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備孕記
大家都說結婚特別的辛苦,但是安蕪好像並沒有感覺到。
畢業那天領完證、拍完婚紗后她好像就沒怎麼忙了,江朔沒讓她為婚禮操過心。
即使是結婚那天,她也沒有很忙碌,因為江朔沒有安排敬酒的環節,儀式結束以後就被他帶回家了。
安蕪當時還不太放心的揪揪他的衣袖說:“我不需要向你的朋友還有長輩們敬酒嗎?”
安蕪比較安靜和內斂,她也不太會說熱絡的話,其實她當時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環節。
江朔不以為意的把她攬到懷裏說:“那麼多人敬下來得到什麼時候,我娶你回家又不是讓你勞累的。”
安蕪又感動了,她剛剛在台上就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現在看着眼前這個攬着他的少年,忽然間覺得很不真實。
她湊不過親親他的唇說:“江朔你真好。”
婚車還在回家的路上,車窗外漆黑一片,他被她親得肌肉繃緊。
今天的小姑娘特別好看,也特別黏人。
從台上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起,她一次都沒有鬆開過他,小手軟乎乎的有些汗,緊張、感動他都能憑藉掌心的力度來判斷。
結了婚果然是不一樣的,她成了他的小嬌妻,他也成了她能全身心信任和依附的那個人。
江朔眉眼柔柔的,脊背卻挺得很直。
他把她的小腦袋摁在懷裏,大掌蓋住她眼睛說:“乖別惹我,先睡覺。”
安蕪不想睡,幹什麼強迫她睡覺。
“為什麼要睡覺,我不想睡啊江朔。”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我知道啊。”
她力氣小,拽不掉他的手,然後就聽見他壓低聲音對她說:“力氣用在晚上使,我不確定今天能不能讓你睡覺了。”
“……”
結果他果然沒有騙她,那晚安蕪真的好睏好累啊。
可是江朔不放過她,她閉着眼睛被他翻過來折過去的戲弄,好不容易被抱到了浴室,結果一呆又是一個小時。
安蕪結婚特別早,她是在畢業那天就和江朔去民政局領了證,從學生直接過渡到了□□。
熟識的同學都很羨慕她,羨慕她有一份從一而終堅定又順利的愛情,但也有人覺得這麼早結婚有利也有弊。在刻板的觀念里,結婚那一刻起女孩子彷彿就要把身心全獻給家庭了,結婚、生子然後帶娃,生活會變得身不由己。
然而安蕪和江朔結婚後卻依然過着簡單甜蜜的二人世界。
周珞珞實習轉正後留在了岩港,周末空閑就會約安蕪出來玩,姐妹之間聊天就會聊到這個話題。
“蕪蕪啊,你們沒有備孕的打算嗎?”
按照江朔的速度,周珞珞本來以為她一年之內就會有孩子了,然而結婚兩年卻依然沒有響動。
安蕪有些羞,搖搖頭說目前沒有這個打算。
“長輩不催嗎?”
“嗯,沒催。”
“你老公呢?”
安蕪咬了下唇,誠實說:“我們都有做措施。”
在要小孩這個話題上問的更多的反而是她的朋友們,舒秋芸和林儀都沒有催過她,江朔更加,他會很自覺的做好措施,就連安蕪的經期時間他都記的比她清楚。
安蕪也有些困惑,晚上躺在床上撓撓他的掌心,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把周珞珞的問題又問了他一遍。
“江朔,你想不想要孩子啊?”
江朔握住她的手低頭親了下,笑問:“怎麼問這個了,你想要嗎?”
“不知道。”安蕪搖頭,抬眼看他:“你喜歡小孩嗎?”
江
朔看她的眼神有些深,“我喜歡你和我的小孩。”
“那你為什麼不催我啊?”
“為什麼要催?已經做了畢業就用婚約綁住你這樣的混蛋事,又怎麼還能用孩子去綁住你,我又不是畜生。”
因為自己的佔有欲,他自私的按動了她人生的加速鍵,江朔深知這種選擇已經讓她錯失了很多人生體驗。只是江朔有信心把這種落差降到最低,因為他愛她,所以哪怕已經結婚兩年,他們彷彿還和熱戀期的小情侶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孩子不一樣,那是一個存在的生命,會對她的身心都產生不可控的影響。
他低頭吻吻她的唇,輕聲安撫說:“我們順其自然。”
他說順其自然,可行動上卻還是在物理干預。因為他沒承認的是,在這個階段他不想讓任何人分走她的愛,他迫切的霸道的想要過沒有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那兩年他的工作非常忙碌,每天回到家都累得不行,與此同時安蕪的名氣也一點點大了起來,經過兩年的努力,有了穩定的讀者和收入,好像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
安蕪一直不知道什麼叫順其自然。
直到有一次和江朔去三亞度假,那是一個黃昏,日頭落下后海灘邊的遊客漸漸的都散了。
安蕪想要看落日,拿着相機在沙灘邊奔跑,企圖去追逐落日最後的餘暉。
火紅色的紗菱從天邊一直蔓延到藍黑色海岸線的交界線,空蕩的沙灘上只剩下一對正在玩沙的洋人夫婦和小孩。
兩個扎着小揪揪的小孩子不緊不慢的給城堡堆上屋頂,在大人的鼓掌聲中,小孩子們蹦蹦跳跳的,高興得不得了。
安蕪在那站了會兒,獃獃得望着一家四口手牽手慢悠悠離開沙灘的背影。
江朔忽然就從身後抱住了她,兩人無聲對視一眼。
江朔刮刮她的鼻子說:“風有點大,我們回去了。”
面朝大海的海景房,沙灘椰林盡在眼前。
海潮起起伏伏的拍打着沙灘,潤濕了乾涸的輕沙。
初陽剛被海岸線托起的剎那,落地窗外的天空浮上淡淡的藍光。
沒有了禁錮,那晚的他格外熱情,抱着她折騰了整宿,天色將明的時候室內的才靜了下來。
套上一條沙灘褲,江朔把她抱到浴室洗澡,清洗的過程中她輕哼了一聲。
“疼?”江朔心疼她。
安蕪閉着眼睛,胳膊軟噠噠環着他說:“是你凶。”
江朔笑着碰碰她的額頭,仰聲:“是誰不讓戴的?”
安蕪不說話,往他懷裏躲。
那是婚後的第三年。
安蕪終於懷孕了。
他們的身體都很好,也一直都有準備,明明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真正發生的時候好像還和做夢一樣,不真實。
然而讓人更始料不及的是,醫生告訴江朔,他們會有兩個孩子。
孕育新的生命,孕婦的身體和心理會很脆弱,所以需要爸爸細心照顧、給她信心、給她肯定。
十個月不容易,她需要好多好多愛的支持。
懷孕后安蕪的情緒波動很大,會因為看一部電視劇就難受的哭,她也變得很粘人,醒來就想找江朔。
江朔把孕期功課做的很好,知道她這是缺乏安全感,他很自責,會一遍遍反思自己哪裏沒有做好。
他從不把情緒帶回家,和她說話一直柔聲柔氣的。
他每天都會不厭其煩的親她,告訴她現在很好看,我今天依然很愛你。
臨近預產期的時候安蕪睡不着,總是會設想一些壞結果。
江朔抱着她安慰說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經了解的清清楚楚,她什麼都不需要操心。
最好的醫院、最有經驗的醫生,他希望自己的女孩能受最少的罪。
那是他們婚後第四年的春天,溫度最適宜的季節。
安蕪在醫院誕下了兩個孩子,很幸運,是龍鳳胎。
兩個小肉包子白白嫩嫩的,特別可愛。
林儀和舒秋芸一人抱一個,笑得合不攏嘴。
兩個寶貝的大名還沒取,但小名卻在出生那天就取好了。
江朔說兒子叫皮皮,小女兒叫糖糖。
後來就真如他所取的那樣,皮皮就和江朔小時候一模一樣是個愛搗蛋的調皮鬼,而糖糖更像安蕪,文靜又乖巧。
安蕪的第一本漫畫名叫《牛皮糖》,男女主人公的故事裏藏着她和江朔的愛情痕迹。大家都知道江朔是按照這本書取的名字。
然而卻沒人問,安蕪為什麼會給第一本漫畫取這個名字。
校園的鈴聲打破寂靜。
江朔在走廊邊運着球,笑眼看着少女抱着作業本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他沒忍住舉起手輕碰她的發尾。
安蕪腳步邁得飛快,急匆匆的就往前跑。
那是一節體育課,江朔砸了球,在無人的角落裏把她按在了樹榦上。
他氣急敗壞的問她:“我是洪水還是猛獸啊,這麼躲我,嗯?”
安蕪忍無可忍,“江朔,你上輩子是不是塊牛皮糖啊你?”
少年死皮不要臉的悶笑出聲,“是啊,就做的你的牛皮糖,好不好啊?”
那不得是牛皮糖。
不然又怎會追上心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