是自己想岔了。
蒔桐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撐着他的胸膛好奇地抬頭:“這裏的力量我能吸收嗎?”
頭上的符陣極其明亮,降下來的能量源源不斷地填進丹田。就在她高興之時,低頭細看,剛剛湧進去的能量竟然又從丹田裏跑出來!
關鍵是,那跑出來的能量體又被頭頂上的陣法也吸收回去了。
蒔桐:“?”
這算什麼,生態圈內循環嗎!
她癟起嘴哭出聲,這次是真情實感地哭了。
“它還是會漏!”
“這破體質怎麼這麼慘啊!”
眼淚da地往下落,蒔桐都快哭得撅過去了。
她突如其來的爆發,堂堂魔尊竟手足無措。
他甚至弄不懂到底是什麼戳中了她的淚點。
天漏之體不一直都是這樣嗎?怎麼到現在才接受不了?
“沒有全部漏光。”他的手掌放在蒔桐的小腹上,魔力在她的丹田裏巡視一圈,“大概還能存有十分之一。”
蒔桐低頭,將眼淚全部蹭到魔尊的衣袖上,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十分之一能有多少?以後會漏光嗎?”
幽暨也不確定,至少現在這十分之一的能量還存在她的丹田裏。
蒔桐作勢又要哭。
幽暨一把捂住她的嘴:“哭什麼?”
“若你不是天漏之體,進入這符陣撐不了一刻鐘,就會爆體而亡。”
運氣好點,就會像蒔辛那樣——丹田炸裂,撿回一條小命。
蒔桐不滿:“若我不是天漏之體,我現在就能自己修鍊。”
幽暨聽罷,冷笑一聲:“那蒔家也不會放你走,本尊日後血洗修真界,你就是魔火燒燼的亡魂之一。”
蒔桐眨眨眼,覺得還挺有道理。
原主畢竟也是蒔慶豐的親生女兒,血脈二代相傳,甚至都沒有被稀釋過。她的天賦越高、修鍊越快,吸得就全是魔族的血。
想到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金主,蒔桐就乖巧地摟住他的脖子。
“魔尊哥哥,這代表我們倆是天作之合。”
她在幽暨的臉上印下一枚香吻,以此表達自己沒有與修真界同流合污。
後者哪裏滿足這麼蜻蜓點水的一吻,抬頭就要補上更深的。
蒔桐及時地捂住他的嘴,顧左右而言他:“既然已經找到上古陣法,不如先毀了它?”
“不急。”
幽暨拉下她的手,凡女坐得高了些,他平視的角度也就偏下了一點。
波瀾起伏。
明明腰肢十分纖細,一隻手臂就能環住。
偏偏以前從未注意過的位置,會隨着凡女的激動或憤怒,帶來細微的起伏。
蒔桐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很是不贊同:“能不能有點事業心、緊迫心?魔族那麼多枯骨還等着你去復活,底下那麼多張嘴要等着吃飯,你得動起來啊!”
上古陣法就在眼前,多耽誤一秒,她都害怕齊家老祖殺出一個回馬槍,設下天羅地網、將他們倆堵在這裏。
幽暨確實動起來了。
他掐住凡女的腰,惡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以為這就是真正的上古陣法?”
蒔桐驚呆了,她甚至都沒法反應過來。
就又被欺負了一下。
“啪”
輕飄飄的手掌落在大反派的臉上。
蒔桐的臉紅了個徹底,不是害羞,是被刺激到臉頰充血。
幽暨眯起眼睛,堂堂魔尊,還是第一次被人呼到臉上。
哪怕力道輕得就像在調情,但也不能否認——這侵犯了魔族首領的威嚴。
“你竟然敢打本尊?”
蒔桐插着腰:“你竟然輕薄我!”
“為什麼不能?”幽暨惡從膽邊生,將人摁在懷裏,故技重施,“上一個敢打本尊的人,早就被燒成骨灰,揚到了遺棄之地當肥料。”
蒔桐的呼吸都有些亂了,她使勁拍開大反派的手,將自己的衣領牢牢地抓住。
“那你把我燒成肥料吧!”
也總比當塊豬肉一樣仔細掂量要好。
幽暨不說話了,他沒準備真把人燒成肥料,威脅自然一點兒也不管用。
但他的手不安分,像是得了什麼趣,非要去招惹一下。
蒔桐不受控制地輕顫,唇角都被咬紅了,偏偏這具身體不僅臉皮子薄、皮膚還很敏感,此刻不爭氣地溢出一聲悶吟。
幽暨捂住她的嘴,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莫要叫得如此浪蕩。”
這叫什麼話!
蒔桐氣得一下子推開他,非要從他的腿上下來。
身子都離開了一大半,又被一隻強壯的手臂拉回懷裏。
幽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但看她的態度,想來是不太愛聽。
“放開!”
“本尊不動你。”幽暨安靜地摟住懷裏的凡女,他又不是什麼管不住欲/望的銀魔。
方才不過是淺淺看個稀奇罷了。
但他管不住自己心底的疑問:“為什麼你的腰這麼細,這一塊這麼胖?”
幽暨從背後攬住女修,手掌在她的腹前簡單地比劃了一下。
蒔桐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當然,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有完沒完!”
沒見過女人嗎!
沒摸過女人嗎!
沒跟女人睡過覺嗎!
竟然還能問出這麼膚淺的問題!
蒔桐恨他還不如直接撲上來,兩人痛快之後把陣法給毀了,也好過如今在這裏又尷尬又窒息。
到底是誰教的......沒人教。
她突然沉默下來,想起魔族如今橫列的十萬枯骨,一時間又心酸又無言。
算了。
蒔桐扭頭扎進大反派的懷裏:“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這裏的陣法不是真的?”
話題被轉移,談到魔族興亡的大事,幽暨又恢復成那個不動聲色、運籌帷幄的魔尊。
“齊家老賊沒那麼蠢。”他冷笑一聲,“把上古陣法的位置告訴不靠譜的子孫,就不怕哪一天泄了密,被修真界群攻而上嗎?”
當初完善上古陣法的九大修士陸陸續續身隕,他們背後的家族也就只剩下了一個齊家。
也只有齊家清楚最深處的秘密。
這千年來,他們靠着這個不知底細的上古陣法,坐穩了第一世家的位置,搜刮霸佔無數修真資源。
幽暨有理由懷疑,知道這個上古陣法的人有許多,但只有齊家老賊才知道這個陣法與魔族的淵源。
“你的意思是,這裏的陣法只是假象?”
蒔桐很迷茫,她左顧右瞧,都覺得這裏的陣法再逼真不過。
而且,憑一個假陣法,又如何能將蒔辛從鍊氣期灌到飛升期?
她有的疑惑,幽暨也想過。
但自從進入祭壇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確定這裏不是真正的核心陣法。
“倘若本尊是齊家老賊,每隔數十年都要帶一個不知底細的修士來代替前人,一定會更加小心防範,避免招惹覬覦。”
“就比如,做一個假符陣來以假亂真。”
蒔桐扯着他的袖子:“如果每一個來齊家的人,看到的都是假符陣,又該如何佔據這九個位置?”
“時空裂縫。”
“利用時空裂縫把上古陣法的核心符陣,套在假符陣上。帶來的人只能佔據空位,卻始終不知真符陣在哪。”
“如果有人窺伺陣法,即使記住了位置,偷走的、毀掉的也只是假陣法;如果有人想要強佔空位,沒有齊家老賊的出手,他也會在陣法的能量反噬下爆體而亡。”
幽暨就是利用時空裂縫的好手,一眼就能猜到其中設計。
只不過,猜到是猜到,依舊無法準確地定位到時空裂縫裏的真陣法所在。
蒔桐聽完這番解釋,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憑她閱覽群書的經驗,這麼關鍵的東西,如果輕易就能被貫穿全文的大反派找到,那讀者就該罵塑造這個世界的作者偷偷給正派降智了。
“那我們該怎麼找?”
蒔桐一頭霧水,她聽什麼時空裂縫都聽不太懂,又怎麼可能猜得到齊家老賊將上古陣法藏在哪。
“不急。”幽暨悠悠道,“齊家老賊遲早會來找我們的。”
他大概能猜到,自從“合歡宗宗主”來齊家,這個假符陣就有“守株待兔”的作用。
試探這個即將合作的“一宗宗門”是不是別有用心、背後有沒有人指使......等到一切都確定后,齊家老賊才會真正出場,邀請“折祜”成為第九大世家。
可惜,等來等去,只等到了蒔家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便宜了魔尊和他的“小嬌妻”在這裏打情罵俏。
幽暨再次伸出手,在凡女的腹前摩挲一番,確定她丹田內的靈魔氣足夠使用,便摟着人站起身。
“明日本尊再帶你來。”
說罷,大搖大擺地帶着蒔桐離開符陣。
禁錮了蒔辛的屏障,對魔尊來說如同無物。
嗖地一聲,原地消失。
.
祭壇恢復了平靜,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黑色的人影闖了進來。
此人正是“宋凌然”。
他跟着傀儡遺留的氣息找到這裏,手裏的蠱蟲早已奄奄一息。
與蒔辛和蒔卿不同的是,他在看到祭壇和符陣的第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齊家,果真狡詐。”
雖然已經料想到不會如此輕易尋到上古陣法,“宋凌然”的心情還是陰沉下來。
白費一番力氣。
“修真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枉老兒將心力浪費在兩個蠢貨身上。”
他的臉色不佳,手上更是沒個輕重,頃刻就將自己的愛蟲捏得粉碎,屍蟲粉飄飄揚揚灑了滿地。
“宋凌然”看完這假符陣,原準備直接離開,臨走前一秒突然後悔。
他飛至最後一處空符陣,徑直走了進去。
陣法是假,能量是真。
哪怕沒有找到上古陣法的真正位置,也能先恢復些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