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布魯斯·韋恩。
一個掌握着哥譚命脈的男人。
血液中流淌着古老貴族的優雅和傲慢,無數貴婦少女溺斃在那雙湛藍眼睛的深海里，從頭髮絲到腳尖都瀰漫著一股上流社會的味道。］
“我有點犯噁心，溫莎。”格里菲斯放下手機,“我需要一塊薄荷糖。”
坐在他旁邊的溫莎從雜物盒裏翻出來一顆。“我警告過你不要看他粉絲吹的彩虹屁。”
“有些寫的還是不錯的，我收集到很多小道消息。”格里菲斯不以為然,“比如,上個月韋恩拍下一幅古董油畫，這種常規操作媒體都只是一筆帶過,只有他粉絲在論壇上從畫家到歷代收藏者都一一介紹了一遍。這次去參加宴會不用擔心想不出來恭維的話了,你知道,我不擅長這個。”
溫莎扯了扯嘴角：“你不用恭維他,在經濟實力上你們倆是平等的。”
“既然是他的主場,總得找點話題不是。”格里菲斯繼續往下看,“韋恩家族歷史悠久名聲顯赫，和那些美國新貴們可不一樣，得往自己身上噴點哥譚上流社會的味道。”
“你已經長了一張上流的臉了，他們不會冷落了你這個會下金蛋的公雞。”溫莎安慰他，但聽起來頗有點嘲諷的意思，“再不濟還有我這個女伴呢，女伴不就是來干這個的嗎？不會讓你孤零零的當宴會小可憐。”
車窗外太陽還沒落下地平線,春天過去之後,黑夜就越來越短了。
“還有這個。”格里菲斯念着他剛發現的情報：“布魯斯·韋恩是個極限運動愛好者，和他談過戀愛的三位女士長期活躍在論壇上，每人都對他的身材和能力讚不絕口,據說他背後到處都是他前女友們抓出來的疤。”
開車的保鏢只當自己沒聽見。
溫莎感興趣的豎起耳朵：“你知道小道消息有多少水分。”
“你也知道小道消息隱藏着多少真相。媒體喜歡報道富人的糗事博取眼球，大眾認定有錢人的生活就是豪車和美女，斯塔克的緋聞永遠比他的新發明傳播的更快——誰會在意他們的真實形象呢？”格里菲斯反駁。“而且,在論壇相冊里，布魯斯·韋恩背後確實有不少傷口。”
溫莎挑眉：“聽起來是個好男人。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他和蝙蝠俠的接吻照。”
“什麼？”溫莎差點跳起來，“怎麼會有那種東西，那一定是Ｐ的！”
“這可不一定，他們倆關係密切可是官方認定的，不然一個富佬怎麼會給妨礙他做生意的義警買單。”格里菲斯頭也不抬的說，“你看看人家萊克斯·盧瑟是怎麼對付超人的，多麼的堅貞不屈，那才是我輩楷模。”
前面的哥譚保鏢深有同感的微微點頭。科波特先生還擔心過這個礦老闆和他不是一路人，這怎麼可能呢。
“……嗯，格里菲斯。”溫莎看起來有些不安，“你知道，咱們中心城也是有義警的吧？而且他人也還不錯？我家樓下便利店的老闆就說，他曾經就看到過他制服歹徒。”
格里菲斯所答非所問：“你知道咱們公司在哥譚掙了多少錢嗎？”
公司二把手很驚訝：“咱們在哥譚還有生意？這邊不是只有慈善項目？”
格里菲斯聳聳肩：“所以阿西娜女士，你只能當一個二把手。”
慈善晚宴上，中心城的訪客們第一次見到了名震哥譚的布魯斯·韋恩。
傳說中的高貴血統。
傳說中的優雅傲慢。
傳說中的上流味道。
下車之前，格里菲斯和溫莎隔着車窗觀察着哥譚的布魯西寶貝。
布魯斯·韋恩穿了一套和格里菲斯顏色相仿的晚禮服，站在大廳門口掛着一臉應付的笑容，和來來往往的客人敷衍的握手。
“不過如此。”格里菲斯小聲說，“還沒巴里長得帥。”
“你的審美觀不具備參考價值。”溫莎冷漠的說，“難道還有比你親愛的巴里長得更帥的人嗎？”
“我就比他帥。”格里菲斯打開車門，起身走到溫莎的一側，沖她紳士的拉開車門：“艷壓全場吧，美麗的阿西娜小姐。”
溫莎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保證不會丟你的臉，老闆。”
話音未落，一個金髮姑娘笑着，穿着泳衣從他們身邊跑過，一頭衝進前院的噴泉水池裏。
水花高高的濺起，溫莎震驚的捂住嘴。
格里菲斯一把把她扯到身後——溫莎為了造型花了一個小時。
察覺到這裏的動靜，布魯斯朝這邊走來，眼神銳利的在兩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嗨，貝琪，你嚇到我的客人了。”他嘴上抱怨，表情卻沒有絲毫不滿。
“抱歉，布魯斯。”金髮姑娘從水裏冒出來，撥開粘在臉上的髮絲，對他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別讓我等得太久，親愛的。”
“兩個小時，不會更多了。”布魯斯沖她保證，轉頭向格里菲斯伸出手：“晚上好，格萊斯特先生。久仰大名。”
格里菲斯勉強扯了扯嘴角：“叫我格萊斯頓就好，很高興見到你，韋恩先生。”他挽過溫莎的手臂，介紹到：“這是溫莎，我的助理。”
溫莎保持着得體的笑容：“晚上好，韋恩先生。”
“啊哈，放鬆點兩位。”布魯斯沖他眨眨眼，“宴會結束還有泳衣派對呢。”
格里菲斯表情僵硬了一秒：“……那真的是太遺憾了，我們都沒有準備……”
“哦，我的錯。”布魯斯誇張的拍了拍腦袋，“我忘了你是外地人了，不過不用擔心，庄園裏有備用衣服，還有香檳和葡萄酒。”看了看兩人，布魯斯又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或者二位晚上還有其他活動？”
“啊，當然沒有，”格里菲斯看了看那個巨大的噴泉，和裏面搔首弄姿的金髮姑娘：“可今天只有六十度，她……不冷嗎？”
“沒關係，她來自高緯度地區。”布魯斯沖她寵溺的招招手，“而且庄園裏還有室內泳池，保證不會凍到各位來賓。”
溫莎笑的花枝亂顫：“您真是太貼心了，韋恩先生。”
等到布魯斯離開和另一個人寒暄時，來自中心城的兩人同時收回了臉上的表情。
“高貴血統？古老貴族？”格里菲斯嘴唇微動，“我背了三百字的畫作解析，熟讀了他們二百年的家族簡史——現在告訴我他們家族墓地底下埋的是封面女郎的簽名照？”
“簡直是第二個托尼·斯塔克，”溫莎低頭扯了扯裙子上的褶皺，“一樣的自大招搖，金髮甜心拉拉隊長……我精心挑選的裙子還沒有她們的大腿好看！”
“這可是慈善晚會，雖然我知道沒人在意這個。”格里菲斯瞟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其他人的女伴穿的都十分清涼，“難道這就是哥譚慈善的傳統？”
“我看是韋恩的傳統。”溫莎沒好氣的說，“我考慮過他是個花花公子，但沒想過還有兩個派對一起搞的操作。”
“邀請函上提都沒提，我甚至還戴了白領結。”
“害得我把自己包的像是上了歲數的老古董。”
“就當我們是外地人沒經驗吧。”格里菲斯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得完成工作對不對？”
“是啊。”溫莎沉默了一會兒，瞅了瞅噴泉里朝着布魯斯撩水的姑娘，突然說：“我還是第一次參加泳衣派對。”
格里菲斯收好眼底的一絲期待。“……我也是。”
——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布魯斯找到機會從客廳擠出來，溜到花園裏喘了口氣。
比起這種無意義的社交，他更願意跑阿卡姆看大門。可惜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忙，提姆加班不願意回來，不能幫他擋一擋。
但昏暗的花園裏不止他一個人。
察覺到樹旁人影的下一刻，布魯斯熟練的把自己藏在陰影里。
是宴會上的新秀之星，哥譚老狐狸眼中的冤大頭，中心城幸運的礦老闆。
除了這些，布魯斯還知道，他還是閃電俠的地下情人。或者反過來。
他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屬於蝙蝠俠的雷達動了片刻。宴會上的每個人都對這位礦老闆印象深刻，他和他的女伴像兩朵到處盛開的交際花，一整晚都在干正事，硬是讓已經偏向美女和葡萄酒的批皮慈善晚宴多了一絲商業氣息。
布魯斯悄無聲息的湊了過去。
“……我也很想你，巴里。”格里菲斯靠在樹旁邊，邊打電話邊揪下一片草葉子，“收到我送給你的花了嗎？全部用完需要三年呢。”
布魯斯轉身就想走。
“猜猜我參加了誰的宴會？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剛抬起的腳又輕輕放下了。
“對，就是哥譚最有錢的人。不過我敢保證，過不了多久我會比他更有錢。”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格里菲斯笑的很開心。“不過有件事我得向你坦誠，巴里。我不得不參加布魯斯·韋恩舉辦的泳衣派對。”
郊外農場裏，巴里擼朱利安的動作一頓：“他邀請你了？”
“是啊，盛情難卻。”格里菲斯又揪掉一片葉子，“所以，如果你在媒體上看到有關我和其他姑娘同框出鏡的照片，或者和她們一起泡水的照片，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是愛你的。”
“……我當然不懷疑這一點，格里菲斯。”巴里皺着眉打字，“我怎麼會因為捕風捉影的照片懷疑你呢。”
布魯斯的手機無聲的震動了一下。
“謝謝你能理解，親愛的。”格里菲斯隔着屏幕親了他一下，“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公關的，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苗頭必須讓我掐死在搖籃里。”
陰影里的布魯斯微微有點尷尬。
“還有，如果你看見我和布魯斯·韋恩一起泡水的照片，也千萬不要誤會什麼，”格里菲斯補充道，“他和你比起來差遠了。”
巴里的嘴角快咧到耳根了，雖然知道這麼做不太好，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你真的這麼想嗎，格里菲斯？那可是布魯斯·韋恩，而我只是一個無名的小警察。”
“天吶，巴里，他可不配和你比。”想到論壇里和現實中的差距，格里菲斯毫不留情的貶低道：“他除了活好之外一無是處。”
布魯斯轉頭就走。
“……”巴里沉默了一會兒，敷衍幾句掛斷了電話，抱着狗坐在沙發上。
他又想去哥譚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