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嬰離想像了一下那貞操鎖的樣子,再想想其他人戴的尺寸,自己若是小兔子戴的尺寸,當下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好男兒怎麼能有小兔子那樣的尺寸?!這要是被女修們知道了肯定要嘲笑,到時候自己的求偶之路就更難了。
嬰離迫不及待插嘴:“那就照着我真身做一副吧!”
他強調了“真身”兩個字。
楚魚幽幽看了一眼戴着小綠頭巾在這個苦味漸濃夾帶酸味的氣氛下還能沒心沒肺說出這話的嬰二哥。
被楚魚這麼看了一眼,嬰離莫名瑟縮了一下。
謝雲珩更是心大,竟是哈哈一笑,抬手就從裴行知肩上將嬰離拎了過來,“一會兒就讓小魚給嬰弟定製。”
嬰離本來想掙扎的,但餘光看到小裴冷清漂亮的臉,忽然就住了嘴,老實巴交蹲到了謝雲珩肩膀上,做一隻安分的神兔。
楚魚偷偷看了一眼裴行知,卻見他正幽幽地看着自己,立刻伸手拉了拉他袖子。
裴行知又輕輕拂開。
楚魚沉默一瞬,再次伸手拽了拽他袖子。
裴行知再次拂開。
楚魚感覺小裴氣的不輕,她嘆了口氣,心想,不就是貞操鎖的事嗎!他既然想戴,那就讓他戴個十個八個的!
她正想開口,就聽謝雲珩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疑惑出聲:“裴弟,為何他們叫你苦瓜神?”
裴行知:“……”
這對他來說又是一個未解之謎。
楚魚趕緊抓住謝雲珩這話,語氣沉重道:“裴三哥,你先讓他們起來,然後我們到屋裏好好說說這事。”
裴行知瞥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那一聲,多少有點小情緒和“你一會兒完蛋了”的意味了。
但楚魚覺得就算是死,早一點死和晚一點死還是有區別的。
裴行知環視着篝火旁的一群好男,視線特地在那幾個光着膀子的好男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皺着眉頭,抿了抿唇,一言難盡地開口:“都起來吧。”
隨着這一聲神祗之音,一片好男眼神炯炯地站了起來。
這架勢,就是謝雲珩都被震懾到了。
裴行知看着這群人,沉默半響,遲疑地說道:“你們且都下去,各回各家。”
“是!”
好男們包括村長異口同聲,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說,再次齊聲高喊。
再一眨眼的功夫,篝火旁除了楚魚四人再沒有別人。
苦瓜神說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好男們真是打從心底里聽從。
……
楚魚拉着裴行知回了村長家暫住的小屋,謝雲珩和嬰離則是留在外面聯絡兄弟感情交流這幾天的事。
門一關上,楚魚就轉頭朝着裴行知看去。
此時天已經很黑了,屋子裏也昏暗的很。裴行知指尖用靈力點了點火,照亮了這屋子,又用這點火點了桌上放置着的蠟燭。
隨後,他才抬起冷清漂亮的燕子眸朝着楚魚看過來。
苦瓜神的苦瓜味依然是有的,但現在這隻苦瓜可能是被醋腌入味了的酸苦瓜,不知道伴着粥吃是不是很可口……
楚魚想到小裴在吃醋,心裏忍不住想笑,眼睛一彎,朝着裴行知撲了過去,“裴三哥~~”
原本她的目標是裴行知的懷裏,結果一撲,撲了個空,裴行知竟然躲開了。
楚魚眼睛一眨,抬眼就看到小裴背對着自己,餘光卻又掃了她一眼,然後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即便點了蠟燭也依舊顯得昏暗的屋子裏,裴行知身上穿的翠綠的長袍變得暗綠暗綠的。
楚魚便挨蹭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歪着頭看裴行知,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裴行知這一次倒沒甩開楚魚的手,只偏頭看她一眼,“不是要和我說苦瓜神的事?”
提到苦瓜神,裴行知就想起了自己變成一根小苦瓜精的樣子,頓時抿了抿唇,反正心情不是很好。
楚魚先不提苦瓜神的事,只湊過去,湊到裴行知的面前。
裴行知撇開臉,冷清俊美的臉也板着,不看楚魚。
楚魚就伸手捧住少年的臉,將他的臉掰了回來,笑眯眯地看着他,一雙水盈盈的杏眼對上他烏黑的眼仁,說道:“這個衣服,是不是嬰二哥給你的?”
裴行知的臉都被楚魚捏得變形了,聽了此刻她說的話,清澈的聲音微低,“恰好符合我今日的心情,二哥便借給我穿了,好看嗎?”
楚魚咬了咬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行知。
看着燭火下他俊美如畫的臉,看着他被擠變形了的但依稀看出微微板着的不悅的臉,終於忍不住笑,仰着頭親了一口他的臉頰,道:“好看呀,裴三哥穿什麼都好看,穿白的黑的粉的紅的藍的不管什麼都好看,就是穿得翠綠翠綠的,那都是別有一番滋味呀!”
裴行知的臉色卻依舊沒有好轉,空氣里的酸苦瓜味也沒有散去。
楚魚摸了摸他脖子裏那根黑色項圈,又抱住他脖子笑了一會兒。
初時,裴行知沒有動,只坐在床上,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可後來,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楚魚的腰。
楚魚再仰起頭看裴行知時,雖然覺得他的面容依舊沉肅冷清,但怎麼看都怎麼有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裴行知也忍着不理楚魚,想想自己在陰路那裏努力想着回去的辦法,她卻在好男村裡招呼着一群好男為她鎖上貞操鎖,她手裏還拿着一大把鑰匙,到時,她想解開哪把鎖就哪把鎖,真是氣人!
楚魚看着他這個樣子就又想笑了,仰起頭親了親他下巴,忽然說道:“從前,我阿娘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她說以前有個書生,最是冷清古板,除了讀書就什麼都不管。有一天,書生遇到了個小姑娘叫阿昭,那阿昭對他笑一笑,他就覺得人家是在故意勾引她,義正言辭地告訴人家‘我可是一門心思要讀書將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你可別對我痴心妄想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阿昭一聽,只覺得這書生莫不是腦有疾。”
裴行知聽到楚魚講了這麼個故事,便皺了皺眉,但他沒有出聲,聽着她往下說。
這好男村的夜晚靜謐安靜,楚魚的聲音清脆含笑,讓人莫名歡喜。
分別幾日,裴行知很是喜歡。
楚魚繼續往下說:“阿昭心想,她對他笑,不過是因為他來自家豆腐鋪買豆腐,對每個買豆腐的人她都是笑盈盈的,總不好對着客人冷冰冰的,那這樣的話,豆腐也不好賣了呀!後來書生天天來買豆腐,時不時還要說兩句不許阿昭喜歡他的話。可是後來,來向阿昭說親的人家沒有十家也有八家,書生聽說后,難受得吃不下飯,一大早就跑來豆腐鋪,看到別人爭着對阿昭獻殷勤,又是送珠花,又是送糕餅的,又氣又酸,路過一家賣醋的,直接賣了一壇十年老陳醋去送給阿昭……”
說到這,楚魚就說不下去了,笑得不行。
裴行知想到自己掛在嘴邊的那句“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瞬間就覺得楚魚在含沙射影。又覺得她說的也沒錯。
裴行知軟了下來,一直板正的身體變幻了一個能讓楚魚靠得更舒服的姿勢。
少年清澈的聲音帶着初識時的那股桀驁勁,低着頭問她:“我是不是應該再去買個十年老陳醋送給你?”
楚魚最喜歡裴行知這個樣子,眼睛笑彎彎的,道:“哪用買呀,你現在就是一壇行走的老陳醋,哦不,是醋苦瓜!”
裴行知聽見楚魚又提苦瓜兩個字,臉上難免有些惱意。
楚魚低着頭,在芥子囊里摸了摸,很快就摸出了一件東西,塞到裴行知手裏,“你這麼想戴,那就給你。”
裴行知話語一頓,觸手的法器像是鐵制的,冷冰冰的,他拿起來看。
少年漂亮的眼睛一掃,隱隱約約便是明白了這東西是如何戴的,腦子裏想了想,便紅了臉,哪裏還顧得上楚魚剛才說的那些什麼苦瓜的。
楚魚還在旁邊解說:“這個你不會戴的話,我讓謝大哥教你,當初這麼多好男,都是他教的,這東西,我是從我阿娘送我的那本《好物大全》上見到的,當初謝大哥也不會戴……”
“那後來他怎麼會戴的?”聽到這裏,裴行知已經迫不及地打斷了楚魚的話,並問詢出聲。
楚魚:“當然是我把那一頁撕下來讓他自己看怎麼戴的。”
裴行知沒吭聲,只拎着那東西看。
楚魚又說:“所以,裴三哥,你會戴嗎?”
她仰起頭看裴行知,眼裏都是單純的詢問。
裴行知回望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說道:“我不會,你教我。”
他將貞操鎖遞還給楚魚,大有一種要看她怎麼給他演示的樣子,讓楚魚到了嘴邊的‘你去問謝大哥’給咽了回去。
楚魚拿着那鎖,滿臉的笑意就這麼僵住了,仰着頭看裴行知,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讓她怎麼教,她又不長那二兩肉。
裴行知像是看出了楚魚眼底的意思,卻依舊很堅持,“小魚,你教我。”
說這話的時候,裴行知覺得體內《九轉》功法像是忽然運行了起來,此時夜色黑了,周圍寂靜,屋裏就只有他和楚魚,那股抑制不住的慾念便又湧進了四肢。
楚魚坐在裴行知腿上,一隻手還掛在他脖子上,肌膚貼着肌膚,感受着他的體溫忽然升高了一些。
她有些緊張得挪了挪身體。
他們互換過身體,楚魚當然知道裴行知修鍊的《九轉》功法有多麼厲害,更清楚他的身體會有什麼變化,臉瞬間就紅了,捏着那冷冰冰的貞操鎖,道:“這有什麼可教的,就是塞進去,再環住腰,再一扣就行了。”
楚魚說得語焉不詳的,但是該懂的都懂,她將這貞操鎖又塞回到裴行知手裏。
裴行知卻低頭笑了一下,再抬起頭時,他露出了唇邊的小尖牙,怎麼看都有些壞心眼,可偏偏那張臉生得太過漂亮,使壞心眼時都顯得純澈好看,他說:“你給我戴。”
他拿起楚魚的手,將貞操鎖按到楚魚手裏。
楚魚的臉都紅了,“這不行,我要長針眼的。”
裴行知卻說:“那次我們互換的時候,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反正你都看到了。”
楚魚沒辦法了,捏着那貞操鎖,此時此刻,很是後悔為什麼要搗鼓出這個東西。
她抬頭看裴行知。
裴行知又笑,心裏的苦味與酸味到了此時都散了個乾淨。他將楚魚從自己腿上抱了下來,放到一邊的床上,隨後看了她一眼,往後退,靠到了床上。
他望向楚魚的眼睛清黑透亮,夜色下,帶着一股少年人勃勃的興奮。
裴行知不用楚魚說話,抬手撩開衣擺,解了腰帶,敞開了腿。
楚魚看着此刻裴行知不要臉的樣子,真是都看不到初遇時那一副不允許她靠近的模樣。
裴行知做完這一切,也沒撩開衣服褪去最後一層遮羞布,只的紅着耳朵紅着臉又看向楚魚,道:“戴吧。”
楚魚還磨磨蹭蹭。
裴行知就摸了摸自己脖子裏的項圈,道:“這個,也是你給我戴上的枷鎖,怎麼上面你能親手戴,下面卻不可以?”
楚魚:“……”
楚魚就覺得小裴這是恃寵而驕!
可裴行知躺靠在那兒,微微抬着下巴,迫不及待地看着她時,眼睛濕漉漉的,臉也紅紅的,卻又讓她跟着頭腦發暈。
好嘛,幫他戴就幫他戴。
誰讓小裴現在是醋苦瓜。
屋子外,謝雲珩蹲在窗戶下面,嬰離蹲在謝雲珩肩膀上,兩個人實在是放心不下楚魚和裴行知,擔心兩個人吵架。
秉持着他們是大哥和二哥,有義務保持這個家的和平,便在窗戶下偷聽,並打定了主意,裏面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衝進去。
此時,屋子裏的對話也傳了出來——
“那我掀開衣服了啊?”
“嗯。”
“你這……你這不行的,這怎麼塞進去!而且你冷靜一下,你這個不方便戴!這個要軟了才好戴!”
“那你為什麼不做大一點?”
“那我怎麼知道、知道你……”
“你不是見過嗎?你輕點……”
“我不戴了,你自己戴。”
嬰離聽着裏面的對話,真是一句都聽不懂,忍不住就問身邊的謝雲珩:“他們在說什麼?”
謝雲珩想想貞操鎖的樣子,正氣凜然地看了一眼嬰離,拍了拍他的兔子腦袋,站了起來,朝外走了幾步。
他負手於後,仰頭看了一眼天,天上月亮高掛,星星燦爛。
謝雲珩如同老父一般嘆了口氣,惆悵地說道:“嬰弟啊,等我們回了長庚仙府就該着手給小魚和裴弟把婚事辦了啊!”
嬰離滿臉問號。
謝雲珩一副自己很有經驗的樣子,道:“如此貌合神離的他們,必然是急着要成婚的。”
嬰離頂着個綠頭巾,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了,感覺自己被排外了,氣的不行,真的聽不懂!
謝雲珩一身正氣地從芥子囊里取出一隻貞操鎖,拎起嬰離,咔噠一下給他穿上。
嬰離看着把自己身上多出來的鐵褲衩,兔子眼都眯起來了,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大哥,你為什麼要把我兩條腿都塞進一個洞裏?
謝雲珩看了一眼,立刻說道:“抱歉,嬰弟,一時動作快了點,你這兔子腿兒太分厘毫絲了,一不小心就穿進一個洞裏了。”
嬰離:“……”
他鬱悶地掃了一眼謝雲珩,感覺這個家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楚魚當然不知道外面她的傻子大哥和傻子二哥兩個人因為她和裴行知鬧了一點小情緒。
她一臉正色地給裴行知系好腰帶,當做剛才什麼都發生的樣子,給他戴上這麼一個鎖,就好像是當初替他戴上脖子裏的黑色項圈一樣。
正好都是黑色的,配一套。
裴行知依舊是敞開腿仰躺在床上的樣子,額頭上滴下來一滴汗,看向楚魚的眼神也有些迷離。
他如今修鍊功法已經許久了,自然忍耐的功夫也見長,此時即便再難耐,也沒有對楚魚做什麼,只是看着她。
楚魚便低頭親了親他的臉。
裴行知拉住了楚魚的手摩挲着,此時才問:“苦瓜神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和之前大不相同。
楚魚就將自己在這好男村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裴行知,包括這村裡供奉着一尊神明和一隻神兔的事,她滿臉疑惑不解,“我們肯定還在陰陽羲里,可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好男村,還供奉着你和嬰二哥,還說拜了你們就能生子。”
裴行知抬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在想什麼,只露出了下半張臉,隱約是有些無奈。
楚魚感覺他似乎是知道好男村的秘密,便忍不住拽他袖子。
遮擋着裴行知臉的袖子被拉了下來,露出他無奈又帶着些笑的臉,他看着楚魚,道:“這好男村,就是你臆想出來的,所以,小魚,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呢?坐擁齊人之福,還是想讓我生孩子?”
楚魚:“…………”
裴行知看着楚魚不敢置信的臉,雖然覺得這事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麼好笑的,但還是忍不住又垂眸笑了一下。
他看了一會兒楚魚臉紅並且不信任的樣子也沒再多說別的,只拉開了衣襟,給她看了自己心口的日月情曇。
楚魚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朵盛開了的日月情曇吸引住了,她看到花瓣里冒出了紅色花蕊。
甚至,她還從紅色花蕊里看到了一些水亮的顏色,像是日月情曇吸飽了露珠,開始凝出飽滿的果實——陰陽羲珠。
楚魚抬手摸了摸裴行知心口上生出來的那朵花,瞬間就緊張起來,仰頭看他:“要開花了?”
裴行知搖頭:“不知道,我沒開過,第一次,不知道開花是不是這樣。”
他聲音低啞溫柔,帶着繾綣情意。
楚魚卻很緊張,因為那陰陽城主說過,陰陽羲就是一個騙局,十二陰陽羲結契人就是被選中的容器,就是為了培育陰陽羲珠的。
至於這陰陽羲珠養成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陰陽城主沒有說,但既然是個騙局,養出陰陽羲珠的人會有什麼好下場?
楚魚滿腦子想着小裴會不會被這什麼陰陽羲珠吸走所有靈力什麼的,心情就很不安,她說道:“這陰陽羲珠不能養出來,我們得想想辦法。”
裴行知看着楚魚,眼神是化不開的繾綣溫柔。
少年抬起身,勾着楚魚的脖子靠過來,蹭了蹭她的額頭,貼到她體溫的涼意便覺得舒服極了,他眼睛一彎,笑得隨意,“養就養了,我一隻魔怕什麼?”
楚魚:“………………”
屋子裏燭火搖曳,照得裴行知的臉忽暗忽明。
裴行知半眯着眼,卻想到了江無道和他娘知歡。
他們也結有陰陽羲契誓,他們結契的時間比他們久得多。
如今,那朵本該開江無道心口的日月情曇卻是開在知歡心口,且花心裏不停流着血,陰陽羲珠是沒見到,但他娘身體孱弱,三五不時就要陷入昏迷。
江無道……知歡……
楚魚的手還按在裴行知心口上,摸着那現出了一點形狀的陰陽羲珠,心裏焦慮得不行,“想想辦法,不能養出來。”
裴行知又蹭了蹭她額頭,輕聲問道:“斬斷情根,或許可以,難道你想讓我修無情道?”
無情道。
楚魚腦子裏像是灌入了雷電,忽然想到許多東西,同樣也想到了江無道與知歡。
更想到了無情道。
腦子裏亂亂的,卻又好像有一根線將一切都拉扯到了一起。
裴行知輕輕拍了拍楚魚的肩膀,“我不會修無情道。”
楚魚有些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說,江無道當初要你修無情道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當初他修無情道……”
裴行知打斷了楚魚的話,道:“江無道一直都是無情道劍修。”
楚魚聽懂了裴行知的話一一無論有沒有知歡,江無道修道以來便一直是無情道劍修。
可是這樣的話,他是怎麼和知歡生的裴行知?那朵日月情曇又是怎麼生出來的?
如果他是為了救知歡生的裴行知,那說明他對知歡自然是有情,否則不必多此一舉呀……
“陰陽羲同生共死。”裴行知忽然說道。
楚魚點點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可他還拿走了皇辰書,傳說能解契的寶物。
楚魚忍不住抱住了裴行知的腰,埋進他硬挺的胸里,嘆了口氣,“真是令人發愁,怪不得陰陽羲契誓不許人離得太遠,就是為了時時刻刻相見好促生情意!”
這可惡的破珠子,她遲早替小裴除掉!
……
知道好男村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楚魚放鬆心情睡了一覺。
當第二日天光落在身上時,他們已經在當初進陰陽羲的那片林子裏,林子口立着的那塊刻有陰陽羲三個大字的巨石也消失了。
一直等着幾人的翅火見到楚魚就一頭撲了過去,然後看向了一邊正穿好粉衫好不容易做回人正在給頭髮抹頭油的嬰離。
翅火一見到人就大喊:“嬰大人,您別抹頭油啦!南荒妖穴的封印開了一道口子,跑出來兩隻流氓兔一路攪風攪雨,弄得長庚仙府都頒了追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