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錯誤
清晨,黑蛋家的大院。
門口兩側站着兩個身穿迷彩服的大頭兵,腰間鼓鼓的,像是放着槍。
院裏,黑蛋他爹孫承啟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穿着中山裝的男子在談着話。孫承啟穿着一身棉服,面帶憂慮。對面那個男人凍的縮着脖子,神色急迫。
一旁站着的是溫秀荷,正在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女性交談。溫秀荷手裏牽着黑蛋,不時跟黑蛋囑咐着什麼。黑蛋則是皺着眉頭,一臉不願。
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叫廖凱,原本是華南地區隸屬於外交部的一個聯絡員,在異士局第三次擴員的時候托關係進了異士局。
本以為響應時代的召喚加入異士局可以讓他從此高人一等,沒想到乾的全是公務員的活,也見不到那些手裏甩着鈔票的親切國際友人。
此刻,廖凱一手揮舞着,一手拉着孫承啟,情緒激烈地說道:“孫老哥,你知道嘛?這是個異軍突起的時代。你兒子,就是這未來風雲人物中的一位。他們代表的就是未來!你可得抓住這機會啊!要不然,等以後像你兒子這樣有特殊才能的人那可就多的是啦!”
孫承啟則是一臉無奈地說道:“廖老弟,你說的我知道。我知道國家需要我兒子這樣的人,我也支持。之前你們來的時候,已經說的很全面細緻了,國家對我們的扶持政策我也了解了。關鍵是現在不是我跟孩子他娘攔着,而是我家黑蛋他不願意走。”
孫承啟指着黑蛋和溫秀荷,又說道:“你不知道,我家這孩子從小就憨憨的,從來就不願意離開他娘,連我都不願意跟。平時他就待在家,從來不出去玩,也就跟劉宇那孩子能玩到一塊去,也願意跟劉宇一塊上學。就連我送他去,他也不走,非要跟着劉宇一塊。”
廖凱眼睛一亮,問道:“那個叫劉宇的孩子多大?飯量大么?”
孫承啟說道:“那孩子比我家孩子小一歲,要是按公曆算,其實是同年生的,比我家孩子小几個月。那孩子也能吃,一頓能吃一大碗飯,不過跟我家這孩子比不了,還算正常。”
廖凱聽到劉宇能吃的時候,心中一動,然而聽到就是一大碗飯,心裏又冷了下來。他可不想犯錯誤,把無關的孩子牽扯進來。畢竟現在對相關消息還是要求保密的,除了直接關聯人員,不允許向任何人透露,而且還要簽保密協議。
廖凱見陪同他來的丁小玲也一直在那陪孩子母親做孩子的工作,不過見黑蛋那個樣子,估計是沒起到作用。
思前想去,廖凱計上心來,跟孫承啟說道:“孫老哥,這樣吧,要是這孩子睡著了,就方便帶了。趁這孩子睡着的時候,我們給他做檢查,檢查完再趕緊送回來。等孩子醒了還以為不用走了。你看怎麼樣?”
孫承啟一臉疑惑,問道:“你們不是說檢測中心在南方嘛?這一來一回就算坐飛機也得兩三天吧?這孩子也睡不了那麼久啊?”
廖凱一臉神氣,說道:“國家已經考慮到有孩子不願意自己跟我們走,給了一種藥劑。這藥劑對孩子身體沒壞處,反而能讓孩子安安穩穩地睡覺,對孩子開發特殊能力還有幫助。說實話,這藥劑平時都不好申請,就是現在情況特殊,給我們每個隊伍都帶了幾支。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
其實,哪來的什麼特殊藥劑,廖凱就是想完成任務。這次全國性召集擁有特殊能力的能人異士,對於這些還沒發育完成能力不顯的孩子,明確規定了,帶回來有功,
沒帶回來沒有功,但也沒有罰。畢竟不可能所有孩子都願意跟人走,也不是所有家長都放心孩子被帶走。
廖凱想好了,不管這次任務完成的怎麼樣,等回去以後就找人把他調走。在異士局干實在撈不到什麼油水,還得到處跑,真是活受累。想起當初和外國友人在一塊的時候,好吃好喝有錢拿,還有大洋馬玩。
孫承啟眉頭緊皺,本能地覺得這事不太靠譜。
廖凱見孫承啟不說話,又緊接着道:“孫大哥,要不是這孩子情況特殊,我也不願意用這個藥劑的。這藥劑是有指標的,省下來一支,我就能得一支。這一支我要是拿出去賣,你知道多少錢嘛?”
孫承啟問道:“多少錢?”
廖凱伸出一隻手掌來,放在孫承啟面前。
孫承啟試探着問道:“五千?”
廖凱盯着孫承啟的眼睛搖了搖頭。
孫承啟震驚地說道:“五萬!?”
要知道,在那個時候,人均月工資不到一千,人均年收入才一萬多一點,而且扣除日常花銷一年也攢不下幾千塊。孫承啟雖然搞了不少買賣,但一年也賺不到五萬塊。想想廖凱說的這一支針劑就值五萬,孫承啟就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候,廖凱又說道:“就是這藥劑是針劑,扎的時候有點疼。不過不用擔心,孩子很快就睡著了。”
孫承啟有點犯難,黑蛋這孩子從小就沒生過病,頂多天冷的時候打幾個噴嚏。除了小時候給孩子打疫苗的時候扎過針,也沒再扎過。不過心想這針劑這麼珍貴,能讓自家孩子得了便宜,也就同意了。
廖凱跟孫承啟說知會溫秀荷一聲,等一會扎針的時候別攔着。然後轉身去到門外。
門外,兩個大兵正在站崗,嘎吱一聲大門開了,兩人齊齊往門口看去,見是廖凱走了出來。整齊敬禮說道:“廖隊!”
廖凱看着兩人,跟兩人問道:“你們身上有啥小玩應沒?我拿來哄孩子。這孩子不太願意走,我拿點新鮮玩應哄哄他。唉?你這兜里這個,就這個了!”
廖凱在兩人身上摸着,然後在一人衣服內側翻到兩根金屬棒。用手抽出來,是一根通體銀白整體光滑的圓柱形金屬棒,在金屬棒中間有兩道對稱的凹槽,透過凹槽,可以看見內部有一根玻璃管,管中搖搖晃晃有不少透明液體。
被拿走金屬棒的那個大頭兵看到被廖凱拿走的東西,一急,說道:“廖隊,這是鎮定劑,給孩子玩。。怕是不安全吧?”
廖凱一臉輕鬆地說道:“沒事,有我看着呢!”說完進了院門。
門口兩個大頭兵有些無奈的看着彼此。然後另一個大頭兵說道:“你得加練了,連鎮定劑和腎上腺素都認錯了。”
被拿走針劑的大頭兵拽開衣服一看,看衣服里剩下的那根針劑的圓柱頭上塗著白漆。塗著白漆的是鎮定劑,而腎上腺素上塗的是紅漆。這大頭兵一翻白眼,說道:“剛才那支被廖隊用手抓着,我又看不着。也不是用來扎人,啥不一樣。”
另外那大頭兵說道:“希望你打人的時候別扎錯了,到時候給人送菜。”
大頭兵回道:“哎呀~,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