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泳衣,美酒和甜點。這三個元素就是格里菲斯想像中泳衣派對的全部了。
不過哥譚的闊佬，布魯斯·韋恩先生在今天晚上給他上了一課。
教導他什麼叫做真正的首富。
短短一個晚上,格里菲斯在韋恩家的后花園裏看完了一場小型維密秀,一場私人演唱會，一場春日焰火表演。
報時鐘剛剛響了十一下，這場泳衣派對依然沒有結束。
溫莎游到格里菲斯旁邊,從水裏鑽出來,抹了把臉：“我發現我竟然和斯塔克共情了，”她靠在岸邊感慨,“我要是斯塔克，我也把工作推給秘書自己去開派對——這才是人該享受的生活。”
格里菲斯穿的整整齊齊待在岸上,聞言遞給她一盤小蛋糕。“是有錢人該享受的生活。”
溫莎瞅了他一眼：“你怎麼不下來一起玩？”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因為他不會游泳。
格里菲斯看了看時間，再過一會兒該到朱利安過來補充超能力的時間了，他不放心朱利安毫無防護的接近綠魔。“你在泳池裏看見韋恩先生了嗎？”
“當然。”溫莎回頭剛想指，突然眉頭一挑：“……奇怪，他剛才還在呢。”
“我一直想和他談談基金會的事情,可卻沒找到機會。”格里菲斯有些苦惱，每次看見韋恩的時候不是有其他人正在和他交流,就是有其他姑娘和他親熱，好不容易等到他落單了,卻總是眼看着他不知怎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像是個幽靈一樣。
格里菲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躲着他,不然這也太巧了。
“說不定他正沉溺在溫柔鄉里呢。”溫莎扯了塊毛巾擦頭髮,往周圍看了一圈,眼前一亮：“那不是嗎，在你後面！”
格里菲斯身後，布魯斯坐在女人堆里背對着他,看肢體動作似乎正在說什麼笑話。
格里菲斯和溫莎對視一眼：“你繼續玩，我去解決他。”
沙發角落，布魯斯似有所感，微笑着摟過身邊的一位姑娘：“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邀請您參觀我的韋恩莊園？”
格里菲斯聽見他的話，連忙加快腳步湊了上去：“打擾一下，你們介意我借用一下韋恩先生嗎？”
幾位姑娘自然是不願意的，但她們認出了來者的身份，也不想駁了另一位首富的面子。
布魯斯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終究還是沒躲過去。
“什麼事格萊斯頓先生？”他靠在沙發上露出一個苦惱的笑容：“如果你是來談生意的，那還是放過我吧，現在可是娛樂時間。”
格里菲斯明白，韋恩和他兢兢業業幹活的養子完全不同，和這個一心只想尋歡作樂的花花公子談論正事有點困難，但他不是不知變通的人。
“我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掃興。”格里菲斯坐在他旁邊，熟練地給他倒上一杯酒，“只是想來找韋恩先生打聽一些事情，一點點小八卦。”
布魯斯做認真傾聽狀，他倒要聽聽他又要做什麼妖。
“或許你知道我和你們公司正在做一項關於超級英雄的基金項目，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們和蝙蝠俠的關係怎麼樣？”格里菲斯壓低聲音。
布魯斯的嘴角動了動：“你不會想着我們和蝙蝠俠的關係好，你就可以只出錢不出力吧？”作為布魯斯·韋恩，他不需要虛與委蛇試探格里菲斯想做什麼，那不是哥譚首富的性格。
這種懷疑有理有據，他聽提姆抱怨過，這傢伙仗着自己外地人的身份給提姆推過去不少活。
格里菲斯有點尷尬，一時不能確定布魯斯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還是歪打正着，“怎麼會呢，我只是因為之前的職業原因，對這些八卦比較感興趣而已。”
“關係不怎麼樣。”布魯斯果斷的說“他能在我被綁架的時候搭把手，我就很感激他了。”
格里菲斯不信任的看了他一會兒：“他可是救了你不少次。”
“那又怎麼樣。”布魯斯滿不在乎，“我們也就那麼一點交集。如果他是個熱情的大美女，那我會很樂意和他打交道。”
格里菲斯陷入了沉思。現實和理想情況不符，他恐怕不得不考慮最壞的可能。
比如蝙蝠俠為了羅賓的名聲把他砍出哥譚的情況。
“你呢，格萊斯頓先生。”布魯斯好奇：“你怎麼不在中心城建你的超級英雄基金會？”
回憶起閃電俠那張多管閑事的臉，格里菲斯臉色微變：“哥譚的發展比中心城更好一些，而且超級英雄嘛……自然是別人家的更香。”
“閃電俠得罪你了？”布魯斯直接了當的問。
“那倒沒有，中心城還算安全，我們沒有任何交集。”格里菲斯果斷的說，“所以相比而言，我更喜歡你們的蝙蝠俠。”
“你認為他救過你？”布魯斯皺了皺眉，“提姆和我說起過那次事件，救你的真不是蝙蝠俠或者他的助手，如果你想要報答他，那真是找錯人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格里菲斯收回建立基金會的想法，這不僅增加了提姆明面上的工作負擔，還要盯着中心城和哥譚的每一筆資金流——以防這傢伙藉著基金會的名頭搞一些灰色產業。
他以為他和企鵝人暗地裏的交易沒有人知道嗎？布魯斯心想，就連哥譚最底層的小混混都知道，得罪了企鵝人會被送去挖礦。
“……真相其實不重要。”格里菲斯當然知道那是誰幹的。“重要的是，我想報答蝙蝠俠。”
布魯斯臉上是發自內心的疑惑。
“曾經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蝙蝠俠幫了我很大的忙。”格里菲斯從兜里掏出隨身攜帶的——蝙蝠鏢，眼中閃過複雜的光。
布魯斯眼角抽了抽。
“他給了我一百美元，幫助我度過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晚上。”格里菲斯深深地嘆了口氣，把這件事說出來后他心裏出乎意料的輕鬆了很多。
“這只是一百美元。”布魯斯不以為然。要不是格里菲斯提起，他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現在來說只是一百美元，可在當時，那是我在哥譚感受到的唯一一點善意。”格里菲斯誠實的說，“所有的善舉都會在秋天結下果實，韋恩先生，我真的很想為他們做些什麼。”
“我們正在這麼做。”布魯斯放下酒杯，認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恩圖報是一件美好的品德，不過既然是在我的泳裝派對上，就別提蝙蝠俠的名字了。”
不管格里菲斯是虛情還是假意，至少他掏錢了，比那些一分不出還想博個好名聲的人好太多。
只靠他韋恩企業自己做慈善是不夠的，像格里菲斯這樣願意掏錢的人的人越多越好，提姆忙點就忙點吧，反正他也閑不下來，至於可能和企鵝人的合作……
布魯斯看着格里菲斯，突然笑了笑。
這傢伙身邊還有他們正直善良的閃電俠呢。
格里菲斯挑眉：“你就那麼不待見他嗎？”
“哈，那些超級英雄。”布魯斯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別說這些掃興的事了，跟我來格里菲斯，派對快結束了，我給你展示點有意思的東西。”
格里菲斯愣了一下。
“我可以叫你格里菲斯吧？”布魯斯向他徵求意見。
“……當然可以，韋恩先生。”格里菲斯跟着布魯斯上到二樓。
二樓走廊位於泳池上方，圓形的護欄下能看見年輕人們在泳池裏嬉戲打鬧。
“到這裏來，格里菲斯。”布魯斯站在護欄旁邊，從侍者的托盤中拿出兩支奇形怪狀的槍，並把其中一個交到格里菲斯手上。
格里菲斯打量着自己手裏的塑料槍，紅色的塑料外殼，長方體的槍筒，比起槍更像是一個方形吹風機。
“這是什麼？”格里菲斯疑惑。
“看來我猜對了，你沒玩過鈔票槍。”布魯斯幫他打開上蓋放進去一沓鈔票。“只需要像這樣扣動扳機，然後……像這樣。”
他把鈔票槍平平舉起，扣動扳機。
一長串綠色鈔票順滑的從槍口噴出，又在引力和空氣阻力的作用下緩緩下降，頂燈照在鈔票上，在二樓能看到閃着粼粼的光，飄飄揚揚如慶典上的紙花，落在泳池裏。
一陣陣驚叫從下面傳來。人們揚起臉，驚訝的看着二樓的布魯斯，頭頂掉下來的鈔票落在他們臉上，漂浮在水面。
緊接着，氣氛變得快活起來，一時間鈔票和水花齊飛，空氣中流動着最原始的慾望，還有人在下面喊着布魯斯多撒一點。
“祝各位玩得愉快。”布魯斯衝下面喊了一句，把手裏的鈔票槍遞給格里菲斯：“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撒着鈔票玩，看着它們慢慢從空中落下，所以我覺得你可能也會喜歡這個。”
格里菲斯盯着手裏那兩支槍，眼睛微亮。
“玩得開心點。或許有點晚了，不過我還是得說，歡迎來到哥譚。”布魯斯離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了那一百美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