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終結與新始（守護）
林護看着眼前相繼完成吸納煉化的姐弟，由於言語不通，制止了欣喜的二人，沒過多的言語。
突然，林守發現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就連忙對着姐弟二人精神傳音詢問道：
“今天，空中的光環有沒有映射紅光？”
這一則詢問傳入姜家姐弟腦海之中，姜辣想了想光環是什麼，但聽到紅光之後，便搖了搖頭。
貌是今日沒見過紅光，姜辣現在才發覺，畢竟之前持續一個多月的紅光，居然沒有了。
林護看見了姜辣搖了搖頭，就猜測紅環季已經過了，便再開口確認道：
“那之前幾天有沒有紅光？”
這句話立刻得到了二者回應，看到他們點點頭后，林護瞬間便篤定紅環季過了，那也代表臨斷郡那邊戰事也結束了，也不知道大哥和老爹怎樣。
想了想之後，林護覺得還是先了解一下眼前的情況再說，便發音請姜甜教他這邊的語言與文字，而姜辣就被分配去忙活其他事情。
......
此時，臨斷郡，巨岩石帶。
時值夜間，數量眾多的中階工程天舟在不斷修補着眾多有缺損的地段，順帶將那道骯髒的巨大坑道給填補。
已經近兩個環時，隨着紅環季過去，取得了很大的戰果，也有着不菲的犧牲。
最大的收穫是臨斷山脈外圍這一側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屬於較安全之地，有着眾多的好處。
此時，臨斷城區，一如既往的繁華，隨着這次勝利的巨大收穫，讓商業得到了巨大的助益。
城中充滿了喜悅的氣氛，各類服務業紛紛優惠販售，但很少有生靈能想到背後那些犧牲生靈。
林守帶着小隊成員，在一處裝潢豪華的酒閣之中，這青玉酒閣是城中大族狐家的支柱產業。
每一層都擁有着大量的玉飾玉壁裝潢，佔地方圓兩里，整個酒閣由五棟高大不一的園樓組成，環圍銜接遞增而上。
而他們目前所在的便是最高大的九層玉樓，玉樓圓體每層層高二十丈且景色風格佈局不一。
九層玉樓，頂上天台，這次是狐麗組織出來的，吹着夜風，眾人喝着各類靈飲，看着城區之中緩緩升起的煙火，一邊閑聊着。
其實這次林守是來告別的，他經過思考，要前往青衛洲首郡看看，順便尋求方法找到林護，所以要離開很長一段時間。
隨即，林守把眾成員匯聚起來，闡述了告別之事，言明其中目的，眾成員也非扭捏之輩，明白其中道理，縱有萬般不舍，也只能回應下來。
隨着林守站立高舉酒杯，豹御，吠羅，兔禾，狐麗，猿渡，貓無盡，荀長命七位也站起身高舉杯盞，林守看着相處數年的眾成員道：
“各位，一別便不知何時再會了，等着啊護回來，咱們便再聚聚，乾杯。”
隨着杯中物一飲而盡，林守便交代起了其他事情。
吩咐兔禾有精力可以壯大小隊，但要仔細挑選成員，叫狐麗把奇藝館經營好，同時將他那份紅利投入到小隊建設中，對於這兩位林守是相當放心的。
而後便是豹御，猿渡，貓無盡這三個比較不着調的，林守便與他們交心交底聊了聊，而還吩咐吠羅這個比較穩重的照看好他們。
最後再任命荀長命擔任智囊與後勤，便覺得一切都穩妥了。
待他弄完這些后，時候也不早了，老爹今晚會歸來，還得去面對老爹這一關。
林守看了看各位成員，便取出了七條樣式簡約的制式玉吊墜，這是他用玉壇空間製作出來的，算是獨家產物。
鏈身是黑玄金，經過處理后顏色會適應佩戴者源力屬性變化，刻錄了四階高級防禦陣法，吊墜是須彌玉玉牌，被黑玄金包裹固定，內部儲存空間五丈見方。
他還各在裏面放置了不少蘊養體魄與精神力的修行資源，最重要的是這吊墜他注入了不少萬物源質，可以潛移默化幫助佩戴者修行。
每條吊墜不大卻重達百均，其上刻錄陣法方便使用，而製作了這些東西。
讓他玉壇空間中那團上百丈方圓的萬物源質消減了近半成，希望能大幅度提升小隊成員的實力。
林守看着這七個吊墜，頓生些許後悔了，沒給林護製作一個儲物器具，而是覺得用萬物源質製作不划算，而跑去購置了一個。
親手把這七個吊墜分別交給他們七位，就在他們的目送下離開了青玉酒閣。
......
離開后，登上一具駕輦，去到了老爹最喜歡的那處酒樓購買了他最喜歡的菜肴和酒水，而後便匆匆趕回家。
臨斷城區居住區多如牛毛，生靈繁雜也滋生眾多勢力，居住區有地位排序，排行越前的居住區越靠近中心地段治安便越好，守部治安司對擾亂治安的打擊力度很大。
林家位於城區第二居住區前段，其中居住生靈種族不一，建築風格也隨着變化，不變的是地價不菲。
林家是一處三層木質凹字樓，帶有低矮圍牆，老爹說過這房子沒有他家鄉的味道，卻被他先租后買，而這也幾乎成為了林守兄弟二人從小到大的家。
此時，這座小樓昏暗無光，林守用源卡熟練地打開連結在源陣上的禁制，熟練地打開大門。
走了進去，御場一動，打開家中刻錄的生活陣法，瞬間這個家便瞬速潔凈了起來。
林守把買來的酒菜從儲物器具里擺放到桌子上，拉開椅子便坐在一旁，安靜地等待父親的歸來。
不多時，禁制便被調動，林守站起來趕緊去開大門，便看見了看起來一臉憔悴的林星岳。
......
林星岳自從收到了林守的傳訊，知道了噩耗后，便一直不在狀態。
此次任務一結束，便急匆匆趕回來，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從倆孩子出生，便一直在他教授下成長，因為一些原因他也很是嚴厲。
林守一開門，便被迎臉一拳，這一拳換平時的話連他影子都碰不到，但是此刻他沒躲，因為對面的是他的父親。
這一拳把毫無反抗的他打得連退數步，不知怎麼辦時，便被林星岳拉到了他房間，而這房間兄弟二人從未被允許進去過。
房間中，林星岳手一招，便出現了一個隔間，隔間之中只擺放着一個雕塑，林守一眼便認出是這是母親的雕塑。
緊接着林守就看着林星岳對着那雕塑起誓，講着會找到兒子的話，之後林守也跟着起誓會尋回弟弟林護。
......
轉眼，客廳桌旁，林守跪在林星岳面前，剛剛林守把自身打算如實講述了一遍，隨後跪在父親面前，等待着應允。
林星岳紅着眼看着跪着的兒子，一時間思緒也很亂，隨即深嘆這孩子是真的長大了，便應允了這件事。
跪着的林守就等來去吧二字，便紅着眼站起來，把特地做的儲物戒指，親手塞到林星岳手中，裏面是準備好的一些修行資源。
又給父親與自身各倒一杯酒，隨即端起酒杯對林星岳說道。
“孩兒們以後難伴父親身旁，望父親珍重。”
看著兒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林星岳攥緊右手上的那枚戒指，用左手也把那杯愁苦一飲而盡，靜坐看着離去做準備的孩子，僅剩一人坐在這寂寥的廳中，想起了往事。
記得十數載前，那時他意氣風發，帶着愛妻遊歷四方，後面得知愛妻懷上雙生子，那時的喜悅還銘刻於心。
卻在返回家族途中，被裹入一個奇異空間，無奈讓愛妻受苦其中。
之後改天換地，來到這所謂的牧靈星，以金丹之境又在臨斷山脈中提心弔膽，再后便疼失愛妻。
好在二子因機緣得生，才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后得幸被勿妄洲盟攻部外司所救。
至今二子得已成人，並有一番作為，讓他有些欣慰，可如今，事情似乎又讓他深感無力，最終心中便只剩下一個念頭。
就是由他們去闖，他深知自身倆孩子非凡，讓他們自己把路給走通吧，也讓他們好好看看這個奇怪的世界。
客廳之中，林星岳緩吐了一口氣，腰身一彎，拿起桌上的酒壺，無言獨酌。
......
空中，一艘不小的梭形天舟疾馳而逝，這是一艘交通天舟，這類天舟的特點就是速度快和安穩。
天舟內某艙室里，林守坐於其中，這是他登上天舟的第三天，天舟終站是青衛之首青穹郡，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此時，他讀取着源卡里最新版青衛州秘錄，這秘錄可不便宜，裏面記載了各種秘聞，各類介紹，各種城區簡易地圖，各個種族分佈等等資訊。
資訊數不勝數，還會不定期更新，他有空的時候便會翻閱，三天時間中也才粗略看了三分之一左右。
不過，這艘天舟會持續十五天的航程，橫跨五個郡域，中途走走停停地接取接送乘客，跨越數以萬里的航程到達最終站青穹郡主城附近。
......
少傾，林守收起源卡，拿出一個五階陣盤，這是也是他製作的，儘管付出與收穫不均，卻能收穫不少經驗。
開啟陣盤上刻錄的隔絕和防護陣法，屏蔽了他這個不大的房間，再弄了一些其他手段，意識便進入了玉壇空間。
還是那座漂浮於混沌之中的三層微紫光玉壇，不過一層已從方圓兩里變成了方圓十里，但二三層還是原本大小。
三層之上還漂浮着眾多大小不一的光團，最大的便是那團難以言喻的萬物源質光團，有近百丈方圓之巨。
而現在這空間像是一片紫玉廣場上有座二層玉壇一般，在二層玉壇上還堆積着眾多的物品。
......
他十歲那年突發奇想，想要填滿玉壇三層中央那口深井，之後發現投入物品后，會讓玉壇成長和凝練出一種本源物質，而這種物質后被他稱為萬物源質。
因為這東西能通過玉壇，凝練出被吞噬過的東西，其中就包括沒有生命的軀體，還能凝練出他想像中的物品，但消耗十分大。
之後他還發現憑藉玉壇進行精確操縱的話，能將投入的物品凝練出其本身含有的物質，他稱為煉化，吞噬柳唯清體內毒素用的便是煉化。
自從發覺玉壇有這秘密后，每次兄弟二人做任務，他都掘地三尺，把能帶的都帶走。
六年裏早已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物品，硬生生讓玉壇成長到如今這模樣。
隨着他日益強大，對這座玉壇越發感到敬畏，也越發明白這座玉壇的價值。
先不說能庇護已身，物源互化，煉物返質，這空間似乎還能讓活物生存，畢竟他真身在這裏面很輕鬆。
......
林守看着三層之上的堆積的物品，其中有數座五六丈高的大土堆，是一種被調製出來的三階泥土，這是他凝聚出來的，換算購買的話，起碼要百萬源晶起步。
此次他進來便是要在這空間裏開闢一塊試種田，看看能不能種植一些靈植。
心念一動，一塊長寬二十丈的二尺厚黑木板就在紫玉廣場上憑空生成，這是一種接近一階的木材，由於質地堅硬被廣泛應用。
心念一動，土堆漂浮而起，平整覆蓋在黑色木板之上，拿出源卡查看早已購置過的低階靈植種植大全第一冊，查看起基本注意事項與需求。
良久，林守看着眼前被各類陣法覆蓋封閉的試種田，田上有一團火屬源力壓縮光團漂浮，發出不刺眼的熱光。
沒想到種植有這麼多彎彎繞繞，還好買的是比較常見的低階靈植種子，種植條件沒那麼苛刻。
忙完這一切，意識便回到房間之中，索性無事，便看起了花費不菲代價換取到的凝象解易。
這是公認的凝鍊源象最有指導意義的修行典籍，同時也是同類型修行法之中最為昂貴的，一份是三十萬源晶。
源象是生靈軀魄與意識精神層次結合的產物，會隨着生靈成長而成長，最終再孕育出屬於生靈個體的命靈。
凝象境便是在意識與精神空間中構築出象，加上自身領悟到意，以及一定程度的體魄源力，三者如果相輔相成，便可聚合出獨屬源象，而三者雖然缺一不可，但其中意是最為難尋的。
......
林守看這解易一年多了，還是對虛無縹緲的意毫無頭緒，索性不想后入定心神進入意識與精神空間。
這是一個毫無他物的世界，昏暗又廣闊無垠，但卻又無比的清晰，而他便是其間唯一的主宰。
念頭一動，一把精雕細琢的利劍突兀顯現，栩栩如生，一念浩瀚無比，一念渺小須彌，一念又化為凌厲輝閃刀刃，寒光肆意凌厲，仿若無物不破，又在念頭之下化成一不知名獸類，鱗片光暈流轉，姿態威儀不凡。
林守隨心念動，念頭一無，一切消散，又化為無邊空界，突然一時興起，體魄運轉源力，這世界中便衍生一抹紫金源力，光暈瞬速侵染了整個界御，透露出難以形容的玄異。
突兀間，一座浩瀚的三層紫微光玉壇便出橫空浮立其中，蠻橫地佔據了整個空無世界，但隨其光芒大盛之後，這滿界域難以言喻的光彩又緩緩消散，僅留下了一個白凈光點。
林守像是莫名其妙地見證一切，似看客一般，看着光點念頭一動，其瞬間便龐大無比，變成一個空無光球，念頭一改，光球又化為一柄龐大光刃，念頭一散，又變成一個光點，很是奇怪。
心念一散，光點也沒消失，成為了這空無界域唯一的事物，念頭一改，光球便化為了一光影人形，那是他自身。
念頭調換，光點千變萬化，念頭一止，始終化為白凈光點懸浮於空無界域之中。
正在林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種明悟油然而生。
......
林守心神退出精神意識空間，旁坐着，懷疑自身所構建的象難不成是一個光點。
到時候其他生靈一調動源象，各類華麗的形態顯現，而他一釋放源象就一個光點或光球，那場面......
突然有一聲響在腦海里浮現，讓他一驚，猛然站了起身來，隨即發覺，心神又進入精神意識空間，看着那一個光點，眼神凝重。
“祭。”
“名。”
這次看着光點，腦海中便知道了這光點的名字，還是這光點告訴他的，這光點似乎具有意識。
這是林守沒想到的，在他的精神意識空間裏誕生了一個有意識的東西。
這個念頭一出，便被林守否定了，這個光點應該與玉壇有關。
“生，虛弱。”
光點又傳出的兩個大概意思的詞彙，林守便更加確定這個叫祭的光點有意識，只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隨即林守突然退出了精神與意識空間，還沒搞清楚狀況，便有東西在吞噬他的精神力，嚇了他一跳，精神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是那個光點搞的鬼，林守瞬間明白，連忙拿出一些能補充精神力的物品吸收起來，但完全入不敷出。
不一會，他便損失了兩成精神力，能明顯察覺感知力都受到了些許影響，直到損失了近九成的精神力，那個光點才停下來。
好在林守體魄好，精神意識強大，失去了這麼多精神力還能維持意識，僅是很明顯的感到反應遲鈍很多，實力剩下七成不到。
他再度進入精神與意識空間，發現那個光點似乎亮了不少，為了搞明白這個叫祭的光點為何吞噬他的精神力，最後只得到了一個餓的意思。
瞬間感覺好像踩了一個大坑，這光點一餓就會吞食他的精神力，這玩意似乎也不是他凝聚的象，而精神力這東西，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玉壇煉化得到。
但可以很明確的肯定是，這叫祭的意識跟玉壇一定的關係，只是他還沒了解清楚而已。
緊接着，林守便再詢問一些問題，得到了一個很明確的肯定，就是那光點確實很不聰明，回應的東西亂七八糟的，都不能稱為答案，無奈只能退出意識與精神空間。
林守便只能旁坐着一邊修鍊，一邊恢復起精神力來，便又是一天落幕。
......
是夜，武國空中懸挂兩顆星辰，散發著星華，讓夜幕不會顯得那麼昏暗。
燭光照亮了周遭環境，三人圍坐在一張矮桌前，很是和睦得吃着晚飯。
林護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過上這般簡單的生活，來到這邊幾天，晝忙夜休地打雜。
看着坐在對面美麗動人的姜甜，他便感覺之前打打殺殺，吃喝玩樂的日子很是遙遠。
夾起一塊炸的焦酥的食物放入口中，雖然不是什麼有品階的食材，也毫無蘊含奇異能量，但是在姜甜的手藝下，十分美味。
他便指着這那一盤食物，用奇特的語言向姜甜詢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
姜甜看着林護用着他們這邊的話問她問題，表現也不奇怪，在這幾天裏，林護驚人地學會了他們的語言與文字，讓她姐弟二人佩服不已，沒等姜甜回答，旁邊吃相急促的姜辣便回應道：
“蟲子，一種蟲子的幼蟲。”
這小子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比劃和模仿着那幼蟲的大小與模樣，似乎是想嚇唬林護一般，但卻在姜甜的美眸下，縮了縮脖子。
林護看着姜辣那般模樣，便又再夾起一個焦脆些的，送入了口中，還連道好吃，讓姜甜很是開心。
姜辣看着姐姐那般模樣，也只能埋頭吃飯，沒一會，便用膳結束，儘管大部分都進了林護與姜辣的肚子裏。
一吃完飯，姜辣便得收拾碗筷，而林護便帶着姜甜出去了，今夜夜色很美，二人賞景去了，只留下了姜辣一人。
姜甜挽着林護的手臂，很是自然，她似乎也沒發覺，就短短几天的相處，一切就似乎水到渠成一般。
......
入夜，空中星辰華光普照，姜家前院之中，林護看着眼前盤坐着吸納氤氳霧氣的姜家姐弟。
看着兩人的氣息相繼進入到一境，林護便知道他們要醒過來了。
果不其然，姜辣睜眼，便能看到喜意，自他突破到先天境界后，那種不斷進步的感覺，讓他有了一切都很脆弱的錯覺。
輕輕一躍，便跨越四五丈遠，直接在葯圃之中踩出一個大坑，他看着這大坑，瞬間又感覺不好了。
姜甜一睜眼便看着姜辣在她的葯田之中踩出大坑，便喊了他的名字，不料這一喊，嚇得姜辣連忙逃竄。
而林護看着這一幕，便笑了出來，隨即被姜甜一看，便立馬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