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浪潮 能不能慢點。
Chapter66
書黎突然被趙景川帶回了房間門,走在樓梯上,她惴惴不安地問,“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怕什麼?”他拖着腔調,不甚在意地說,“有我給你兜着,有什麼好怕的?實在不行,說你身體不舒服就行了。”
書黎覺得這說辭不錯,剛到老宅的時候,她確實是有點感冒徵兆的。
她順從地被他牽着上樓,比他小了近一倍的手被他緊握着,感受着他掌心寬厚溫熱的溫度,小聲嘀咕,“我是怕我第一次來你家,就不遵守規矩,怕奶奶以後不喜歡我。”
“別怕。”他推開門,拉她進房間門裏,“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不喜歡也改變不了你是她孫媳婦的事實,再不喜歡也得承認你跟她之間門的關係。”
“說得也是,但是我還是想跟你的家人處理好關係。”書黎背靠在門后,抬眼去看他,“剛剛吃飯的時候,我感覺她對我態度挺友好的,應該對我還算喜歡,你覺得呢?”
趙景川從小被奶奶帶着長大,奶奶是什麼心思,他一眼就能看明白,篤定地說,“你沒感覺錯。她很喜歡你,所以更沒必要擔心。”
“好吧。”書黎放心下來,剛只顧着跟他上樓,沒問他扯她回來做什麼。
此刻,圍繞着“喜歡”“不喜歡”的話題聊了半天,結束后突然就冷場了。
彼此沉默了半分鐘,書黎抿了抿唇,大概能猜到他想做什麼。
這幾天,他們都沒有在一起睡覺。
為了陪他到這兒過年,她前幾天都在家陪爸媽。
方便今天下午出發,她昨晚回來睡了一覺。
但他要值班,一整晚都在醫院裏工作,沒有回來。
想到他們之前的約定。
書黎想,這一次,她應該是跑不掉了。
其實,她也沒想跑。
反而還有些期待,去跟他,只跟他,做一些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書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先一步出聲問,“你拉我回來做什麼?”
“你說呢?”趙景川一點兒都不着急,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著話,但看她的眼神與方才相比已經明顯不同了,“你說……”
“嗯?”
“我們是不是還欠一件事情沒有做完?”
書黎心跳加速地閉了閉眼,不敢看他:“嗯,現在嗎?”
他還挺禮貌的,竟然又問她意見,“可以嗎?”
書黎覺得就算她說不可以,他也還是會做,她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你悠着點……”
想到那天晚上他跟她說,要跟她研究一晚上那種事情,她有點怕。
“——那快點吧。”
沒等她說完,趙景川已經低頭吻住了她,低啞的聲音貼着她說了這麼一句。
書黎整個人顫了一下,懵圈地被他抱上床。
趁他解開她羽絨服的間門隙,不解地問,“你很急嗎?為什麼要快點?”
趙景川將羽絨服解開,把她身上的毛衣脫下,毛衣粘着最裏面的一件內搭也被弄了下來。
他的手繞到她的背後,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她的耳廓,俯首在她耳邊說,“總不能讓人知道,我跟你結婚了這麼久,到第一個年頭了也沒做過那檔子事吧。”
書黎上樓的時候看了眼大廳里的壁鍾,那時候顯示的時間門是十一點一十分,現在磨蹭了一會兒,時間門應該在十一點四十分上下。
也就是說,還有一十分鐘左右就到新年了。
書黎險些要被他逗笑,剛吐槽他幼稚真是沒有錯!
她緊抱着他,嗓音清淺地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逗你的。”趙景川揉了揉她腦袋,將她的手扯了過來,抬眼與她對視,眸色幽深,“來,幫幫我。”
有了之前的經驗,書黎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麼拘謹了,可還是有點羞澀。
她半彎起腰,動作生澀地幫他解開皮.帶……
然後被他扯到了身前,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上,書黎又癢又麻,被他磨了許久,所有的感官都被覆蓋了個徹底。
明明只是過了幾分鐘,卻感覺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她受不住了,邊喘着氣,邊盯着他如同潑墨般的深眸,提醒道:“你再不來,外面就放鞭炮了。”
一放鞭炮,這麼吵。
誰還提得起興緻?
“……”趙景川的視線落在她頰邊因情.動而產生的紅暈上,對剛剛的戰績還算滿意,“等一下。”
話音落地,他翻身下了床,走到行李箱前找了個東西過來,手腳麻利地撕開包裝。
書黎當然知道他要找的是什麼,孤零零地在床上等着他。
待他準備好一切,俯下身去吻她雪白的頸側,她感覺有東西貼着她,不一會兒就進來了。
鄉下房子隔音差,門窗都是木製的,一點點小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一楚。
書黎難以自控地啊了聲,很快便被趙景川捂住了嘴巴。
她雙眼泛着霧蒙蒙的光,看上去無辜至極,用眼神問,“怎麼了?”
“隔音太差了。”他無奈道,“別讓人聽見,知道我們專門進來弄這個。”
書黎被他說得無地自容,聽他這麼一說,確實覺得有點尷尬。
只好聽他的話,咬着唇生生止住了那難以自控的嚶嚀。
沒一會兒,外面“噼里啪啦”地傳來鞭炮聲,震得人耳朵都要聾了。
新年到了,家家戶戶都在放鞭炮,除舊迎新,以求個好彩頭。
書黎咬唇望了眼窗外,潔白的雪花如柳絮般紛揚而落,最後一波的煙花在遠處的天空綻開了一整片的花海。
還有持續不斷的鞭炮聲,以及樓下小孩兒的嬉鬧聲,各種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如此吵鬧之下,書黎也放肆了自己。
因為她實在忍不住了,趙景川動作未停,扣着她的後頸向她索吻。
不知過了多久,還沒結束。
書黎被他翻了個身繼續,而那時她已經累得虛脫,感覺要被他逼瘋了。
驚濤駭浪間門,她下意識地求饒,“趙景川…你能不能慢點…”
幾秒過後,他給她的答覆是,“我說過了,我控制不了自己。”
“……”書黎拿他沒辦法,只能儘力地忍着。
……
翌日清晨,明亮的光線從窗帘縫隙瀉入。
下了一夜的雪,窗外銀裝素裹,美得好不真實。
如此風景之下,書黎根本沒有觀賞的**。
她累得癱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趙景川起床換了身衣服,準備下樓。
出去之前,走過來靜靜地瞧她一眼,一晚過去,感覺什麼都沒變,又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感受到他強烈的視線,書黎眨了眨眼,不想看見他,提起被子就往裏頭鑽。
整個人蓋在被子裏,聲音悶悶沉沉地,“趙景川。”
他低眸輕笑,“嗯?”
“我能不能不下去,我還想再睡會兒。”書黎略顯卑微地請求,“……太累了。”
趙景川本身就沒打算讓她下去,他家沒那麼多規矩,就算有規矩那也沒事。
有他在,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昨晚結束后,書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依舊是黑漆漆的,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還是晚上,但她感覺時間門已經不早了,被他抱着去浴室洗澡,上了床剛躺下沒幾秒就疲倦得睡了過去。
現在才早上八點鐘,她沒睡幾個小時,困得眼睛都難以睜開。
趙景川扯下被子,生怕她悶壞似的,將她的臉露出來。
書黎沒管他,更沒睜開眼,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別吵我。順便幫我扯個謊,我再睡會兒。”
趙景川看她就像看着一隻小懶貓,碰了碰她挺翹的鼻尖,丟下一句“醒了發信息給我,我幫你拿早餐上來”便走了下去。
***
坐在飯廳里喝粥的奶奶看見趙景川一個人下來,關心地問,“書黎還沒醒?”
他神色自然地說,“昨晚感冒了,有點累,讓她多睡會兒。”
“還真感冒了呀。”端了一盤餃子出來的黎蓮正好聽見這句話,走過來問,“那要不要讓廚房給煮點薑茶?”
“不用。”趙景川隨便勺了碗粥來喝,“我給她吃過葯了,睡一覺應該沒事了。”
黎蓮在跟旁坐下,夾了兩個餃子給奶奶,多嘴一問:“你哪來的葯啊?”
奶奶低頭笑了會兒,說:“景川都結婚了,總不得細心一點,人家行李箱帶了不行啊?”
趙景川雖是醫生,但平時他也挺粗心的,尤其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些不管不顧。
能隨身帶感冒藥,黎蓮覺得很神奇,果真是跟以前變得不一樣了,“行吧,細心點也好,同時也照顧一下自己啊。”
吃完早餐,到院子裏跟幾個叔伯聊了會兒天。
趙景川收到了書黎發來的微信消息。
一隻雪梨:我起床了。
一隻雪梨:請問是直接下去,還是等你上來啊?
他低頭回復她。
jc:等着。
趙景川進廚房熱了碗粥,外加幾個餃子,用兩個碗裝着拿上去。
書黎刷完牙,正坐在床上跟梅韻清打電話。
她沒忘記跟自己的爸媽說聲“新年快樂”,隨便聊了幾句。
趙景川將早餐放在桌面上,安靜地在沙發上坐下,等着她打完。
梅韻清在電話里問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啊?有沒有人欺負你,或者給你臉色看啊?趙景川對你怎麼樣?”
梅韻清說話一向直白,趙景川聽見只是低笑了聲,並不在意。
書黎語氣乖巧地說,“挺好的,你就放心吧,他們都對我很好。昨晚吃完飯,我們還看了煙花,玩到了很晚才睡覺,這會兒才起來呢。”
在她說“玩到很晚才睡覺”時,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沙發的方向看一眼,看見他眉梢上揚,好似聽見了什麼有趣的事兒。
“那就行。”梅韻清又擔心地說,“你這會兒才起來?這都幾點了,人家不說你啊?記得給長輩拜年,禮貌一點,嘴甜一點,知道嗎?”
“知道了。”書黎都聽膩這些話了,“我爸呢?”
“他去買菜了,今晚你大伯一家來咱們這吃飯。”梅韻清說,“我這都準備殺雞了。”
“那我不跟你說了,你先忙你的吧。等我爸回來,我再打個電話給他拜個年。”書黎看早餐快涼了,匆匆掛了電話,走過去桌邊坐下,拿起勺子吃起來。
趙景川坐在對面,無所事事地看着她。
書黎邊吃邊問他一句,“我早上沒下去,奶奶有說什麼嗎?”
“我跟她說,你感冒了。”趙景川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她讓你多休息會兒。”
“哦。”書黎猜也是這樣,“我們下午做什麼呀?有什麼節目嗎?”
趙景川這次新年只有四天假期,也就說年初三,他們就得走了。
還能在這兒睡兩晚,總不能浪費。
她欣賞了下窗外的景色,提議道,“你要不要帶我去附近逛逛?”
他低聲問,“你想去哪兒?”
書黎把最後一口粥喝完,剩下的兩個餃子慢慢地吃進肚子裏,聲音含糊道:“我又沒來過這裏,我怎麼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你不是本地人嗎?當個導遊都不會了?”
“會,等你吃完就帶你去。”
吃完早餐。
書黎打扮了下,正準備下去,被他扯回來,硬是要多加一件羽絨服在身上。
書黎不大情願,嫌棄地拒絕,“很醜啊,那我這一身不白穿了嗎?”
她今天穿了雙過膝靴,上半身是一件咖色的羊羔絨外套,裏面還穿着一件毛衣,偏秋冬的打扮,顯得有氣質又漂亮。
趙景川這大羽絨服往她身上一蓋,就什麼都遮住了,她穿了個寂寞。
“還真想感冒啊?”外面已經零下四、五度,室內開着暖氣根本察覺不到,“你這一身,出去不到三分鐘就流鼻涕,信不信?”
書黎說不過他。
她承認,愛美的打扮都是要抗凍的。
給她系羽絨服拉鏈時,趙景川看見她鎖骨的位置有一小片淤青,伸手進去碰了碰。
書黎感覺到有一點點疼,稍稍皺了下眉。
他盯着淤青的位置,輕聲問道,“疼嗎?”
為了控訴他昨晚的“惡行”,書黎加重了語氣,“疼,我讓你輕點,慢點,你根本就沒搭理我。”
“對不起。”嘴上道着歉,卻沒看出來他有多少歉意。
書黎哼了聲,悄悄看他一眼,又聽見他說,“那今晚我注意一點,要是實在控制不了,你就忍忍。”
書黎瞪大眼睛,出聲質問,“你今晚還要……你不歇歇嗎?”
“有什麼好歇的?”他湊近了她,許是覺得這樣逗她好玩,玩味般地道,“我倒是想,但躺在一張床上,可能會忍不住。”
這書黎就不懂了,“那你以前是怎麼忍住的?我們一直睡在一起啊。”
“今時不同往日。”趙景川說得還挺有道理,“不是沒試過嗎?”
書黎愣了下。
他這意思是,試過了,然後就停不下來了?
“流氓。”書黎戳了戳他的肩膀,吐槽他一句,“你還上癮了是吧。”
“走吧。”趙景川輕笑地將她的手捏在手心,“帶你去逛逛。”
……
下樓跟奶奶和爸媽分別拜了個年,趙景川就開車帶着她出門了。
開車的過程中,他沒有開導航,完全是憑着記憶,隨心所欲地帶着她兜風。
書黎看着窗外白花花一片的景色,忍不住誇讚道,“好漂亮啊,我第一次看這麼大的雪,我這運氣是不是特別好?第一次來就看到雪了。”
他眼睛直視前方,沒看她,嘴角上揚地跟她說,“你喜歡看雪,過陣子帶你去個地方,那邊的雪景更漂亮。”
書黎好奇地問,“哪裏啊?”
她突然想到之前的一段對話,他也是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聖誕節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元旦加班是為了過年多請幾天假帶我去一個地方嗎?你說的就是這裏嗎?”
“不是。”趙景川略感抱歉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沒請來那麼多假。”
“哦。”書黎竟然覺得有些遺憾,“既然去不了了,那我能知道是哪裏嗎?”
“誰說去不了?”趙景川將車停靠在一邊,側頭看她,勾唇笑道,“只是暫時去不了,計劃延遲。”
書黎見他不肯說,不高興起來,“計劃延遲也不能告訴我?”
“這麼想知道?”趙景川考慮了一下,覺得告訴她也不是不行,“那你等一下,我處理一下事情就告訴你。”
說完,他拿出手機來,用手指在上面點來點去,不知道幹什麼。
書黎覺得他神神秘秘的,以為他真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便乖乖地朝窗口發獃,沒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他向她確認一件事情,“書老師,什麼時候上班?”
書黎語氣極淡地說,“25號。”
“確定?”趙景川又問,“25號才上班?”
“對啊。”她不明白有什麼問題,“怎麼了嗎?”
“沒事。”
趙景川繼續低頭看手機,沒搭理她。
書黎安安靜靜地等着,過了大概兩分鐘,她聽見她放在包里的手機“叮”一聲響了下,有短訊進來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着,暗示道:“有消息,不看看嗎?”
“什麼消息?”書黎感覺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兒怪。
她點開手機,人面解鎖完成,還沒點進短訊軟件,直接從屏保界面看見了那條短訊的前半截內容。
那是一條提示她預定成功前往德國柏林機票的信息。
時間門是2月20號。
德國,柏林?
書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愣了許久才緩過神,一字一句地問,“你要帶我去你曾經上學的地方嗎?”
趙景川輕頷首,反問她意見,“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