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任自飛剛與怪王過了兩招,自知不敵,心中十分奇怪,剛和顏墨配合,雖不能取勝怪王,卻也不至差得太過懸殊,而自己一人,竟完全無法和怪王抗衡,便如螞蟻撼大像。
急欲運起飛行術繞開怪王,可是怪王不給他絲毫破綻,他的劍芒本來無限長,可以毀掉那口銅鍋,然而幾次均被怪王攔截住,這怪王的修為實是驚世駭俗。
正在為難之際,顏墨趕到,加入戰團,兩人對望一眼,形成默契,繼續配合,功力瞬間大增。
任自飛喜道:“顏師叔,不知為何,沒有你,我簡直不堪一擊;你一來,我就自覺所向無敵了!”
顏墨面色沉靜,道:“所以不要輕易讓我走!”
二人再不打話,合力對付怪王。
何所望等四人帶着邱識一家十九口人尋路而逃,怪王山的一般弟子看見,呼哨一聲,各執兵器圍了過來。
四人雖已受傷,但對付這些小毛賊還是手到擒來,長劍揮舞,劍芒閃爍,那些一般弟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整個山上亂成一團,民夫們四散逃竄,死傷者不計其數,有的身上着了火,撲不滅,便像個火球似的在地上打滾,一時間慘叫之聲震徹山谷。
四人殺開一條血路,衝出重圍,向山下奔去。
有些民夫逃了出來,四下里奔逃,更多的則被天目塔的白光化為粉末。
任自飛和顏墨,兀自與怪王纏鬥,二人且戰且向塔頂靠攏,終於到了塔頂,怪王趕上,三人便在那口大鍋里繼續相鬥。
怪木山上怪木嶙峋,被白光一射,着起火來,火光衝天,黑煙瀰漫,煙火中到處是奔逃的民夫。
任自飛抽開一個空隙,一劍劈向銅鍋,那立在當中的尖塔被斬作兩斷,不再發射白光。
就在這時,聽到一陣滋滋的響聲,怪王意識到危險,向遠處飛開,任自飛和顏墨不知其意,只覺得那口銅鍋在劇烈地震顫,彷彿地震一般。
任自飛終於明白過來,叫道:“顏師叔,快走!”
顏墨兀自懵懂,聽得一陣山崩地裂的聲音,那口巨大的銅鍋轟然炸開,千鈞一髮之際,任自飛一把攬住顏墨的腰身,向高空飛去。
一口氣飛出很遠,也沒見怪王追上來,任自飛才落地,將顏墨放到地上。
顏墨感激地望了一眼任自飛,道:“任盟主,謝謝你了!不是你數次相救,多少個我也已死了。”
任自飛道:“都是同仁,何須相謝,我們快走吧!”
二人當下運起飛行術,向山下飛去。
到了山下,因怪木遮擋視線,不能看到何所望等四人,以及邱識的一十九口人,二人只得落到地面,隨着奔逃的民夫向遠處奔去。
奔出幾十里地,終於看到了何所望他們,當下與他們會合。
所幸邱識的一十九口家小盡皆完好無損,邱識對六人千恩萬謝。
一行人不敢耽擱,簇擁着向喜鵲山的方向走去。
何所望問任自飛道:“任盟主,你是如何學會我龍愛谷絕學飛龍在天的?”
任自飛也不隱瞞,便將比武那幾日,自己如何從觀摩中獲得體會,從而學會一些本事的經過簡要說了,眾皆納罕不已。
因何所望等四人受傷,又有邱識的一十九口家小拖累,不能飛行,所以行走得極其緩慢,一個多月後才到了喜鵲山附近。
越近喜鵲山,顏墨越是心事重重,任自飛幾次詢問,她都說沒什麼事。
能望見喜鵲山時,顏墨忽然道:“諸位,你們先去吧,我尚有私事要辦,暫時告辭了。”
任自飛問道:“何事?”
顏墨支吾道:“個人私事,不值一提。”
何所望道:“已近喜鵲山,顏師妹若事情可緩,不如先和我們一起上山復命,然後再走不遲,你是首領,應有始有終。”
顏墨沉吟片刻,道:“何師兄代我向各位前輩交差即可,一路所歷,各位也都知道。”
何所望道:“既然你執意要走,那我們便不挽留了。”
顏墨向眾人行了一禮,飛到空中,須臾便消失在天際。
餘下五人,帶着邱識一家老小,迤邐往喜鵲山行去。
守山門的弟子早向玉煙真人通報,玉煙真人聽說還帶着一眾百姓,料到必是石匠邱留的後人,大喜,叫上易錦繡、紀無聲和袁闊三位師弟,親自下迎接。
其時,參加比武的各派人士皆已回去,喜鵲山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易錦繡首先發現了顏墨並未回來,急忙詢問,何所望將前因後果說了,易錦繡難掩失望之色,唉聲嘆氣。
袁闊取笑他道:“顏師妹必是回了蜻玉宮,未過門的媳婦,老在婆家住着不合適,等你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回來,必讓你們相守個天荒地老!”
眾人說笑一回,相行上山,回到道清殿。
玉煙真人當下派人給邱識的十八口老小安排了住處,好吃好喝伺候,邱識卻留在道清殿,與眾人議事。
聽了一路經歷,玉煙真人唏噓不已,道:“沒想到與世無爭的神仙驛,竟淪落成為俗世之地,可悲可嘆哪!”
易錦繡寬慰道:“師兄莫要憂懷,待神仙驛的牌坊重見天日,神仙驛必定還會恢復往日繁華,所幸幾位師侄不辱使命,旗開得勝,尋到了邱老先生,現在開工建設,斷不教誤了年底的登島大計。”
玉煙真人問邱識道:“邱先生,建造牌坊需要幾日。”
邱識默算了一會兒,道:“人手充足的話,旬日之間。”
玉煙真人頗為滿意地點點頭。
紀無聲道:“既然時間充足,我們不如趁這個空當,把易師兄和顏師妹的婚事辦了吧。”
易錦繡的面色一紅,趕忙道:“且理正事要緊,此事不急。”
玉煙真人呵呵笑道:“婚喪嫁娶,豈能不算正事?好好,我喜鵲山和蜻玉宮兩派二次聯姻,實乃可喜可賀!明日就施行此事,無聲師弟,你做事細心,便由你來置辦禮物,議定流程,儘快把這事辦了吧,我看錦繡師弟已經望眼欲穿等不及了。”
易錦繡面色又一紅,道:“師兄取笑了。”
紀無聲道:“領命!”
玉煙真人道:“此事宜早不宜遲,以易師弟的修為,年底登島的人必然有他,一去不返,這門親事便要黃了。”
看看易錦繡,再看看袁闊,又道:“你們這些個沒出息的,害得我喜鵲山比她蜻玉宮低了一輩。”
易錦繡和袁闊對望一眼,面有羞愧之色,低下頭去。
玉煙真人嘆口氣,又道:“不過現在鄭挽瀾仙逝,蜻玉宮主事的是柒慕兒,輩分倒是拉平了。”
紀無聲道:“正是。”
問道:“掌門師兄,物好選,人難定,娶親的人該派誰去呢?”
玉煙真人思忖片刻,道:“於私而言,你要去,做為男方主事,你和袁師弟去吧,錦繡師弟做為新郎官,當然也要去。於公而言,我本應同去,可又怕山上無人,出什麼差錯。這樣吧,自飛師侄,你雖是晚輩,卻是我喜鵲山的一把手,你也去吧。”
任自飛猶豫道:“這,合適嗎?”
玉煙真人道:“為顯鄭重,你還是走一趟吧,你代表喜鵲山去,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任自飛道:“是,掌門師叔!”
計議已定,紀無聲帶人下山採購了娶親所需各種物什,幾日後,一頂八抬大轎顫顫悠悠地下了喜鵲山,一路向北而去。
一行足有百人,除了新郎官易錦繡,娶親紀無聲和袁闊,以及任自飛,還有眾多抬轎的一般弟子,有的騎馬,有的步行。
十數日後,到了天河郡,易錦繡披紅掛綠,意氣風發,騎着高頭大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蜻玉宮挺進。
到了近處時,敲起了鑼鼓,真箇是熱鬧非凡,吸引着鄉間小兒跟着跑。
到了蜻玉宮大門口,柒慕兒早已得到通報,帶着一眾女弟子恭候在門口。
雙方見禮畢,柒慕兒望着眾人以及那頂花轎,不解地問道:“你們這是來?”
易錦繡含羞不語,紀無聲笑道:“這不明擺着嘛,我們是來迎娶顏師妹的,你這做家長的,是要給我們來個下馬威嗎?”
命令道:“鑼鼓給我狠狠地敲起來,敲得她們讓開路為止。”
於是鑼鼓賣命地敲打了起來,震得人耳朵疼。
柒慕兒連忙擺手道:“別敲了,別敲了!顏師妹沒回來,你們迎娶誰呢?”
眾人一怔,紀無聲道:“顏師妹沒回來?她去哪了?”
急令鑼鼓停止。
待鑼鼓停下,柒慕兒道:“你問我呢?她不是和自飛他們一道去尋訪石匠邱留的後人去了嗎?至今未回,我正在着急,還要親自去一趟喜鵲山詢問情況呢。”
望了一眼任自飛,問道:“自飛,你顏師叔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任自飛拱手道:“回稟師娘,顏師叔是和我們一道回來的,可是到了喜鵲山附近時,她言說有事要辦,先走了,我們以為她回蜻玉宮了。”
柒慕兒跺了一下腳,道:“她能有什麼事?唉,這丫頭,到底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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