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 164 章

第164章 第 164 章

榕城那邊,周向南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來自雙水村的信。

他大哥,周向北,被趙玉蘭那個女人,給逼的投井了。

“爸,爸……”

周狗蛋走的還有些不太穩,搖搖晃晃的扶着門框,邁進了屋。

周向南回過了神來,連忙把手中的信紙,折了折,放進了口袋裏。

雖然很多年前,他,爹娘,和這個大哥斷了來往。

但人都死了,還是被逼死的……以前他即使有再多的不是,可始終是他大哥。

周向南不準備把這事告訴他爹娘,他要去雙水村一趟,去看看是咋回事。

把他從井裏撈起來,安葬,算是他這個兄弟,念的最後一點情。

趙玉蘭那個女人,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之前背着他們,把小文和一個傻子訂婚,現在又逼死了大哥周向北。

這個女人……

周向南不知道要怎麼說她,這個世上咋會有這種人。

……

“你要趕你娘,你兄弟走?”

趙玉蘭站在客廳里,拉着臉,質問着坐在沙發上的閨女衛紅。

“娘,我這不是趕你們走,爹一個人在家,這麼長時間了,你們也該回去看看了。”

“二姐,俺們來的時候,不都和你說了,俺和俺娘來了你這,就不準備走了。

爹一個人在家沒事,你這剛結婚沒幾天,就趕俺走,你還是俺親姐嗎?”

周衛東才不走,城裏的生活這樣好,在這住着城裏的樓房,吃的也都是好東西,還能有大彩電看。

他說啥都不回去。

“你這屋子這麼大,讓俺在這住咋了,俺可是你親娘,咱住在一塊,娘能照顧你,等你孩子生下來,還能伺候你坐月子。”

趙玉蘭對閨女忘恩負義的做法,感到心寒和憤怒。

她為了她,連大姐趙水芹都用老鼠藥給毒死了。

她手上沾了血,這都是為了她能順利的嫁到李家。

現在她剛嫁進去沒幾天,就開始趕走她們了。

周衛紅不知道她娘在背後,為了她,欠下了一條人命。

“娘,我當不了家,是李峰讓你們走的,說家裏地不大,你們在這住着,礙事。

我也不想讓你們走,可我在這個家,說話不管用,李峰他不聽我的。”

李峰確實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要是她娘,她兄弟還繼續住在這,到時候,她不好和李峰交代。

她們這剛結婚,不想因為這點事,讓李峰對她不滿。

“玉蘭啊,娘和恁兄弟已經回不去雙水村了……”

趙玉蘭說著說著眼眶紅了。

她把家裏種莊稼的地都給賣了,回去幹啥啊,回去只能喝西北風啊。

那個窩囊廢投井,村子裏的人都說是她給逼的,村子,說啥她都回不去了。

她已經沒有後路了,閨女不讓她呆在這個家,她和兒子真的沒地方能去。

“爹不是在村子裏的嗎,你們為啥回不去,娘,你是不是有啥事瞞着我?”

周衛紅之前就發現不對勁了,她娘和她兄弟,還有衛麗在這從來沒有提過她爹。

前天,她問衛東爹在家咋樣,衛東支支吾吾的,看了一眼她娘趙玉蘭,有些心虛。

後面又說,她爹在家挺好的。

她爹該不會在老家,出啥事了吧?

“我……我和你爹那個死鬼,離婚了。”

趙玉蘭不想回村子,但又不想讓閨女知道她爹死了的那事,只能再編個瞎話。

“對對對,咱娘和咱爹離婚了。”

周衛東連忙附和道,眼睛一轉,

“咱爹不正經,和別村的寡婦好上了,被咱娘堵在了屋裏。”

站在屋門口的周衛麗,冷冷的看着周衛東。

“爹都不在了,你還這麼編排他,你還有良心嗎,你還是個人嗎?”

“不在了?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周衛紅看着三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試探的問道,

“爹咋了,衛麗你說清楚。”

周衛麗走了過來,沒有看二姐,而是鄙夷的瞅着周衛東。

周衛東被她看的,臉忍不住熱了起來。

他也不想這樣說,他這樣說,都是為娘打遮掩。

“衛麗,你要急死二姐我啊,你快說啊。”

周衛紅催促着,心裏七上八下的。

她爹到底怎麼了?

“爹,爹……”

“衛麗。”

周衛麗要對二姐說出爹被娘逼死的事,趙玉蘭猛地打斷了她。

她臉色難看的看着這個閨女,可周衛麗已經不怕她了。

“二姐,爹死了,被咱娘逼死的,連爹的頭七都沒過,咱娘就把家裏的地給賣了,然後就逼着俺來你這……”

只聽啪的一聲,周衛麗話還沒說完,臉就被趙玉蘭給打歪了。

“你個賠錢貨,我是短你吃,還是短你喝了,你要在你二姐面前這樣賣我的孬。”

趙玉蘭恨不得把自個的心,掏出來讓這個閨女瞅瞅。

周向北的頭七沒過,她就把家裏的地賣掉,逼她進城,那為的是她趙玉蘭自個嗎,還不是為了她好。

她那個爹,死了就死了,她們活着的人,難道就要不吃不喝,給他陪葬嗎。

這樣的傻事,趙玉蘭才不會做,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她只能為活着的人算計。

她想讓兒子衛東,在城裏有份體面的好工作,在這結婚生子。

想讓閨女衛麗,像她二姐這樣,嫁個有權勢的好家庭。

她這樣做,為的都是她們,可這個死妮子卻不識好。

還在二閨女面前,說出周向北死了,還是被她害死的,她想幹啥,想讓她二姐恨她這個娘。

“你打俺,你還有臉打俺,你害死了俺爹,把俺爹害的去投井。

你把他逼到了什麼份上,他寧願去投井,都不願意和你這種女人過。

你讓他厭惡到了哪種地步,你就沒有想過嗎?”

周衛麗的臉被抽的發紅,她對趙玉蘭,連娘都不叫了。

“二姐……”

周衛東的一聲二姐,驚的趙玉蘭和周衛麗紛紛看了過去。

“衛紅。”

周衛紅聽到她爹死了,還是被她娘給逼的投井的,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暈倒在了地板上。

“衛東,你還傻愣着幹啥,還不趕快往你姐夫單位打電話,讓他趕快回來。”

趙玉蘭掐着閨女的人中,慌的不行。

“娘,這離打電話的地方太遠了,咱還是先把二姐送到醫院吧。”

其實,周衛東不會使電話,他又不好意思承認。

打電話的地方,就在筒子樓附近。

“二姐?”

“你給我滾!”

周衛麗想把躺在地上的二姐給攙扶起來,被趙玉蘭一把給推搡在了地上。

“你二姐要是有個好歹,我揭了你的皮。

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趙玉蘭指着周衛麗的鼻子罵,周衛麗自責的不行。

要是二姐肚子裏的孩子有了啥事,她這一輩子良心都不會安的。

“衛東,快背着恁二姐。”

周衛東蹲在地上,把他二姐給背了起來,急匆匆的下樓。

“哎呦。”

趙玉蘭哎呦一聲,太慌了,沒往腳下看,也不知道咋走的,腳下樓梯突然踩空了。

往前面一撲,前面就是背着周衛紅的周衛東。

仨人就彷彿滾地瓜似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跟在最後面的周衛麗人都傻了,尖叫聲就像卡在了嗓子眼似的。

人在極度驚嚇,緊張的情況下,是發不出聲音來的。

周衛麗此時就是這種情況。

她看到了血,血從她二姐的身下流了出來。

文化館,

“李峰,你這次結婚的排面,可比不上上次。”

說話的是文化館的老張,李峰兩次結婚,他都去了。

“我看啊,這可不單單是結婚排面比不上上次……”

劉大姐話裏有話,似笑非笑的看着旁邊寫材料的李峰,

“李峰,你這個新媳婦,年輕是年輕,可我感覺比不上你前面的那個。

丁香多好的人啊,不僅家世好,人也大方,你現在的這個……也不是劉大姐說話難聽。

這鄉下長大的,就是比不上咱城裏的姑娘,她們啊,從上到下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氣。”

李峰頭婚是在國營飯店辦的,這次只是在一個院子裏,隨便擺了幾桌。

文化館裏的人,有的去了,有的沒去。

拿了五毛錢的劉大姐去吃了一頓,見到了李峰的媳婦周衛紅,以及周衛紅的娘,兄弟,妹子。

李峰臉上的神色有些勉強,本來他就是個愛面子的人。

可劉大姐就像沒看見他的臉色似的,又繼續不懷好心的說著,

“你那個在鄉下種地的丈母娘,也有點登不上枱面,連個場面話都不會說。

還有你那個小舅子,活像是多少年沒吃過飯似的,我看他恨不得連盤子都想吃進肚子裏。”

劉大姐也不怕他生氣,實在是李峰娶的這個媳婦的娘家人,太讓人想笑了。

那天,李峰的大姐,臉色都掛不住了,要知道她可是一個圓滑的人。

平時都沒見她這樣失態過。

“能理解,鄉下人嘛,哪見過這樣的好菜。”

老張用牙籤剔着牙,手中拿着一張報紙在看。

“她們家以前也在城裏,她爸是技術員。”

之前,李峰要和周衛紅登記結婚,他老娘第一個站出來,堅決反對。

說她是鄉下人,又是個小保姆,配不上他。

可那個時候,周衛紅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不娶也沒辦法。

城裏人,鄉下人,在他看來,都一樣。

娶誰不是娶?

他娘還說以後,有他後悔的時候。

其實他在臨近結婚前邊那幾天,見到她兄弟和她娘是那個德行,心裏就有點後悔了。

可他爸和大姐,不會允許他胡鬧,不負責任的,所以當時他只能打消掉心中的那個念頭。

但沒想到,她的那個兄弟,能這樣的沒出息,還有她的那個娘……她娘家連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人都沒有。

結婚那天,在他同事,和他爸的領導,以及大姐的朋友面前,出盡了洋相。

他已經和她閨女,他二姐結婚了,他們也喝過喜酒了,還賴在他家不肯走。

他是一天比一天後悔,早知道就應該聽他娘的,不聽大姐和他爸的。

和這樣的鄉下村姑結婚,真是一堆的麻煩事。

主要是,也太丟人了。

老張和劉大姐都不信李峰的話,以為是李峰在往他媳婦臉上貼金。

“李峰,李峰,不好了,你家出事了,你媳婦,還有你丈母娘,你小舅子都進醫院了。”

筒子樓里的人,騎着自行車過來的,把自行車停在文化館門口,就焦急的跑了進來。

“住院了?”

李峰連假都顧不上請,和劉大姐她們說了一聲,就往醫院裏趕。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就見頭上包着紗布的丈母娘,正一瘸一拐的按着他的小姨子打。

“女婿,女婿,你可來了,俺閨女進去了,還沒出來……這都是娘的錯,娘對不起你。”

要是她閨女肚子裏的娃有個啥好歹,那她也不活了。

這都怪她,她活了四十多年,快五十歲的人了,連個樓梯都不會下。

趙玉蘭使勁的拍打着不爭氣的左腿,它當時咋就踩空了啊。

李峰看着面前,抓着他的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丈母娘,煩躁的心裏,更添嫌棄。

要是周衛紅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保住,他就和她離婚。

周衛麗坐在病房門前,就只會哭了。

她蓬頭散發的,臉上被她娘抓的都是血印子,在李峰沒過來的時候,她是她娘的出氣筒。

她娘把所有的事都怪在她頭上。

沒一會裏面掛着白帘子的病房門從裏面打開了,趙玉蘭連忙上前,抓着大夫的胳膊,

“大夫,俺閨女咋樣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咋樣了?”

“大人沒事,肚子裏的孩子沒保住……”

李峰聽到這聲孩子沒保住,轉身就要走。

“女婿,你好歹看看俺閨女再走啊,她孩子沒保住,心裏不好受,你別走咧,娘求你了。”

“她孩子沒保住,怪誰啊?”

李峰語氣冷漠,原本他就是和周衛紅玩玩而已,沒想到她懷孕了,懷就懷吧,誰知道這還沒保住。

趙玉蘭跌坐在地上,看着這個幹部子弟的女婿,就這樣走了。

……

以前鬥地主的時候,崔家人百般嫌棄潘烏雪的資本家小姐的成分。

崔老太沒少逼著兒子和潘烏雪離婚,可崔長亭是真心喜歡她的,說啥都不願意離。

為了這事,崔老太沒少生大兒子的氣,這些年一直住在二兒子那裏,基本上不過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政策變了。

海外的潘老先生,最近給這邊的女兒潘烏雪寄來了一封信。

在崔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崔老太罕見的帶着二兒子來到了之前說啥都不願意過來的小樓這。

還格外大方的給她這個瘋兒媳帶了一根補身子的人蔘。

“長亭,你這倒是沒怎麼變,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處小樓,是她兒媳婦當年的陪嫁,她大兒子一直住在這。

之前,她也在這住過一段時間,後面劃了成分,就再也沒來過。

“娘,你們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崔長亭端着一盆水從樓上下來了,袖子是卷着的。

見他娘和他二弟過來了,連忙加快了步子。

以前都是他去他二弟那看他娘,沒想到這次老太太主動過來了。

崔老太拄着帶有浮雕的紫檀拐杖,看她兒子端着盆子,在家做這些雜事,心裏很不舒服,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來。

而是讓二兒子把那盒人蔘拿出來。

“你二弟托同事,在長白山弄來了一顆老參,滋補的很,我這把老骨頭用不着,就給你送過來了,她哪?”

崔老太坐在了沙發上,問起了她這個兒媳婦。

崔長亭從衛生間出來,放下了捲起來的袖子,

“您說烏雪啊,她在樓上休息了。”

崔長松見他大哥沒有把大嫂給他們喊下來的意思,忍不住垂下了眼。

這事,他大嫂不下來也沒啥大礙,因為她神智不清了。

也不知道當年那個被偷走的孩子,怎麼樣了。

“休息就休息吧,這顆人蔘,你記得給她補補。

當年那個孩子,被人偷就算了,要是她心胸寬廣點,別總惦記她。

恐怕我早就抱上大孫子了。”

崔長亭知道自己的娘,重男偏女,喜歡孫子,不喜歡孫女。

當年那個被偷的孫女,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只是個孫女而已。

甚至勸他們別白費功夫找了,讓他們再生一個。

“現在看你弄成了啥,兒子兒子沒有,閨女閨女沒有,家裏倒是養了一個撿來的。”

崔婉儀是撿來的,不是崔長亭和潘烏雪的親生閨女。

這也是崔老太不舒坦的地方,她兒子今年都四十八了,膝下一個孩子都沒有。

在崔老太眼裏,那個崔婉儀,只能算他兒子的養女,壓根不是她家正經的孩子,也不是她的正經孫女。

“娘,婉儀就是我和烏雪的閨女。”

“哼,那算什麼閨女。

之前我就說,讓你和那個秀姑生一個,等她生下來后,你把孩子抱回來,給秀姑一筆錢打發掉就行。

到時候就告訴你媳婦,說這個是你包養的。

你這香火也算是沒斷。”

崔老太語氣里充滿了遺憾,

“你連個兒子都沒有,讓我百年之後,怎麼去下面,給你爹交代。

我知道你不想對不起她,可她都瘋了這麼多年了,你對她不離不棄的,夠對得起她的了。

再說了,這種事,以前普遍的很,都是光明正大納小的,你爹當年也有小的。

現在是不讓這樣做了,世事變了。

不過咱偷偷的干,也沒人知道,那個秀姑是當年在咱家幫傭的蔡姐的閨女的閨女,口風嚴實着哪。

人家上次過來,見了你一面,說不要錢,都願意給你生。

這要是放到以前,她給你做小的,那是沒有資格的……”

潘烏雪瘋了,崔老太在這毫無顧忌,即使當著她的面,她這樣說,她也不一定能聽的懂。

“娘,你別再說了,現在都是新社會了。“

崔長亭打斷了他娘。

他娘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後面嫁給了他爹。

現在還是那個時候的老封建,老思想。

“新社會怎麼了?新社會也不能讓人斷子絕孫啊?”

崔老太氣的,用手上的拐杖戳着地板。

這個大兒子不聽她的話,她這樣做,不都是為了他好嗎。

崔長亭和他娘說不通,他不在乎什麼兒子,什麼孫子的。

“這輩子,我有婉儀這個閨女,就夠了。

等我和烏雪走後,家裏的這些家產,也都留給她。”

外面的崔婉儀,聽到她父親崔長亭這樣說的時候,心裏很是感動。

剛剛在她奶奶說她是撿來的時候,她就過來了。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知道她不是她爸媽親生的,而是撿來的。

所以,她很早就學着懂事,學着討好父親,母親,學着做一個好女兒。

她想讓他們忘掉那個崔家玉,她一度想成為他們心中的崔家玉。

“你糊塗了不成,你的家產怎麼能讓一個撿來的,和你沒有半分血緣關係的人繼承。”

崔老太責備的看着大兒子,然後又看了一眼坐在身邊,默不作聲的二兒子,

“你沒有親兒子,親閨女,可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有親侄子的人。”

不把家產留給親侄子,反而留給一個和她們崔家,毫不相關的丫頭片子,這真是越活越回去。

“婉儀雖然和我還有烏雪沒有血緣上的關係,可這些年,我早就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她就是我和烏雪的女兒。

我和烏雪的東西,將來都是她的,包括這棟房子。

並且,我還準備讓她出國留學,正好她的外祖父也在海外。

他經營了那麼多的生意,忙不過來,以後婉儀能留在那裏幫幫他。”

崔長亭話里說的崔婉儀的外祖父,其實就是他的岳丈,潘烏雪的父親,潘老先生。

這次崔老太和崔長松過來,為的就是這事。

一聽他要把崔婉儀送到海外,去繼承那邊潘家的生意,崔老太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長亭,你把她送過去,那你侄子咋辦?

她只是你的養女,不是咱崔家人。

你可是你侄子的親大伯,你不為你親侄子打算,為一個外人打算。

你是不是想氣死你娘我?”

一旁的崔長松,心裏很不好受,論關係遠近,他是他大哥的親弟弟,他兒子是他大哥的親侄子。

潘家在以前那可是本地有名的資本家,沒有人知道他們家的資產有多少。

這些年,潘老先生在海外的生意做的很大。

他年紀大了,只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潘良這些年沒有消息,估計是死在了被下放的地方。

然後還有兩個女兒,大女兒當年離婚的時候,跟着潘老夫人了。

他大嫂跟着的是潘老先生,是潘老先生養大的,兩個閨女之間,不用說也是她大嫂最親。

他在海外的生意和家產,將來肯定都是留給他大嫂的。

可他大嫂沒有孩子,當年生下來的唯一的女兒也被人給偷了。

他和他娘,都想讓他兒子,繼承他嫂子家的生意和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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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雙喜[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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