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這時候聯繫,用膝蓋想都知道是什麼事。
秦鳶不知道傳音玉符有沒有定位功能,想着為了保險起見乾脆扔掉算了,可又想着練綺音是寶相宗的少宗主,留着傳音玉符能直接跟寶相宗對話,哪怕不能做朋友,當敵人,罵人都方便些。
她問蒼梧老妖,“我們離仙門的人夠遠了嗎?”
蒼梧老妖停下來,抬起頭看看天,十幾道劍虹一字排開,正從頭頂上方掠過。它指指頭頂上方,示意秦鳶自己看。
秦鳶“哦”了聲,把仍在顫動的傳音玉符揣回懷裏,指向前方,說:“那繼續往前。”她忽然有點好奇,這傳音玉符的功能是打電話,還是發短訊。
“停下!”
“停下!”
胡阿獃和白狐狸幼崽同時出聲,聲音整齊劃一,同步到差點以為是一個人在喊。
蒼梧老妖一個猛剎步停下,因為步子停得太急,又是在施展遁地術,釋放出去的力量瞬間回縮,震得周圍的泥土碎四飛濺,在地下炸出一個大坑。
它嚇得趕緊釋放出迷霧,把周圍遮掩起來,以防暴露。
隨即便感覺到前方有異,抬起頭望去。
秦鳶覺察到有異,抬起頭看去,便見前方的山頭變成一片赤紅色,還有融漿般的東西在緩慢流淌,山頭上濃煙滾滾,在空中形成巨大的黑色雲團。
詭異的是,黑雲中居然有融漿流淌,火紅的融漿化成流星狀的東西飛向四面八方。
胡阿獃低喃道:“地淵界!”她急聲催促,“退,快退!”不等蒼梧老妖做出反應,狐尾一甩,卷了他們幾個,挑了個最平穩的方向,飛遁而去。
地淵界?秦鳶還沒來得及去讀初代殿主印在腦海中的天星圖,連地淵界在哪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情況。
可這會兒阿獃好像在逃命,秦鳶不敢打擾,於是扭頭看向白狐幼崽。蒼梧老妖這個地頭蛇都沒反應過來,它卻跟阿獃同時出聲,不對勁哎。
白狐幼崽覺察到秦鳶的視線,扭頭看向她。
秦鳶心下起疑,上下打量白狐幼崽,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當時遭難的祖宗那麼多,阿獃都轉生了,說不定還有別的祖宗也轉成成幼崽呢?
阿獃的內丹、紫府都保留下來了,相當於道行還在,損失的部分,還有融合她爹的地仙境雷狐骨填補,分分鐘重回地仙境,其它祖宗可沒阿獃這待遇,說不定得重頭修鍊。
想想也是蠻慘的。
秦鳶想着祖宗也是要面子的,它之前被一群築基劍修追到走投無路,還被一劍廢道氣海的慘樣太銼了,肯定不願讓她知道它是誰。她說:“我不問你是我家哪位祖宗,你告訴我地淵界是什麼就成?”
白狐幼崽看向胡阿獃。
胡阿獃在森林邊緣停下。
四周是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迹,再往前不遠處,便是倒地的枯樹,滿地火燒和法術攻擊留下的痕迹,土壤里還留着乾涸的血液、死去的動物骸谷,再往前就是長長的城牆。
玉石築成的城牆上刻滿符紋,牆體斑駁,浸滿血漬,那些符紋也新舊不一,像是經過無數次的損壞修葺。城垛后,每隔五步遠便站着一個人,還有巡邏隊來來往往,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池上空有符紋若隱若現,似乎有法陣運轉。
胡阿獃釋放出神念搜尋可以繞路的地方,忽然覺察到有兩道熟悉的氣息,又卷了秦鳶他們幾個,順着那兩道氣息遁去數百里,來到其中一道熟悉的氣息前。
秦鳶還要打量遠處的城牆,努力想要看清城牆的情況,忽然周圍的景物一下子就變了。有火光,就在離她不遠處,與此同時,她覺察到師父的氣息,夜風裏還飄來十幾道屬於人族的氣味,以及濃濃的血腥味,焦糊味。
她正準備跳下鍋,忽然聽到有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正是從前面的篝火方向傳來的。
緊跟着便是一聲大喝:“有妖!”
圍着篝火歇息的一群人立即起身,他們的速度快得秦鳶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圍了。
一群人圍住夜襲的這群妖后,也愣住了。
一株化形境的樹妖,肩上扛着一口萬年玄鐵鑄成的鐵鍋。鐵鍋邊緣還豁了道口子,有一些細碎的裂紋。鍋里坐着一個兩個月大小的嬰兒,身上罩着層樹妖一模一樣的護體真氣,估計是它的子嗣後代。還有一花一白兩隻狐狸又崽,白狐狸的毛色白得沒有一絲雜色,卻是氣息極弱,毫不修為,花狐狸幼崽的身後則有九條尾巴!
九條尾巴的狐狸,向來都是一方大妖,可這麼小的幼崽居然有九條尾巴,這令他們一陣恍惚。
秦鳶看向圍上來的這些人,氣勢一個比一個強,猶如大山般難以撼動,元嬰境的練綺音在他們面前都不夠看。不過,有胡阿獃在,不足為懼。
她朝篝火方向看去,一口刻滿符紋的金屬籠子放在地上,裏面關着一隻氣息奄奄的紫毛狐狸。狐狸身上的毛粘着血,打成結,連成坨,裂開的傷口下露出了骨頭,骨頭上泛着雷意的符紋清晰可見。
是師父!
胡阿獃也看見了,尾巴一甩,一條尾巴卷了關有紫長老的籠子,另一條尾巴施展遁術,來到炙焰的氣息所在之處。
她一出現,便將尾巴展開,準備把傷害炙焰的人撂翻,卻發現周圍竟然全都是妖怪。豹子、山貓、狐狸、刺蝟、蛇、鼠妖、貓頭鷹、飛蛾、蜈蚣、老虎、甲魚、穿山甲等,足有三十多隻,品種不重樣。
它們散在森林裏圍成圈,有些蹲在樹上,有些藏在草叢中,有些鑽地土裏,像是正在議事。
化成人形的炙焰肩膀上扛着鐵鏟,明媚的長相襯上獸皮衣服,再加
上那姿勢,活脫脫的女山匪,偏偏她長得好看,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一群妖怪的鼻子都很靈,忽然聞到血腥味,齊刷刷地扭頭望去,看到關有紫狐狸的籠子都嚇了一大跳,以為是仙門的人殺來了,再一看,旁邊竟然是幾隻妖怪,其中三隻還是幼崽,有一隻幼崽的氣勢格外嚇人。
眾小妖們面面相覷,又齊刷刷地看向炙焰。
炙焰驚喜地叫道:“小么,阿獃!”再看到籠子裏的紫長老,飛奔過去,蹲在籠子外喚道:“紫長老,紫長老。”
紫長老虛弱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說:“死不了,快把這籠子弄開。”
忽然,又有清泠泠的鈴聲傳來。
炙焰的臉色一變,道:“他們追來了。”
一群小妖怪變回原形,朝着森林深處撒丫子飛奔。
炙焰急得伸手去拽籠子,卻發現一聲凄厲的慘叫,倒飛出去。她的五根手指、連同手掌以及左臂一片血肉模糊,連骨頭上都是裂紋,痛得她抬不起手。
她飛奔過去,急聲催促:“小么,阿獃,快逃!”將手裏的鐵鍬卡在籠子縫隙里,意圖用鐵鍬拖着籠子走,然而符紋力量落在本命法寶上,裏面有她的元神,痛得她的腦子炸裂般疼,慘叫着跪在地上,正準備收回鐵鍬,卻忽然覺察到痛感消失,面前的籠子碎了。
幾條毛絨絨的尾巴從她的身上拂過,手上的傷迅速癒合。
炙焰愕然扭頭,視線順着尾巴落在胡阿獃的身上,又再挪到胡阿獃的身後,仔細一數,九條!
阿獃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炙焰懵了。
就這麼愣神的一會兒功夫,清泠泠的探妖鈴的聲音到了近前。之前抓走紫長老的那群人在探妖鈴的指引下追到了。
胡阿獃扭頭看看傷得極慘的紫長老,想到小么教她的,呲着牙就朝着正在展開包圍的那些人躥了過去。揮爪子,放雷,一氣呵成!
耀眼的雷芒在林中閃過,追來的那群人還沒反應過來,便齊刷刷的觸雷,掉到地上,一個個渾身冒煙,身上的防禦法寶全碎,法衣也裂開了,渾身上下佈滿深可見面的雷擊傷痕,骨頭不僅裂開了,還烤熟了,包括旁邊的肉也熟了。
偏偏修仙者的體魄強悍,沒有傷到丹田、元神,內臟也只是熟了一小部分,沒全熟,一個個傷得挺慘,也挺重,但意識清醒,只是鑽到骨頭裏的雷力電得他們不停地抽搐,痛得冷汗鼻涕眼淚齊刷刷地往外冒,更有甚者直接大小便失禁。
胡阿獃落在地上,看到紫長老的慘樣,再想到以前的遭遇,氣得呲牙,又撲上去,揮着爪子給他們撓了個滿臉花,才憤然地跳回到鍋里蹲下,看小么給紫長老喂葯。
秦鳶從鞋子裏面取出儲物戒指,找到療傷葯,一股腦地給自家師父喂下去。
她只能從藥名去判斷哪些是療傷葯,師父的身體是經過雷淵打熬的,強悍着,哪怕喂錯葯也沒關係。
紫長老沒了籠子折磨,被鎖住的紫府解禁,磅礴和雷力和靈氣從紫府溢向周身,伴隨着雷鳴般的爆響起,她身上錯位的骨頭複位,裂開的傷口迅速癒合。她再把秦鳶喂入嘴裏的葯全吞下,迅速煉化掉力,全部吸收。
沒一會兒功夫,便站了起來,憤怒的目光看向領頭的修仙者。
她甩着身後的七條狐尾,去到他跟前,抬起右前腳,踩在他的胸前。
她說道:“你不是想要雷狐符紋嗎,我教你啊!”耀眼的雷意從她的爪子灌注到那修仙者體內,順着他的骨頭遊走,耀眼的符紋從它的骨頭處溢散出來,痛得那修仙者發出凄厲的慘叫,緊跟着全身骨頭髮出爆破聲響,一寸寸炸開。
與他的骨頭一起炸開的,還有滿身血肉。
慘叫聲消失,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滿地碎骨爛肉。
周圍的修仙者見到這一幕,恨得目眥欲裂。
紫長老收回爪子,甩甩上面沾着的碎骨爛骨,又用雷力煉去身上沾上的碎渣,再釋放出雷意把周圍的這些修仙者全部擊斃燒成灰,撿了他們的儲物法寶,招呼道:“走!”率先朝着森林深處奔去。
秦鳶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一下子死在面前,腦子都懵了,直到被拽進鍋里,讓蒼梧老妖扛着跑遠了,才回過神來。
又是一路翻山越嶺,往森林深處跑了十幾座山頭,才跟着師父鑽進一個山洞。
山洞的外圍極不顯眼,進去后才發現別有洞天。
裏面的空間極大,有非常多的岔洞,最外面山洞密密麻麻地爬滿了蝙蝠,它們的個頭一個比一個大,大部分都有鍊氣期修為,少部分在築基,還有一些金丹期。
這些蝙蝠在紫長老進來后,自動分開道,給她放行。
有紫長老帶路,秦鳶他們順利地從蝙蝠洞裏經過,沒過多遠,又是遍地的蛇。這些蛇的品種極多,有毒的沒毒的,有細如筷子的,也有體型粗如水桶的。
旁邊的岔洞裏還出來一條火車大小的蟒蛇,望向紫長老、炙焰和她身後的秦鳶它們。
紫長老朝蟒蛇頷首。
蟒蛇也朝紫長老輕輕點點頭,又退回到山洞深處。
秦鳶喊道:“師父,這是什麼地方?”
紫長老回道:“這是萬妖窟的前線據點。所有離開蒼山山脈的路都讓人族封死了,出不去,我便投了萬妖窟。”
她想到秦鳶剛出狐山,估計什麼都不懂,又解釋道:“各修仙宗派的人聯合散修,組建起御妖聯盟,沿着山脈邊緣建了許多城池、據點,建立防線,定期派高境界修仙者帶隊深入蒼山山脈清理成氣候的大妖、妖族族群,以殲滅妖族的有生力量。”
炙焰補充道:“聽萬妖王說,蒼山山脈與蒼山宗相連。蒼山宗原是福天洞地蒼梧寶鏡,自蒼山宗滅門后,靈氣外溢到蒼山山脈,使得山裏的動物很容易就修鍊成精,化妖者更是不計其數。人族認為,妖族壯大,會對他們造成威脅,再則,妖是它們煉製法寶、丹藥的重要材料,時常進山獵妖。萬妖王便把蒼山山脈的各妖族都聚到一起,學着人族建立城池、據點的樣子,挖地下洞窟,建據點,想把人族擋在蒼山山脈外圍地帶。”
秦鳶沒想到,還沒出蒼山山脈就遇到人、妖兩族開戰。她一直惦記着能讓胡阿獃扭頭就跑的地淵界,覺得那個威脅比人族大得多,問:“阿獃,地淵界是怎麼回事?”
胡阿獃說:“當年蒼燁以邪術將月華宗主玉天君、散修聶仙人、寶相宗大長老練九曲、劍道宗長老萬不歸煉化為魔傀,布下接引大陣。他打算先衝擊天仙境,若不成,便衝擊天魔境,入地淵界轉修魔道。
”
她頓了下,繼續說:“我娘發現后,以我的紫府加上蒼山宗的護山大陣,以及她元神化身所在地封印之地結成陣,把蒼燁和他的四個魔傀都封印了。我收回紫府時,蒼燁脫困。如今,我娘沒了,封印也沒了,四個魔儡也脫困了,想必已經跟蒼燁會合,將通往地淵界的通道連接到蒼山宗靈脈中。”
胡阿獃又補充了句:“地淵界,相當於修魔者的仙界。”
紫長老停下來,先是讓地淵界的說法嚇住了,隨即想起一事,問胡阿獃:“你娘?”
她望向胡阿獃,心說:你是二代殿主轉生,你娘是初代殿主,她不是已經飛升了么?
胡阿獃對紫長老說:“我娘留了道元神和一滴精血在我體內,用來保護我,但現在已經沒有了,被天譴劈沒了。”她娘親的精血下落,要是說出來,傳出去,會害了小么。至於娘親為什麼會遭天譴,又涉及到她封絕天路的事,娘親特意叮囑她,這些都不能往外說。她自是一字不提。
紫長老從鍋里撈出秦鳶,說:“你跟我來,把這陣子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
一群長相奇奇怪怪的妖怪出來,見到紫長老,紛紛行禮,“見過紫妖君。”
紫長老拂手,道:“待會兒議事廳議事,我有要緊事。炙焰,你跟我來。”
她又拉上胡阿獃,帶上自家徒弟,領着炙焰去往自己起居的洞窟。
秦鳶問:“師父,妖君又是什麼?”
紫長老說:“萬妖窟之主是萬妖王,其座下原是八大妖君,各掌一窟,我來了后,就是九大妖君。妖君之下,有妖將若干,炙焰在我麾下領了個妖將職務。她的手底下再有一群妖怪嘍啰,都是不成氣候小妖小怪。”
炙焰很是無奈地補充句,“就是你們剛才見到的那群遇到危險跑得比我還快的妖,它們都是附近各妖族的頭兒。”渣一樣的戰鬥力,她一個能打他們全部。
秦鳶跟着自家師父,在地道里鑽得頭都暈了,終於進了一個簡陋無比的房間。這房間只有師父以前在山洞學堂外的屋子大,裏面只有一張石床,一張桌子,幾張凳子。
石床上鋪着妖獸皮做的被褥枕頭。
秦鳶摸摸妖獸皮,感覺到上面的餘威,至少是金丹境的。她問:“師父,你當著妖君還拿妖獸皮鋪床?”
紫長老說:“不聽話,剝了皮鋪床怎麼了?是熊皮,又不是狐皮。”
秦鳶呆了呆,竟然無法反駁。
紫長老關上門,看向爬到凳子上坐着的胡阿獃,和站在床邊摸熊妖皮的秦鳶,說:“你倆把我跟炙焰離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告訴我。”
胡阿獃指向秦鳶,示意:她來說。
秦鳶爬到床沿邊坐好,這才將她跟師父分開后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倆。
紫長老聽完后,思量着問:“修魔跟修仙,有什麼區別?”
胡阿獃搖頭,“不知道啊。”她又看向秦鳶:你知道嗎?
秦鳶說:“我沒見過魔,我也不知道。不過,從蒼燁煉製魔儡來看,好像手段……沒有修仙的溫和?”
炙焰問秦鳶:“修仙的溫和嗎?逮着妖就是挖內丹、扒皮、抽骨取筋,相比之下,煉成魔儡更溫和吧?”
秦鳶呆了呆,反駁不了,還覺得有點道理。她心說:“是我不對勁嗎?”
紫長老的見識也不多,說:“我傳訊給萬妖王,聽聽它的意思吧。它是合體期的大妖,自稱活了兩萬多歲,見識極廣。”
她摸出一面水鏡,打入一道靈光,頓時一隻嘴裏叼着條鱷魚在啃的巨龜出現在鏡子裏。它三兩口把大鱷魚吞下腹,問:“紫妖君,找本王何事?”
秦鳶當場獃滯。萬妖王竟然是只龜,還是只游在水裏的龜。這是蒼山山脈,是大山,哪來的水域養成這麼大的龜……好吧,有湖有河,水系還挺發達。阿獃在轉生前就待在地下暗河裏,這都能養地仙了,養出只合體期的妖,小意思。
紫長老把地淵界的事告訴萬妖王。
萬妖王想了想,說:“哦,上次地淵界來襲,各仙宗死傷慘重,後來還是他們不計代價挪來蒼梧寶鏡才把地淵界的裂縫封印。那裂縫……哦,在蒼山宗的主峰下。”它問道:“又裂開了呀?”
紫長老說:“應該是,我徒弟親眼所見。”
萬妖王又“哦”了聲,說:“那蒼山山脈不安全了。萬妖窟就地解散,我要去閉關了。”說完,水鏡里的畫面消失。
紫長老趕緊打入法術聯繫萬妖王,卻是一點反應都沒了。
她呆怔當場,難以置信地問:“什麼叫就地解散?”
秦鳶深覺妖族大佬們一言難盡,只能建議:“要不聯繫其它幾位妖君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