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妖族八大族顯然屬於地位超群,而天狐族更是超群中的超群了。
謝雲珩唾沫橫飛喝了三壺茶不僅按照楚魚說的裴行知寫的完美演說完畢,甚至還自我拓展出了很多內容,大殿內所有妖就這麼干坐着聽他扯到了子時。
楚魚靠在裴行知懷裏,感覺到自己的臉被戳了戳,忙迷迷瞪瞪睜開眼,朝他看過去。
裴行知低頭笑,說:“大哥說完了。”
楚魚恰好打了個哈欠,眼睛裏都泛出淚花了,聽到這話真是感動得不行,她抱住裴行知的胳膊,一臉認真地看着他:“你以後可不要學大哥呀,男孩子啰里啰嗦的很討人嫌的!”
裴行知正想回答楚魚,就聽楚魚又故作老氣橫秋地說:“哎呀,我是多想了,小裴才不會啰里啰嗦的,小裴是孤高冷傲,桀驁冷清的人,才不會像大哥呢。”
說完這話,楚魚餘光一掃,就見到謝雲珩殷切的目光正朝着自己看過來。
隨着他的目光看過來,這大堂里一雙雙妖族的目光都好像發著光一般,朝着她看過來。
實話說,被這麼多綠油油的眼睛看着,楚魚有點吃不消。她默默地從裴行知懷裏坐直了身,卻聽到他在她頭頂上方笑了一下。
少年的聲音比起一年前來要低沉許多,有點好聽,也更讓楚魚尷尬了。
楚魚:“大家都看着我幹什麼?時間不早了,都不困嗎?”
謝雲珩的嘴巴都說得脫皮了,可以想到他剛才是多麼鉚足了勁在演說,此時更是對楚魚鼓勵地說道:“讓我們請偉大的妖皇大人唯一的女兒楚魚來最後說兩句!”
楚魚:“……”
楚魚嚴肅地看着謝雲珩,實話說,此時此刻,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和楚清荷女士是來自一個地方的,否則這最後的總結性話語怎麼和阿娘說過的話那麼像呢?
但是也不知道是大家被謝傲天的氣勢感染到,還是此時此刻就該楚魚這個重要人物出場了,總之當嬰離帶頭鼓掌時,所有妖族臉上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跟着一起鼓起了掌。
楚魚小臉上好多好多茫然:這些妖族,和她想的不太一樣,不是都說要打起來了嗎?
她不由自主朝着好戰的呆瓜看了一眼,結果看到呆瓜帶頭鼓掌,雙眼泛淚,感動得不行。
楚魚不由想要捶胸頓足,站起來之前悄悄對裴行知嘀咕:“我後悔剛剛睡著了,就該好好聽一聽大哥的話的。”
裴行知看着她感慨又有點鬱悶的神情就又笑了,趁着楚魚站起來,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她的尾巴。
楚魚第一次被揪尾巴,整個人從尾骨傳來一陣刺激的酥麻的味道,不由僵住顫慄了一下,一下捂住尾巴,回頭瞪了一眼伸出賊手的裴行知。
雖然她沒說話,但是盈盈冒火的眼睛裏生動地寫着“不許揪我尾巴!”
裴行知對上她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的尾巴,若有所思。
楚魚臉紅氣燥,此時已經站在了謝雲珩身邊,她環視了一圈四周和她想像中要打起來不一樣的妖族,掐頭去尾回憶了一下謝雲珩的演說,尾巴一搖,頗有點前任妖皇女兒的氣勢,道:“那以後,都聽我的?”
她話音落下,原先坐在上座的銀狼族族長搖晃着銀白色大尾巴就站了起來,他身形高大,生得俊美,外表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對着楚魚很快低下了頭,道:“銀狼族上下願聽妖皇大人差遣。”
他這話剛說完,就見一邊的蛟龍族族長也站了起來。
那蛟龍族族長穿得一身黑,外表看起來也二十來歲,他一雙眼睛有點邪性,裏面閃爍着紅色的幽光,盯住楚魚看了好幾眼。
楚魚的狐狸毛都要炸開了,直覺對方很危險。
哪知道那蛟龍族族長也很快低下了頭,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蛟龍族上下願聽妖皇大人差遣。”
明明之前進妖境前,月姨還說不能隨便暴露天狐的身份,那隱喻就是有想要成為新妖皇的妖族可能要害她。
可照現在的情況看,大家都很和平呢!
天狐族在妖族中真的地位超群,除了這個理由外,楚魚想不通僅僅靠着謝雲珩一番演說,就讓這妖族上下停止搖晃爭奪戰,服從一個十七歲大的小姑娘。
楚魚怪不好意思地搖了搖尾巴,想到阿爸還活着,那便代他暫時管一下妖族吧!
“那以後,我就是新妖皇了,讓我們共同開創妖族的繁榮昌盛的未來!”
……
或許是妖族在妖境內老實安分待了一千年了,不接觸外族,加上妖族天性單純,所以自從那一日過後,妖族上下也不打架了,十分和平,老實聽話,簡直是楚魚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天狐的名頭真的很好用,現在各族都回領地種菜去了,靈菜靈草種子是由楚魚分發的,當然也是姚窕師姐塞在她芥子囊里的。
說到這,就不得不說月蕪姨和嬰連叔了,自從知道楚魚的靈菜種子裏竟然有靈蘿蔔籽,當下就要了籽,急急忙忙回鹿兔族領地種蘿蔔去了。
原本是幫着楚魚來妖城爭奪妖皇之位的呆瓜和織雲也一下子沒了用武之地。
呆瓜很失落,卻不想居於人后,見所有人都在種菜,他趕緊也帶着蜜獾們先回去種菜了。
而楚魚則要跟着狗國強去天狐族領地。織雲倒是想跟着楚魚一同去天狐族領地,但那個地方對於狐族來說是聖地,就算他如今是狐族族長,對那個地方也是敬畏的,是以沒有跟着楚魚一同去,只是搖晃着三條大尾巴,含着春色的眼睛看向楚魚時,滿是依依不捨。
最後,由狗國強帶着楚魚四人去天狐族領地。
天狐族領地,向來在妖境是十分神秘的地方,位於妖境極北之處的雪原。
這地方地勢高,且都是山林,飛都不好飛,倒是適合狐狸跑,但大家也都不是狐狸,只好走上去。
楚魚變成小狐狸躥在林子裏,動作靈活,一邊跑,一邊還有心思回頭看看裴行知,見他就跟在自己身後,往上一跳,裴行知便彎腰,楚魚便跳進了他懷裏。
嬰離也想變成小兔子,但是在雪地里奔跑實在不是兔子擅長的活。
楚魚跑累了在裴行知懷裏和狗國強說話。
“狗叔,天狐族領地里是不是到處都是狐狸洞啊?我阿爸從小在那兒長大嗎?我阿爸小時候有沒有相好的小狐狸啊?”
“天狐族幼崽少,狐狸洞不多,不過寐襄大人從前就喜歡挖洞,秘地里有許多他的洞呢!寐襄大人沒有相好的小狐狸,後來活下來的天狐就只有他一個了,但是,從前妖族看上寐襄大人的妖族有很多。”
“因為我阿爸生得很好看嗎?那你說,我阿爸好看還是小裴好看啊?”
“寐襄大人生得極其俊美,從前他最愛穿紅衣,站在雪原上就是最艷麗的顏色,寐襄大人一笑,妖族的花妖們能當場開花了。至於是寐襄大人好看還是小裴大人好看……那他們是不一樣的好看,寐襄大人就像是火,小裴大人就像是雪。”
裴行知聽到這竟然心裏略微鬆了口氣,總算不是一根苦瓜了。
聽到這,憑藉龍傲天之力讓整個妖族現在都去種菜了的謝雲珩忍不住插嘴:“那我呢我呢,我是什麼?”
狗國強看了一眼謝雲珩,又看了一眼同樣眨巴着眼睛頗為期待的嬰離,說道:“謝大人像……一塊發光的石頭,嬰大人像一朵花。”
平時對自己外貌不怎麼關注的謝雲珩一聽自己竟然只是一塊石頭,就和狗國強就石頭這個問題爭論起來,嬰離也不滿自己只是一朵花,也纏住了狗國強。
裴行知趕緊抱着楚魚朝前走了幾步,不參與他們的爭論。
前方是一片茫茫白雪,一行人在雪上留下清晰腳印。
楚魚來到這個地方,身體便自發生出了一種從前沒有過的親昵的感覺,她從裴行知懷裏跳下來,重新幻化成人。
雪原上一片白,為了防止自己在雪地里走看不見身形,所以,楚魚身上披了一件大紅斗篷,斗篷邊緣是一圈兔毛。
她此時往前蹦跳了一下,回過身來看裴行知時,兩眼彎彎,精緻的臉在一圈兔毛下襯得越發小巧,一雙眼清亮明媚。
裴行知看着她,腳步在原地頓了一下,忍不住反手摸了摸背上的那把劍。
這把劍是楚魚從那銀杏樹里取出來的,雌雄對劍中的雄劍,氣息古樸,藏有鋒銳。她拿出來后就送給了他,還說他們各用一把。
“知知,你在想什麼啊?”
楚魚往前躥了好幾步,見裴行知沒有馬上跟上來,又跳回來,牽起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楚魚的;手很熱,像是火爐一般,裴行知的手卻是涼涼的,沒什麼溫度。楚魚一握住裴行知的手,他便反手握緊了她。
裴行知的手那麼涼,楚魚也是願意暖一暖他的,就是她時常懷疑他是不是體寒。
當然了,她不嫌棄他體寒,反正她暖。楚魚想着,揉了揉裴行知的手。
裴行知低頭對上楚魚亮晶晶的眼睛,看她離得那樣近,餘光掃了一眼身後還在吵架的三人,忍不住低頭,蹭了蹭楚魚鼻尖,臉也有些紅,卻沒說話。
楚魚眨了眨眼,笑了出來,仰起頭吧唧一口就親了裴行知一口,也不多說別的,牽着他繼續往前。
當楚魚抬腿跨進天狐族秘地結界時,整個雪原像是在那瞬間停頓住了,雪不再下,光卻更明亮了一些。
眼前出現了一片白光,有些刺眼,楚魚的動作便有些緩慢,僵在了原地。
就在她僵住的時候,裴行知幾人也跟着她跨入了結界。
但顯然,這結界對於旁人來說沒有什麼影響,只楚魚一個人在原地,腦袋裏像是放空一般。
“小魚,怎麼了?”
一直牽着她手的裴行知回頭看了她一眼。
楚魚卻猛地回頭看了一眼剛才跨過來的地方,那結界像是穿透了她的身體一般,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記。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想了想,忍不住看向狗國強。
此時此刻,狗國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比從前老實憨厚多了點狡黠的笑容。
楚魚看到這神色,莫名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她聽到狗國強笑眯眯地說道:“小妖皇大人就留在秘地里好好修練吧,這山一時半會下不去了,只有到了一定實力,結界才會重新打開。”
楚魚瞪大了眼睛,實在是不敢相信看起來最老實巴交的狗叔竟然心裏藏了這麼一個大秘密。
狗國強被楚魚一瞪,一點都不心虛,不僅是不心虛,笑容還更大了一些,“小妖皇大人不是一個人,還有這麼多伴呢!不要擔心,就是修鍊而已,秘地有不少功法和傳承,小妖皇大人和大家可以自行選擇。”
楚魚叛逆,轉頭就朝着來時的路試探着倒退,結果腳就觸到了什麼屏障,整個人就化作一隻小狐狸被彈飛了出去。
所有人就看着楚魚變成了球飛遠了。
謝雲珩憂心忡忡地看着那畫面,脖子都扭得有些酸,忍不住問裴行知:“小魚會不會摔下來就五馬分屍了?”
裴行知:“……大哥多慮了,雪厚,摔不死。”
嬰離跟着點了點頭:“對呀,而且不止雪厚,小魚的皮也厚呢,那毛那麼長那麼蓬鬆!”
狗國強:“……”
……
四人由狗國強陪着,在雪原住了下來。
雪原有許多狐狸洞,每一個狐狸洞裏都有許多典籍和秘藏,嬰離和謝雲珩就像是兩隻掉進了米缸的老鼠,每天都在各個狐狸洞裏挖掘。
連帶着裴行知一起。
楚魚也跟着翻看過,但是她很快發現那些典籍上寫的秘術與功法大多都由着阿爸傳承給她了,都沒什麼稀奇的,便全身心沉入修鍊中。
雪原里大概曾經住滿了天狐,這兒的氣息對楚魚來說,親切又舒適。
楚魚在這一閉關就是一年——不閉關怎麼辦呀,走也走不掉,而且一到這裏,她身體每個地方都好像在說“我要閉關!”
等楚魚在狐狸洞裏再次睜開眼時,覺得有些物是人非了。
與她形影不離的三兄弟竟然沒有一個在身邊就有些傷心。
楚魚舒展了一下筋骨,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合身了,她一動,就傳來“撕拉——”一聲,衣服從咯吱窩處直接撕開。
她索性變成小狐狸,從衣服里抖了抖,鑽了出來。
抖尾巴時,楚魚感覺身後的重量已經不一樣了,轉身看了一眼,這就多了兩條尾巴。
天狐族修鍊好快啊!才一年,她就是四尾小狐狸了。
楚魚原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繞了兩圈,正想往外跑時,聽到外面有人走來的聲音。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對方腳步聲,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穩,像是裴行知的腳步聲。
楚魚眼睛一轉,將自己藏在了一塊石頭後面,再探出腦袋往外看。
一年沒見裴行知了,楚魚心裏竟是生出了羞澀的情緒,思來想去是因為滿十八了。
狐狸洞外,雪原依舊,一片白茫茫。
視線里,終於出現了一個人,楚魚先看到的是一雙腿,筆直地束在黑色靴子裏,被綁帶勒得越發襯得勁瘦筆挺,行走之間,力量十足。
再一點點往上看,視線掠過修長的大腿,一路到腰,他的腰被黑色革帶束住,那樣細,那樣好看。
楚魚眨了眨眼,視線再往上一點點看。
一年過去,裴行知的臉看起來和從前一樣俊美,如畫精緻的臉越發稜角分明,渾身氣質越發沉穩冷清,那雙眼……那雙眼依舊清澈,卻愈發烏黑,望着人時,黑漆漆的,盯住人便像是再也不收回。
楚魚嗅了嗅,空氣里,濃郁的玉蘭香氣瞬間盈滿了整個狐狸洞,他的氣息將她一下包裹。
裴行知半濕的頭髮散在身後,衣襟也束得不是那樣緊,露出小半片雪色的肌膚,黑色項圈將那脖頸襯得越發纖細,他像是剛剛沐浴完,臉上雖無水意,卻依舊濕漉漉的。
他的視線掃過地上那一堆碎了的衣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先是一怔,隨即眼底的喜意便化不開,再抬眼時,目光像是隨意一掃,便緊緊鎖住了躲在石頭後面的楚魚。
他的目光像水,卻在一瞬間燒成了火。
楚魚對上他的眼睛,一瞬間心跳如雷。
幹嘛呀,不就是一年沒見面……
裴行知沒收回視線,卻是笑了起來,他盯着楚魚看了一眼,朝她招了招手。
預與其說是招手,不如說是勾了勾手。
裴行知笑聲低沉如山澗清泉,帶着一股雀躍:“小魚,你終於醒了。”
楚魚一聽,從石頭後面跳了出來,卻搖晃着尾巴,沒有說話,也沒有朝前,只仰着頭看他。
裴行知盯着她小狐狸的模樣看了一會兒,便自行走了過去,蹲下來,雙手去抱楚魚。
楚魚沒動,任由裴行知將自己抱起來,尾巴忍不住搖了搖,仰頭看他,窩在他懷裏。
裴行知修長的手穿過她柔軟蓬鬆的毛,抓着尾巴一下一下順着撫摸,小指像是無意識一般刮過楚魚尾巴根部。
楚魚本來害羞歡喜地窩在裴行知懷裏,話也沒說一句,結果就感覺尾椎那兒被輕輕一刮,一下從未尾巴那躥升起一股酥麻直達天靈蓋。
裴行知察覺到楚魚的反應,眼中幽光閃過,又低頭笑了一下。
他的手穿插在楚魚的尾巴里,像是不經意間就要再來,楚魚頭皮發麻,一下就想把尾巴收回去。
可尾巴收回去只能變回人身,若是從前也就罷了,身上有衣服,可她現在身上沒衣服。
“別亂摸我尾巴!”楚魚仰起頭,沖他齜牙咧嘴,用尾巴抽他的手。
裴行知卻反手抓住了她的尾巴,一下一下撫摸着,低頭湊了過去。
楚魚的毛臉蹭到裴行知柔軟帶着濕漉涼意的臉,舒服極了。
“變成人好不好?”裴行知的聲音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比從前低沉幾分,卻依舊清澈,此時含着笑意。
“我剛長出來兩條尾巴,還有點沒消化好妖力,不能馬上變人。”
楚魚左顧言它,說得理直氣壯,目光朝着地上那一堆撕碎的衣服看了一眼,他明明都知道的。
許久沒見,總是有點扭捏。
裴行知本來抱着楚魚朝狐狸洞深處走了兩步,也不知道想了什麼,忽然轉身,朝洞外走。
楚魚也懶得從他懷裏跳下來,只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讓自己變得更舒服一些,然後就問道:“你剛剛在洗澡嗎,身上好香,比一年前都香,小裴,你好香啊!”
說著話,楚魚深深嗅了口氣,埋進了裴行知懷裏,靠在他心口位置。
裴行知的腳步頓了一頓,卻沒有停止,繼續往外走,卻伸手將衣襟拉了拉,原本有些豪放地袒開小半的胸膛瞬間收緊了。
“小氣。”楚魚嘀咕一聲,她都還沒伸爪去扯開他衣服。
裴行知聽她這麼說,手指插在她尾巴里,又捏了捏。
楚魚一下就軟倒在他懷裏,爪子撓了撓他脖子,一下撓出幾條印子。
裴行知又笑了,脾氣好得不行,伸手按住了她作亂的手,“不想問問大哥和二哥這一年都做了什麼?”
“當然要問的,不許摸我尾巴!”楚魚又用尾巴抽了一下裴行知,然後才問道:“他們做了什麼?”
她的聲音里止不住340;好奇。
裴行知:“等我帶你出去就知道了。”
楚魚看他神秘兮兮的,心裏更好奇了。
此時裴行知抱着她已經走到了狐狸洞口,許久沒見天光,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等適應光線后,一下子就看到了外面忙着幹活的謝雲珩。
天狐族秘地是一片雪原,常年下雪,極冷。
但謝雲珩光着膀子,在雪地里埋頭苦幹。
楚魚一眼看到了雪原里長出來的各種翠色靈草靈菜。
謝雲珩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下子直起了腰。
他生得也比一年前更高大了,健壯的身形極為漂亮矯健,麥色的肌膚在光下像是覆上一層薄光,見到楚魚被裴行知抱在懷裏,眼眶瞬間紅了,丟下鋤頭就朝她奔來:“小妹!”
裴行知立刻伸手抵住了他胸口,先低頭看了一眼楚魚,見她目光炯炯地看着謝雲珩,又瞭了一眼謝雲珩,道:“大哥先把衣服穿好。”
謝雲珩雙眼含淚,點頭。
楚魚被謝雲珩的情緒弄得也要雙眼含淚了,於是她問:“嬰二哥呢?”
謝雲珩想起嬰離,眉眼間便露出一絲感慨和佩服,甚至隱隱有些驕傲,他說:“一年過去,不堪回首,嬰弟已經成了妖境內第一的接生婆,專門給養豬場的母豬接生,每天天不亮就下山了,手底下還有一片妖族弟子學他這門手藝呢。”
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