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徑須沽取對君酌
軋鋼廠離四合院不算遠,也就是四五里路,袁濤和朱科長也沒有騎車,步行了大約20分鐘,就來到了南鑼鼓巷95號院。
這是一座前清的侍郎府邸,總共五進院,前面是倒座房,後面還有一個后罩房,規模宏偉,也就是比旁邊的文大學士府,稍小一點。只是子孫不肖,敗了家,後來倒手到了一個大商人手裏。
建國后被收歸國有,分配給了軋鋼廠,裏面除了軋鋼廠的職工外,還有一些老住戶。
可能是因為上班時間的緣故,四合院裏比較安靜,只有幾個老婦在中院小聲聊着什麼,當看到朱科長帶人進來時,就嘰嘰喳喳的圍了上來,不斷打聽各種八卦。
工廠分給袁濤的房子是後院的正房,與聾老太太是鄰居,旁邊是許大茂家。許大茂住的是西廂房,兩家有檐廊相連。整個後院算上袁濤一共6家。袁濤的房子比非常得寬敞,畢竟是正科幹部,除了兩間正房外還帶一間耳房。
朱科長拿鑰匙打開了房門,袁濤走進一看,裏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看了看屋頂又看看四牆,應該是一直有人住,維護的很好,沒有漏雨漏風的地方。再看看地面鋪的全是大青磚,只是時間比較長了,有的地方有些坑窪。
朱科長看了看袁濤比較滿意的樣子,忙說:“袁濤同志,你要是沒有意見,咱們就回工廠我給你辦理分房手續,地面我下午安排基建科的工人過來給更換一下青磚。當然了你要是不想買傢具的話,我也可以從後勤給你安排一些過來,就是都是別人淘汰的”。
袁濤忙說傢具我自己買就可以了,其他的就麻煩朱科長了。
兩個人回到軋鋼廠,去朱科長辦公室辦理了分房手續,這個時期房子都是國家的,職工只有居住權,所有權還是國家的,除非是自己的自有房。
房租對於袁濤來說不算高每個月3.8,不含水電,電費按照燈泡數量計算,每個月大概3毛錢。水費按照人數收,每個月每人1毛錢。
袁濤收好了房屋證件,看了一下日頭也要中午了,就約着朱科長一起去街上吃點。朱科長知道袁濤的身份不簡單,也願意結交這個年輕幹部,就和袁濤一起出了工廠。
來到街上,倆人也沒有去什麼大飯店,直接在街上找了個國營飯店,倆人走了進去,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會正是飯點,但是飯店裏卻沒有幾個人,這時的飯店是沒有菜單的,而且菜品也不固定,只能是有什麼吃什麼。
兩個人點了兩個下飯的菜,四個饅頭,又要了一瓶白酒,兩個人邊吃邊聊,朱科長是工廠的老人,國家接收工廠的時候,朱科長就進廠了,對工廠的大事小情都了如指掌。
要知道這個年代後勤部門最有實權了,袁濤也願意多了解一些工廠的趣聞,所以這一頓飯兩個人吃得賓主盡歡。
吃完飯袁濤主動結了張,一共花了2.6元,主要是酒貴了一點,一瓶二鍋頭就花了1.2元。出了飯店,二人分開,袁濤沒有回工廠,直接去了街道派出所。
拿着自己的轉業文件和軋鋼廠的工作證明還有房本(只有使用權)找到戶籍員,直接落戶在了南鑼鼓巷95號。然後拿着戶口本又去了街道辦理了糧本,在這個年代城市居民實行定量供應,沒有糧本連飯都吃不上。
辦完了這樣一切,袁濤就直接返回了四合院,這時軋鋼廠基建科的工人已經到了,他們正在更換地磚。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
袁濤一拍腦門,傢具還沒有呢。
這年代一切都要憑票,買傢具也是要票的。好在空間裏還有一些傢具,雖然大多數都不太適合這個年代,但是先湊合出一張木板床和一個寫字枱幾張凳子還是可以的,剩下的慢慢在置備吧。
想到這裏,袁濤走到院外,離開四合院有個幾百米,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從空間裏取了1張單人的木床,還有一個值班室的桌子幾個凳子。又在空間基地食堂里找了點鍋碗瓢盆,連帶這柴米油鹽一起,都弄了出來。
在外面找了一個人力三輪板車,把這些東西拉上直奔四合院,到了后多給了1毛錢,讓師傅幫忙抬到後院。
這時工人已經把地磚換個差不多了,袁濤從包里拿出1盒提前準備的大前門,散了一圈煙,感謝了幾位師傅。幾個師傅抽完煙,又幫忙把傢具給抬到屋裏。袁濤看着煥然一新的地面,牆面和屋頂也沒有問題,就讓師傅們回去了。
袁濤又找出幾張工業券,到附近的供銷社買了一個煤油爐子,以後自己在家也是要開火的,這時期京城還沒有液化氣,大多數人家都是蜂窩煤爐子,也有少部分人使用煤油爐子。
現在已經開春了,屋裏也不需要點蜂窩煤爐子了。自己一個人使用煤油爐子正好,雖然煤油是計劃內物資需要憑票購買,但是這難不倒袁濤,他的空間裏煤油太多了,夠他使用上幾百年了。
安排好了這些,袁濤又從空間基地食堂裏面取了一斤多肉和20個雞蛋。倒不是袁濤小氣,只是取太多了,容易被別人看見說閑話,他不準備出風頭,安安靜靜的眯到改開不好嗎。
等着袁濤把屋子收拾好的時候,也到了人們下班回家的點了,安靜了一天的四合院開始熱鬧了起來。
袁濤沒有理會外面的嘈雜,他準備做晚飯了,第一次開火,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看了看桌子上的幾個土豆,今晚就他了。
洗菜、切菜、炒菜一氣呵成,炒個酸辣土豆絲袁濤做飯不能說多好,但也是自小就練過的。熬了點大米粥,又從空間食堂里取了2個剩饅頭放在鍋上熱了一下,今天的晚飯就有了着落。
袁濤正吃飯的時候,傳來了噹噹的敲門聲。袁濤愣了一下,自己第一天入住,這裏又沒有認識的人,誰會來找自己呢?
袁濤放下筷子,過去打開了門。眼前站着一個高個子的長臉男人,約么不到30歲的樣子,袁濤感覺眼前人有些眼熟,仔細一看,袁濤不由得一陣惡寒,這來人竟是四合院裏的真小人許大茂。
袁濤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問道:“你好,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大茂向屋裏看了看,見只有袁濤一人,便道:咱們是鄰居,我叫許大茂,就住在西廂房,這不聽二大媽說今天院裏來了新人,特意過來認識一下。以後在院裏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就好,我在這院裏有面。
許大茂正說著,東廂房的門也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體重估計不低於200斤,真不知道這個大多數人吃不飽飯的年代,這傢伙是怎麼吃成這樣子的。
胖子一邊向這邊走,一邊沖許大茂說道:“許大茂,你又向新來的鄰居吹什麼呢”
許大茂一見來人,臉上立馬浮起笑容,諂笑着看向來人:“二大爺,這不來了新人嗎,我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沒有”。
來人正是四合院的二大爺劉海中,袁濤知道劉海中是軋鋼廠車間的7級鉗工,在電視劇里二大爺有三大愛好:當官、發財、打兒子。
許大茂立即沖袁濤介紹到:“這位是咱們四合院裏最德高望重的二大爺劉海中”。
又沖二大爺道:“二大爺您吃了嗎?要沒吃的話,到我那裏咱爺三一起喝點”。
說著沖袁濤也示意了一下。二大爺一聽許大茂要請客,臉上樂出了褶子,但是二大爺不像三大爺那麼沒底,二大爺矜持了一下說道:“行,既然大茂你要請客,二大爺也不能白吃你的,二大爺家裏還有2瓶老白乾,是我徒弟送我的,正好咱爺三個嘗嘗”。
袁濤一看也不好意思拒絕,乾脆也回屋裏,從空間取了2斤豬肉和一隻板鴨拎到了許大茂家。許大茂一看袁濤帶了這麼多吃食的過來,不由得心花怒放。
雖然許大茂不缺吃的,但是也感到臉上有光。許大茂這會已經和婁曉娥結婚了,兩個人的生活水平在整個四合院可以說是最好的了,基本上從來不吃粗糧,雞鴨魚肉也沒斷過。這裏面固然是婁曉娥經常從娘家裏往回帶吃的用的,可許大茂在下鄉放映時也沒少搜刮。
將肉和鴨子遞給了婁曉娥,許大茂的招呼袁濤在餐桌前坐下。袁濤和二大爺還有許大茂聊了一些院裏的情況。許大茂38年出生,正好和袁濤同年,但是袁濤生日要小一些。袁濤現在還沒過25歲生日,因此要叫許大茂一聲大茂哥。
三個人正聊的起歡,又有人敲門走了進來,袁濤一看正是電視劇里一大爺易中海,易中海也是聽說院裏來了新人,特意過來看看,正好趕上三人聚餐。許大茂趕緊拉過一把椅子招呼一大爺坐下。
易中海看了看袁濤問道:“你就是新來的鄰居吧,你怎麼稱呼”?袁濤給一大爺遞了支煙,拿過火柴給一大爺點上回道:“我叫袁濤,這不也分配到了軋鋼廠”。
一大爺抽了一口煙,輕輕吐出,說道:“分配到那個車間了,我和老劉都是老師傅了,工作上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找我們,廠子裏大多數的車間主任我們都熟”。
劉海中也插嘴道:“七車間的主任還是我徒弟呢”。
袁濤略微有些尷尬:“那個一大爺、二大爺我沒有分到車間,廠里安排到保衛科了”。
“哦,保衛科也不錯,你們科長叫李自強,跟我關係也不錯,有事提我就行”一大爺繼續說道。
“沒問題,以後短不了麻煩您二位”,袁濤有些無奈。
“對了,許大茂既然我和二大爺都來了,你乾脆把三大爺也喊來吧,不然你三大爺又要不高興了”,一大爺跟許大茂說道。
然後一大爺又對二大爺說:“老劉,袁濤你們先聊着,我回去找點下酒的東西”。
說著,一大爺也沒等二大爺回話,就直接走了出去。大約過了5分鐘許大茂領着一個帶着眼鏡,面容有些消瘦,大約40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袁濤一看正是三大爺閆埠貴,這位在四合院裏是出了名的能算計,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三大爺一進門就沖二大爺說道:“老劉啊,今天我可是沒有空手,你看我帶了什麼”?
說著閆埠貴揚了揚手裏的小布袋,原來閆埠貴把春節期間給人寫春聯,人家送的帶殼花生給拿了過來,找婁曉娥要了個盤子倒了進去,大概有個二三兩的樣子,這還真是夠閆埠貴的。
二大爺把三大爺介紹給了袁濤,當三大爺聽說袁濤分到後院的正房時,不由得扶了下眼鏡,看向袁濤,:“我說濤子呀,這個正房可是好多人都在盯着,以前吧街道借走了,大家沒辦法,這聽說前幾天騰了出來,二大爺還想着找廠子調換一下呢。你小子行啊,直接給弄到手了”。
二大爺聽了有點尷尬:“我說老閆啊,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找廠長嗎,要是我找了廠長的話,鑰匙早就到手了,畢竟咱在廠長面前還是很有面子的,你說是不許大茂”。
許大茂正豎著耳朵聽着呢,沒想到二大爺突然轉向了自己,連忙回道:“二大爺說的不錯,不管是在軋鋼廠還是咱們四合院,二大爺的威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