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3才之陣
白霧茫茫江湖遠,高峰絕壁露殺機。
崆峒派玄空門三位道人,突現殺機。三人以首陽道人為首,貴清道人、遮陽道人在後,須臾而來,李旭兒見這陡然變故,只道這三個牛鼻子老道終於要動手了。洞中所聞說這三人要對他和嫣然動手,他一直小心防備。見了“田老刀”更是如找到了“救星”,如蒙大赦,正興緻盎然瞧師父給他好嫣然出氣,卻是他的“救星”一頭栽下了絕壁。
還有一個好似腦子也不甚靈光的楚狂也一併跳下。
也不管他的師父,只知護好嫣然師妹要緊。乃至那玄空門的三位道人踏步向前的一瞬,他便手執黑刀護在了王嫣然身前。
那三人卻一併攻向了張疾風。
他們莫不是崆峒派的嗎?又怎要向他們要的少主動手。
卻是張疾風冷眼相瞧,這玄空門也枉稱修心,父親方一亡故,他們便作起祟來。卻也只是心想尤和往常一樣,只較高低,不論生死,只把扇子一揮,迎了上去。
崆峒派八門,各門迥然,張疾風所主事的花架門除他一人外全為女子,而玄空門一門多是道士,各門承襲一派,派中亦有爭端,千百年來,凡有如父親一般全精八門功法的掌派才能力驅崆峒派一統,而餘下漫長年月各宗各較長短,皆想爭掌派之位。
張疾風只知是“田老刀”殺了他的父親,也未想到其父身死竟藏着足以變幻大明江山的秘密,以至於讓崆峒派又一次陷入了合一時而分長久的紛斗之中。
首陽道人長袖飄然而至,袖中乾坤似有千鈞之力,長袖飄然,拂地千斤,張疾風以花架步身法躲開,鐵扇散開,左右各撥首陽道人長袖,卸去長袖勁力。
這一撥,如是清風浮動,首陽道人長袖搖曳,又如大鵬展翅,遮於張疾風面前,忽是兩臂一卷,貴清道人手中長劍、遮陽道人手上拂塵從首陽道人衣袖后凌然紛至,張疾風忙合了鐵扇,與長劍相交,那浮塵卻追身直刺其喉嚨。
那浮塵亦是崆峒派奇門兵器,其中精巧乃在於拂塵首端由玄鐵柔打所成的萬千之絲束起,施用起來亦與尋常拂塵只練劈、纏、拉、抖、掃不同,多了一招直刺的殺招。
拂塵刺來,白鶴探水。
張疾風倒在了地上,他望着天空,山中雲霧皚皚,天空茫茫一片。
耳旁只聽見張疾風與李旭兒“師弟加油”、“師哥加油”的吶喊聲。他們已躲了很遠,卻不知,眼下才是最危及關頭。
首陽道人、貴清道人、遮陽道人一擊未殺,卻已佔了三才之位。
崆峒派玄空門以道家立宗,尊廣成子為師,習道家五行之法,這三才陣更是其門圍殺之陣,三人互為犄角,張疾風一擊之間,便將面對腹面受敵的局面。
而與一人相鬥,以他之武功,其餘兩人必殺將而至。
他並不想試,因為勝算無幾,而須臾將死。
三位道人亦不動手,只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三才之陣本是守陣,而此陣相距圍殺之人愈近,則愈有勝算。
張疾風道:“誰叫你們來的?”他終於明白,這三人是專程來殺了他的。
卻是張疾風又笑道,“想來,玄姬子想做掌派了。”
三人尤是無話。
“師哥,師妹,幫我一幫可好?我打不過他們了。”張疾風向兩人喊道。
王嫣然忙大聲道:“好,師哥,要怎麼幫你啊?”
“我等會要打那穿長袍子的道人,那拿劍和拂塵的一定從我後面偷襲我,
而你們從他們背後打他們一頓就好。”張疾風道。
王嫣然聞罷,腳下輕點,須臾已到遮陽道人身後。她這輕功風采,不由讓遮陽道人提防了背後。方他制住王嫣然時,見她本無半分功夫,這會卻露出了絕妙輕功,不由覺得這姑娘恐是伴豬吃虎。
李旭兒卻黑了臉,罵道,“姓張的你莫拖累嫣然師妹下水。”卻也手執“麟嘉”黑刀來到了遮陽道人身後,向張疾風道,“你對付兩個就是。”
“謝過師妹,謝過師哥。”張疾風笑到,“這三才陣從來是以多欺少,而今幾位道長,又欲如何?據我所知,三位可是親兄弟啊。只能叫旁人死,自己死一個終是不肯。”
首陽道人只一個擺手,道“殺了他們便是!”遮陽道人與貴清道人一併轉身。
李旭兒罵道:“張疾風,你真是個混賬。”知二人終於要他們兩動手,向王嫣然說道,“快跑!”
王嫣然“啊”了一聲,遮陽道人已至,李旭兒“神庭已入”,揮刀相攔。卻是貴清道人長劍已至,刀劍相交,李旭兒直被道人七成力道震了出去。
王嫣然見遮陽道人拂塵點來,她手上無分毫兵刃,腦中只有一個父親與她說的“跑”字,加個師哥也讓她跑,身子向後面朝遮陽道人連點了數步,忽一個轉身,朝山中深處飛去。
遮陽道人也施展輕功,如鷹隼逐飛燕般追去,轉瞬又似山上霧色更濃,一晃,二人皆消失雲霧之中。
李旭兒終擔心王嫣然恐不測,爬起來朝大霧跑去,卻是貴清道人躍然於他的身前,長劍在手,站定只笑着看他,“想英雄救美,先過了我這關。”
李旭兒也舉起了那“麟嘉”黑刀,惡狠狠道“讓開!”
“我說了,想英雄救美,先過了我這關。”
黑刀砍出,無絲毫招式,便是愣砍,那貴清道人長劍相擊,似在專門與李旭兒的黑刀相碰。
嘴中喊着:“一下,兩下,三下····終是李旭兒未進一步,貴清道人未退一步。
便在這時,張疾風鯉魚打挺而起,直看着首陽道人,“你覺得憑你一人,可從我手上過上幾招。”
那道人哈哈做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親平素就輕視玄空一門,而今到他兒子也是這般。你們恐是只是死了,才會正眼瞧人。少主,我送你去見掌派便是。”
言畢,大袖揮出,直朝張疾風面頰而去,道人長袍善擺,“黑雲催城”,張疾鐵扇開合,“撥雲見霧”。
一個長袍席捲,一人鐵扇鋒芒,兩人相鬥數合,張疾風鐵扇合起,紛刺道人長袍。
一剎長袖布屑而若落葉繽紛,卻是那首陽道人袖中寒芒忽至,袖中原也暗藏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