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從岱安趕到南橋陪安蕪過了一天情人節,江朔也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南橋又呆了兩天。
舒秋芸早晨就去上班了,白天家裏沒人安蕪會背着書包出門和江朔在圖書館約個會,正月初九的時候江朔回了岩港。
到底不再是可以瘋玩的年紀了,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江朔身上的擔子重,要學的東西也多。從林氏開始,林文彥開始帶着他一點點開始學。
有些人彷彿天生就是天之驕子,自帶磁場,他不需要去刻意社交,只要出現就擁有極其強大的存在感。
江朔和林文彥出去社交應酬也是遊刃有餘,年紀輕輕但那眉眼裏慵懶的傲嬌勁兒卻讓人不敢輕視。
寒假一晃而過,轉眼又開學。
大一下學期的生活依然按照課表穩定的進行着,只是安蕪變忙了。
閑暇時畫的漫畫開始連載,雖然雜誌是一周一更,但她往往需要提前交上五番的量做備份,與此同時還需要根據編輯反饋的意見進行修改。
學期中的時候,隨着智能機的更新和普及,越來越多的軟件開發上線。數字閱讀普及率越發的高,傳統紙媒也漸漸開始轉型。
新的漫畫閱讀軟件上線,漫畫愛好者紛紛轉至線上,畫圖方式有了變化,安蕪也開始從純手繪開始用起了手繪板。
時間不知不覺的就在一次次的伏案繪畫中飄然而過。
江朔也忙碌,他和其它人不一樣的是,他沒有保研考驗的升學壓力,但在空閑時間內已經開始接洽公司業務,周末還時不時跟着林文彥出差應酬。
不方便繼續住宿舍,江朔在校外買了個房子,從學校搬了出來。
接觸職場總能讓人不一樣,自此以後,江朔和同齡人的壁壘開始顯現出來,也逐漸變得高不可攀。
林氏集團離E大稍遠,他開着一輛炫酷的黑色大G,公司學校兩頭跑。
人變得沉穩,氣場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濃烈逼人。
岩港大學城的學生知道E大的江朔有錢,但深扒下來這家世簡直能嚇死人。
林氏剛在岩港發展名聲並沒有那麼大,但在遙遠的岱安,那也是地頭蛇一樣的老牌家族。
而且他不僅僅有林氏,還是鴻盛地產的繼承人。
這種天之驕子的家世真的讓人高不可攀。
然而江朔有女朋友了,是C大的安蕪。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看她的眼神也很複雜。
上大課的時候安蕪手機亮了亮,因為開了靜音,她上課也專註,手機消息彈出來還是周珞珞發現的。
手肘碰碰她的胳膊,周珞珞壓低聲音說:“蕪蕪,你的JS給你發消息了。”
安蕪放下筆,劃開屏幕。
她彎彎唇,打了幾個字過去。
周珞珞好奇,笑問:“我是不是又要和宋楚林珂一起走啦?”
這是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接下來一直到晚飯時間都是空閑的,兩人的課表難得重疊,
江朔也沒課,所以這算是兩個人默認的約會時間。
每次下課,江朔就會開車來C大接人,接去他的房子裏溫存一會兒,然後去吃飯。
周珞珞是安蕪的連體嬰,每到這一天,她就很拾趣的加入宋楚林珂的隊伍,和她們一起回宿舍。
安蕪握着筆,眼睫顫了顫。
“嗯。”她點頭,有些內斂但眉眼裏的高興藏不住。
周珞珞撐着下巴看她,她是十級衝浪選手,岩港城的消息她就沒有落下的,江朔身世這事當時傳得熱,帖子上說什麼的都有。
有時候周珞珞氣不過,抱着手機想告訴安蕪,低頭一看她正忘我的伏案繪畫。
想了想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周珞珞想,如果是她的話,看到這麼多嘈雜煩人的信息和人言人語,恐怕早就被恐慌和不安全感吞噬了。
她也許會無時無刻的黏他,給他發消息、查崗、一有空就去找他。
她絕對做不到像安蕪這樣專註的干自己的事情。
她有一次耐不住困惑的淺淺問了她一句。
“蕪蕪,你男朋友這麼優秀,你不好奇他平時都在幹什麼嗎?”
一個身世光鮮亮麗每天開豪車上學還長得賊帥的男生,多少人惦記着啊,大學城鶯鶯燕燕的女孩子那麼多,她都不擔心的嗎?
安蕪當時在畫畫,聞言很平淡的說了一句:“他在工作啊,很忙的。”
“可是,他上學開豪車哎。”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是安蕪理解她意思了,“可能,那對他而言就只是代步工具啦。”
他只是選擇了喜歡牌子的代步工具以及剛好有能力支付而已。
男孩子都喜歡車表,也追求項鏈,是個人都有炫耀的心思,江朔也有。
但安蕪和他相處這麼久,發現這人其實更喜歡在男人堆里有這種攀比的心思,比如以前八班後面那群人。江朔弄了個什麼新奇玩意兒,就見錢鐸鑫扯着嗓子羨慕恨的咆哮,一邊罵髒話一邊舔着喊爸爸。
江朔懶洋洋靠椅子上,翹起半截眉梢,唇角弧度仰起來,一臉得意。
很幼稚也很人性的心態。
但他這心思卻從來沒用在女人身上。
相反,他還挺躲的。
他從不主動接人告白信,向來都是其它班的人偷偷溜進來放他書桌上。
但他不看。
也沒為這些追逐得意過。
也許是富二代開豪車接美女等等的形象深入人心。不熟悉的人看他那樣,也的確有風流的姿態。
但安蕪知道,他是真的忙。
青澀的少年半隻腳剛踏入商界,其中的壓力和挑戰不言而喻。
時代洪流滾滾向前,風起雲湧,觀天變向也是掌舵者們必學的本事。早一點入場就能早一點開始碰壁摔打,也能早一點抓住先機。
豺狼虎豹的世界,哪有那麼多時間等你成長。
江朔幾乎深夜都在辦公幹活。
安蕪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坦然,周珞珞聽完都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她這種精神境界。
那是一種沒有算計、相互信任的關係。
和其它人不同,安蕪從來不提他男朋友的家世,也不炫耀他的財富。
她甚至好像根本不關注這些,在宿舍他們會打電話,字裏行間提的最多的是“別太累”“早點睡”“好辛苦啊。”
她不會被情緒垃圾裹挾,依然清醒自立,也一刻都不曾放棄努力。
前一秒還在電話里勸男朋友不要太拼,下一秒掛了電話就繼續投身到自己喜愛的事業里,廢寢忘食的奮鬥着。
鈴聲輕響,一節大課終於結束了。
安蕪放下筆,整理桌面的速度比以往都快。
四月的天氣溫熱,安蕪穿着簡單款式的亞麻裙,挽着周珞珞的胳膊下樓。
江朔就等在教學樓的出口那,他回校上課前應該去了公司,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閑襯衫,黑色長褲,與以往肆意野氣的味道不同,多了點沉穩和幹練。
他身材極好,當年隨意套件校服丟人群里都出眾,更別說穿成這樣了。
下課時間學生們從出口魚躍而出,都悄悄看他。
安蕪看見他的時候愣了會兒,直到周珞珞搖她胳膊,“蕪蕪你男朋友,天啊好帥!”
“珞珞我先走了。”她反應過來和她告別。
周珞珞點頭,看着安蕪腳步輕快的跑過去。
還沒走近呢就見他男朋友探出了胳膊,在她撞入懷那刻攔住她腰,腦袋低下來在她肩頭蹭了蹭。
繞在背後的手裏還提着一個袋子,膠袋是透明的,勾在他的無名指上,露出裏面一盒小蛋糕。
周珞珞張了張嘴,冒出星星眼。
宋楚和林柯也在看,幾人相互對視。
太甜了吧!
而且,安蕪真的好小一隻,被高高大大抱着特別嬌小,她們感覺自己在看電視劇,就很好磕。
因為人多安蕪沒有抱很久,臉藏他懷裏揚起腦袋問:“你來多久啦?”
江朔摸摸她腦袋說:“剛到。”
“你的車子呢?”
“停在校門口。”
“走進來的嗎?”
“不是。”
江朔牽着他手,垂眸讓她看旁邊。
那裏傾斜着一輛可以載人的自行車。
“今天怎麼騎自行車了?”
江朔沒答,低聲問她:“你們學校桃花開了,看過嗎?”
C大校園北面有一處小山坡,種植了漫山的桃樹,正值桃花盛開,岩港市的市民都進校來打卡賞桃花。
安蕪搖頭說:“沒有哎。”
但其實她看過了,就在桃花剛怒放那天周珞珞就拉着她去晃了一圈。
江朔聞言果然很高興,牽着她手說:“帶你去看,騎自行車去。”
安蕪點頭說好。
他把自行車推過來,長腿一挎坐上去,安蕪側身坐他身後,揪着他一點衣料。
江朔扭頭,眉蹙起來說:“攬我腰啊。”
安蕪伸出軟塌塌的小手環住。
“抱緊,你抱這麼松都摸不到我腹肌。”
“……”
他抱她的力度很大,恨不得揉進懷裏那種,同時也喜歡安蕪抱他,想讓她抱很緊。
就好像崇尚禮尚往來一樣,先把自己獻上去,然後開始要福利。
安蕪就是在他這種套路和招式下,不知不覺的做了許多難以啟齒的事情。
男人真的壞。
迎面的風清清涼涼的,他騎車的速度不快,騎得也很穩。
穿過抱着書行走的大片人群,他歡快的打着清脆的車齡,安蕪則揪緊了他的衣衫,眼神躲了躲。
隨後心底像涓流般湧出一股股的喜悅。
她有在慢慢接受江朔給的浪漫。
肆意的帶着故意炫耀式幼稚的浪漫。
江朔喜歡在人群里抱她,逗逗她,親她,好像他擁有多讓人羨慕的寶藏一樣。
他有很多花樣,見不到的日子裏看見周圍的臭情侶一起騎車一起牽手一起撐傘擁抱,他都恨。
邊恨邊學,然後在見面的時候狠狠的彌補自己。
所以他們之間根本不用安蕪去想約會形式,他早已經安排的很好。
只要她配合,他就能興奮上天。
前幾天朋友圈被C大的桃花林刷屏,於是自然而然被列入了他的約會計劃里。
小車騎到桃花林,漫山的花還在盛開,遠遠看去特別漂亮。
他把自行車停在山腳下,牽着她往小坡上走。
遠處的桃花是很漂亮的,走近后花苞綻放在枝頭,漫山遍野的粉。
來遊玩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拍照。
前面一棵桃樹下有一對情侶在拍照片,江朔單手插兜里,垂下腦袋看她。
安蕪輕笑問:“你要拍嗎?我給你拍。”
“不拍。”
“你確定嗎?”
“不確定,我要和你一起拍。”
“……”
江朔行動力很快,直接拉了個人過來。
兩人半懷着站在桃花樹下,安蕪對着鏡頭笑,結果在快門閃動的時候他忽然躬身下來,低頭吻住她的額頭。
這張照片當天就被他上傳了朋友圈並換了背景,同時還不忘給遠在大洋彼岸飄着的錢鐸鑫撒點糖。
桃林賞花也賞不了多久,他就是想換個唯美的環境吻她。
把人拽到隱蔽的角落裏,按在樹榦上捧着臉吻。
清風吹過來,氣息被花香包圍,粉色的桃花落下來,掉她的肩頭,落進頸.窩。
他唇挪過去含着那片桃花,安蕪仰起纖長的脖.子,他抱着她的腰俯身舔.舔她和桃花一樣紅的小耳垂。
花很香,她更香。
她眼瞳水漉漉的,像是雨後沾着純露的桃花瓣。
江朔扶着她的肩膀把人稍稍推遠了些,啞聲說:“桃花好像也沒那麼好看,回家吧。”
從桃林出來,江朔開車帶她回了自己的房子。
房子購買時就已經全包設計好的,江朔沒動,只是把書房改了,改成了原木色森系的裝修風格,有半個小陽台,上面栽種着各種花。
支着畫架,基本是留給她的。
安蕪有時候被他接過來,會在這裏呆上半天。
房子沒有鑰匙是密碼鎖,江朔進門給她拿了雙棉拖。
這裏只有兩雙拖鞋,一黑一粉,她腳小,這拖鞋的尺碼比她腳大一號正好合適。
換好鞋他也不鬆開她手,牽到沙發邊躬身抱到沙發上,低頭鋪天蓋地的開始親她。
新環境雖然怡情,但被撓的心痒痒的還是他自己。
力氣使一半不能放.肆,哪裏有沒人打擾的空間更能為所.欲為
力道很急,回到家終於可以卸掉力氣不顧一切的熱吻。
兩人呼.吸都急.促,他吻完唇后漸漸去親她下巴,再挪到耳垂,往下。
手也不老實,從棉麻裙子間摸.進.去,掐着腰.間軟.肉,邊撫邊揉,吻一點點落下。
咬着啃着,熱乎乎的氣息凌亂的噴在耳邊。
男人真的很壞,好像碰過的東西就自動化為了領地,明明之前摸她都會詢問,可自從春節那次以後,他自然而然的默認她捨得給。
之後的親吻則自然而然的撫上去,都不問她了。
她一羞他就吻她,吞.噬她的輕呼,然後壞壞的觸.碰。
她看不見他的臉,聲音悶在他的舌尖里,一縮一縮的承.受那種新奇的感受。
她一抖他就更興奮,指尖加點力氣,刮過。
安蕪想哭,到現在,這個混蛋除了最後一步,感覺能做的都做了。
他腦袋埋在她就頸.窩下說他難受,還惡意的往上輕輕一DING。
讓她感受。
可是明明知道難受為什麼還要這樣吻她弄她。
不是自己找的嗎?
安蕪和他講道理,他不聽,說怪她漂亮、怪她軟、怪她偷了他的心。
什麼葷話都說,像個不靠譜的采.花大.盜。
“就是怪你自己啊。”她被氣得只能回這麼一句。
江朔在她耳邊哼笑,去拽她的手,往下扯。
“火點大了,幫忙滅個火。”
很熱,他大手包着她不准她逃。
人被手臂箍住牢牢的抱在懷裏,吻密密麻麻落在耳垂下,往下挪,吮一口。
她人輕抖着,聽他壞壞的輕笑,低頭探進唇里細細密密的深吻,動作一刻也不停。
她聲音沙啞,委屈的不行,難以啟齒明說只能用這種兩人都懂的方式反問:“你點的火,可為什麼每次都是我負責呢?”
他不答,只是親她安撫,氣.息溫熱低頭繼續吻她。
……
他親的很兇,一直吻她,她畫畫都沒有這麼酸過。
他仰靠在沙發背上平復情緒,似乎很累,手背掩在額發上,閉着眼睛。
安蕪半跪在沙發上,委屈巴巴望着他。
忽然就聽見一聲輕笑,“也是。”
睜開,他眼神漆黑,作勢就要把她拽過來。
“禮尚往來,你的火就我來滅,我很樂意。”
“……”
他探過來就要上手,安蕪嚇死了,身子一顫連忙推開他。
從沙發上跳下來,踢踏着拖鞋就往洗手間跑。
“我去洗手了,好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