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165 章
“養民是我親侄子不假,可他畢竟不是我和烏雪的孩子,婉儀雖說是我們撿來的,可和親生的沒什麼區別。”
崔長亭並沒有因為崔婉儀不是他親生的,就薄待過她。
反而對她很好,在崔長亭心裏,這個閨女的出現,彌補了丟掉的那個女兒。
剛開始的時候,崔長亭是這樣想,可在一塊這麼多年,看着她一點點的長大。
要是旁人不提醒,他都忘了,她不是他親生的閨女這回事。
“那你侄子怎麼辦?”
崔老太心裏悔的不行,早知道就應該讓二兒子的養民,過繼給這個老大。
這樣就能順理成章的繼承老大家的家產了,等那個丫頭結婚的時候,家裏拿點錢,把她打發出去就行。
現在說啥都晚了。
“娘,養民是我侄子,我會管他的。”
到時候,如果他需要他這個大伯幫他安排工作的話,他會幫他安排。
“大哥,婉儀是丫頭,遲早是要嫁人的,你難道要讓她帶着我大嫂家的家產,到旁人家嗎?”
在崔長松看來,大嫂家的家產,其實就是他們崔家的家產。
因為大嫂和他大哥結婚了,是夫妻。
崔家的家產,說啥也應該讓他兒子繼承才對。
“她今年也不小了,該嫁人了,陪贈點嫁妝,打發她嫁人。
潘家的家產,只能讓你侄子繼承,反正我話給你放這了。”
早知道有摘帽子這一天,崔老太早兩年就應該讓崔婉儀嫁出去,省的在家裏和她孫子搶家產。
一個外人,有啥資格,她們把她養這麼大,她就夠感恩戴德的了。
在這個家,過了二十多年衣食無憂的日子,已經算有福氣了。
還想要再多的福氣,也不怕那福氣大的把她的身子給壓折。
她要是懂事點,就應該主動拒絕這些家產,別和她孫子爭,也算是對得起他們對她的養育之恩。
“爸”
崔長亭正要說什麼,就見女兒婉儀回來了,連忙把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婉儀回來了。”
“二叔,奶奶,你們來了。”
手裏提着早就已經泡窩囊的小餛飩的崔婉儀,臉上帶着親熱的笑,就像是剛剛沒聽到這倆人說的那些話似的。
“我這就給你們倒茶。”
“不用倒茶了,我不渴。”
崔老太即使對這個撿來的養孫女有再多不滿,也不會當著面說她。
可她和她說話的時候,從不拿正眼看她,帶着一種傲慢。
崔婉儀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鋁皮飯盒,然後和她爸崔長亭說了一聲,就拿着飯盒來到了廚房。
把廚房的門從裏面關上后,她的臉色變了。
無論她怎麼討好她,她都看不上自己……對她總是那樣的高高在上。
是她做的還不夠嗎?
崔婉儀把飯盒打開,拿過來一隻碗,把飯盒裏的小餛飩倒在了碗裏。
盯着這碗明顯泡的時間很長的餛飩,原本的小餛飩,已經被泡成了大餛飩。
她突然伸手,把這碗排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給她媽買來的餛飩給倒在了泔水桶里。
等崔老太和崔長松走後,崔長亭把崔婉儀給叫到了書房,和她說了這個事。
“爸,讓二叔家的養民去吧,我只想留在你和我媽身邊,照顧你們。”
崔婉儀說的話,一副真心實意的樣子。
“你知道你外祖父在海外有多少資產嗎?你要是去了,那些資產將來可都是你的。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都說財帛動人心,那可是潑天的富貴,他這個岳丈,攢了一輩子的家底,再加上那些生意。
誰要是接手,幾輩子都吃不完,穿不完。
他娘和他兄弟,已經為這事,找過他好多次了。
他說這話,其實就是想試試這個閨女。
見她臉上沒有一點貪色,他心裏就有數了。
“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你和我媽,你和我媽只有我這一個閨女,我說什麼都不會離開你們。
其實,我這輩子都不準備結婚了,之前沒敢和您說,怕您生氣。”
崔婉儀抬頭看了看他,帶着懇求,
“爸,你別讓我去,我是真的不想去,我就想留在瀘城,再說了,我媽也捨不得我離開。
我留在家裏,能陪我媽說說話,能幫你做點事,你的腿一到冬天就不舒服……”
見閨女還惦記着他腿上的老毛病,崔長亭心裏很是動容。
如果她興奮的說要去,崔長亭心裏反而會有點不舒服。
見她不願意去,心裏這樣惦記着他們,這反而讓崔長亭更加堅定了心裏的想法。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崔長亭沒有告訴她,他心中的決定,
“買來的餛飩熱好了嗎,我給你媽端上去。”
“那盒餛飩我瞧着有點不太好,我想着乾脆我給媽包。
媽愛吃薺菜餡的,剛好家裏還有一把鮮薺菜。”
雖然崔長亭很寵愛這個閨女,可她並不嬌氣,家裏的飯她都會做,尤其擅長包薺菜餛飩,只因為她媽潘烏雪喜歡吃。
她對潘烏雪這樣的上心,讓崔長亭對她更加的欣慰了。
家裏只有崔婉儀一個孩子,帶院子的小樓房住着,從小喝的是崔長亭用外匯券在外匯商店買來的奶粉。
穿的也都是百貨大樓的高檔衣裳,走出去,那就是部長家的閨女。
比職工家庭的白淑英,白淑華她們,生活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潘烏雪對她很冷淡,崔長亭為了彌補她,就越發的對她好。
崔婉儀在十二歲那年,崔長亭甚至送她去學鋼琴。
那個時候是有學鋼琴的地方的,那是西洋樂團里的老師,家裏有架鋼琴,去那學鋼琴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後面,崔婉儀喜歡上了跳舞,就放棄了彈鋼琴。
從小到大,只要她想要什麼,崔長亭都會滿足她。
說她是在蜜罐子裏泡大的也不為過,可她並沒有因此變得嬌蠻任性,反而穩重懂事,心地善良寬厚。
……
“哎呀……”
抱着幾本書的白淑英,從宋清河身邊經過的時候,腳一崴,身子突然往旁邊的宋清河身上倒去。
按照正常人,肯定會順手抱住她。
可宋清河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就加快了步伐……身後只聽嘭的一聲,他連轉頭都沒轉頭。
摔在地上的白淑英,從地上爬起來,臊的臉都紅了。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樣的不解風情。
“看吧,我都勸你別這樣做了,他那樣的人一看就不好接近。”
邱平從一旁走了出來,蹲在地上幫白淑英撿着地上的書。
“旁人都往這看,你別抬頭。”
白淑英從來沒有這樣難堪過,她也是有傲氣的人,不得已才用了這種法子。
可沒想到,她都這樣的主動了,那個男人,連看她一眼都不看。
她白淑英就這樣比不上那個周文嗎?
“算了算了,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邱平忍不住勸她,自從那年,白淑英在宿舍樓下面見過這個男人一面,就對他念念不忘了。
可人家已經結婚了,要是人家的結婚對象是旁人的話,她還有點機會,可那人偏偏是周文。
她都勸她多少次了,可她偏不信這個邪。
勾引有婦之夫,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為此,她這兩三年,一直想法子接近周文,想通過周文再接近她的丈夫。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和周文的關係還是很一般。
壓根走不進對方的心裏,也當不成對方的好姐妹。
周文那樣的人,對誰都冷淡的很。
面對邱平的勸,白淑英沒有吭聲,可一臉的不甘心,就知道她壓根沒聽心裏去。
很多人都有個劣根性,那就是越得不到,就越惦記。
再加上,白淑英從小到大,只要是她想得到的東西,那就沒有得不到手的。
對她而言,男人也是這樣,她才不管他有沒有結婚。
反正,她就是喜歡他,喜歡的快要瘋了。
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讓她心動的人,她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
白淑英回到了家,白淑華一眼就看出妹妹心氣不順,像是在外面吃癟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沾的滿手是麵粉的白淑華,問白淑英。
“你來了?那個矮冬瓜沒來?”
白淑英沒有回答大姐的話,而是把書包扔在了鞋柜上,然後攤在了沙發上。
她話中的矮冬瓜,就是白淑華經人介紹,嫁的男人。
“他是你姐夫,你別矮冬瓜矮冬瓜的叫他。”
“他長的那樣挫,還不讓人叫了,我就叫了,矮冬瓜,矮冬瓜,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白淑英心裏不好受,眼中帶着挑釁,就在大姐面前,故意羞辱她男人。
“你在外面受了氣,在家裏拿我發啥火?”
白淑華嫁人後,就從家裏搬了出去,不在家吃白飯了。
再加上她嫁的男人別看個子矮,長的不咋地,可工作好,是公交車司機。
她回到娘家來,也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變的有了底氣。
“哼,嫁個矮冬瓜,你這脾氣倒是見漲啊,以前,你在這個家,可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淑英,你怎麼和你大姐說話哪?沒大沒小。”
潘鳳從廚房出來,端着一盆調好的餃子餡,訓斥着閨女。
“那是你姐夫,往後不準再喊人家矮冬瓜。”
“媽,你是咋了,那個矮冬瓜不就是一個公交車司機嗎,你閨女我還是大學生那。
我以前也是這樣喊的,也不見你說啥。”
白淑英有些納悶她媽對那個矮冬瓜姐夫態度上的突然轉變。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從今往後都不準這樣喊人家了,他是你姐夫,你要尊重他。”
“你姐夫不開公交車了,往上升了,現在人被調到公交車站裏了。
我原本還說著,等你大學畢業了,讓你姐夫給你找個好工作……你總是張口閉口喊他矮冬瓜,不拿他當回事……”
其實,白淑華心裏門清,她這個大學生的妹妹,不僅是瞧不起她姐夫,還瞧不起她這個大姐。
不僅是這個妹妹瞧不起,就連她媽也是這樣。
之前她男人開公交車的時候,妹妹淑英喊她男人矮冬瓜,她媽從來不管。
只有她妹妹太過分的時候,才會張嘴說她兩句不痛不癢的話,那態度遠沒有現在這麼嚴厲。
還有對她也是這樣,以前她被這個妹妹欺負,她媽可不管,現在不管咋樣,都維護她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人沒有大出息,在這個家裏,是得不到親媽,親妹子的尊重的。
她媽現在之所以為了他們訓淑英,都是因為她男人往上升了,升的還是個油水多的職位。
可有的時候,人就要糊塗點才行,沒必要弄這麼明白,否則難過的還是自己。
要是真掰扯那麼清,那以後她還咋回來?
“嘁,我大學畢業,上面會給我分配工作,哪用得着矮冬瓜幫我安排,就他那樣的,能幫我安排啥好工作。”
白淑英話里話外,還是瞧不上她姐夫,認為他再升也就那樣。
是不可能給她這個大學生安排到啥厲害的工作的,連上面給她分配的工作都比不上。
白淑華見她這個妹子,這樣心高氣傲,就不再說話。
最好她這輩子別求到她這個大姐的頭上,要不然的話……她一定要好好的拿今天的這話,砸在她臉上。
“本來,我把你們姐妹倆喊回來,是有大事要和你們說,可你們一見面就掐起來,哪有一點當妹妹,當姐姐的樣子。”
潘鳳氣的,也沒心情包餃子了。
“媽,啥大事,你能有啥大事?”
白淑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把翹着的腿放了下來,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激動了,
“是不是我外公來信了?”
外公?
白淑華也顧不上和白淑英置氣了,連忙搬着個凳子,在她媽跟前坐了下來。
她從小就聽她媽提起過她那個有錢的外公,聽說她媽小的時候,住的地方都是公館……
可惜後來,她外公和她外婆倆人登報離婚了。
外婆從公館帶走了她媽潘鳳。
“你猜的沒錯,就是你外公從海外來信了,只寄給了你們的二姨,信里也沒有提及我。”
這是潘鳳很介意的地方,她都這麼多年沒有得過她爹的音信了。
雖說當年離婚她跟着她娘,可她潘鳳也是他的閨女啊,並且還是大閨女。
現在能通信了,信里連提她這個閨女都沒有,難不成是把她這個閨女給忘了?
“媽,你是我外公的閨女,他怎麼可能不惦記你。
估計是把給你的信,寄到你以前和我外婆住的那個地方了。”
白淑華猜測道。
潘鳳想了想,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
當年,她抱着兩歲大的淑華,來瀘城這找爹。
她按着她娘給她的地址,找到了潘家公館,可裏面已經人去樓空。
經過多方的打聽,她才打聽到,她那自小跟着她爹的妹妹潘烏雪,嫁人了。
她找到小樓這,那個時候,她這個妹妹,剛懷孕四個月,精神還正常。
姐妹倆人見了面,又熟悉又陌生。
畢竟她被她娘帶走的那年,她才六七歲。
在她這個妹子的幫助下,她和她男人在瀘城這算是有了工作,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二三十年。
剛找過來準備認祖歸宗的那陣,可別提她有多羨慕呆在爹身邊的潘烏雪了。
嫁的男人不僅長的好,還有學識,有身份,並且,她還得了一堆的好嫁妝。
小樓就是她爹給她這個妹子的陪嫁之一,更別提那些綾羅綢緞做的衣裳了。
這只是她見的着的,她沒看見的,那背地裏的好東西,恐怕更多的不像話。
光她妹子手腕上戴的那個綠油油的鐲子,恐怕都值不少錢。
光是喝水的杯子,就有七八套,可講究了。
杯子,碟子上面的花紋,精緻的沒法說。
一看,就知道她妹子跟着她的那個資本家的爹,沒少過富貴日子。
她跟着她娘,過的日子,只夠溫飽的,就連找的男人都是小地方的鉗工。
沒有她這個妹妹見多識廣,她就是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土大姐。
因為沒有跟着她爹,她結婚的時候,就那樣匆匆的嫁人了,沒有啥陪嫁。
主要那個時候,她爹也不知道她結婚。
她娘又不讓她去找她爹,她只能等她娘死了后,才帶着男人,閨女找過來。
都說風水輪流轉,她前面羨慕她妹子,可到了後面,不僅不羨慕,還忍不住慶幸。
慶幸當時,她跟了她娘,要不然的話,她也成了資本家的臭小姐。
就因為她跟了她娘,她才在那些年過的順順噹噹,她妹子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可沒想到,又變了,沒有啥成分,啥帽子了。
其實,她前段時間,就想給遠在海外的爹寫信,可她不知道她爹的地址。
……
潘鳳嘆了一口氣,不想了。
要是她爹知道她也在瀘城,並且已經和妹子相認了,給她的信,肯定會寄到這裏來的。
她已經給她爹寫了一封長長的家書,這兩天就按照地址寄過去,家書里說滿了,她這個閨女對他那個異國他鄉的爹的挂念。
等晚上她要再添上點,告訴她爹,她這些年一直在瀘城。
“你們的外公,和外婆,有三個孩子,一個我,一個你們的二姨,還有一個你們的小舅舅。”
“媽,這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說過嗎。
這些年,我那個小舅舅沒有信,不知道死哪去了,還活着沒活着,都不知道。”
要不然,他怎麼不回到這來?都摘帽子了。
肯定是死在了被下放的地方。
白淑英前兩年的時候,可是聽說了,被下放的那些人,有些身子骨熬不住的,都走了。
其實,她都不知道她這個小舅舅長啥樣,只在好多年前,見過他一面,後面再也沒見到。
也不知道他被下放到哪了,她對他一無所知。
再加上那個時候,她們也怕和他扯上關係,被牽連,所以也不敢去打聽,去找。
潘鳳也是這樣想的,她那個兄弟,八成是沒了。
“你們的舅舅是恁外公唯一的兒子,他要是活着,恁外公打下的家業,肯定是交到他手上。
可現在,他不在了,恁外公就只剩下了我和你們的二姨,這兩個閨女。
你們的二姨又沒有親生的孩子……”
潘鳳說著說著,不說了,剩下沒說完的話里的意思,白淑英和白淑華都懂。
將來,她們外公的家業,要落在她們手裏!!!
“媽……”
白淑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客廳走來走去,興奮的不知道說啥好了。
就連白淑華都穩重不下來了,
“媽,你說外公的錢能有多少?”
“你外公的錢,我估摸着能塞滿三個咱這樣的屋子,你外公那可是海外的鈔票,值錢着哪。”
到現在,潘鳳還記得她娘和她說的她們以前的生活,出門都是坐四個輪的車,叫啥……老福特……
家裏還有伺候人的,她爹是紡織大王。
就是不知道,她爹當時為啥要和她娘離婚,她問她娘,她娘到死都不肯和她說。
白淑英喝了一杯桌子上的涼水,都沒壓下心中的亢奮。
她之前不是沒有惦記過她外公在海外的家業,可那個時候,她想着她那個失蹤了很多年的小舅舅會出來。
到時候外公的家業,由他繼承,輪不到她這個外孫女。
可這一兩年過去了,一直不見他回來,也沒個信。
“媽都想好了,你外公的家業,是你們的兄弟的。”
潘鳳見這倆閨女眉頭一皺,要不願她的意,又緊接著說道,
“可你們的兄弟,就是個不務正業的混混,這些家業放在他手裏,他也不會打理,只會敗家。
媽想的是,你們是他的大姐,二姐,尤其是淑英你,咱家就數你文化最高,是個大學生,懂得多。
到時候,你要幫你兄弟打理那些產業才行。”
剛剛這一會的時間,白淑英的心情一會上了天,一會又砸在了地上,此時她也冷靜了下來。
雖然不滿意她媽這樣的安排,但沒有說啥話。
白東就是個不長腦子的二貨,每天就知道往家裏帶那些妖精對象,上次還被一個女的給誆騙走了兩千塊錢的彩禮錢。
這樣的人能幹啥事。
到時候,那些家業,雖說是她打理,但也相當於攢在了她手裏,是她的。
白淑華看了白淑英一眼,知道她心裏想的是啥。
叫她說,她外公的產業,還不如一分三份,她拿走應該屬於她的那份。
可這話她不敢說,怕她說了,連替她兄弟打理產業的資格都沒了。
潘鳳她們都沒有想到崔婉儀,因為潛意識裏覺得她是撿來的,壓根沒有繼承這些家產的資格。
在她們心中,已經“死了”的潘良,此時已經來到了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