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233章
夏油傑一臉複雜地看着五條悟撬門偷娃,不禁懷疑兩人中間這扇門的鎖究竟有沒有起到過正常功效。
當初就是他提議的把這個門設置成單向,結果現在看來——這單向和雙向也沒區別啊!
五條悟抱着五條悠出來,就發現夏油傑看他的眼神像極了在看什麼變態。
五條悟:?
怎麼了?
夏油傑:人渣!
五條悟:???
他怎麼就人渣了?這不是咱們一起制定的計劃,他來把五條悠抱走嗎?
為了避免吵醒五條悠,夏油傑沒有給出解釋,只是默默往五條悟身上貼了各種變態標籤。
五條悟:……
算了,隨便吧,最強總是會經常受到誤解的!
在深夜時分,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人,帶着睡夢中的五條悠,登上了飛機。
在飛機起飛的時候,動靜讓五條悠迷迷瞪瞪地醒來了一些,但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並不能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托六眼的福,她連眼睛都不用睜。她就是感覺看到了五條悟,對方抱着她,連人帶被子的那種。
這種熟悉的場景讓五條悠下意識蹙起眉。
“悟?”她喃喃地喊。
“嗨?”五條悟一個激靈,還以為她醒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下子也緊張極了,屏住了呼吸。
五條悠蹙着眉,不悅地說道:“把我……放回……床上去。”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意識到五條悠現在迷糊着呢,於是立刻答應:“好的,馬上!我等會兒就放!”
聽到這個回復,五條悠也沒管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回去,動了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回去。
五條悟鬆了一口氣:“呼……”
夏油傑:“……”
看這熟練的樣子,看悠醬那個習慣了的樣子……
悟你果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吧!人渣!
——
五條悠做了個夢,夢見五條悟大半夜不睡覺,抱着她上了飛機,不知道去哪兒。她還罵了對方一句,讓他把自己放回床上。
結果她一覺睡醒,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這個房間……好像不認識?
一個裝潢非常豪華的房間,新中式的風格,倒是挺有韻味的,就是……床位站着個裂口女真的好他喵嚇人啊!
特別是這個裂口女還穿了一身紅嫁衣,更他喵嚇人了!
五條悠直接嚇得起床氣都瞬間沒了。
話說這衣服絕對是五條悟那個傢伙讓穿的吧!絕對是!
可是怎麼就裂口女在這裏,夏油傑呢?五條悟呢?
這是五條悠第一次醒來后看不見五條悟或者夏油傑,在這種明知道自己危險的情況下,難免讓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她觀察起她所在的這個別墅。
三層樓,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在一樓。看上去應該是個一級咒術師,但是五條悠完全不認識對方的咒力,應該就是沒見過的人。
此外,除了裂口女以外,虹龍也在,以她這個房間為中心,盤繞在別墅外,這讓五條悠心中稍稍有了些許安慰,這至少說明她不是單獨被放在這兒,虹龍和裂口女應該是他們留下來保護她的。
用咒靈操術象徵性地搶奪了一下裂口女的操控權,以此來通知夏油傑她已經醒了,五條悠走到窗邊,拉開了窗帘。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江景,潔白的跨江大橋,江面上駛過的船隻,早晨溫暖的陽光下沿着江邊漫步的大爺大媽——這些都不重要。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了……中文?
江對面的建築樓上寫的是中文,江面上的船隻上寫的是中文,江邊漫步的大爺拿着的早餐包裝袋上,也是中文。
如果不是這些全是憑藉六眼才能看得那麼清晰,五條悠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又變成記憶里那個第五悠了。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在中國嗎?
放在床邊的手機傳來了鈴響,五條悠過去拿起手機。
電話毫不意外是五條悟打來的,他在那邊吐槽了一句:“起得太晚了啦!我們已經在外面買早餐了,你要吃什麼?”
五條悠眨了眨眼,愣愣地問了一句:“我們現在……是在中國嗎?”
“對啊。”五條悟輕快地說道。
邊上似乎有個翻譯在給他介紹早餐店的品類,他應答完五條悠又咋咋呼呼地對對方說道:“那個豆沙包是甜的吧?我要那個豆沙包!”
點完餐,他又回過來催促五條悠:“快點啦,要吃什麼就快點說啊,該不會還要我給你報菜單吧?你應該比我熟悉這裏多了。”
五條悠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裏,暈乎乎地點餐道:“我要豆漿油條。”
“好。”五條悟將她點的餐轉述給了對方。
“好啦,趕緊洗臉刷牙,等你換好衣服我們應該差不多就回去了。”
“嗯……好。”五條悠懵懵地點頭應道。
“那我就先掛電話啦!”
“等一下。”
“嗯?還有什麼問題?”
五條悠看着窗外這片自己從未來過的陌生城市,感受着自己曾經十分熟悉的這片大地,問:“我們怎麼突然到中國來了?是……有什麼任務嗎?”
但是在此之前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接到過來自中國的任務,她問過五條悟,五條悟說是中國這邊國家部門有專門的咒術機構來處理,除非遇到實在處理不了的特級,否則一般都不會找上他們。
五條悠不禁疑惑且擔心,難不成是出了特級?
然而五條悟的回答卻出乎意料。
“沒有啊。”他的語氣輕鬆極了。
“那為什麼……”
“笨蛋悠,自己看看日期啦,今天是什麼日子。”
“1月……28號?”
“是除夕啦除夕!中國不是很注重春節的嘛,日本那邊又沒有這個,就只能跑到這邊來啦。”
“除……夕?”五條悠愣住了。
沒錯,這就是五條悟他們幾個暗搓搓謀劃了許久的事情——帶五條悠到中國來過新年。
因為春節是按農曆算,五條悠手上日本的手機自然是不會顯示中國的農曆的,因此她只知道大概一二月份是春節,但並不知道具體的日期,再加上人在日本,也沒人會過春節,所以她早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結果她萬萬沒有想到,五條悟他們竟然會帶她來中國過年。
五條悠掛斷電話,去刷牙洗臉了。
她才不要讓五條悟那傢伙看到她哭過的樣子。
然而等到了換衣服的時候,看着行李箱裏的衣服,五條悠臉都黑了。
她再一次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
五條悟在那頭聲音歡快:“嗨嗨~這裏是你超親愛的爸爸五條悟~有什麼事情嗎?”
五條悠咬牙切齒:“別告訴我你只給我帶了行李箱裏的這幾件衣服過來。”
“是的喲~我只帶了那幾件。”
五條悠看着那幾條冬款的洛麗塔小洋裙,面上露出了一個十分親和的笑容。
她對着電話那頭的五條悟親切無比地說道:“悟,我覺得你還是死在外面不要回來了比較好。”
沒辦法,總不能裸着,五條悠最後還是挑了一件相對來說沒有那麼花哨,上面的蝴蝶結“僅僅”只有十二個的裙子穿上了。
可想而知,五條悟一回到別墅就遭到了來自自家女兒的無情絞殺。
原本的感動,全都被這個小公主裙給攪合得只剩下殺意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這不是挺可愛的嘛~”五條悟咬着他的豆沙包,說道。
確實可愛,如果五條悠真的是個五歲小孩的話,估計會很喜歡。但!是!她今年二十二啊!二十二!
她沒好氣地又踢了五條悟一腳。
雖說如此,但當真正吃到純國產的豆漿油條時,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
儘管她自己也能做,之前在高專的時候也做過幾次,但是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五條悟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五條悠:“……”
撇過頭:“看什麼看!”
罵人的聲音都因為情緒而顯得中氣不足。
五條悟指着她大叫:“看!我就說絕對會感動到哭的!我贏了!”
夏油傑在邊上捧着燒麥:“不算,那個頂多就是眼睛有點濕潤,根本沒有哭出來好吧?”
五條悠:==#
“誰准你們兩個拿我打賭了!”
很好,哪怕到了中國,今天也是照常吵吵鬧鬧着開始的一天呢。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五條悠才知道他們現在在上海,外面那條江就是黃浦江,而剛剛那個在一樓里的一級咒術師,則是中國這邊派過來監管他們的。
沒錯,監管。
想也知道,就五條悟和五條悠這種行走核武,去哪兒人家不怕啊,沒有直接勒令不准他們入境就已經算不錯的了。
即便被防範的人裏面就有她自己,五條悠還是忍不住說一句:對!就該這樣!否則五條悟又得到處搞拆遷!
除了下面這個一級咒術師外,另外還有一名一級咒術師,先前跟着五條悟他們一起出去的,兼任他們的翻譯,但是五條悟說他們根本不需要翻譯。
他超炫耀地亮出了他的女兒:“我女兒中文一級棒!來,悠醬,講給他們兩句聽聽!”
有勞了他那個掐人胳肢窩把人展示出去的誇張動作,五條悠和兩位國家咒術機關的要員被迫對上了眼。
四目相對,五條悠一時間說不出的尷尬。
五條悠:“……叔、叔叔阿姨好……”
嗯,是中文。
“嗯,你好。”叔叔阿姨笑着對她點了點頭,非常親切,其中一位還帶點江浙口音。
他們倒是沒有五條悠這種尷尬。也對,畢竟在對方眼裏,她就是個五歲的外國小孩,這麼聊天不是很正常。
他們還親切地詢問五條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沒錯,就是那種過年過節家裏來小孩時,長輩們的親切詢問。
親切是挺親切的,但二十二歲的小孩覺得羞恥炸了。
她紅着臉,支支吾吾地回話。
沒錯,就是那種“我叫xxx,今年x歲。”的超低齡自我介紹。
對面兩人倒是露出了非常祥和的笑容,還誇了句五條悠中文說得好。
五條悠:“……哈哈哈……謝謝叔叔阿姨誇獎。”
尷尬,而不失禮貌。
五條悠只能不停催眠自己:算了,畢竟在他們眼裏,她就是外國小孩,能說這麼標準確實挺好的了。
然後就聽五條悟一個爽朗大笑:“是吧!我就說我女兒中文超級好!”
五條悠:“#&a;*@……”
五條悟,你他喵的可閉嘴吧你!
他們不知道我是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擱這給我嘚瑟個啥呢!你不要臉我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