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第 187 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林珝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想到她信誓旦旦的帶着大量道具殺進紅拂秘境,準備藉此發家致富奔小康,不想也就,也就,也就幹了小二十天,然後就遇到同行了。
看着那群在氣勢上就壓過她們一行人的‘同行’,林珝不得不承認黑吃黑也是需要實力的。
連林珝這種小白都知道隨着秘境關閉的時間接近,秘境裏的危險就會隨着時間翻倍,更何況是其他人了。在山洞療傷的這幾天,林珝時刻用神識注意着周圍的情況。又因為她神識原就比一般人來的強大,所以她能看到的範圍也更廣。在那群人朝他們這邊過來前,林珝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她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些人只是路過,不會打擾她們。但讓林珝沒想到的是這些人過來的速度出乎她意料地迅速。
因有胡駿幾人在身邊,林珝既不敢帶着人離開山洞,也不敢冒險的留在這裏守株待兔。再加上林珝也沒有信心她動起來的時候,不會被人發現。也因此,在沒有其他路可走的前提下林珝就準備跟這些人唱了一出變形版空城計。
她沒用楊箋給她的飛行法寶,而是拿出她自己煉製的白蛫龜甲出來。
早前林珝在白蛫龜甲上打了好多斂息石,後來又刻了許多混淆咒的符文上去。楊箋給林珝的那幾樣煉器材料都是品階極好的東西,將那些東西融入龜甲后,龜甲的品級又上升了一個等級。最重要的是那些東西煉製出來的龜甲就着以前打進去的斂息石,再配上隱身符,真就太適合隱藏偷襲了。
秘境裏最好不要用飛行法寶,這是所有人都有的常識,可問題是到了危險關頭,該用還得用。正好她的龜甲也比旁的飛行法寶更不引人注意。
想罷,林珝便站在山洞裏,先打出一打靜音咒和結界屏障然後再將山洞弄穿,最後在那些人即將抵達山洞附近的時候,讓人背着胡駿從打穿的山洞離開。
也就是一群人站在山洞前一邊破陣一邊叫囂着讓裏面的人出去的時候,林珝一行五人已經穿過山洞走到了山的另一面。不過一出了這裏,林珝卻沒直接帶着胡駿等人逃跑,到是讓人抬着胡駿上了她的龜甲。
林珝又缺德又黑心,她總用她折騰人的那些心思和手段去想別人。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會想如果我是誰誰誰,我會怎麼做。再之後她的各種決定就總會更加的出人意料。
就說這會兒吧,林珝並沒有啟動龜甲,讓龜甲帶着他們逃跑,而是將四人都安置在龜甲上了就直接讓龜甲直線上升,升到一定高度就藏在那裏一動不動。而林珝呢,她則不顧四人的勸阻又跑回山洞了。
林珝之前挖山洞的時候就挖的比較窄,來來去去就只能一人通行,一群人想要穿過山洞,就必須排成一字長隊。
可以說林珝當時就有了個特別缺德的主意。
她先缺德的將出口堵死了,再將之前直直挖出去的山道又給拐了兩道彎,弄成了死胡同。之後又將幾個靈氣彈藏在這條條山道上,最後才重新回到山洞。
站在山洞這邊的山道路口前,一直等到外面的人破了之前擺在外面的陣法殺進山洞,林珝才一臉驚慌失措的衝進山道,讓人以為她跑了,實際上她不過是一閃身就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林珝就拿出楊箋給她的兩支靈氣|槍,一手拿了一把神情認真的看向空間外。
那群差不多有三十人的散修進了山洞,先是四下里看了一眼這處林珝幾人生活了好幾天的山洞。因修士有儲物介子,所以一般的行李都放在儲物介子裏。而且他們也習慣不放什麼家居生活用品,出門在外,頂多帶幾塊蒲團。但林珝不一樣,她向來愛享受,所以她的儲物空間裏不光吃玩衣物應有盡有,傢具擺設,鍋碗瓢盆也是多到讓人咂舌。
這幾日,四人都坐在蒲團上打座,只林珝先是拿出了一張美人榻,在拿了一塊精美地毯,一架屏風,最後又拿出一張圓桌五個鼓凳,一套茶具……擺在山洞裏。
總之就是不能在這些生活小細節上虧待了自己。
這會兒一發現外面來了一群人,林珝又憑藉經驗推測這群人來者不善,胡駿四個聞言立即行動起來。他們收起了自己的蒲團,而林珝則用除塵咒將他們的所有生活痕迹都抹了去,只獨留下她自己的那些。
這些人衝進來的時候,林珝故意讓他們看了一回自己的臉。為的就是讓這些人確認她就是那個世俗界來的楊箋尊者的小弟子。
一個光有些修為,卻沒什麼能力的小丫頭片子。
別說,配合著山洞裏的家私,林珝這招還真的叫那群人輕敵了。
林珝也沒想過要一直裝弱,但能裝弱的時候不裝,那什麼時候裝呀。趁着剛入修真界,自己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小白時,先來一波扮豬吃老虎,正經不虧呢。
在等秘境開啟的那段時間,隨着楊箋將林珝帶在身邊見那些訪客的次數越來越多,林珝的情況以及傾城的容貌也被人所熟知。開始的時候,那些人只是來拜訪楊箋,後來那些人還特意帶了自家子侄一塊來。
因見楊箋明顯不是很高興后,這種類似相親的行為才中止。但不管怎麼說,出來進去的不少人都見過林珝這張臉。
即便沒見過,此時林珝這張臉再配上身上的南天宗親傳弟子服飾,也能讓人知道林珝的身份。
這群散修來勢洶洶,不管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但他們總不會錯過這種有效信息的。
確實沒有過,同時,對於一個沒啥能力,身家頗豐,還長得不錯的年輕女修,這一行三十來個散修先是互相對視一眼,隨即便決定不能放過。
於是三十人先是在山洞裏又檢查了一回,確定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以及就只有林珝一個人的生活痕迹,便不加思索的衝進了那條又窄又長的死亡山道。
因山道就是為了這些人‘加長’的,所以林珝一直等到最後一個人也進入了山道這才從空間裏出來,拿着靈氣|槍對着山道一通亂射。
靈氣|槍里裝的是壓縮后的靈氣彈,那靈氣彈本身就是帶有小爆炸效果的。所以不管射沒射在人身上,都會起到林珝想要的團滅效果。
林珝是真的心狠手辣,雖然黛玉花了數年時間用心教養林珝,但這丫頭還是因為那強大的‘皇室血脈’而歪掉了。
就那麼眼睛都不眨一眼的就對着一群擠在一條窄窄山道里的散修來了一回瓮中捉鱉似的坑殺...神識不強,但足夠他們掃描山洞情況的胡駿等人都沉默了。
這也太兇殘了!
最讓人覺得兇殘的是林珝在山道和山道最裏面的山壁上也埋了靈氣彈。那群散修在發現自己被埋伏的時候,便想要鑿穿山洞離開這條窄的不能再穿的山道。可剛拿着法器或是直接運用靈氣開始動作,就因為林珝提前藏在那裏的靈氣彈而受了更重的傷。
靈氣彈就跟不要錢似的在山道里狂轟亂炸,最後連山洞都經不住這種暴力摧殘,開始搖搖欲墜,隱隱出現崩塌的時候,林珝才眯了眯眼睛,將之前挖山洞時得到的山石和土用水和了和,最後全都用靈力推到山道里,然後才一個閃身離開了山洞。
而就在林珝離開山洞的瞬間,一座厚重的高山也在這場虐殺中塌陷了一截,徹底將山洞和山道壓在了大山下……
林珝用靈氣做屏障擋下了塵土飛揚,隨後又閃身去了不遠處的一株樹上,一邊用神識去掃描山洞裏的情況,一邊等着倖存者爬出來。
呆在上空龜甲里的胡駿幾人從最開始的擔心到現在的麻木,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去回憶林珝從始致終都一臉
凝重的神情和小臉了。
三十多個鍊氣後期的散修這一波直接帶走了二十六個,剩下的幾人也都受了跟胡駿差不多的傷。幾乎將人全殲了,為啥他們小師叔祖的神色還是辣么的凝重呢。
為啥?
自然是這三十多人的儲物介子還都沒有拿到呀。
人和屍體都被壓在山裏,想要拿到儲物介子就還得先挖出一條入口,麻煩死了。
林珝之前想到這個方法的時候,就想到了事後的賠償款的接收是個麻煩了。可一時間她也想不到旁的更有效的辦法就是了。
呆在樹上,等着那幾個受傷的散修使出人生最後的力氣爬出來的時候,林珝才小腳踏空的從樹上飛下來。
先是下意識的用世俗界的方法卸了這些人的四肢和下巴,最後將他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然後才將他們的下巴合回去,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問他們是臨時起意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那些人自是不肯說,可林珝又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拿出一把牛毛針,用靈力將這些針都打進這些散修的身體裏,最後手持吸鐵石,笑意瑩瑩的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看着林珝頂着那麼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干這種讓人殺之而後快的事,幾個死裏逃生的散修都恨不得從沒見過林珝。
經過林珝不停的拷問,一遍一遍各種角度刁鑽的審問,林珝終於知道這些人是散修盟的人,他們是接了命令在紅拂秘境裏儘可能的擊殺所有南天宗的弟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林珝的審問也終於在幾人徹底痛暈過去,又怎麼都弄不醒后結束了。
挨個擊斃這些重傷散修后,林珝又找出一個不打眼的儲物袋,將這些散修的屍體都裝了進去。
隨後林珝才伸伸胳膊腿的開始用靈力挖屍體和他們的儲物介子。
嘖,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干這麼糙的事呢。
這個過程用時是真的不短,不過收穫也讓忙了兩天的林珝心情倍爽。
胡駿幾個既沒出工也沒出力,所以林珝才沒假大方的給他們分東西,不過四人也沒想過要跟林珝分東西就是了。
主要也是...不太敢!
山洞不能住了,或者說越到後來越危險,他們這個情況最好還是住在龜甲里,然後收斂好自己的氣息不讓人發現最好。
因進來的時候是傳送進來的,所以出去的時候也多是需要傳送出去。因此他們只要在時間到的時候離開龜甲別錯過傳送就好了。
龜甲仍是之前那般的佈置,不過裏面多了許多黛玉弄的一些小情趣的東西。
林珝讓胡駿四個呆在中間的榻榻米處,四人也乖乖的呆在那裏調息養傷。
龜甲一直停在這裏一動不動,因高度夠高,又沒有啟動時會帶出來的氣流和靈氣波動,所以從這附近路過的修士都不曾發現頭頂還有五個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看着下面。
這三十多個散修是一路搶殺到了這邊的山洞的,遇到林珝他們前那三十多個散修已經搶了不少人。這會兒林珝黑吃黑的來上這一波,可以說別看林珝最後這幾天就只幹了這一票買賣,但實際上那三十多個收穫頗豐的散修每個人都能單獨算一單買賣。
靈石多到讓林珝有種自己一夜暴富的感覺。心情好到爆表的林珝閑來無事整理那些儲物袋的時候,還將收繳上來的各種靈丹都分給了胡駿幾人。
楊箋給的靈丹林珝都心有顧忌不敢吃呢,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她就更不敢吃了。與其放在自己手裏佔地方,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呢。
而且當著胡駿幾人的面整理出來的靈丹,他們幾人也就都知道了這些靈丹的出處,就算將來這靈丹有什麼問題,那也跟她沒關係。
每個散修都帶了不少靈丹進秘境,像是
補靈丹,辟穀丹這種更是帶了不老少。將這些丹藥一個不留的都給了胡駿四個,林珝先是收穫了幾人的感謝,隨即就繼續整理那些東西。
別用嘴感謝,下次拿點實際的就更好了。
林珝最大的遺憾就是這一次的秘境之行,她沒得到一塊極品靈石。不過其他種類的靈石和各種靈草,法器什麼的倒是得了不老少。
哦,對了,林珝還得了些玉簡和一些有的沒的的東西以及不少一看就是南天宗的弟子之物。
為防不必要的麻煩,林珝又將這些東西都單獨存放在一個儲物袋裏,之後又用一個玉盒將裝了散修屍體的儲物袋和這個儲物袋一共保管。
有人在秘境裏滅殺南天宗弟子,這可不是小事。這些東西等出了秘境就都交給楊大善人吧。
秘境裏進來的散修不光林珝繳獲的這一批,還有另外幾批仍在尋找南天宗弟子。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沒放過其他宗門的落單弟子就是了。
因為水太渾,林珝也擔心自己實力不夠再帶着胡駿四個去給人送菜,便老老實實的躲在天上的龜甲上。今天研究吃點這個,明天研究點那個,每天都有各種打發時間的事等着林珝他們。而其他人卻沒林珝他們這麼幸運了。
隨着時間的臨近,守在外面的各大宗門的執事人臉色也越發的凝重。南天宗這邊所有人都集中在楊箋的艙房這邊,盯着已經不足百塊的魂牌,想着這些弟子會出事是秘境太危險還是遭遇了什麼。
“……萬劍宗和梧佛宗那邊的損失都沒超過預期,丹陣宗的弟子倒是損失了些,卻也沒有咱們南天宗損失的多。”至於合歡宗,南仁長老倒是沒提起他們那邊的情況。
一來是無論大小秘境合歡宗的弟子總是損失最少的。二來也是合歡宗的作法其他宗門無法效仿,所以每次統計損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將合歡宗拋除在外。
你說合歡宗為什麼總是損失最少的?
人家識時務呀。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拿出合歡宗的特色出來招待你。反正咱們宗門就是搞雙修的門派,臉面什麼的沒那麼重要。在咱們這裏,那種事就從來沒有吃虧一說。就算非要說個吃虧不吃虧...吃虧的也絕對不是他們合歡宗就是了。
就這麼個在其他宗門眼裏最不要臉的宗門,人家也許不是收穫最大的,卻是最能保存實力的。而且最要命的是合歡宗還是個喜歡各種聯姻的。
能妻就妻,不能妻就妾,男的也行,女的也不能錯過。
一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能不能挺得住這溫柔鄉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南天宗這邊,高階修士們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次秘境的情況,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魂牌也在以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速度飛快的碎裂着。
有幾位高階修士不由用慶幸的心思去回想之前掌門擔心紅拂秘境太危險,不想讓自家精心培養的鍊氣期弟子全去冒險而開宗門招徒的事了。
若是沒有那批新招進來的散修外門弟子,宗門這次的損失將是始無前例的。更有甚者還會出現一個鍊氣期的小斷層。
一但鍊氣期出現斷層,那就會影響後面的築基期。以此類推,南天宗的實力也將大打折扣。
楊箋日常掛在面上的溫和笑容也沒了,此時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一地的碎魂牌,雖心知裏面是怎麼回事,但面上卻仍是做出一份隱怒擔憂來。
那丫頭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一看風聲不對,立馬收起所有的刺貓起來裝乖。
雖然這能屈能伸的性子於大道未必是好事,但卻不得不說的是着實讓人放心。再一個,他們的戰場從來不是修真界而是更上面。只要重建了天庭,給有功之臣犒賞仙籍什麼的也就不是問題了。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魂
牌碎片,楊箋心忖:可惜了他之前送出去的三四百份物件了。
收回心神,楊箋的大部分注意力又放在了林珝想要的即時通訊的法器上了。小部分注意力才會關注其他高階修士的各種擔憂和猜測。
槍打出頭鳥,先出頭的櫞子先爛。南天宗這幾年的發展也確實是太快太迅猛了。此消彼長,這次的事於南天宗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和南天宗這邊沉重的心情不相上下的還是丹陣宗。
丹陣宗不像南天宗,他們來的都自家的弟子,原本在知道南天宗招了一批外門弟子入秘境的時候,丹陣宗還對南天宗的‘婦人之仁’有些嗤之以鼻,但現在丹陣宗卻不敢那麼想了。
他們丹陣宗損失的可都是自己一點一點從小培養的弟子呀。
以為可以在這次的紅拂秘境用自家最優秀的弟子碾壓南天宗的雜牌軍,好讓丹陣宗藉著這次的事搶一波生源,不想這次連步文馨這樣的弟子都折在了裏面...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好嗎?
唉~
……
最後這一兩天,林珝的神識一直開到最大。到不是為了觀察秘境裏的情況,而是注意有沒有人被傳送離開。
當發現有人被傳送離開的時候,林珝立時讓胡駿四人跳出龜甲,而她也在四人離開龜甲的瞬間一邊往下跳,一邊將龜甲收進丹田。
林珝還沒有落地就被傳送出去了,等雙腳落在實處的時候,人已經站在秘境外面了。
好吃好喝的呆在龜甲里,林珝幾人身上頭上都是乾乾淨淨的,跟其他同出秘境的修士對比鮮明不說,林珝還做了美甲。
法衣外面繫着一條小碎花圍裙,兩隻小爪子就舉在胸前晾要干不幹的指甲,就像只奶萌奶萌的小奶狗。
外面接應弟子的高階修士們:“……”
同樣從被傳送出秘境的鍊氣期修士們:“……”
可給你出息大發了。
林珝此時的形象多少讓人有些一言難盡。看到林珝一出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胡駿幾個不講義氣的都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一雙手背到了後面。
他們能說自家這位小師叔拿他們的爪子試花樣和顏色了嗎?
←_←
這一次,南天宗入秘境的鍊氣期弟子將將三百一十人,但出來的卻只有七十六人。
楊箋等人對照着魂牌數了一回被傳送出來的弟子后,又先讓這些弟子回穿雲梭上休整,他們又站在那裏繼續等了一會兒。直到秘境再不往外吐人,而整個秘境又像之前突然出現那般飄走消失,楊箋一眾人才轉身回穿雲梭。
這個過程中,自是少不了有人說風涼話,然為了表示自己當真非常重視門下弟子,也為這次永遠留在秘境裏的弟子難過,楊箋難得的用高階修士的威壓對着說風涼話的修士來了個泰山壓頂,將人壓出一口老血這才收了威壓氣勢。
楊箋在修真界的名聲太好了,助人為樂,高風亮節,凡是美好的形容詞都可以往他身上堆砌,這會兒見一向好脾氣的老好人都氣成這般了,到是沒誰再敢擼虎鬚了。
旁的弟子從秘境裏出來,確實是需要好好的休整一下,但林珝幾人卻不需要。於是幾人便都不約而同的等在了楊箋的艙房外,準備先給楊箋請個安然後再將之前的發現彙報一回。
南仁長老和其他幾個高階跟着楊箋回了穿雲梭,原本是想要找這些鍊氣期的弟子問一回裏面的情況,不想剛跟着楊箋走上走廊就看見了林珝等人。
“一起進去聽聽吧。”再一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林珝幾人一回,然後楊箋才沉着臉對南仁幾位長老說道。
一時眾人進了楊箋的艙房,林珝五個先是對着楊箋和幾位長老行禮,隨即不等楊箋等人過問,林珝就從儲物鐲子裏拿了個玉盒出來
。
“弟子等人在裏面遇到了散修盟的劫殺。這玉盒裏有兩個儲物袋,一塊留影石。”林珝對楊箋說道:“一個儲物袋裝了那些散修的屍體,一個則是弟子們整理出來的同門弟子遺物。那塊留影石,”
林珝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弟子按着世俗界的方法對那些散修進行的審問留影。”
修士在面對普通人和世俗界的人和事時都會在心底生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心態。就連修仙城裏的普通百姓都會用那種城裏人的心態看向世俗界的普通人。也因此在林珝一臉難為情的說她用什麼世俗界手段審問人時,大家都沒將林珝這話當回事。
世俗界的手段能對修士起什麼作用。
然而當楊箋啟動留影石,當一屋子的高階修士看着林珝是怎麼將那把牛毛針打進修士血管經脈里,然後用吸鐵石在隔着修士的身體在修士身體外圍‘畫畫’的時候,都震驚了。
當一根極細的牛毛針被林珝手上的吸鐵石吸出來,順便帶出一串血絲的時候,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還站在那裏時不時的抬起自己的小肉爪子欣賞一回上面精緻好看指甲的林珝。
這反差多少有點大。
那幾個散修先是不以為意的嘴硬咒罵,隨即沒多久就是一心求速死的各種招供...看到這裏,眾人都心忖了一句:世俗界好像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最叫這些人無法接受的是林珝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還在那些牛毛針尾墜了鵝毛。
鵝毛吸水也吸血……
.
林珝幾個將這事交待完了,也就不管這種大事楊箋和長老們要怎麼處置,而是全都自覺的退了下去。
齊玖和許寧早就等在外面了,見林珝幾個出來就湊了過去。
她們倆一早就發現林珝狀態極好,但仍舊在將林珝送回房時用心詢問了一回林珝是否受傷。
林珝笑眯眯的任由二人打量,時不時的也回二人幾句,最後更是大方的拿出兩個玉盒給她們的。
“這是給你們的禮物。”
這兩個玉盒裏的都是高階靈藥,不過卻是傷了根沒辦法再種植的那種。
林珝在整理那些散修賠償款的時候,就想着這些東西怎麼處置了。
她將能種回地里的靈草都種回去,不能的種植的再分品相階品,或是送人或是賣給宗門事務堂換弟子積分。
至於靈石,林珝現在到是沒那麼迫切了。
親傳弟子每個月都能領上品靈石,而且這個領取還是根據境界領取的。鍊氣期是最低檔,築基期是鍊氣期的一倍,而金丹更是築基期的一倍。
除了宗門發給弟子的月奉,落雁峰這邊也會給弟子一份生活補貼。
林珝不煉器,也不煉丹,平時就是研究一下陣法,畫一畫符,所以花銷並不大。再加上她還有個大善人師尊在,那日子就更不犯愁了。
總之就是已經有些家底的林珝,又多少恢復到了以前視金銀為糞土的敗家性子。
和林珝這邊的輕鬆不同,楊箋等人在林珝走後又氣憤的說了兩句話就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傳回宗門了。
現任南天宗掌門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事了,當即就怒了。
一邊發宗令給所有外出的門下弟子讓他們各自小心謹慎,以免遇上秘境裏的事,一邊又令楊箋等人立時帶隊回宗門。同時還不忘吩咐宗門明暗兩處人馬根據林珝那裏得來的口供去調查此事。
若散修盟真接了這種滅殺他南天宗弟子的生意,那就別怪他們南天宗血債血償了。
無論是在世俗界還是修真界,人善被人欺這句話都是行得通的。
有時候,你以為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與人方便沒什麼,可卻會讓不少不知道分寸的人養成得寸進尺,你
特別好說話的毛病。所以別說什麼風度不風度,在宗門事務上必須寸步不讓。
南天宗有執法堂,也有不為人知的暗堂。明面上的事都交給執法堂去調查,而不能放在明面的人和事就都交給暗堂去料理乾淨。
這一次掌門先派執法堂在明面上調查有人襲擊南天宗弟子一事,暗地裏卻是一邊調查一邊下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命令。
這些事情,林珝這種鍊氣期的弟子是不知道的。她這邊剛歇下就收到了楊箋的傳音,於是又收拾收拾起來去見她的大善人師尊。
然而讓林珝沒想到的是楊箋喚她過去並不是想要用各種慈愛套路她,而是丹陣宗的長老不知道怎麼聽說了林珝與步文馨的事,現在找林珝對峙來了。
原本還在心疼自家弟子折了不少在秘境裏,但這一次南天宗弟子的折損率卻讓丹陣宗的長老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精氣神。
我們剩下了一半還多,你們卻只剩了個零頭,可憐哦!
“這是丹陣宗的年漱道君。”
林珝過來后,楊箋不等林珝行禮便朝林珝招了招手,笑容微淡的對林珝介紹了一回來人身份。
林珝聞言先是按規矩對這位年漱道君行了一禮,然後便乖巧的看向楊箋。
氣氛並不輕鬆,應該不是來找楊箋敘舊的。所以林珝也沒有走到楊箋身後站立,而是站在原處睜着一雙水潤杏眸一臉天真的看向楊箋。
‘快說啥事吧。’
“有人看見是你殺了我宗弟子步文馨。”丹陣宗長老也就是楊箋剛剛介紹過的年漱道君用帶着威壓的嚴肅表情質問林珝。
不過他那威壓還沒觸碰到林珝就被楊箋反壓了回去,不光反壓了回去,還直接將人壓得動彈不得。
給了那年漱道君一個略微有些重的警告后,楊箋才收起威壓,一臉和煦的對林珝笑道:“別怕,萬事有師尊在呢。”
林珝點頭,看看楊箋又看看那位年漱道君,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回了一句:“哦~~~”
年漱道君等了又等,不想林珝‘哦’完就沒準備再說話了,當即就被林珝的態度氣到了,‘啪’的一聲重重一掌擊在身邊的小茶几上,那小茶几不堪重負直接碎了一地。
“放肆!”林珝也絕對是個促狹的,當即眉頭就是一立,大聲嬌喝了一聲,“來人,將這賤民給本宮拖出去。”
喊完林珝就一副反應過來的頓住了,然後長嘆了一口氣的看了一眼楊箋,一臉今時不同往日的落寞和無奈。
楊箋都快要被林珝那精湛的演技征服了,可轉頭看向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年漱道君,楊箋難得厚道的‘訓’了林珝一句。
“怎麼又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了呢?幸好年漱道君為人大度,不會跟你計較,若是換了那等小肚雞肚之輩,便是當面不說什麼,背後也要做些什麼了。”
“是,弟子知錯了。”林珝虛心接下楊箋的話,然後又轉頭給年漱道君作揖,“林珝年少無知,還請道君看在林珝還是個孩子的份上,莫要跟林珝計較。”
楊箋聞言也在一旁說道:“是呀,她還是個孩子呢。”
年漱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