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無法否認的證據
成真華使勁揪着自己的頭髮。
郎小白連連安慰他鼓勵他,並問了他兩三個問題,但仍舊找不出什麼頭緒。說話間,汽車開到了洪興街周運傑的家門口,成真華上前叫門,出來一個女僕,領着三個人進了客廳。
房間還比較寬敞,佈置着精美的傢具和飾品,裏面有兩個人正在哭泣。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她是死刑犯周運傑的岳母。另一個年紀很輕,正是傑克的妻子。看起來他們結婚的時間還不長,她的臉上還帶着幾分羞澀。
成真華把郎小白介紹給她們,傑克的岳母流着淚說道:
“啊!謝謝您了。外面的人都說殺人兇手就是那個孩子,太可怕了,法院對他的辯解也不相信,就連市長都……到頭來……”
她哽咽着說:“但是,那孩子一向性情溫和,絕不是個惡徒,說他殺了堂兄,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他一向都很敬重他的堂兄,常常對堂兄的為人稱讚不已……這真是太沒有天理了,太沒有天理了。”
老太太說著說著,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那位年輕的妻子,還不到20歲的年紀,長得很美麗。她一直伏在長椅上,哽咽抽泣,英子輕輕地將手搭在她的背上,對她進行安慰。郎小白靜靜地坐了下來,開始與她們交談。
“夫人,現在,我還不知該如何幫助你們,但是,我是一定會為你們效力的。所以我有些問題,請你原原本本地回答我,不要有任何隱瞞,如果你的回答不盡不實,就有可能反倒害了周運傑。因此事情不論巨細,請認認真真地給予回答。”
“好,好吧。”
年輕的妻子抬起頭,她的兩眼含着淚,面色慘白,一頭金髮亂蓬蓬地披散着。
“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周運傑真的是冤枉的嗎?”
“他是冤枉的,我敢肯定。”
“你對這一點真的確信不疑嗎?”
“對。”
“你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保險公司業務經理。”
“工作順利嗎?”
“以前一直一帆風順,不過在去年……”
“哦,那是從五六個月前的時候起,業務就開始有點不順了,對嗎?”
“對。”
“殺人案發生在什麼時候?”
“在3月份,那是個星期天。”
“被害人是哪位?”
“他叫周劍文,是我丈夫的堂兄,家住閘北榮旺街。”
“是有人偷了他的錢嗎?”
“是的……數額是六萬法郎……聽人說是60張面額為1000法郎的鈔票。”
“這筆錢是用來幹什麼的?”
“是以前堂兄借給別人的,已借出去很久了,聽說直到他被害的頭天晚上才把錢要回來的。”
“被害的頭天晚上,那就是說錢是星期六晚上討回來的了?那筆錢的事你先生知道吧?”
“知道,他星期天給堂兄打了個電話,電話中,堂兄提到過,說是討回了很久以前的一筆舊債,很是高興。當時,我丈夫還說,家裏放那麼多錢不保險,勸他將錢存入銀行。”
“這是你聽到的,對嗎?”
“對,我當時聽得清清楚楚。”
“你還記不記得那是在星期天的什麼時間?”
“大約在下午一點鐘。那天,我丈夫原本與堂兄約好,要騎摩托車去探望他,但因為身體不適,臨時改了主意,因此特地打個電話向堂兄道歉。他們在電話中曾提到了錢的事。
”
“那麼,你先生後來就再也沒外出嗎?”
“對,他在家中呆了一天。”
“和你一起呆在家中嗎?”
“不是的,邵界明先生,就是這位先生,來家中玩,我和母親還有邵界明先生,我們三人一起到外面看了一場電影。”
“女僕呢?”
“那天該她休息,因此她不在家中。”
“噢,那麼,家裏只有你先生一個人了?……你們回到家時是什麼時候了?”
“傍晚的時候,回家后,我們才聽到消息說是堂兄被惡賊殺死了。第二天,我丈夫就被抓走了,他們說他是殺人嫌疑犯。”
“你的先生有什麼嫌疑呢?陳警官提出了什麼證據?”郎小白緊緊盯着這位年輕的妻子,問道。
“有,有證據的,……而且那種證據令人無從分辯。”
“兇手逃走時,騎的是一輛摩托車,而這輛車子的輪胎可正與我丈夫的摩托車一模一樣,另外還有把手槍,也是我丈夫的。”
“哦,這證據的確無法否認。”
“更何況,附近有人說,那天下午大約三點鐘的時候,我丈夫曾騎着摩托車出門。另外有個證人說,曾看到我丈夫從外面回到家裏,時間是四點三十分左右,而兇手作案時間經法醫檢查推斷,正是下午四點種左右。”
“原本是這麼回事,但是,對這些人證,物證,你先生是怎樣為之解解的呢?”
“我丈夫說:他那天整個下午都在睡覺,而且還睡得很沉,一定是有人起此機會從車庫中偷走了摩托車,騎到外面。此外,在車庫的牆壁上掛着一個袋子,裏面裝着手帕和手槍,兇手肯定拿了這些東西,這是有意來陷害我……我丈夫的辯詞就是這樣的。”
“哦,是這樣,……這樣辯解很好呀。”
“可是,法官卻不相信。首先,每個星期天我丈夫肯定會騎摩托車出去兜一圈,但是,唯有那一天,卻沒有騎車外出,這很讓人不解。何況,沒有人能為我先生的話作證,證實他那天下午的確睡了一下午的覺。”
“總而言之,他無法提出反證。”
“其次,據說兇手殺人後,曾去過附近的酒店喝酒。他沒用酒杯,而那個酒瓶子上的指紋,清清楚楚正是我丈夫的。”
“事情越來越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