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
經過這件事,張月娥徹底的在學校出名了。
“小文,張月娥的丈夫還在學校里鬧,說啥都不讓張月娥再上大學了。”
從外面回來的庄二妹,和周文說著張月娥的事。
現在學校里的人,只要一看到燒雞,就會想到張月娥欠人家王建斌的那半隻燒雞。
以及張月娥欺騙人家王建斌的事。
聽說王建斌因為受不了這個事,已經好多天沒有去上過課了。
“沒想到張月娥是個這樣的人,以前就不該幫她。”
宿舍里的李晴忍不住插嘴,以前見張月娥整天可憐兮兮的,她心軟,總想幫幫她。
可後面發現,她有些得寸進尺,和不知好歹。
把她對她的好,當做一種理所當然的東西,她又不欠她的。
李晴後悔之前幫她了,和這種人一個宿舍,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她的名聲,也被這個張月娥給弄臭了。
張月娥逢人就說她的壞話,說她幫她,只是圖名聲,只會玩嘴,壓根不想幫她。
還說她在老師面前,誇下海口,說知道她生活困難,要幫助她解決生活上的難題,包了她上大學期間的伙食費什麼的。
還說她做不到,就別說這些大話,可她哪裏說過這些話,這些話明明就是那個壞心眼的周文說的。
她和旁人解釋,壓根沒法解釋,只要她不幫那個張月娥,旁人就用異樣的目光瞅她。
張月娥就像是趴在她身上吸血的螞蟥似的,啥都用她的,把東西從她這拿走,連說一聲都不說。
這都怪這個周文,她看了她一眼,眼中帶着些許的怨氣。
“你平時不是和她關係最好嗎,這個時候,不說去幫幫她,怎麼還這樣說她?”
周文在噁心李晴,李晴彷彿吃了屎似的,一臉的憋屈,顯然是被噁心到了。
庄二妹見李晴不說話了,默默的端着洗臉盆出去了,又和周文說起了張月娥。
其實張月娥能考上大學挺不容易的,要是就這麼被她丈夫給整的上不了學了,有點可惜。
雖然她乾的事,讓人有些瞧不上,可都是女的,庄二妹還是不想看到她上不了大學。
坐在書桌旁的周文,靜靜的聽着她說,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
最後,張月娥還是被休學了,因為她乾的事,都上報紙了,她也沒臉再呆在學校里。
即使不上報紙,估計她也要被休學,畢竟她做了這樣品行敗壞的事,影響惡劣。
這所大學,有近百年的名望,不能因為她這顆老鼠屎,就蒙羞。
學校里沒有了張月娥,就像是一片湖底少了一顆砂礫似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兩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
周文今年春天的時候,和王教授他們在北部發現了油田的蹤跡。
這是一個重大的發現,再一去,又要兩個月,她請了幾天假,回到榕城看看。
“姐……姐,姐姐,姐姐……”
膩在周文懷裏不肯下來的狗蛋,已經兩歲多了,說話還有些吐字不清,就姐姐這兩個字,說的最清楚。
他是劉小娥快入秋的時候,生下來的,小名叫狗蛋,大名叫周懷,還是周文給起的。
“快下來,別累着你姐姐。”
劉小娥想把胖兒子插下來,可他藕節似的小胳膊,死死的抱着周文的脖頸,說啥都不肯下來。
他是一個胖小子,肥嘟嘟的,現在是夏天,身上穿了個綉着老虎的紅肚兜,下面是一條露屁股蛋子的開叉褲子。
抱着沉甸甸,軟綿綿的,還帶着一股子奶香,見到他的人,很難有不喜歡的。
“二媽,沒事,我不累。
狗蛋,想不想姐姐?你怎麼又胖了這麼多。”
周文看着他,眼中透着的喜愛,是從心裏散發出來的,整個人都柔和的一塌糊塗。
“想……姐姐,西瓜……熟了……”
他掀開了自己的肚兜,露出了鼓鼓的小肚子,白嫩的很,讓周文敲敲他的肚子。
在家的時候,周老摳最喜歡逗他,敲敲他的肚子,問他瓜熟了沒,吃飽的時候,就說熟了,沒吃飽就說沒熟。
“熟了?我摸摸。”
周文摸了摸他的小肚子,然後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熟了,可以吃了。”
“哈哈哈哈……”
狗蛋經不住逗,趴在周文的肩膀上,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露出了長出來的小米牙。
還一個勁的親周文,糊的周文臉上都是口水,熱情的不行。
“好了好了,知道你想你姐了,別親了。”
上次小文回來的時候,這個胖小子,非要跟着他姐姐睡,把小文的床給尿了一大灘。
也不知道為啥這樣纏小文,明明小文在家的時間不長,因為要上學,可就是纏的緊。
記性也好,都說小孩子的忘性大,可小文一回來,就伸出了胳膊,喊着抱,抱,讓她抱。
“二媽,我奶她們怎麼沒在家?”
家裏也不見她二爸,今個是休息天,按理說在家啊。
“別提了,你二爸不想在廠子裏幹了……”
現在一年比一年松,去年街上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的,已經有做小生意的人了。
以前抓投機倒把抓的特別嚴,現在也不抓了,是個啥政策,誰也說不好。
只有那些沒有工作的人,才會在街上賣饅頭,賣菜啥的……
之前她還在鬧市那邊,見過一個大男人在那賣女人家戴的絲巾。
前幾天,周向南從廠子裏回來,說他在廠里不想幹了。
這就像個驚雷似的,把家裏的人都給驚着了。
王翠芬為了打消兒子的念頭,和周老摳今個早上,就拉着他去鬧事瞅瞅去了。
“娘,你覺得怎麼樣,我都這個年紀了,我想試一試。”
周向南雖然嘴上說著自己這個年紀,可他心裏有一股子衝勁,不想一輩子就這樣過。
他在罐頭廠的採購部,當過臨時工,採購員,採購幹事,採購副主任,採購主任,一步步都在往上走。
可他有些不甘心,總想折騰點啥,這樣的日子太平淡了,也不是說平淡。
在旁人看來,周向南從一個鄉下庄稼人的兒子,這些年,一路爬到了主任的這個位置,很了不起了。
他沒上過幾年學,來榕城逃難前,和他爹周老摳一樣,只是個種地的。
要是擱到旁人身上,這一輩子能混到這個份上,值了。
可對於周向南來說,這只是他的開始。
這件事,他在腦子裏已經想了很長時間,甚至在給周文寫的信里,說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和糾結。
他擔心政策不明朗,到時候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周文看出了自己的二爸想做點什麼,就在回信里,鼓勵他去做。
甚至在信里以王教授的名義透露了用不了多長時間,政策就會下來的事。
收到周文的信,周向南就一下子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
這才和家裏其他人說,他不想在罐頭廠再幹下去的事。
這次來鬧市看了幾圈,別說周向南更動心了,就連王翠芬都蠢蠢欲動。
在周向南和王翠芬有了新想法的時候,遠在雙水村的趙玉蘭也有了想法。
“大姐,你看這樣行不行,讓周文嫁給你說的那個人,她也是我的閨女,今年都二十了,還是個大學生。”
這兩年,趙玉蘭一家的日子,好過的很,簡直一躍成為了村子裏過的最富庶的人家。
趙水芹自然要來打秋風,逢年過節的忘了啥,都不能忘了來趙玉蘭這個妹子這。
趙玉蘭為了封住她的嘴,每次都多少塞給她點好處。
佔便宜占的忘乎所以的趙水芹,又惦記上了趙玉蘭的閨女周衛麗。
這次過來,就是想讓周衛麗嫁給她口中那個條件好的不行的人家。
趙玉蘭對她打的啥算盤,心裏跟明鏡似的。
說白了,這就是換親,她大姐的兒子前年,因為偷人家的媳婦,被那家的男人給打斷了胳膊,家裏的媳婦也和他離了婚。
這次,他又把一個寡婦的肚子給搞大了,人家寡婦有個娶不上媳婦的親兄弟。
就用這事,威逼趙水芹把小閨女嫁給她兄弟,兩家要麼雙喜臨門,要麼趙水芹的兒子進監獄。
寡婦要去告他耍流氓,趙水芹心疼小閨女,可又不捨得兒子進去。
就把主意打到了外甥女周衛麗的身上。
“玉蘭,你這不是拿話哄俺這個大姐的嗎?
那個閨女,她都不是你養大的,壓根就不可能聽你的。
再說了,你公公婆婆他們能願意?”
她這個妹子壓根就做不了這個閨女的主,更何況也不是人家的親媽。
把人家從醫院偷了過來,還想拿她換親,她趙水芹心眼再不好,也沒幹過這樣的事。
良心上有些不安。
“我是她媽,你剛剛不也說了嗎,那個人家好的很,小伙人也踏實能幹,我看和她挺般配的。”
倆人都心知肚明,那個人家好不到哪裏去,畢竟這個歲數娶不上媳婦,那都是有原因的。
趙水芹見她拿自己的話來堵她,臉上神色有些不好看。
“玉蘭,你信佛嗎?”
趙玉蘭見她大姐突然冒出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信啥信,我只信我自個。”
“你應該信佛,虧心事做多了,會遭報應的。”
趙水芹是一個信佛的人,她每次做了啥虧心事,都會給家裏供的菩薩燒香,請求她寬恕自己的罪孽。
一個人,要是沒有忌憚的東西,就會變的像趙玉蘭這樣,干起壞事,有恃無恐。:,,.