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兩隻蝙蝠一隻鳥佇立在天台上,沉默的看着那沉甸甸、金燦燦、從內到外體現着“珠光寶氣”、超現實主義和極度奢華風融合在一起的立體人頭雕塑集合體。
那被各色寶石填充的臉龐密密麻麻的反射着蝙蝠俠打過來的燈光。
“……那上面是你的臉嗎？蝙蝠女俠？”紅羅賓目不轉睛的盯着它，“我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藝術風格，這必定出自某位藝術大師之手！”
“我很想說那不是我。”蝙蝠女俠哼了一聲,“那快遞員就把這個撂給我，自己走了。”
蝙蝠俠用他腰帶里的小道具仔細掃描了一遍,得出結論。
“純金,實心的。”
紅羅賓倒吸一口冷氣：“光這個底座就將近三千萬？還不包括上面的鑽石？我想那肯定不是人造鑽吧？看看填充頭髮顏色的紅寶石——它們甚至是按由深到淺的紅色組合鑲嵌的！光成本價都上億了吧？”
蝙蝠女俠有些擔憂：“這太貴重了。”
她現在很慶幸自己在快遞員來之前就打昏了那兩個小混混,否則如果讓他們看見這種東西，消息一旦被傳出去整個哥譚都會瘋狂的。
蝙蝠俠的重點卻不在這個：“他是怎麼來的？”
蝙蝠女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駕着一輛——狗拉的滑板？就像童話故事裏的聖誕老人那樣。”
“那隻超能狗！果然是他。”紅羅賓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要為勞苦功高的狗稍微譴責一下它的主人。
又是跑腿又是拉車,人乾的活和馬乾的活這條狗都做了。
寄件人一欄寫的是他們誰都不認識的文字,收件人一欄卻是長長的一串英文：
【此物獻給如火焰玫瑰一般明艷美麗的蝙蝠女俠，願她的光輝與青春永駐。】
“看見了嗎，蝙蝠俠？這就是差距。”紅羅賓忍不住感慨，“蝙蝠女俠的粉絲為她一擲千金,而我們的粉絲在阿卡姆組建後援會。”
“你們把它帶回去吧。”蝙蝠女俠看了紅羅賓一眼，轉身離開，“如果遇到快遞員,把這束花……還給他,告訴他寄件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東西我不能要。”
蝙蝠俠摸着下巴看着快遞箱，陷入了沉思。
紅羅賓眼尖的看見箱子上還貼了張紙條。“它好像還需要你五星好評？”
思及快遞員的送貨態度,蝙蝠女俠沒有回頭：“頂多給他三星，不能更多了。”
紅羅賓聳聳肩，伸出一根指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一朵花瓣上的寶石。“Ｂ,你在思考怎麼聯繫快遞員嗎？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和我們聊天的那個‘要錢沒有’的客戶就是快遞員。”
“要麼我們現在把快遞員叫回來。”蝙蝠俠蓋上快遞蓋子，“要麼就得想辦法把這個搬回去。”
“……這確實是個問題。”紅羅賓走到天台旁邊,探頭看了看他們停在樓下的蝙蝠車，忍不住抱怨，“為什麼要送到天台？這束花可是有半噸重啊！”
農場小屋裏，格里菲斯在犒勞朱利安的時候，收到了系統的播報。
［格里菲斯·格萊斯頓先生，您有一份反饋評價已被提交，評價成績：三星。希望宿主能夠再接再厲，早日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哦。］格里菲斯震驚的瞪大眼睛：“三星？為什麼只有三星？”他在前期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投入了如此巨額的金錢。
［系統根據遺留在快遞箱上回執單中蘊含的情緒分析出以下結論。］系統第一次展現出它作為系統的正確用法，［首先，宿主運送的貨物過於沉重卻沒有提供送貨□□，這為我們的客戶帶來了不少煩惱。］
格里菲斯不得不承認系統的分析有道理，他確實沒想到這些，看到蝙蝠女俠的第一反應就是終於能把這麼重的東西丟出去了，由於這份快遞，今天他和朱利安的飛行高度只是堪堪達到正常高度的三分之一。
主要是綠魔製作的飛行器拖了後腿，這點重量似乎超過了負荷值，以至於回來的路上這架飛行器搖搖晃晃的，他還得回紐約找他維修。
［其次，您沒有耐心的解決客戶的疑問，在客戶對所收快遞產生疑問的時候，您應該認真解釋才對。］系統認真的說，［您的態度不夠友善。］
格里菲斯點點頭，這確實是他需要解決的問題。或許他可以用另一種不影響工作的人設取代這幾點。
［最後，您忘記宣傳公司了。我們銀河系聯邦快遞公司遍佈世界每一個角落，沒有送不到的貨物，只有付不起的運費。根據系統分析，由於宿主離開的過於快速，導致公司失去了一份寶貴的訂單。不過宿主畢竟是第一次送快遞，沒有經驗很正常，系統會在下個任務中努力幫助宿主，和宿主一起進步，爭取早日幫助宿主成為公司的骨幹級人才。］
下一個任務。
格里菲斯幫狗梳好毛，對此有一些憂慮。
“是那項和海關沒有溝通好的任務？你說的海關，他們能力如何？”他可不想在成為骨幹前成為骨灰。
［根據我們公司的情報，目前，地球上的綠燈俠還是比較，驍勇善戰的……系統會努力保護宿主的人身安全。］
“如果你保護不了呢？”
［那系統也沒辦法了。系統只是一個辦公系統，您不能對一個系統要求太多。］
這個月的滿月在月末，沒剩多少時間了。格里菲斯給朱利安整理好狗窩，打通了巴里的電話。
“晚上好啊巴里，我知道現在有點晚了，你介意和我一起喝點什麼嗎？”
海濱城的一家街邊餐館裏，巴里滿臉笑容的放下手機。
“你也看到了，哈爾，”他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帶着一點炫耀，“我對象他有點黏我。”
“是啊，你們昨天才確定關係。”哈爾往嘴裏塞了塊烤肉，含糊不清的說，“至於黏糊的像是熱戀了一個月嗎？”
“這證明我們的感情升溫的很快。”巴里對着旁邊玻璃窗里的倒影擼了兩把頭髮，讓它們表現出一個造型。“而且我們有六個小時沒有見面了。”
“只是六個小時，不是六年！”哈爾覺得如果自己女友這麼黏他的話，他一定會瘋掉的，“也就你才能隨叫隨到了。他叫你去幹什麼？”
“他邀請我一起去喝一杯。”巴里站起來，扯了扯襯衣上的褶皺，讓它們看起來更服帖一點。
“喝一杯？巴里，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哈爾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確定他想和你喝一杯而不是做點別的什麼？”
巴里不滿地看着他：“我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但你不能保證他沒有這種想法。想想看，你和他才認識幾天？表白第二天就請你去半夜喝酒……這也太老套了。”
巴里表情複雜的看着他：“謝謝你關心我，哈爾，但你擔心的問題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根本喝不醉。”
“……對哦，我忘了。”哈爾尷尬的撓了撓臉，“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你長了一張容易被騙的臉。”
“既然你說到這了，那就幫我出點主意吧。”巴里直截了當的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真想灌我，我該怎麼做？”
哈爾挑眉，湊過去勾起嘴角，不懷好意的壓低聲音：“……當然是將計就計，給他點顏色瞧瞧。”
等到格里菲斯收拾好自己來到約定的酒館后，巴里早已經等候多時。
“你來的好快啊巴里。”格里菲斯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要再等一會兒才會來。”
“正巧在附近散步。”巴里眼神溫柔的打量着他，“怎麼突然想到要喝酒？”
這一次約會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一向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齊齊的格里菲斯這一次的襯衣上有些摺痕，像是臨時換上的，髮型還是中午和自己一起做的，但是有了些微微的變形。
巴里根據自己作為閃電俠的經驗判斷，這種變形應該是因為較長時間的風壓導致塌陷后，又重新臨時整理產生的變形，這意味着，格里菲斯很可能在和他約會後開着他的敞篷跑車去了別的地方，在這期間還換了衣服。
“遇上了些生意上的麻煩，不太好解決。”格里菲斯坐到巴里旁邊，開了一瓶啤酒，倒進兩個杯子裏。
巴里輕輕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格里菲斯坐在他旁邊的時候，身上隱隱有一股薰衣草的味道。
但在中午和他約會的時候，並沒有這種味道。
“你又加班了？”巴里把杯子裏的啤酒一飲而盡，舉起空杯向格里菲斯示意。
“對，對啊。”格里菲斯有些心虛，跟着一口氣喝乾了杯子裏的啤酒。
巴里拎起酒瓶，主動給他倒了一滿杯：“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就陪你喝幾杯。”
半小時后，巴里把格里菲斯扶到他開來的豪車裏。
格里菲斯倒在後座上，口齒不清的嘟囔着，讓巴里記得叫代駕。
“放心，保證把你送回去。”巴里關好車門，從車屁股後面繞了一圈。
輪胎上粘了一層泥土，縫隙里還有幾根草屑。
看來格里菲斯開着車往郊區跑過，主城區可不會有這麼多土。
巴里叫了代駕，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隔着後視鏡打量着躺在後面的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你們公司只有你一個在加班嗎？”他漫不經心的問。
“……對啊。”格里菲斯清醒了一點，“我出來的時候整個大樓都黑了。”
“那真是太辛苦了。”巴里摸着裝在物證袋裏的泥土樣本，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